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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9章 曾經獄中的遭遇

  喬御琛臉色陰沉:「誰告訴你,我們希望你死了。」


  安然懶得跟他廢話:「我已經沒事兒了,喬總先回去忙吧。」


  「我今天也沒有什麼事,在這裡陪你。」


  安然嘆口氣。


  「怎麼,我在這裡陪你,你就這樣不情願?」


  安然沒有做聲。


  喬御琛冷臉:「今天你跟喬御仁一起單獨吃飯,聊了些什麼?」


  安然愣了一下看向他:「喬總還真是什麼都知道,你派人監視我了?」


  喬御琛挑眉:「我沒有那份閒情逸緻,不過這公司門口還是我的地盤,你的一舉一動不難掌握,說吧,聊了些什麼。」


  安然淡然一笑,坐起身,側頭看向窗外,表情凝重了幾分。


  「聊結束。」


  「他答應了?」


  安然沒有做聲。


  「看來,他中毒很深,你是如何把他迷惑成這樣的?」


  「喬總你沒有在青春年少的時候愛過一個人嗎?」


  她說著看向他:「那種懵懂的初戀的感覺,應該是每個人都很難忘懷的吧?」


  「這麼說來,你也很難忘記他。」


  「我為什麼要忘記他?」她反問他:「那是我青春的一段記憶,友情也好,愛情也好,過去發生的一切,那些曾經在我生命中出現過的人,我都會記住,為什麼要忘記?」


  「你結婚了。」


  「結婚代表的是未來,不代表就一定要忘記過去,」她鼻翼間沉沉的呼出一口氣:「我是個記性很好的人,愛恨情仇,我統統不會選擇遺忘,那是在自欺欺人。」


  「這麼說,你還是承認自己愛他。」


  「愛?可能……愛過的吧,」她屈膝,雙臂圈抱住自己。


  「曾經,我們的心都很脆弱,大家一起抱懷取暖,彼此打氣,互相安慰,一起度過了人生中,最容易叛逆的青春年華,他教會了我成長。」


  喬御琛聽到她這樣說,心裡一陣煩躁。


  他從沒有想過,喬御仁對安然竟然是這樣的存在。


  「你不恨他?當年,他可是放棄了你。」


  「若要按照當年的事情來算計恩怨情仇,我最恨的人,該是你。」


  她說著,側頭,臉枕在膝蓋上看向他,笑了。


  「如果說,他教會了我成長,那麼,你就教會了我什麼叫屈辱。」


  喬御琛心底最深的角落裡,猝不及防的被她捅了一下。


  「我不知道你跟安家之間到底有什麼恩怨。」


  「不知道,不是傷害一個人的理由。」


  「你恨我,是因為我曾經把你送進了監獄?」


  喬總說著聳肩:「喬總,我們似乎聊的有些遠了,過去的事情,就聊到現在為止吧,不要再提了。」


  她鬆開環抱著自己的雙臂:「我這樣,算不算是工傷?」


  喬御琛看著她好像什麼都沒有發生的表情,有些無奈。


  這個女人的心上了鎖,只怕這世上再也沒有人能打開了吧。


  「算嗎?」


  喬御琛點頭:「算。」


  安然笑:「那我可就放心的休息了。」


  「昨晚的事……」


  「昨晚的事情過去了,」她再次將視線落到了窗外。


  「以後,有什麼話,你能不能提前說清楚。」


  「如果你肯相信我,根本就沒有什麼需要說清楚的,可若你不信我,我說什麼都是多餘。」


  「你太自以為是了。」


  安然沒有回應他。


  這是自以為是?在她看來,這是自卑到了塵埃。


  「對了,安家後院那棟小房子,拆掉了。」


  安然了臉色緊了幾分,口氣卻很是平靜:「是嗎。」


  「今天應該已經拆完了。」


  「拆吧,拆了好。」她說著,口氣哀傷了幾分。


  「你沒有什麼特別想取出來的東西嗎?」


  安然搖頭。


  他從他每天都隨身攜帶的包里拿出一份泛黃的練習冊,遞到了她的面前。


  「這個。」


  安然看了一眼,是她高三的語文練習冊。


  她接過翻看了一眼,隨即笑了起來:「你怎麼弄出來的?」


  「正好過去的時候看到,就隨手撿了回來。」


  她將頭髮往耳後捋了捋,自然的坐在那裡翻看了起來。


  她的嘴角不時微微上揚起好看的弧度。


  喬御琛看著這樣的她,有那麼一瞬的失神。


  看著這樣的她,他忽然就明白了,什麼叫真正的歲月靜好。


  安然看了多久,他就看了她多久。


  最後她合上練習冊,淡然的看向他:「喬總,你有沒有特別執著過一件事?」


  喬御琛挑眉響了片刻:「目前為止還沒有。」


  她舉了舉手中的練習冊:「我這輩子做過的最執著的事情,大概就是為了考入一所好大學,而拚命讀了十幾年的書。當然啦,我也是後來才發現,原來,不管你多麼的執著,付出多少努力,都不如有錢有權來的重要。」


