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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百八十二章 歸屬

  「蕭容澤你不是說現在很早嗎?」溫月難得窘迫,迅速穿好衣服,只是亂糟糟的頭髮還來不及處理。


  好不容易看到溫月窘迫的眼神,蕭容澤卻玩味一笑:「怕什麼,要是不方便,我就吩咐下去,讓蕭絕與秋水漫在外面等候片刻。」


  溫月皺皺眉頭,一雙眼睛嗔怪,道:「那可不行,秋水漫原本就喜歡開我的玩笑,要是一直不出去,那死女人肯定要想歪。」


  「好好好,你說什麼都聽你的,整理一下,我們這就出去。」蕭容澤見溫月氣急,直呼其名,倒也不怪罪,輕咳一聲,走了出去,溫月在後面跟著。


  到了鳳棲宮的正殿,便看見硃紅色的四根柱子撐起端莊內斂的屋頂,垂著白玉髓製成的串珠。


  而秋水漫與蕭絕並肩坐在椅子上,面對著深紅色檀木桌子,上面放著碧玉製成的杯子,晶瑩剔透,精緻有加。


  桌上的爐子上,沸著水,水汽蒸騰至空中彌散。


  看到秋水漫的瞬間,溫月頓時感覺到了秋水漫不善意的笑容。


  「咳咳,溫月,你頭髮。」秋水漫壞笑著指著溫月稍顯凌亂的頭髮道。


  「額,今天起的有些晚了,不過漫兒,你還不是一樣,來進宮也沒有進宮的樣子,小心本宮治你大不敬之罪哦。」


  溫月緩緩說道,一雙手捂著嘴,擋住了自己泛紅的臉頰。


  蕭容澤與蕭絕相對而坐,目光中帶著寵溺分別看著自己喜歡的女人。


  「看來她們還真的沒有把皇宮中的規則放在眼裡。」蕭絕淡笑著說道。


  「無邪給皇上請安。」無邪不知何時走上殿中,恭敬地請安道。


  他旁邊的無憂也跪在一旁,但並沒有說話,穿著一套粉紅色衣裙,水嫩嫩的,惹人憐愛。


  「快起來,不是說過了嗎,自家人在一起的時候,不必那麼注重禮節,更何況,我們旁邊可是有兩個不拘小節的女人啊。」蕭容澤說話時,卻將目光轉向了蕭絕。


  「說的是,無邪快起來吧,無憂身體剛剛復原,讓她休息會兒。」蕭絕目光愛憐地說道。


  「是。」


  待侍女們奉上了茶,蕭容澤斜靠在椅子上問道:「說吧,這次來,有什麼大事?」


  「難道我每次來都是大事嗎?不能談談我們兄弟間的情誼?」蕭絕斂了眼神,一副漫不經心的模樣。


  卻聽得空氣中一聲淡淡的笑聲傳過來:「別胡鬧了,你蕭絕不經我傳喚的時候,什麼時候是沒事主動過來的,我看呀,你這個並肩王,絲毫都沒有將我這個哥哥放在眼裡啊。」


  聞聽此言,蕭絕整理了一下袖口,頗為幽怨地說道:「還真沒見過你這樣的皇帝,當時非要爭皇位爭得死去活來的,現在卻時不時地想做一個甩手掌柜,把大事小事都給我,自己倒挺自在。」


  「那時候情況特殊,現在我這皇帝也當膩了,不然這樣,回頭我做幾個面具,你頂替我上幾天的朝,讓我帶著溫月遊山玩水去,行不行?」


  蕭容澤雖是玩笑,卻在心中盤算的十分認真。


  「這是皇帝輪流做,今年到我家嗎?」無憂睜著大大的眼睛,天真地問道。


  一旁的大人都笑了,秋水漫與溫月分別狠狠地瞪了兩個沒正形的男人,之後他們才收斂了玩心,認真起來。


  「好了,言歸正傳,怎麼回事?」蕭容澤緩緩道,一抹愁色在他的眼角綻開。


  「是這樣的,昨天漫兒突然有了癥狀,昏睡不醒,疲乏無力,我擔心是她們的原身沒有死,所以快要蘇醒過來,導致漫兒這裡的身體有了排斥反應。」


  蕭絕眉頭緊鎖,生怕再與秋水漫分離。


  頓時,蕭容澤也不淡定了:「原來是這樣,漫兒,將你的手伸出來,給我看看。」


  聞言,秋水漫伸出手,蕭容澤把了把脈,神色複雜。


  「怎麼回事。」蕭絕追問道。


  「昨天月兒也出現了相同的癥狀,只是她另外的一個脈相已經消失,也就是說,月兒在那個時代的身體已經死了,但是漫兒的,還在。」


  聽蕭容澤說完,空氣中的氣氛頓時緊張了。


  無邪神色最為不安,他雖然心智不見得有多成熟,蕭容澤的意思,他卻是明白的。


  「這麼說,漫兒又要回去了?」蕭絕的神色凝重,握緊了秋水漫的手,卻依舊不安。


  「不,也可能不是,我見漫兒的脈相微弱了一些,但還是持平穩的,更何況當時漫兒與月兒都中了毒,在同一個地方的話,毒量應該是一樣的,只是時間先後而已。」蕭容澤用最好的結果安慰大家,氣氛才逐漸緩和起來。


