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9章 卿本長情,奈何眼瞎
她褚綰綰活了二十多年,除了在嬰兒襁褓時期,被父母摸過屁股,這可是二十多年來,第一次被一個陌生男人……
對於她來說,這是奇恥大辱!奇恥大辱!
巴掌落在身上,發出啪啪不雅的響聲,手下紛紛避開身去,不敢看這逆天一般的存在的場景。
他們老大這是不懂男女有別還是完全不將眼前這個女人當做女人啊!
褚綰綰已經完全羞紅了臉,也不知道是害羞的還是給氣的,只覺得血往上涌,恨不得一口咬死蕭南城。
奈何男人依舊將她按在自己的腿上,一雙深邃的黑眸冷冷的盯著她,「當真想要將你打死?嗯?夠不夠?」
「不夠!不夠!蕭南城,我精神還好著呢,啊……我日你祖宗,你竟然敢這樣對老娘,你也不去打聽打聽,老娘是什麼人物……」
褚綰綰越罵越氣,越氣,便又罵得更厲害。
什麼污言穢語都罵了出來,將蕭南城的祖宗十八代全部都問候了個遍。
罵得男人緊緊蹙起了眉,他從來沒有見過哪個小姑娘,能將罵人這件事發揮得如此出神入化。
……
打夠了,也罵夠了,蕭南城這才將懷裡的女人放了開來。
冷著聲音問道:「認識到錯誤了嗎?」
「認識你老母!」褚綰綰雖然身體已經沒有力氣了,但嘴上還是不饒人。
吃虧的也是這一點。
「看來你還是沒有認識到自己的錯誤!」蕭南城薄唇勾了勾,邪肆的揚起,伸出手指勾了勾,吩咐道:「老三,在這裡看著她,直到她跪到能認識自己的錯誤為之!」
蕭南城冷冷的下了命令之後,便進入房間去了,留下褚綰綰,被他的手下叫老三的男人押著跪在別墅的大門口。
雖然一整天的奔波,加上被打,身體上已經傷痕纍纍,褚綰綰從來沒有受過這麼重的傷,身體早已經吃不消,但比這更令她傷心難過的是自己莫名其妙就進了這賊窩,受了莫名的冤枉和奇恥大辱。
她怎麼也咽不下這口氣,絕對不能向蕭南城這個大魔頭投降。
他想讓她屈服,她就偏不。
……
也不知道是犯迷糊了還是跪著睡著了,褚綰綰又想起了那天晚上的事。
在華盛頓已經是大三了,雖然她從來不缺錢,但為了證明自己的能力,能夠不用伸手找家裡要錢,她從大一剛進學校開始便在嘗試著找各種兼職。
做過家教,送過外賣,直到大二開始,她才開始自主創業,大學時期談戀愛的居多,偶爾也會放縱自己一下的學友們很多,她便想到販賣各種成人用品,送貨上門而且有時候還有禮物相送,自然而然積累了很多的用戶。
那天,她也是接到了一個單,地址距離學校有點遠,是個五星級酒店,本來天色有點晚,她頭也有點痛,便不太想去送貨。
但對方在電話里說是個大單,而且很急,她為了不影響信用,只能自己跑一趟了。
送到酒店房間門口,門沒有關,她本來是想抬起手敲敲門,但,手剛抬起,便被裡面的聲音吸引了。
「然,你愛我嗎?」
「當然!」
「那我跟褚綰綰,你更愛誰?」
「寶貝,當然是你,褚綰綰那個不解風情的木頭怎麼比得上你,寶貝,別用什麼套了,我現在就要.……」
「不,急什麼,不帶套的話懷上了怎麼辦.……」
「生啊,反正是我的種!」
房間里傳來男女之間的甜言蜜語,接著是交換唾沫的聲音,褚綰綰聽得出來,裡面的女聲便是她的校花同學,佐佐木希,是個日本女孩。
沒錯,跟那個日本的女神佐佐木希的名字一樣,不一樣的是,這個校花同學佐佐木希是個騷浪賤。
褚綰綰怎麼也沒想到,自己做生意,還會做到自己的男朋友頭上。
沒錯,裡面那個叫陸然的男人,便是她的男朋友。
不過,從這一刻開始,已經變成前任了。
褚綰綰的第一感覺是,狗血!真特么的狗血!言情小說她也看了不下幾百本了,這種劇情,這種對話,她閉著眼睛都能倒背如流。
以至於她聽到眼前的對話的時候,還以為自己是看小說看得靈魂出竅了。
可是,不是啊!
