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6章 海城,我回來了
晏夙錦的房間在走道最後一間,靠窗,臨海,是最豪華的總統套間。
蕭念微微整理了一下,才腳步從容的朝那間房走去。
臨了,兩個黑衣保鏢樣的男人站在門口,攔住了蕭念的腳步。
「幹什麼的?」一人態度沉著冷漠的問道。
聽剛才走道上有人說,有個小孩進了這一層,那肯定是這裡了,蕭念左右看了一下,沒有發現棉花糖的身影。
她不能確定棉花糖是離開了,還是真的進了房間。
小小的他機靈得很,如果真的進入了房間,遇見了晏夙錦,那後果不堪設想。
過了幾分鐘,蕭念換了一身打扮,化了個濃妝,再次來到了這間總統套房面前。
「你是誰?」還是剛才那個攔住蕭念的男人,還是那種態度。
不過這一次,他似乎看不出來面前的這個女人剛剛來過了。
蕭念故意鬆了松衣服,露出裡面的黑色緊身衣,單手極其嫵媚的甩了下長發,「我是晏先生叫過來的。」
「有什麼東西可以證明嗎?」那個男人又問道。
靠!蕭念在心裡咒罵了一句,這人屁事怎麼這麼多。
「我如果沒有晏先生的允許,又怎麼敢私自來房間找他。兩位大哥行行方便,我這特意打扮好了,來房間等他的。」
兩人面面相覷,「要不,先給晏先生打個電話。」
「你們覺得晏先生能讓你們發現他這樣的事?可別怪我沒提醒你們,到時候你們的晏先生知道你們多管閑事,依他的性格,惱羞成怒可是什麼都做得出來的。」
見兩個男人像是嚇傻了樣,蕭念又故作輕鬆的說道:「我走了,那你們的晏先生怎麼辦?長夜漫漫,人家可是晏先生親自挑選出來陪他……欣賞夜景的~~」
眼眸輕轉,蕭念卯足了勁兒的放電,她長得本就精緻,此刻化了濃妝,更是透著魅惑人心的妖冶。
那煙熏妝,透著叛逆,混合著妖媚,又是別有一番風味。
兩人看著這個世間尤物,喉間緊的厲害——
蕭念眼見有戲,當即上前一步,這次,卻是沉下了臉,「現在,還不放我進去嗎?」
眸光凌厲,和著那骨子裡透出的高傲,賅得那兩人一怔,男人回神,只覺得這女人不是什麼善茬,若真是晏總的女人,得罪了她,他們恐怕會吃不了兜著走……
何況,一個女人,他們在外面守著,還能怕她捯飭出什麼事不成?
兩人對視一眼,果斷決定讓路!
蕭念勾笑,仰著下巴推門而入,側身,關上門的瞬間,忙捂著胸口長長舒了口氣,為了兒子,她也是拼了!
在房間里尋找了一圈,都沒有看到兒子的身影。
蕭念開始回過神來,一定是自己剛剛想快點找到兒子,想得失心瘋了,才會跑到晏夙錦的房間來找。
不好,別到時候兒子沒找到,倒把她搭進去了。
蕭念正準備出去,手機鈴聲適時的響了起來,她趕緊將鈴聲調到最小。
才看清來電顯示是秦九洲的。
「什麼事?」她壓低聲音問道。
「找到棉花糖了嗎?」那邊,是秦九洲低沉的聲線。
「還沒有。」蕭念如實說道。
「別找了,剛才我的人看見他在酒店門口,你快去酒店門口看看,我隨後趕過去。」
聽到秦九洲說棉花糖在酒店門口的話,蕭念的心裡彷彿鬆了一口氣。
還好,還好。
可是,還沒等她慶幸完,卻聽見門口,那熟悉的男性聲音。
她暗叫一聲不好,是晏夙錦回來了。
蕭念一邊咒罵,這個男人有美人在身邊,回來這麼早做什麼?
但是轉念一想,或許他就是攜美人一同回來的呢?
到時候自己將如何自處?
