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該死的男色惑人
蕭念扭頭一看,只見賓利主駕駛上,矜貴俊魅的男人眸色深深,五官凌厲,幽深視線放得很遠。
那個男人,不是晏夙錦還能是誰!
她暗叫一聲:「不好。」
都怪剛才輕易脫離監視高興得得意忘形了,一時疏忽大意,將車停在路邊沒有開走。
可是,剛剛打電話的時候明明何雲汐那個女人說他在她家洗澡的啊,怎麼可能這麼快就回來逮她,難不成是在她身上裝了監視器不成?
蕭念心裡一路腹誹,一邊趕緊拉著陸嫿上車,「快點,趕緊開車,快快——」
陸嫿拉著她,喊了聲:「蕭念!」
「怎麼了?」她不解的回頭。
「走不了了。」
賓利慕尚在距離他們三米遠的地方,已經穩穩停住。
晏夙錦修長的身形從車裡走出來,白色襯衣領口沒系,露出獨屬於他的鎖骨和性感喉結,袖口挽起,修長手臂上的名貴腕錶若隱若現,腳步緩慢而篤定地走過來,怎麼看怎麼英俊儒雅。
白勛笑臉迎上去,打招呼道:「錦哥。」
晏夙錦不理他,直接朝已經穩穩坐在車上等待車子啟動的女人走去。
車窗搖開,落入陸嫿眼帘的就是一張帥得慘絕人寰的男人臉。
「多謝陸小姐,深夜看來看我太太!」
晏夙錦說著,黑色魅眸看著主駕駛上的女人。
明明是簡單的注視,陸嫿卻覺得自己一定臉紅了。
該死的男色惑人!
她笑了笑,假裝撥弄頭髮掩蓋自己內心的尷尬,說到哦:「沒有,應該的!」
一旁的蕭念卻坐不住了,心裡憤怒,這個男人說得倒是坦蕩:多謝來看她?
明明是來劫她好不好?
她只恨不得告訴晏夙錦,早不來晚不來,斷了她要離開的路。
眸子冷冷的,看都不帶看晏夙錦一眼。
男人繞到她這一邊來,手腕,已經放在車門拉手上了。
蕭念緊張,連忙拉住了車內的門。
爭執之間,她哪裡是男人的對手,不出三秒,車門便被從外打來。
「你到底要幹什麼?」
蕭念被他抓住手腕,內心一萬個不高興。
晏夙錦伸出手指,指尖颳了刮她的鼻子,語氣寵溺,「不好意思,我回來晚了。」
「這個時候出去,是要去尋我么?」晏夙錦又說。
蕭念給了他一個大大的白眼,內心腹誹:尋你大爺!
她內心惡寒,這個男人在外人面前,還真的做足了戲,好似對她多麼寵愛,夫妻多麼和諧一般。
「不是!」她回答得乾脆。
晏夙錦面上有些不好看,知道不是,但也不要回答得這麼直白好嗎!
他收回手臂,一股淡淡的煙草香味從他身上飄出來,壓根不像剛剛洗過澡的樣子。
「好了,既然錦哥回來了,那我們也就不打擾了,」白勛笑哈哈的,壓根沒有感覺到這邊的冷氣勢,說道:「嫿嫿,我們走吧!」
走你大爺!
蕭念內心想著,恨不得給這個沒有一點眼力見的傢伙一個重拳。
……
望著車子絕塵而去,蕭念傻傻的站在走道上,任風吹動著髮絲,有點出師未捷身先死的感覺。
「還不進去?」晏夙錦的聲音玄寒。
蕭念冷冷的瞪了他一眼,果然,外人一走,他便原形畢露。
「晏夙錦我跟你說哦,你不能再這樣對我進行人身控制了,你這屬於綁架知道嗎?」男人身後,她大著膽子嚷嚷道。
不管從前有過多麼溫馨難忘的時刻,現在,對於晏夙錦這個男人,她內心是恐懼的。
一個可以在各路追殺中存活下來,還將事業打理得有聲有色的男人,鬼知道他這些年經歷了什麼。
從前對自己的那點情誼也早就不存在了吧。
如今,蕭念只盼能尋著機會,在這個男人身邊找到父親被害的證據,然後將他繩之以法。
恩,她現在身上擔負著重大的責任!
「頭還疼不疼了?」
晏夙錦長腿交疊坐在沙發上,神情慵懶,緩緩點上一支煙,煙霧繚繞。
蕭念不說話,丟給他一個關你什麼事的眼神。
「過來!」
「不!」
她嫌棄他,剛剛從別的女人身邊回來,又要來接近她?
「我叫你過來,數到三,一,二……」
「晏夙錦你到底想要幹什麼?」忍無可忍,她快速移至他的跟前,怒目相向。
只見男人緩緩將煙蒂摁滅,薄唇輕啟,淡淡然吐出一個字:「你!」
「.……」
蕭念一驚,只感覺心跳加快,面紅耳赤,「你……無恥!」
她現在是孕婦!!