謊話騙得了別人,但是騙不了自己。
褚綰綰推門進去的時候,佐佐木希的腿還盤纏在陸然精壯的腰身上,如果不是褚綰綰認識這兩人,還真要為這出彩的表演拍手叫絕。
看到她的出現,陸然直接從總統套房的沙發上滾了下來。
「你……你怎麼來了?」
褚綰綰挑眉,衣衫不整坐在沙發上的校花同學佐佐木希倒是對她的到來一點都不驚訝的樣子,只是用手攏了攏已經被扒開的白色襯衣。
「來給你送套啊,不過,我好像是來錯了,這騷浪賤同學沒法生下你的種了!」褚綰綰將進口的保險套放置在桌上。
轉身,笑著看向佐佐木希,「一共三百美元,麻煩你們兩誰把賬結一下?」
「綰綰,你聽我說……」陸然著急的拉住她的胳膊,「綰綰,不是你想的那樣的……」
這一刻,褚綰綰心裡竟然是覺得從未有過的好笑。
這台詞,這語氣,跟她看的小言里,都是如出一轍。
「我特么都親眼看見了,你還覺得我會怎樣想?」她的聲線陡然拔高,將陸然都嚇了一跳,半晌愣在原地。
也難怪,陸然會說她是個不解風情的木頭,拍拖這麼多年了,除了牽牽小手還有淺嘗輒止的接吻,兩人真的純得什麼都沒有。
她自然的往沙發上一坐,「好啊,你不是說我誤會你們了嗎?不是說不是我想的那樣的嗎?那我就給你機會解釋,你說,你說啊——」
「下一刻,你是不是要說,自己都是受迷惑的,還是犯了全天下男人都會犯的錯誤?」
褚綰綰邊說邊笑,看著眼前的男人還有衣衫不整的女人,這一刻,才是真的覺得心痛。
她記得出門之前還給他打了電話,他說今晚有個習題要和室友一起研究。
所以,那個室友是女人?
所以,研究都研究到床上來了?
她這才想起來,她和這個男人談戀愛都已經談了七年了,從雲城,到華盛頓,這便是所謂的七年之癢嗎?
「然,幹嘛不告訴她,我們已經在一起半年了?」佐佐木希潔白的玉臂纏上了陸然的肩膀,陸然那張帥氣逼人的臉此刻呈現扭曲狀,濃眉緊緊的蹙著,褚綰綰看著,像是一條難看的蟲。
噁心,真噁心,她看著眼前這個依然清貴帥氣卻已經不屬於她的男人,陡然想起了一句話:
出軌的男人,便像是掉在屎上的人民幣,不撿可惜,撿了噁心。
她現在就是這樣的心理。
「半年?」褚綰綰一笑,絕美的臉上浮現滿滿的諷刺,「所以,陸然,你特么是把我當傻子當了半年?」
她說過,她的眼裡揉不得一粒沙子,別說是半年,就是半天,半個小時,半秒鐘都不行。
何況,那個出軌對象還是她的死對頭,佐佐木希。
當年評選校花,也不知道是誰拍了一張褚綰綰的丑照上去,用丑照跟佐佐木希的藝術照PK,可想而知,她輸得很慘。
但事實上,褚綰綰不管是身材還是長相,都在佐佐木希之上。
她一直不喜歡佐佐木希,陸然也說過不喜歡這類明騷的女人,難道他都忘了?
罷了,男人都是口是心非見色起意的動物,她也不是第一天知道,只是之前以為陸然會不一樣,沒想到還是不能落入俗套。
只怪自己眼瞎吧!
「綰綰,」而那個出軌的男人,此刻正用一種悲傷的眼神懇求的望著她,「對不起,等我回去再慢慢跟你說好不好?」
「回去,還能回去哪?陸然,你去死吧!」褚綰綰一聲咆哮,從夢魘中醒了過來。
跪到半夜,本來就沒有星光的天空,忽然之間下起了狂風暴雨,黑雲密布,電閃雷鳴,狂風席捲而來。
褚綰綰打了個寒顫,狂風暴雨中,她心疼的抱了抱自己。
本以為從夢魘中醒過來會好一些,沒想到,連現實中她也是這麼可憐。
從口袋裡翻了翻,想拿出手機給好友清荷打個電話,就算她也沒有辦法解救自己,但起碼,只要能聽到朋友安慰的聲音,也是好的。
自牛仔褲口袋裡掏了半天,也沒有找到自己的手機。
她這才想起來,白天的時候,自己的手機被蕭南城那個男人拿走了。
他竟然沒有還回來!
一想到蕭南城,褚綰綰又覺得怒火攻心,早知道如此,她就不應該追隨陸然,跑到離家千里的華盛頓來。
現在好了,愛情沒了,家人也沒了。
不知不覺,兩行清淚便爬上了臉頰,從此一發不可收拾,褚綰綰在夜色中,哭得不能自持。
「我們老大說,讓你進屋!」頭頂,冷不防的出現一道男聲。
還是那個遵命守著她的老三。
「告訴你們老大,還沒有跪滿一整晚,我不進去!」褚綰綰硬氣的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