她想躲進房間的洗手間里,但是看樣子,已經來不及了。
「晏總,剛剛有個女人,說是你喊的,進了房間。」門口,響起保鏢大哥的聲音。
蕭念倚靠著門背,真是叫天無門,自己這特么的就是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
蕭念啊蕭念,你看看自己都做了什麼。
門外面,晏夙錦狐疑的聲音提高,「哦?」
門「吱呀」一聲,被人從外打開,緊接著,尊貴無比的男人邁著修長的步子走進來。
一眼就看到了趴在衣柜上,穿著性感暴露的女人。
蕭念抱著身子縮在那,晏夙錦看著她,眸光淡然無波。
似乎,並沒有認出她。
他撩唇,唇邊揚起一絲意味不明的弧度,「誰派你來的,躲在這裡又是為了什麼?」
「……」
蕭念暗自吞著口水,淡藍色美瞳散著妖異的光,她腆笑從衣櫃旁邊站出來,雙手,輕佻的勾上晏夙錦的脖頸,在他耳畔吐氣如蘭,「晏先生,這大晚上的,你說我躲在這裡是為了什麼?嗯?」
語調,嬌嗲。
末了那個「嗯」字,更是刻意揚聲,極盡挑逗意味。
出門前,她特意噴了香水,那種,晏夙錦最討厭的濃郁的香水味。
而他,隔了四年時間,喜惡,似乎從未變過。
從他清冷的眸子里,她捕捉到了那抹極其細微的厭惡,他討厭她的碰觸,討厭,此刻她身上裝扮的一切。
然,他的討厭,正是她想要的。
蕭念展眉,一顰一笑間,儘是媚態,她主動湊上唇,紅唇,離他涼薄的唇一厘米之距時,被他偏臉避開,下一秒,他噙笑攫住她的下頜,眸底卻是陰鷙一片,「一個夜店公主,也想要爬上我的床,未免將自己想得太過於高貴了。」
晏夙錦眯眸,盯著她那雙妖異的眸子,揚手,扯掉她身上的外衣,看清裡面那身零星黑色布塊時,薄唇微勾,滿滿都是不屑。
「你長得是很像,不過,比起她,差遠了……」
晏夙錦低語,蕭念下意識的咬唇。
「晏先生要求可真高,長得像就好了,何必還在乎別的?」
頓了頓,她繼續壓低了聲線隱下自己原本的聲音,「再說了,晏先生你就行行好,伺候你一晚可抵得上在別人那好幾晚呢。」
「……」
晏夙錦徹底黑臉,敢情這個女人還真是夜店「公主」?
眸底厭惡加重,晏夙錦冷著臉將她攀附在他身上的雙手交疊握住,而後桎梏著越過頭頂,「放好。」
他的話,像帶著一股魔力,蕭念聽了,雖不知其意,卻是本能的乖乖照做。
但,下一秒,她的臉就綠了。
因為,晏夙錦的雙手,就那麼明目張胆的,隔著衣物,摸索著捏了捏。
手,緊握成拳。他將她的兩隻手分別趴在白色的牆壁上,整個人好整以暇的看著她。
蕭念腦子裡有什麼東西在轟地一聲炸開,直覺告訴她,蕭念,這次你玩火真的玩大了。
可能玩得自己都無法脫身了。
而且,待會如果自己還被這個男人禁錮在這裡,不及時找到棉花糖,或者讓這個男人撞見棉花糖,那麼自己絕對會死得很慘。
蕭念開始深呼吸,晏夙錦的手有些肆意的放在她的身上,酥麻酥麻的,特別是……
蕭念再也忍不住,閉上眼睛,雙手在腿邊緊握成拳。
下一秒,她準備朝晏夙錦那張白皙的俊臉上招呼過去,然後,顧不得那麼多了,她也要衝出房間。
掙脫這個男人的魔爪。
只是,還沒等她啟動身體內的洪荒之力,晏夙錦突然一個大力,將她從牆壁上扯了下來。
墨黑的眸子里滿是不屑,緋涼的薄唇無情的說道:「滾!」
從前聽到他說這句話,蕭念一定覺得傷心得不行,但是此刻,卻像是得到了救贖一般,再也沒有能夠阻擋她離開的腳步了。
今天只要離開,她發誓,這輩子絕對都不要再來招惹這個男人了。
或許今天過來,也就是一個錯誤。
……
蕭念剛從晏夙錦的房間里出來,迎面便看到幾個西裝筆挺的男人朝這邊走過來。
為首的男人一身淺灰色西裝,五官凌厲俊美,步伐生風,正是秦九洲。
他怎麼找到這裡來了?
