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3章 我原本以為我能等
路微深的直覺是真的。
因為進來的人是顧安歌。
而且,他深邃的重瞳里此時正在冒著烈烈的怒火。
路微深嚶的一聲,腦袋裡缺弦似的站起來就要跑。
可是,這屋子就這麼大,還是頂樓,能跑的路線就是門,但顧安歌卻堵在了門口。
「小哥哥……」路微深雙手合十,可憐巴巴的望著他。
顧安歌慢慢的走向她。
每一步都邁的格外的有壓迫感。
像是踩在了路微深的心上。
路微深愈加的想哭了。
這次不是疼的,是怕的。
也不知道撒嬌還管不管用,但是目前看來,這是唯一途徑,路微深慢慢的鼓起膽子怯怯的瞅著他,乖乖的主動承認錯誤,「瞞著你來參加試鏡是我的不對,請你看在我喜歡你如生命的份上,原諒我。」
顧安歌在她說話的時間裡,站到了她的面前。
他有一米八幾的身高,居高臨下的看著路微深的時候,對她來說有著無法形容的霸氣和強勢。
路微深猶豫了一下,伸出小手想抱他。
可是,手剛一伸出去,手心上的傷就暴露了出來,顧安歌低眸時,眸色一暗。
路微深連忙縮回了手,改由沒受傷的那隻手摟住了他,靠在他的懷裡仰起頭,軟軟的喚道,「小哥哥……」
顧安歌沉默著,不應她一句話。
路微深擔心的不得了,想破腦袋的打算再解釋些什麼,忽然,身子一輕,脫離了裡面。
路微深嚇了一跳。
然後竊喜。
嘿嘿,被小哥哥抱了呢。
不對。
是被小哥哥扛了呢。
不管怎麼樣,好歹小哥哥肯搭理她了。
可是,這樣飛揚的心情還沒保持到一分鐘,路微深就隱隱覺得不對勁兒了。
她沒想到的是,休息室里的裡間居然是隱蔽著一個更小的休息室,裡面有舒服的沙發躺椅,想來是給身份尊貴一些的人準備的。
路微深正納悶小哥哥為什麼把她帶到這裡,嗖的一下子,她就被扔到了沙發上。
「啊!」她下意識的喊了一聲,又連忙捂住了嘴。
也不知道這屋子隔不隔音,她這麼一喊,讓別人聽到好像是她和小哥哥在這裡做見不得人的事一樣。
可是,下一秒,她就覺得自己喊得其實是對的。
因為小哥哥就是要跟他做見不得人的事。
路微深的身上還穿著試戲時的旗袍。
素雅的月白色,緊緊的貼在她的身上,勾勒出她玲瓏傲人的曲線。
她輕咬下唇,一雙清澈透亮的眼睛無辜又可憐的看著他。
這種眼神,這種裝扮,清純與性感的完美結合,最能激起一個男人的原始慾望。
「貓貓。」
他們之間最親密的昵稱。
路微深被他眼眸里複雜的猩紅燙的反應不及,只能憑著簡單的意識回應著他,「小哥哥……」
「我原本以為我能等……」
顧安歌嗓音低沉,修長俊朗的身軀覆在她的身上,深沉內斂的容顏上是岩漿一般的狠戾熾熱。
路微深怔怔的看著他。
不明白他說的是等什麼。
顧安歌的手放在她旗袍領口的盤扣上,指尖一動,輕輕解開。
「即使你接受不了,我也要做。」
他的話和剛剛似乎不相及,可是路微深若是能夠仔細的想了,也就能明白意思。
但,她現在哪有空餘的心思去想。
所有的注意力都被鎖在了他如夜色一般的墨瞳上。
「貓貓……」
忽的,顧安歌把她的旗袍推了上去,路微深連驚呼的時間都沒有,就被他狠狠的佔有了。
冬日裡的暖陽,灑了一室。
沙發上的男女糾纏在一起,氣溫升高,只能聽得到急促的喘息和呻吟。
以及那一聲聲低低淺淺的溫柔聲音。
「貓貓……」
……
在顧安歌和路微深在身心纏綿的時候,試鏡場地里,幾位評委也在激烈的討論。
甘木聞只直接投了通過票的。
他對路微深的演技也是大為欣賞,「這個姑娘的眼睛里都是戲,也把紫堇這個角色演繹的淋漓盡致,甚至還加了彩,稍加時日,她必是演藝圈的一匹黑馬。」
許先來淡笑不語。
余歡笑了一聲,「可是這部戲可是大製作,顧氏集團也各個方面也投入了不少,從導演、演員到後期團隊,都是清一色的精緻風,剛才那丫頭,名不見經傳,到底是她捧戲,還是戲捧她啊。」
「互惠互利,」拋開其他方面不說,路微深的演技讓喬瑾毓覺得眼前一亮,很驚艷,「一部好戲需要的是好演員,這和一個好演員需要一部好戲作為平台並不衝突,傳媒公司嘛,做的不就是給這些潛力股一個機會么。」
