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4章 把未來交給你的心
喬御琛不說話,只是淡淡的抿了一口酒。
他的目光始終在眼前的人兒身上。
安然不知道,這個人深邃的眼眸下,到底在想些什麼。
她看不透他。
也不敢亂猜。
她只是在賭,賭安心對這個男人來說,還是重要的。
「你放心,我不會綁住你一輩子,只要六個月,足矣。」
良久后,喬御琛勾唇。
安然一整顆心都提到了嗓眼。
「我聽說,你小時候是在安家長大的。」
只有小時候嗎?她可是從小就在那個惡魔窟長大的。
「喬總想說什麼?」
「安家人都懂酒,你呢?」
「略懂一二,」她看向他,表情淡定。
他淡淡的又喝了一口酒。
在她還未反應明白的時候,就已經一手壓住了她的後腦勺,一手捏住她的下巴,吻住了她。
安然腦子裡轟的一響。
她立刻閉上了眼睛,提醒自己,還有交易,不要推開。
可是不行。
她腦子裡全都是那晚,她被人壓在身下,被迫承歡的畫面。
她不喜歡這種感覺。
她一把將他推開,這副不安的樣子全被他看在眼裡。
他眼神中多了一抹玩味,鬆開她。
重獲自由,她用力的呼吸,默默的往後移去幾分,警惕的看向他。
「說說,這是哪個年份的酒,答對了,你的要求,我就應了。」
安然側頭不屑冷笑一聲。
「怎麼?你對我的問題,有異議?」
「在喬總眼裡,安心的命可以用來賭嗎?」
「我當然不會拿安心的命來賭,我有必要提醒安小姐一句,我既然能把你送進監獄,就有的是辦法,讓你老老實實的把這個人交出來。」
是啊,城南喬家在這個北城可是手眼遮天的。
不然她也不會坐牢了。
想起這一點,安然眼底多了一份恨。
喬御琛翹起二郎腿,勾唇:「既然敢來跟我提條件,那你來之前,就沒調查調查我?」
安然微微握起拳頭。
「上車之前,我可是提醒過你,讓你別後悔,若是你現在反悔了,可以立刻離開,這是你最後的機會。」
安然揚起下巴,努力的剋制自己,保持淡定:「我……剛剛沒有嘗出酒的味道。」
「那你可就輸了。」
「再讓我嘗一次,再一次,我一定可以做到。」
「安小姐這是在向我邀吻?」
「我可以自己喝一口?」
要知道,即便只是自己喝一口酒,也很難分辨出,更何況……
「當然不行,我的酒很名貴,你不配。」
他說著端起酒杯,喝了一口含在口中看向她。
這意思顯而易見。
安然沉思片刻,不再猶豫,上前碰到他的唇。
可是,他不張嘴。
她窘迫的離開,看向他。
想到那晚那個男人粗魯的吻她時的方式。
她閉目,咬牙,握的拳頭都顫抖了起來。
她不能放棄,這個男人,是她懲罰安家人的第一步。
再睜開眼時,她眼神中一片清冷。
她上前擁住他,身子緊緊的貼在他的身上,唇碰到他的唇上,撬開了他的嘴。
一點紅酒被度到她的口中。
她立刻跟他分開,仔細品味。
她沒有注意到,他臉上閃過一絲的訝色。
這些年來,除了那晚藥效作用下的安心之外,再也沒有女人能夠讓他起生理反應。
即便是現在的安心,他也完全提不起興趣。
可剛剛,這個女人做到了。
很好。
「怎麼樣?這是哪個年份哪個地區的酒?你只有一次機會,猜錯了,就不會再有第二次機會了。」
她雙手輕輕的交握,掩飾她的緊張。
「我剛剛有沒有說過,我是個沒有耐性的人,不開口嗎?」
「82年,波爾多的葡萄酒。」
她說完,立刻雙眸炯炯的望向他,等待答案。
她沒有錯的資本。 「如何,喬總。」
喬御琛眼底染上了邪肆:「你剛剛提的那些,成交。」
對了?她竟然真的蒙對了?