  溫月也勸秋水漫說道:「漫兒,別擔心,我覺得每一次我們在時空中穿梭都有特定的寓意,既然我們能從那麼多的時空之中回到這裡,就說明我們跟這裡有緣,所以,別害怕。」


  話雖這樣說,但溫月撫摸秋水漫肩膀的手卻是顫抖的。


  「我知道,我沒有怕,對了,這次來,無邪還有些事情要問你們。」


  這時,蕭容澤才想起來,自己是無邪的師父。


  「師父,我想問一下有關夢族的事情,還有占卜,最近穆流非的事情你大概也聽說了吧。」無邪垂著眼睛,還是有些害怕。


  「嗯,的確聽說了,我總是關注著王府的動態,穆流非這個人,蕭絕,找個機會你們還是儘早除了吧,因為我覺得他已經不是之前的穆流非了。」


  曾經他還是昭月國的國師的時候,穆流非的心智就有些讓他費解,現在幾乎原形畢露。


  「我知道,他用了冥王香將李晉的屍骨化成了粉末,用心歹毒,只是念在相交一場,我還是不忍心下手,他妻子的父母對我有救命之恩,這一點,不管裘香雪做了什麼,都不能改變。」


  蕭絕唯恐自己說了這些讓秋水漫心裡不痛快,握緊了秋水漫的手。


  「我懂你的意思,但只怕穆流非近期就會行動,不然你們就安心地留在皇宮裡,想他穆流非本事再大,也不可能直接闖進皇宮。」溫月聲音有些憤怒地說道。


  「不行,我們還是要回去,必要的時候,肯定會殺了穆流非,對敵人的心慈手軟,就是對我們的殘忍,我們知道應該怎麼做。」蕭絕拒絕了兩人的好意,秋水漫也覺得蕭絕說得對。


  「皇上放心,我們一定會解決的,只是有關夢族的事情,我們遇到了幾百年一遇的大劫難,無邪不知道怎麼做。」無邪虛心地說道。


  「原來如此,夢族我也聽過,機緣巧合,沒有生老病死,但不同於常人的畢竟會承擔不同常人的代價,這很正常,說說看,是什麼癥狀。」


  蕭容澤也覺得無邪的事情很難,但他對於玄奧的東西稍微了解一些,應該能夠幫到無邪。


  「我們那裡的人,並不會老,只是最近有大多數人突然老去,心臟與各種能力退化,最終死了一部分人,再這樣下去,我擔心夢族會不復存在。」無邪滿面愁容。


  他身為夢族的族長,肯定要為夢族的一切負責,這是必然的,沒有絲毫頭緒的日子,才讓他更害怕。


  「我懂你說的意思了,一瞬蒼老,世間萬物相生相剋,必定是你們身上有共同的特徵,這個特徵剛好衝破了你們的不老神話,所以才會如此,不要緊張,答案就在你們身上,仔細發現就好了。」


  蕭容澤也不明白無邪究竟為什麼會這樣,只是他學的玄奧之學裡面的確是這麼說的。


  「可是師父,我一點頭緒都沒有。」無邪頭一次在蕭容澤面前露出為難的表情。


  「無邪,別怕,一定能找到線索的,只要有實質的變化存在,就有蹤跡可尋。」蕭容澤安慰無邪道。


  「皇上說得對,我想大長老所說的讓我到外面歷練,只是放鬆,真正的答案,還在夢族那裡。等穆流非的事情結束,我就立刻回去夢族。」


  無邪的表現讓秋水漫與蕭絕十分欣慰:「無邪,其實你可以直接去夢族,這些事我們能處理的。」


  卻見無邪負手而立,認真地說道:「不行,前些日子我用皇上教我的方法測了一下,在穆流非這件事上,是大凶,就算離開,我也不放心,還不如讓我留下來,看能不能幫忙。」


  見無邪如此堅決,兩人也不再說什麼。


  是夜,梧桐山被夜色掩蓋,風起將未曾枯萎的山林吹的簌簌作響,一輪弦月掛在天空。


  但整個梧桐山居住者很少,所以有一種陰沉的氣息。


  尤其是在穆流非住的地方,藥草味濃郁且怪異,讓人毛骨悚然。


  「雪兒,我的葯成了,明天就開始行動,我們的孩子快好了。」穆流非張狂一笑,那種癲狂的狀態嚇著了裘香雪。


  「流非,流非,你醒醒,我們明天還是要小心行事,要是失敗了可怎麼辦?」裘香雪擔心地說道。


  卻見穆流非的神色驟然變冷:「不,不會的,這一次,只許成功,不許失敗,我不允許自己再輸給蕭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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