說完,他看向了一直清冷著沉默的禇煒彤,「褚小姐,你怎麼說?」
余歡不屑的呵道,「那快由褚小姐發表一下高見。」
她對禇煒彤的鄙夷幾乎要從每個毛孔里滲出來。
禇煒彤又不是傻子,不會察覺不到,她冷冷的看了余歡一眼,同樣是漠視,「別的我不多說,許導,您是前輩,我只想問一句,紫堇是大上海的歌女,妝容儀錶方面需要的都是用心,剛剛的路微深,不化妝就上台,是不是對試戲的不尊重,還是說,她只是來走個過場?」
此話一出,許先來、甘木聞都是皺眉的看向了她。
喬瑾毓也是不贊同的對她搖了搖頭。
只有餘歡,語氣輕快的笑道,「褚小姐說話就是委婉,你就直接說,你懷疑路微深因為有後台所以有底氣就好了,做人還是要耿直一點兒,不然吃虧了還以為自己佔香呢。」
禇煒彤臉色一變。
喬瑾毓見狀,立刻轉移話題道,「許導,不如您以專業的眼光來為我們解惑一下?」
許先來緩緩一笑,道,「在座的都是看過劇本的人,紫堇在這場戲之前,是什麼戲?」
余歡擰眉想了一下,道,「給男主角包紮傷口,助他脫離險境啊。」
「不錯,」許先來的眼睛里對路微深的滿意又浮現了出來,「紫堇從幫助男主角到為日本人演出,中間非常的倉促,根本就沒有再去化妝換衣服的時間,試問,她若是妝容過關,和前面的戲,如何接得上?越是凌亂越是蒼白,才越能展現出她對男主角的擔心和挂念。」
眾人恍然大悟。
甘木聞點點頭道,「這一點我倒是發現了,許導,你的話還提醒了我一個最重要的事。」
其他人看向了他。
甘木聞一笑,「就是紫堇的手,她的手破了,在流血,似乎是在做出一個不小心被琵琶弦割破了手的假象,其實則不然。」
「那是什麼?」這次開口的,竟然是禇煒彤。
說實話,她對於路微深給自己加的這段流血的戲,是非常不屑的。
她覺得是多此一舉。
可是聽甘木聞這樣說,她皺眉冷笑,想聽他還有什麼高見。
甘木聞也不在意她的輕視,慢慢道,「我不知道你們有沒有注意到,紫堇的旗袍上染上了一塊兒血跡。」
「如果是接前面的戲的話,那血跡應該是男主角的!」余歡眼睛一亮道。
「對,」甘木聞也有些興奮,「一個和外界基本上是零交流的歌女衣服上怎麼會有血,她是為了掩護受傷的男主角。」
喬瑾毓緩緩嘆了一聲,「她真的挺用心啊。」
沒錯。
用心。
路微深的演繹不但出神入化,細節掌握的也非常的到位。
這是非常難得的。
「許導,她試的是女三號的戲,是不是有些大材小用了?」甘木聞提出了自己的疑問。
余歡一聽,笑了,「我覺得她演女一號都綽綽有餘,褚小姐,你覺得呢?」
禇煒彤目光冷漠憤恨的看著她。
余歡輕輕彎唇,完全不把她放在眼裡。
喬瑾毓覺得頭疼,不得不再次站出來,「余助理,不是說一個人演得好,她就能適合所有角色的。」
「沒錯,路微深在這部戲里,只演紫堇。」
「那真是可惜了。」余歡嘖嘖了兩聲。
「那麼,投票吧,我選擇通過。」甘木聞爽朗一笑。
許先來也道,「通過。」
喬瑾毓矜貴俊美的臉上染著優雅的笑意,「我也通過。」
到余歡代表顧氏表態了,誰知,她不直接說,反而問禇煒彤,「褚小姐是給通過,還是擔心她以後超過你,昧著良心給pass啊?」
禇煒彤冷冷道,「通過如何,pass又如何?」
「哦,我覺得吧,你要是給pass,那我就選擇通過。」余歡挑眉。
「那我要是給通過呢?」禇煒彤面無表情的看著她。
余歡哈哈一笑,「那我自然也是給通過了,順應大家嘛,再說,我還等著路微深搶了你的影后那天呢。」
禇煒彤攥緊了手,指甲差點兒扎破了手心。
……
路微深蔫蔫的,像是被抽幹了靈魂似的,軟趴趴的窩在顧安歌的懷裡。
沙發躺椅雖然寬大,可是並排躺了兩個人,還是有些擠。
但是他們誰都沒說什麼。
似乎還很享受這種依偎在一起的感覺。
尤其是饜足后的顧安歌。
他的手還停留在路微深腰間細膩的肌膚上。
「貓貓,有沒有哪裡難受?」
路微深倏地咬緊了牙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