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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6章 安然,你愛我嗎

  喬御琛望著鏡子里的她,視線也有些飄。


  今晚,霍謹之跟他說,黎穗跑了。


  那一刻,他的心像是跌進了深淵。


  霍謹之明明已經派人找遍了能夠找的所有地方,卻偏偏就是沒有黎穗的影子。


  他感覺自己要瘋了。


  所以,喬御琛人生中第一次看到霍謹之喝到醉死。


  他送霍謹之回家的時候,聽霍謹之一遍遍的喊著黎穗的名字,一遍遍的喊……


  那一刻,他忽然覺得有些害怕。


  連謹之這樣冷靜的男人,有朝一日都可以被情所困。


  那如果有一天,安然也消失了呢?

  他又會變成什麼樣子。


  鏡子里,安然將視線移開。


  喬御琛忽然就關掉了吹風機,彎身輕輕的抱住了她。


  安然凝眉,微微側目,看著鏡子里的他。


  他閉著眼睛,像是很受傷一般。


  「你……怎麼了嗎?」


  「謹之心愛的女人跑了,今晚,他跟我說了很多,很多,我好像……看到了一個我自己從未認識過的霍謹之。」


  安然挑眉:「是嗎。」


  「你說,人的心,真的沒有辦法改變嗎?強迫一個不愛自己的人留在自己身邊,真的終究是留不住的嗎?」


  安然抿唇:「這個……我不太清楚。」


  「你愛我嗎?」


  喬御琛的問題,讓安然忽然緊張了一下。


  至於為什麼緊張,她自己也不清楚。


  喬御琛看著鏡子里的她,那迷茫的眼神。


  心裡既期待她的答案,又有些害怕聽到她的答案。


  他希望聽到愛,可又怕她,愛上自己會痛苦。


  而他不希望聽到不愛,因為知道,他自己會痛苦。


  正糾結的時候,安然卻淡淡的開口了。


  「當然不愛。」


  喬御琛的心像是被什麼刺了一下一般。


  可他卻很好的隱藏了自己的情緒,只是問道:「如果我強迫你,把你留在我身邊,會留得住嗎?」


  「留得住人,留不住心,還不如不留。」


  安然說完,將自己眼神中剛剛一閃而過的迷茫甩到。


  「看來,霍少也不是個值得託付的好男人,不然那個女人也就不會逃跑了吧。果然,物以類聚,我好像明白你為什麼跟霍少成為朋友了。」


  喬御琛眉心淡淡的垂下,不是不值得託付,而是愛發現的太晚。


  就像一場病入膏肓的晚期癌症,被發現的時候,傷口太深,已經無葯可醫了。


  安然站起身,喬御琛也只能鬆開環著她的手。


  她回身走到床邊坐下:「今天,我去見蘇阿姨和我哥,聽我哥說了一件很神奇的事情,我有些好奇,所以想問問你。」


  喬御琛在鏡子前站了片刻,也走回到了床邊。


  「什麼事?問吧。」


  「聽說,安展堂帶著我哥去找你融資,可你卻沒有幫忙,為什麼?」


  喬御琛眉心淡淡的垂了垂:「需要理由嗎?」


  「不一定非得需要理由,我就是覺得很神奇,你應該知道,如果連你都不幫安氏,那別人就更不會伸出援手了,你的行為,無異是在推安氏入火坑。」


  喬御琛勾唇:「所以呢?」


  「所以……你為什麼要這麼做。」


  「你想讓我幫嗎?」


  「當然不想,」她隨性一笑:「我都說過多少次了,我巴不得安氏集團破……」


  她說到這裡,忽然停頓,沉默。


  是啊,她說過很多很多次了,她巴不得安氏集團破產。


  巴不得安家人去死。


  難道……是因為她?所以他才沒有伸出援手的?


  「喬御琛,你知道安氏集團對那個安家人來說意味著什麼嗎?你不幫忙,安家人一定會恨死你的。」


  「她們恨不恨我,不重要。」


  安然抿唇一笑,側身,躺下。


  不管他是怎麼想的,他現在的行為,就是在打路月的臉。


  路月把安氏集團看的,可是比安展堂還要重要。


  如果安氏集團敗了,恐怕路月會瘋,這絕對比打她更讓她痛苦。


  「我困了,要先睡了,晚安。」


  喬御琛抬手拍了拍她的肩膀:「睡吧,我去洗澡。」


  他起身去了浴室。


  安然躺在床上,眼眸間多了一絲算計。


  有什麼辦法,能讓安家的股價繼續大跌呢?