這是蕭念第一個念頭。
接下來,讓蕭念更覺得沒臉見人的是,自己的衣裳已被撕壞,可憐兮兮的掛在身上。
她和秦九洲都是要步入婚姻的人了,被他瞧見自己這副樣子,到底是不好,於是蕭念低著頭,從他面前走過。
誰知,秦九洲卻在這個時候低沉出聲,「站住!」
「先生,你是叫我嗎?」蕭念自欺欺人的問道。
饒是四年後,晏夙錦對於她是陌生,秦九洲和她昨天才見,別說是換了身衣服,化了個濃妝,就是化成灰,他也是認得出來的。
「過來!」秦九洲朝她招手。
還沒等蕭念走過去,對方便幾大步走過來。
秦九洲的視線凌厲,對她從頭到腳審視了個遍。
「誰教你這身打扮的?」
秦九洲劈頭蓋臉的一句話澆灌下來,語氣裡帶著責備,更帶著心疼。
「我這不是擔心棉花糖,怕他被帶進了房間。」
「所以你就把自己送上門去了?蕭念,我是要說你蠢,還是說你別有用心。」秦九洲的目光帶著些許揶揄。
蕭念還想解釋,卻被秦九洲打斷,「回家再說!」
緊接著,秦九洲脫了自己身上昂貴的西服,小心的替蕭念披上,遮住她裸露在外的皮膚。
「秦九公子?」走廊里,響起另一道熟悉的,不屬於兩人的男性聲音。
帶著詢問,帶著嘲諷。
蕭念不用轉身去看,都知道那道聲音是誰發出來的。
「晏總,是世界太小,還是有緣,竟然能在這裡遇見你。」秦九洲話裡帶著不易察覺的疏遠。
「不巧,剛好我有朋友在西雅圖,飛過來給她過生日,不知道秦公子來這裡,所為何事?」晏夙錦挑眉問道。
一眼,便看到被秦九洲摟在懷來的女人。
那是剛剛從他的房間出去的女人。
他的眸光一緊。
「公事!」秦九洲簡單兩個字回應。
說完,便摟在披著自己西服的蕭念,抬起腳步要離開。
「秦九公子還是對舊愛戀戀不忘啊,不放過任何一個與許夢長相相似的女人。」
兩人的腳步頓住,便聽到晏夙錦如是說道。
這一句話,成功的在兩人心中埋下一個雷。
蕭念一直覺得秦九洲是因為自己和他的舊愛許夢許小姐長相相似才和自己在一起,只不過一開始自己接近這個男人,也是出於這個目的,所以也就不會一直追究。
但是,不追究並不表示自己不會介意。
秦九洲淡漠一笑,「是啊,得不到正主,只好找個替身,晏總不會也會眼紅吧?」
晏夙錦輕嗤一聲,「自然不會!只是外面的女人,秦公子可要放亮眼睛了找,不是什麼女人都可以的。」
他想起剛剛在房間里,這個女人在自己面前是多麼橫,多麼不可一世,怎麼,現在在秦九洲面前便溫柔小鳥依人起來了。
看著腳步漸行漸遠的兩個人,晏夙錦一雙銳利的黑眸漸漸眯了起來。
……
另一邊,棉花糖已經被秦九洲的手下抱著,坐上了車。
蕭念一見到久違的小東西,眼淚便掉出來了。
從秦九洲的助理手中接過兒子,朝他的屁股上便要打去。
「媽咪有沒有告訴過你,不能隨便亂跑,出門要先經過媽咪的同意,打你!」
棉花糖也哭了,「嗚嗚,媽咪……」
他要怎麼說出來,他不想再讓媽咪一個人承擔自己和妹妹兩個人的負擔了。
好幾次夜晚,他都看到媽咪偷偷地起來,走出房間,一個人偷偷的掉眼淚。
他知道,媽咪一定是在想那個從未露過面的爸爸了。
可是,昨天看媽咪那個表情,趴在玻璃上的那副恨不得貼上去的樣子,他便猜到那個男人,是他和妹妹的爸爸。
