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1章 直覺似乎有料可看
「師兄生成那個樣子,被懷疑是水月族的異類,會給家族帶來災難。剛出生一個月,族裡接二連三發生幾起天災人禍,這些罪名被扣到了我的頭上。若非母親是一族公主,師兄當時便得被處死。後來母親托乳母將我帶出家族,自那以後,師兄便流落到了民間。」
師兄幽幽講述自己的故事,表情雖是風輕雲淡,實則每說出一句話,皆刺痛無比。
「四歲的時候,乳母去世,我被那家的人扔進了荒野林中。師兄的一條手臂,便是那個時候被野獸咬掉的。幸而得遇三位師父,師兄才算撿回了一條命。師父們查訪到了我的身世,帶回高山,收我為徒。」
「師兄……咱們還真是同病相憐啊!」
黛卿握住洛九重的手,深深嘆了一口氣。
聯想到,師兄是水月族的後人,遭到這樣的對待,肯定不願意別人提及水月族。難怪從來沒有聽到三位師父說過水月族的任何信息。
「傾兒,師兄回答你第二個問題。你知道的,師兄十六歲時下山歷練三年,當時年少氣盛,也為了尋找隱匿於世的水月家族,三年後,便創建了追風樓與名劍閣這兩個江湖組織。」
「原來如此。」黛卿道,「師兄你好有先見之明,攢下了這麼大一份家業。哪像我,浪費了十年的光陰不算,還把命給混沒了。傾兒真是慚愧!」
洛師兄搖了搖頭,接著道:「師兄既然是水月族直系後代,血脈的關係,靈智超於常人。當靈智開啟之後,師兄便有了非比常人的先知能力。師兄夜觀天象,發現西南將星晦暗,便卜算了一卦,結果是新舊更迭之卦相。而那將星,便是你啊!」
「師父說天意不可違,師兄也知好推算那將星將重生的方位。師兄借洛水的名字,冒充水月族第二十七代巫女,四處尋找你的下落。至於紫金島上的幾位殿下的底細,好吧,莫說他們的底細,許多大人物的底細也不夠咱們追風樓一探的。」
「找了很久,只有藍庭郡首富暮之恆的女兒暮念,命格奇怪,續命之兆,卻又晦暗不明,便被師兄列為重點查訪對象。後來一系列的巧合,叫師兄認定,那個暮念就是你!」
「不過,師兄可沒有騙你上紫金島,一切只是自然而然中發展下來的事。」
聽到這裡,黛卿已經明白了個七七八八,師兄與小豆蔻乃是同宗兄妹,而那日在紫金島上,探她手臂的人竟是師兄女扮男裝,探她的脈象,從而判斷她是不是他要找的人。
也只有師兄這樣的人,能夠出入布防嚴密的紫金島,而不費吹灰之力。
「師兄,那你當時為什麼不認我?」黛卿一臉的不高興。
師兄無奈一笑:「師兄知道你還活著,你沒有危險,就夠了。況且你境況再難,也沒有向師兄求助過,師兄以為你不願意見到我。」
黛卿不好意思地搔了搔後腦勺:「此一時彼一時嘛!我哪有不願意見到師兄的道理?」
「對了師兄,」黛卿想起一事,遂問道,「相傳,水月族秘法可以占星卜夢,預測未來,還有塑人之法。那麼師兄即是水月族直系後代,可否知道如何重塑身體?」
洛九重搖了搖頭:「傾兒,知道水月族為什麼強大不起來,甚至瀕臨絕跡嗎?正是因為祖上泄露太多天機,影響了後代運勢。另外,水月族的能力十分遭人覬覦,很多勢力爭相掠奪水月族人,據為己用。若反抗便遭獵殺。」
「因為這個,水月族的一些秘法失去了傳承。到師兄這一代,占星測算的能力恐怕只有師兄這麼個異類還會些一二了。」
「那豆蔻呢,」黛卿追問,「水月鏡給的消息,豆蔻是水月族第二十七代巫女。難道她也什麼都不會了嗎?」
洛師兄道:「大概是她六七歲的時候吧,師兄查找水月族,偶然間遇見過她一次,用藥水改變了她的瞳色跟發色。而她的父母,只是姨母託付照看她的丫鬟跟護衛。從護衛那裡得知,姨母什麼也沒有教她。所以,若傾兒想要重塑身體,那是不可能了。」
黛卿認命地點點頭,她也明白,一千年前的能力,到後世也就是傳說了。至於什麼「九星引」那個預言,不定是師兄胡編的,她也沒有再問的必要。
然,這個九星引,日後的某一天,真就在她身上出現了。
這天之後,黛卿與洛九重整日呆在空間里研製新一代的百毒解。針對各種奇毒、類似火蠱毒一類的速效解藥。