  喬御琛知道,她現在是意有所指。


  不過他倒是並沒有生氣。


  現在,他已經習慣了跟她的這種相處模式。


  偶爾被嗆幾句,她竟也不生氣。


  她若能心平氣和的跟他說話超過三句,他反倒會不習慣。


  「你曾經夢想的大學是哪裡?」


  「已經不重要了,」她說著,將練習冊放到了枕頭旁,人平靜的躺下。


  「既然是工傷,那我可要趁機補眠了。」


  「晚上有的是時間睡。」


  「可你在我身邊的時候,我睡不好。」


  喬御琛凝眉:「你是說我擾了你的睡眠?」


  她笑,沒有做聲,閉上眼睛:「晚飯你請客。」


  喬御琛搖頭勾了勾唇角。


  他跟這個女人的相處模式,多奇怪。


  安然住了兩天院,打了兩天點滴就出院了。


  第三天,她不聽喬御琛的話,照常去公司上班。


  工作了一上午才發現,霍妍的座位被撤掉了。


  她是有多後知後覺。


  中午,她跟郝正一起吃飯,她納悶問道:「師傅,霍妍的座位怎麼不見了。」


  「她被開除了。」


  「啊?」她冷了一下,「怎麼會開除的,她又做錯了什麼?」


  郝正看了她一眼,眼神閃躲了一下道:「那天,被倉庫那邊給告了,那天你住院了,不知道,倉庫的幾個工人,抬那些貨,整整忙到凌晨,她根本就沒把倉庫借人的這事兒上報,所以被開除了。」


  就因為這個就能被開除?


  她凝眉。


  那她那天,表格出了差錯,不是也照樣沒有被開除嗎?

  「她就是活該,工作態度有問題,別管她的事兒了,快吃吧。」


  安然點頭,大口的吃起了麵條。


  下午,譚正楠拎著文件夾進了喬御琛的辦公室。


  「BOSS,去捷克的事情已經安排好了,這是護照,機票還有行程表。」


  喬御琛點頭:「放那兒吧。」


  「還有,BOSS,這個是我通過人調查到的這些年安然在監獄里的情況,你猜的沒錯,她在監獄里,的確是被虐待過。」


  喬御琛眉頭緊鎖。


  「說說具體情況吧。」


  「我打聽的,是比安然提前出獄幾個月的一個勞改犯,她說安然入獄后,經常深更半夜的就被獄警帶走了。每次她人被帶走前,還好好的,可是被送回來的時候,就被打的像是個死人一樣。


  像安然這種老老實實的小姑娘,幾乎每隔一兩個月就會被這麼懲罰一回,所以她在監獄里很出名。」


  喬御琛的拳頭緊握,用力的在桌上錘擊了一下:「獄警為什麼針對她?」


  「那個女人具體的也說不清楚,只說大家都在議論,安然好像是在外面得罪了什麼位高權重的人,獄警是受人之託,替人懲罰她的。」


  喬御琛沉沉的嘆息一聲,想到這些日子以來調查到的一些信息,再想到她身上那些密密麻麻的老舊的傷疤……


  他好像忽然就明白,她為什麼把自己活成了一個刺蝟。


  「BOSS,這件事兒,還要繼續查嗎?」


  喬御琛回神:「查,我要知道,到底是誰在背後折磨她。」


  「是。」


  下班后,安然收拾了一下自己的包,正要下樓的時候,手機響了。


  她拿著手機拎著包,快速的離開辦公室,在沒人的地方接聽:「喂。」


  「我在地下停車場等你。」


  安然沉默。


  「怎麼?」


  「沒什麼,我這就下來。」


  她將手機掛斷,沉沉的嘆了口氣下樓,上了他的車。


  她一上車,司機就開車離開。


  安然道:「以後你下班的時候不要等我了,萬一被人看到,不太好。」


  「有什麼不好的?」


  「你不是說,不想讓別人知道我們的關係嗎?」


  他白了她一眼:「後天出發。」


  「什麼?」


  「我之前不是跟你提過嗎,要帶你去布拉格。」


  「手續辦齊了?」


  「不然你以為我要帶你偷渡離開?」


  「你願意,我還不願意呢。」


  她說完,側頭看著車窗外偷笑,要出國了,莫名有些小興奮呢。


  喬御琛的手機響起。


  他拿起看了一眼,見是安心,他蹙了蹙眉。


  安然側頭看了一眼,隨即將視線淡淡的移開。


  喬御琛將手機接起:「喂。」


  「御琛,我今天做完檢查了。」


  「做什麼檢查?」


  「後天你不是要出國嗎,為了讓你放心,我提前去醫院做過檢查了,醫生說,只要不要太勞累,就不會有任何問題。我可以陪你一起去出差了,我們好久沒有一起出去過了,好開心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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