可是,這些他都是不能說出來的,不能再讓媽咪更傷心了。
一回到家裡,甜甜圈已經倒在沙發上睡著了,手裡還抱著芭比娃娃,可寶貝著自己的玩具,連睡覺都捨不得鬆手。
蕭念不想吵醒小女兒,將她抱進了房間,小心翼翼的放在床上。
而對於棉花糖,蕭念是打也打了,罵也罵了,兒子走了一天,也終於累了,給他洗了澡便也睡覺去。
剩下蕭念一個人面對秦九洲。
剛從房間里出來,秦九洲便將她抵在牆壁上,俊臉沉沉,看著她的眸光寵溺多於責備,卻也帶著一股男人的危險。
他要她見到晏夙錦,但還不是現在,而是在他們婚禮的時候。
「蕭念,你還真是膽大,單槍匹馬就獨自去前夫的房間,你就不害怕他會認出你來?還是,這是你的欲擒故眾。」秦九洲低沉的聲線在她的耳邊響起。
蕭念皺了皺眉頭,「秦九洲,話別說得那麼難聽。我相信任何一個女人遇到我這樣的情況,就算是前方有千難萬阻,也是不會退縮的。」
他還沒有孩子,自然不會明白孩子對於蕭念來說,有著怎樣的重要性。
當得知兒子去找晏夙錦的那一刻,蕭念差點覺得自己的天都塌了,她不能失去兒子,也不能面對那個男人。
好在,今天驚險的一天終於過去了。
秦九洲將蕭念的手臂禁錮起來,「跟我說說,他今天碰了你什麼地方?」
蕭念腦袋裡一驚,想起今天在酒店的時候,晏夙錦也是這樣的姿勢,將她禁錮在他的身體和牆壁之間。
是不是他們男人都很喜歡這樣的壁咚?
「沒有.……」
她的話語還未說完,便接受到男人深切的吻。
然後慢慢加深。
蕭念知道自己終究躲不過這一天,雖然婚前行為並不過分,但蕭念還是覺得很是難受。
特別是不是在自己心甘心愿和愉悅的情況下。
但是此時此刻的蕭念,面對憤怒的男人,想不到還有什麼,比自己的身體更能讓他消火的了。
在心底默念,秦九洲很快就是她的合法丈夫,而且他們也相識了這麼多年,沒有什麼是不好意思的。
多少愛情,最後都會走到那一步。
「唔,秦九洲,你別.……」
她的手抗拒的阻擋在男人的胸前。
「小念兒,你這樣嬌媚的模樣,這樣嬌喘的語氣讓我別,我會當做你是欲拒還迎的……」
秦九洲的聲音此刻響在耳邊,很是性感和蠱惑。
蕭念閉上眼睛,既然要來,那便來吧。
蕭念感覺腹部有一股暖流湧出,大腦轟地一聲炸開。
「等下!」她壓低聲音說道。
「怎麼了?」秦九洲不解。揚眉疑惑的望著她,如同一隻大灰狼望著一隻小白兔,那眼神好像在說,今晚無論如何,你都逃不過我的掌心。
蕭念猶豫了三秒,才望著秦九洲的眼睛,認真的說道:「你摸到的,好像是我的姨媽血。」
「草!不是吧?」秦九洲氣得想罵娘。
後來事實證明,手上摸到的,還真是。
他看著手上的血,眼神可憐又無助的望著一臉懵逼的蕭念。
「我皮帶都解了,你卻讓我暫停?」
「沒辦法啊,我也沒想到,這.……煩人的大姨媽……」蕭念一邊慶幸,一邊又偷笑道。
看著眼前男人那憋屈的樣子,突然心生一種好笑。
「你說你們男人這樣憋著的話,會不會憋出內傷出來?」蕭念試著開口問道。
秦九洲黑臉沉沉的看著她,「你再說一句,我就找你身上其他地方解決!」
蕭念乖乖的,不敢再開口了。