冰蟬甚是稀有,上一次被抽取了毒液的冰蟬,沒有幾個月它是恢復不了元氣的。所以,冰蟬克火毒的方法,只能是應急之用。
黛卿把豆蔻也帶進了空間里,叫她泡湖水,對著水月鏡打坐練功。畢竟跟在自己身邊,會些防身術還是有必要的。
用了七天的時間,終於調配出了新一代的百毒解。出了空間,得到玄紫的稟報,鳳起皇帝在「菩陵府」衙設擺擂台,正在懸賞招攬人才,為二月的戰爭做準備。
黛卿聞聽眉目一挑,順手掏出了一塊麵皮貼在臉上,叫玄紫先去給她標名挂號。
玄紫問:「報誰的名?」
黛卿想了想,說道:「陸陵城,陸陵武館,洛卿吧。」借用一下師兄的姓。
她又道:「通知熾玥,讓他去陸陵給我弄個宅子,把陸陵武官的東家換成洛卿的名號。叫老館主他們把門關了,暫時避一避。我若贏了擂,雪鳴皇定會派人去查我的底。」
「是!」玄紫領命下去辦事。
當天下午黛卿便打了擂台。經過層層篩選,進入到八強已是五天後,又過了三天,八強人選全部落定,進行了八選四。之後,這四人於次日被菩陵府府尹帶著進了皇宮,皇帝要親眼觀看四進二的角逐。
黛卿一身雪白的緊袖衣袍,於這日威風凜凜進了皇宮。
她穩立在擂台上,向皇座的方向看了一眼。發現不過兩月未見,那人面色清癯,似乎滄桑了許多。
經過四番輪戰,黛卿贏了兩場平了一場。另一個人同她一樣。其餘二人一個輸了三場,一個贏了一場。
黛卿只不過是不想太招搖,故意打個平手。這樣一來,四個人,兩個主將兩個副將便都出來了。
黛卿被封為鎮北大將軍,另一個人被封為鎮西大將軍,即日帶兵趕赴邊關平復暴亂。
鳳起皇帝啟用新將領也是無奈之法,戴太尉心思不純,還是放在眼皮子底下看著才放心。
當晚皇宮設宴,為新晉四將軍賀喜,踐行。
酒席宴上,黛卿見到了許久沒有見到的一個人,鳳起的麒王,風漓晚。
他身邊相伴的女子,是他的王妃,便是龍淵國九州盛宴上和親的那位的龍淵公主。
風漓晚只顧安安靜靜低頭喝酒,彷彿旁若無人。身邊的女子與他搭話,也只是一個鼻音應付了事。
黛卿與跟她敬酒的官員,只是象徵性地把酒水沾沾唇,一表而過。與給她做副將的青年攀談了幾句,了解到,此人家裡母親重病,他只是為了賞金,給母親找葯找神醫,才來從軍的。
他的名字,叫做葉措。
黛卿點了點頭,沒有在宴席上和他深談。
宴會進行到亥時初的時候,黛卿出了宴會場,倚在廊下看天上的月亮。
寒風微微掠過面龐,帶來一縷清淡怡人的梅花香。
聞到這個味道,黛卿心頭一陣溫暖,不自覺地追逐那香飄來的方向而去了。
走過迴廊,轉過一片屋角,去路被眼前的一堵高牆給擋住了。四下掃了一眼,借著月韻清輝之光,發現這是一處樓台別緻的小園林。
黛卿搖搖頭,疑問自己該不會是害了什麼相思病吧?居然這樣一股香,也能把她吸引過來。
她正打算原路向回返之時,聞得兩道腳步聲,悉悉簌簌由遠而近。
黛卿一閃身,躲在暗處悄悄觀察。直覺告訴她似乎有料可看。
然,待人走得近了,看清了來人面貌,竟是一前一後同向而行的風漓晚和戴妙齡。
就見二人在這個小園林中停下了腳步,聽風漓晚頭也沒回,問道:「娘娘找本王有什麼要事,現在可以說了嗎。」
戴妙齡掃了男人俊秀挺拔的背影一眼,嗔怪了一聲,說道:「麒王何時變得這麼冷淡了?本宮記得你以前可不是這個樣子的。」
「娘娘休要顧左右而言他,若繼續如此,本王恕不奉陪!」
風漓晚不耐煩地說了一句。半晌沒有等來女人的回答,哪知,正欲轉身,忽然被她猛撲過來。綿軟的前身「親密密無間」地貼上了他的後背,腰上也被一雙手臂緊緊地纏上了。
「你做什麼?!」
風漓晚當即一驚,緊接著毫不留情地甩開了女人,急轉過身來面對她,羞惱地說道:「貴妃娘娘請自重!」
女子被甩了一個趔趄,將將站位身形,十分不滿地說道:「麒王這麼不解風情呢?是怕你那名義上的王妃看到,還是懼怕你那給你吃盡了苦頭的皇兄知道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