  她若要大量的購入安家的股份,安家的股票不跌,她是做不到的。


  現在,她手裡的籌碼明顯不足。


  聽到洗手間里傳來嘩啦啦的水流聲。


  她眉心微微蹙起。


  仔細想了一下,只要有些事情利用的好,倒也不是沒有機會。


  她邪魅勾唇,廢掉安家雖然沒有那麼容易,那就搶奪。


  讓他們嘗嘗明明在眼前卻失去的滋味,也不錯。


  她將被子往身上攏了攏,睡覺。


  喬御琛出來的時候,安然已經睡著了。


  他輕手輕腳的走過去,躺下,從後面抱住了她,就像往常一樣。


  最近,他時常失眠,也時常夢靨。


  夢裡,他總是會夢到安然離開了他,跟一個男人挽著手一起離開的畫面。


  他總是想要試圖去看清楚那個男人是誰,可每當他快要追到的時候,他們就會忽然間又飄遠。


  夢裡的他,總是感覺到不安。


  醒來后,發現安然躺在身邊,心裡卻也不是滋味。


  總怕這一天,真的會到來。


  有種患得患失的感覺。


  這種感覺,是真的不太好。


  清晨醒來,安然發現喬御琛已經不在房間了。


  她伸了個懶腰,下床,打開窗帘。


  和煦的陽光穿越玻璃灑在身上,真的好舒服。


  她深吸口氣,雙手高舉過頭頂,左右抻了抻腰。


  今天天氣竟然這麼好。


  心情也跟著大好了呢。


  是個好日子。


  她下樓,喬御琛正從廚房出來。


  看到她,他勾唇一笑:「嗯,很心有靈犀嗎,我正打算上樓去叫你。」


  「叫我幹嘛?」


  「吃早飯,過來坐吧。」


  喬御琛說完,轉身回了廚房,端了兩碗面出來。


  安然有些驚訝:「這是……你做的?」


  喬御琛勾唇,得意的挑眉:「怎麼樣,沒想到我有這手藝?我說過了,我可是個無所不能的男人。」


  安然忍不住抿起唇角:「賣相還不錯,味道還沒試過呢,喬總,自誇這件事兒,做的太早了。」


  她拿起筷子,夾了一口麵條吃了起來。


  味道……


  「怎麼樣?」


  安然聳肩:「你自己嘗嘗不就知道了?」


  喬御琛笑:「我做出來的時候就嘗過了,我覺得不錯,現在重點是,你這個品嘗的人覺得怎麼樣。」


  她笑:「我也覺得還不錯啊。」


  她說著,大口的吃了起來。


  「今天怎麼想起來大清早的吃麵條了。」


  喬御琛意味深長的一笑,聳肩,沒有說話。


  安然抿了抿唇角,今天這樣的日子,遇上這樣的巧合。


  也算是……一件幸運的事情吧。


  她是這樣認為的。


  吃過面后,安然要去洗完。


  喬御琛卻將碗接過:「我來。」


  安然無語:「你洗碗?」


  「不行嗎?」


  「喬大總裁,你今天吃錯藥了吧。」


  喬御琛沒有做聲,回身進了廚房。


  兩人收拾妥當,一起從別墅離開。


  快到公司的時候,喬御琛道:「今晚的時間,不管多忙都預留出來,我有事兒要跟你說。」


  安然看了他一眼:「今晚?」


  「怎麼,你提前有約了?」


  「嗯,」她坦然的點頭。


  「那就推掉,今晚一定要早點回來。」


  安然想了想,聳肩,沒有應,也沒有拒絕。


  到了公司,她就開始了一天的忙碌。


  雷雅音今天遲到了,九點多才進辦公室。


  一進門,她就將包往桌邊一扔,整個人趴在桌子上打著哈欠。


  安然坐在離雷雅音隔壁,都聞到了一股酒味。


  「安然……」


  安然起身,隔著桌子看她:「幹嘛?」


  「你給我倒杯水杯唄,我嗓子好難受啊。」


  雷雅音的手無力的擺了擺。


  安然凝眉,「你這是喝了多少酒呀,不會是喝通宵去了吧。」


  「嗯,就是喝通宵去了,我在酒店裡就躺了四個小時,就來上班了,我牛吧。」


  安然無語的搖了搖頭。


  她轉身出去,給她倒了一大杯水,放到她桌上。


  「多喝點兒水,我下樓去給你買解酒藥去。」


  雷雅音拉住她的手,嘿嘿一笑:「其實你這個人,還是挺好的嗎。」


  她將自己的手從雷雅音手裡拽出。


  「我是嫌你身上的味兒太大,怕你熏著別人。」


  她說完,就下樓去買醒酒藥去了。


  雷雅音吃了葯,趴在桌子上呼呼大睡。


  這一上午,就在口水和呼嚕聲中度過的。


  連平常懟她當家常便飯的安然都沒搭理她,別人就更不敢管這個大小姐了。


  十一點多的時候,門口有人喊道:「請問哪位是安然小姐。」


  安然回頭看去,只見是捧著一大束紅玫瑰的男人。


  她舉手:「我是。」


  男人走上前來:「你好,我是唯愛花店的員工,這是一位先生從我們那裡給您訂的鮮花,請您簽收。」


  一聽有鮮花,一旁的雷雅音立刻從桌上彈起,沖了過來。


  「是不是喬御仁。」


  她上前,趁著安然簽字的時候,急拉拉的將鮮花上的賀卡打開。


  賀卡上只寫著幾個字:「生日快樂。」


  安然簽完字,將單子遞還給花店員工。


  花店員工說了一聲『祝您生日快樂』后就離開了。


  安然將紙條從雷雅音手裡扯過。


  雷雅音嘟嘴:「今天你生日啊,也不知道是誰送的卡片,竟然沒有落款,不會是喬御仁吧。」


  安然眼神里有些迷惑,不過卻堅定的道:「不是他,這不是他的字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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