絕望的神情在她臉上顯現,當初她想要一個孩子,這個男人卻百般推辭,最後依然沒有碰她.……
而現在說著這樣的話。
到底是諷刺。
她心裡凄凄然,抬起手,不管不顧對著自己的肚子就是兩拳。
晏夙錦神色一驚,飛速站起來,握住了她的手,「瘋了不是?」
「你打算什麼時候讓我去打掉這個孽種?」
「我說了這是你的孩子!」
「那也不要留!」她大聲嚷道。
她不算是個聰明的女人,看不清他的真是面目,也分不清他的口中到底哪句是真哪句是假,所以,情願不要相信他的任何一句話。
不管肚子里的孩子是誰的,她都不要。
晏夙錦黑眸沉沉,冷著眸子看她倔強的樣子,薄唇輕啟,「隨你!」
或許他要的從來就不是一個孩子。
而是,她!
「晏夙錦——」
男人懶懶抬起眸子,「什麼?」
「我們離婚吧!」她又說。
在這個問題上,晏夙錦覺得頭疼,他記得自己好像曾經對她說過,決不允許再將此事在他面前提起。
「不可能!」想都沒想,他淡淡的說道,語氣篤定。
蕭念笑了,在他身側坐下來,「既然你也不願意離婚,那麼現在,我是不是你最親近的人?」
晏夙錦:「.……」
蕭念又說:「那你是不是應該對我知無不言言無不盡啊?」
她嬌俏的笑著,晏夙錦只覺得眼前被如此明艷的她一晃,緊接著聽到差點讓他吐血的聲音:
「告訴我,你是怎麼把我爸騙去酒店,然後殺害他的?」
她問得咬牙切齒,剛剛還巧笑倩兮的女人瞬間翻臉。
「蕭念,」晏夙錦說道,涼薄的唇邊似笑非笑,「要我說幾遍,你父親的死與我無關。」
「真的與你無關?偏生就是那麼巧,你約我父親去酒店,他就被人槍擊了,你說是與你無關?」她眸色猩紅,一步步緊逼。
晏夙錦將身子靠在沙發上,回憶起那天的經過:
他找到了當年在罡商工作的證人,將證人從林城帶到海城,和岳父蕭天鶴約在安庭酒店,對方如約而至,正談論當年的事,
蕭天鶴當著他的面承認了自己的錯誤,並且將公證過的遺產交於他手,
他當時正疑惑著,要將證人帶進來的時候,蕭天鶴便發生了意外.……
世上無巧合,一切強扭的巧合都是蓄意人為。
他腦海中瘋狂的回憶,他的手下,保密工作都得非常好,到底是誰泄露了,或者是誰人在害怕,蕭天鶴會將當年的事情說出來。
後來當他要去尋找在罡商的證人的時候,證人卻也離奇的死亡.……
看似一切都是沖著他而來,實則是為了掩蓋當年的真相。
線索,就這麼斷了……
見他不說話,蕭念臉上的笑容越來越冷,唇角譏誚道:「晏夙錦,你真特么虛偽!下一步,是不是要等我生下孩子,將我也一併除去?」
「不是!」他猛地睜開眸子,好看的黑眉緊緊鎖成一個川字,一字一句說道:「蕭念,是不是我說什麼你都不會相信,從始至終,我從沒有想過傷害你,也沒想過傷害你父親!」
「切,虛偽至極!」蕭念嗤之以鼻,「如果不想傷害他,你大可不必掩蓋真實身份,也大可不必回來複仇。」
「這是兩碼事!」
說完,她緊緊的閉上了雙眸,想來,再與他爭執下去,也不會有什麼結果。
……
第二天,蕭念沒想到晏夙錦解了她的禁足令。
早上醒來的時候,晏夙錦已經不在別墅了,她一個人吃完早餐,去輔仁醫院辦理辭職手續。
一來,她現在的身份和身體情況不適合再在那裡上班。
二來,她想起這個理由的時候有點想笑,當年她執意要學醫,為的便是心中那個念頭:她想要救秦安哥哥。
有一次,秦安被追殺的時候受傷,她帶著他東躲西藏,求助無門,只好自己給他簡單包紮。
生澀的包紮手法,令秦安痛得一驚,卻還咬緊牙關跟她說沒事.……
那個時候她心裡就有個想法,自己要當救死扶傷的醫生,再也不讓親人為病痛折磨。
為了當年填這個志願,還和家人鬧過矛盾,爸爸和哥哥都不支持,一來學醫對打理家族企業沒有任何幫助,二來整天和鮮血淋漓的病人打交道,父母也不願意她吃這個苦。
只可惜後來醫術不精.……
走上醫院電梯的時候,她甩了甩頭,心裡苦澀無邊。
好在都是過去時了。
自己再也不用為那可笑的志願做無謂的堅持了。
「蕭念姐,好多天沒見你了,去哪裡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