聽說這種時候的男人,理智幾乎為零,逼絕了他,或許真的什麼事情都做得出來。
她不願意再做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的事情了。
秦九洲此刻的表情就是,如果大姨媽真的存在,他一定會將她暴打一頓出氣才好。
自己好不容易得到的機會,就這樣溜走了.……
選好了回國的日子,蕭念便著手準備,兩個孩子的衣物,還有各種證件。
西雅圖機場。
從接送的黑車豪華版SUV上一下車,寬敞的機場設備,恢弘的機場上面旋轉的弧形玻璃窗,陽光打下來,讓行走匆匆的人感受到溫暖和留戀。
蕭念今天給兒子穿了件棕色的小馬甲,顯得小小又帥氣,而給女兒便是萬年不變的小裙子,米黃色的小裙子,抱在手裡小小一團,可愛得緊。
對於只抱著妹妹這件事,棉花糖也壓根不吃醋。
在他的潛意識裡,他是哥哥,理應照顧妹妹,所以有的時候媽咪對妹妹比對自己要好,他看到也沒什麼,倒是妹妹愛吃醋,見不得媽媽冷落自己。
從小,妹妹的身體就比較弱,似乎在娘肚子了營養就被哥哥搶走了大半,所以看起來兩人不像是龍鳳胎,倒像是真的兩兄妹。
秦九洲和蕭念還有助理並排走著,沒了拘束的棉花糖開始撒開丫子的往前跑。
記憶中,從來沒有來過這麼大的地方,沒有見過這麼多的人。
一行人,男俊女靚,萌娃顯眼,想隱匿在人群中都不行,引得路人紛紛投來目光。
「棉花糖,不要亂跑哦,這裡人太多了,一會跑丟了,媽咪可是不會找你的哦.……」
兒子在前面,像是突然被放風出來,高興得不得了,還要拉妹妹一塊下來。
聽到媽咪這樣說,小步子開始收斂,慢慢的朝秦九洲還有蕭念靠攏。
人群涌動,他似乎真的害怕自己再次走丟。
……
飛機,頭等艙里。
蕭念尋了個舒服的姿勢坐了下來,小女兒被秦九洲抱在懷裡,咿咿呀呀的,好像對什麼都好奇。
而兒子便自己坐在一邊,乖巧帥氣的模樣,像極了某人。
引得空姐一陣陣羨慕。
蕭念將頭靠著窗戶,飛機漸漸的起飛,人開始有了失重的感覺,蕭念害怕飛機起飛的聲音太大,連忙將兒子女兒的耳朵用手捂住。
今天的雲層很厚很白,蕭念想起來六年前離開海城的情景。
那個時候,自己傷心欲絕的坐在飛機上,舉目無情,又剛剛失去了愛人,失去了孩子,那個時候,她真的以為自己會悲痛欲絕得快死去。
滿腦子回想的都是晏夙錦那句話:「將孩子打了,離得乾脆!」
現在想起來,那句話還是那麼的清晰無比,好像悲傷就發生在昨日。
只是事過境強,她再也不會為了那個男人如此傷心難過了。
晏夙錦,當初是你不要孩子的,是你不要的,如今,往後,你也不會得到了。
蕭念心裡暗暗的想。
飛機飛上三萬英尺的高空,那些年少輕狂的事情便開始歷歷在目,在蕭念的腦海中回想。
她的十多歲,懵懂無知,心裡眼裡都是一個秦安哥哥。
後來二十多歲,以為和心愛的男人結婚了,會幸福的生活下去,卻誰料造化弄人,受了那些傷和委屈。
如今,才三十歲,她卻感覺自己過完了生命的一半,心裡有著不屬於自己的成熟而蒼老。
海城,我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