她已經四年沒有碰過紅酒了,而且她的味覺本來就沒有那麼靈敏,加上剛剛是用那種方式……
這是老天爺都在幫她了嗎?
此刻喬御琛手中攆轉把玩著紅酒瓶的瓶塞。
上面清晰的印著2005。
只不過,他不打算讓她看到。
目前看來,這個交易,很有意思。
喬御琛隨手將瓶塞塞進了酒瓶中,起身。
安然也跟著一起站起:「我什麼時候能得到我想要的一切?」
「今天。」
「那……你呢?」
「哦?這麼迫不及待的,想要我?」
他側步,眼神里充滿了曖昧的走到她面前。
她連忙後退一步:「我說的是結婚。」
喬御琛勾唇,明明害怕,還故作鎮定。
「你決定。」
「今天,」她堅定的看向他。
喬御琛抱懷盯著她看。
安然揚頭,迎視他的目光。
「可以。」
喬御琛這樣就答應了?
安然覺得不安。
她了解的喬御琛,不該是這種予取予求的人。
難道,真的只是為了救安心?
一個小時后,安然出現在安家老宅。
她站在沙發對面,望著沙發上的安展堂和他的妻子路月。
路月冷眼撇著她:「你這野種竟然還敢回來。」
「這不是我的家嗎?我為什麼不敢回來。」
「要不要我提醒你,四年前,你和你那個不知檢點的媽就已經被趕出安家了。」
「是嗎?」安然隨意的走到單人沙發上坐下,翹起二郎腿。
「阿姨,你是不是不打算讓我幫你了?」
說到這個,路月臉色一狠:「你敢威脅我?」
「我怎麼敢在一個惡毒的女人面前耍狠呢,阿姨您高看我了。」
不等路月開口,一旁的安展堂,聲音漠然的道:「說吧,你的條件。」
看著眼前的男人,安然心裡生出一抹凄涼。
不過很快,她就將心情平復。
「三個,第一,我要你對外宣布,我安然,是你安展堂在外面遺落的明珠。」
「不可能,」路月站起身:「安然,就算我死,你也休想進安家大門。」
安然沒有理會路月:「第二,我要一千萬,現金。」
「你做夢。」
「第三,我要拿回我的戶口本。」
這下子,路月倒是不做聲了。
安展堂沉默半響:「安然,你該知道,你自己是為什麼來到安家的。」
「我很清楚,一刻也不敢忘記。」
「我不會讓你進安家的大門,安家現在擁有的一切,都不該屬於你,這一點,你得牢牢記住,至於後面兩個要求,我答應你。」
「安展堂,」路月喝道:「憑什麼給她錢。」
「就憑她能救我們的女兒。」
路月咬牙,惡狠狠的望向安然,倒是不再說話。
安然聽著那聲『我們的女兒』,分外的刺耳。
她站起身:「戶口本呢?」
安展堂起身,去卧室將她自己一個人的戶口本遞給她。
安然接過,臉上帶著燦爛的笑。
「我其實特別想問問兩位,午夜夢回的時候,我媽就沒來找你們償命嗎?」
安展堂臉色一黑。
她笑:「告辭了,兩位。」
她走了幾步,想到什麼似的道:「哦對了,我這次出來,除了可以幫你們救安心之外,還給你們準備了一份大禮,就權當是感激你們四年前對我和我媽的『關照』,兩位,拭目以待吧。」
她說完,轉身離開。
路月冷哼:「這個賤丫頭又要玩兒什麼把戲。」
安展堂眼眸微深,「你沒有發現安然變了嗎?」
「變?沒錯,變成了坐過牢的女人。」
「不,她身上有了捕獵者的潛質,她……是回來報復我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