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8章 你想她身敗名裂嗎?
蔡憧雙眸睜大,情急之下先死死的拽住了顧安歌的手臂,什麼都不說的就往後扯他。
在這期間,他能夠明顯的感覺到顧安歌緊繃的肌肉,還有渾身散發的冰冷到極致的氣息。
「老大!冷靜!」蔡憧拚命的壓低聲音,他知道現在的顧安歌有多麼的生氣,也清楚他暴怒之下會做出什麼不計後果的事情來。
好不容易老大和路路有一個良好的發展,他絕對不能讓兩個人又陷入了惡性循環中。
那等到老大回過神來后,一定會後悔至極的。
「這只是演戲,演戲而已!」
蔡憧的腦子裡也是亂的,只能反覆的強調著這件事。
可是,這對於顧安歌來說毫無作用。
演戲與否都沒有用,他看到的就是路微深和別的男人親熱。
那些只有在他的疼愛之下綻放的嫵媚迷人,如今卻展現在另一個人的眼中。
還有這麼多人圍觀。
顧安歌的眼神愈加的森寒陰冷,包裹著藏不住的凌冽冷酷。
「卡!」
許先來喊了停,周圍的人都鼓起掌來。
為路微深精湛的演技。
哪怕只是替身,並沒有露出真顏,也能夠從她的動作姿態語言中,把女主角的纏綿悱惻演繹的淋漓盡致。
符卉難掩激動,「這個圈子數十年難出一個小深。」
許先來的眸光也是遮擋不住的讚賞。
有一個工作人員在路微深攏好衣衫,恢復到原本的矜持緊張忐忑之後,興奮的喊道,「比影后演的還要好。」
這些話,都落在了顧安歌和蔡憧的耳朵里。
蔡憧連忙急道,「老大,你聽,現在都是對路路的讚美,她為什麼進這個水深火熱的圈子?你不能在這個時候去責怪她,這裡處處都是身不由己!」
顧安歌漆黑冷漠的重瞳凝視著小臉通紅,顯然很不安的路微深。
這時,甘木聞也湊到路微深的耳邊低聲說了句什麼。
路微深愣了愣,咬了咬唇瓣,不好意思的低頭笑。
這樣的一顰一笑,都是屬於他的。
蔡憧都冒汗了,「老大,咱們先去那邊等路路拍完好不好?」
也不知道是顧安歌想到了什麼,還是蔡憧的力氣突然大了。
竟然就被他推著往另一邊的休息室走去了。
蔡憧狠狠的鬆了一口氣。
但是,他沒看到的是,顧安歌的眼睛里像是颳了風暴,足以將人吞噬。
……
接下來沒有安排路微深的戲,許先來和符卉都一致認為她需要休息調整。
路微深知道這是師父師母對她的體貼照顧,她感激的笑了笑,還穿著那身墨綠色的旗袍跑進了洗手間。
雙手撐著洗手池檯面,大口大口的呼吸著。
她沒辦法適應。
真的沒辦法。
哪怕甘木聞為了遷就她並沒有真的親吻到她的身體,但是偶爾擦過臉頰的輕輕觸碰,也讓她抑制不住的顫抖抗拒。
不是因為她不入戲。
只是她在演的時候,總是想到了厲封擎帶給她的噩夢。
即使小哥哥已經幫她治癒了一些,可那也只是單單在對著小哥哥的時候,排斥才回少了些許。
換成別人,還是不行。
路微深忽然打開水龍頭,雙手接著冷水就往臉上潑去。
她需要清醒。
她需要不停的告訴自己,厲封擎已經是不會再出現的過去式。
正當她不斷的做著心理建設的時候,剎那間,洗手間里的燈倏地熄滅了。
路微深一滯。
熟悉的黑暗像是有魔鬼在朝她步步襲來。
她意識到了危險在向她逼近。
不,這只是錯覺。
有水順著流下,滴在她的衣服上,她都顧不上擦,慌不迭的就要往出跑,可是卻猛地被拽進一個冰冷的、彷彿冬天裡泠泠夜色一樣的懷抱。
路微深大驚,「厲封擎!」
那人沒有說話,推著她向前走了幾步把她壓在牆壁上。
兩具身體之間不留一點兒縫隙。
路微深一下子就哭了,奮力的推搡著,抵抗著他,「你放開我,不是說好了你放過我嗎?你放開我!」
吻,如狂風暴雨一般的落下。
侵略,不容反抗一般的襲來。
在路微深驚恐的尖叫聲中,她貼身的旗袍被撕扯成了碎片。
那絕望的疼痛,瞬間侵襲了她所有的感官。
……
一個小時后,路微深蜷縮在伸手不見五指的角落裡,瑟瑟發抖。
她的眼神已經渙散,只知道緊緊的抱住自己衣不蔽體的身體。
好像,在他離開之前扔給了她一件外套。
至於有沒有披在她的身上,她已經完全不記得。
不知這麼魂不守舍的坐了多久,洗手間的門被突然推開。
「深深!」
靳榛焦急的跑了進來,四處尋找著。
路微深聽到有動靜,慌慌張張的往後縮,頭,一下子磕到了牆壁上。
清脆的一聲讓沒有找到路微深,轉身要走的靳榛一怔,又大步跑了進來。
當他看到路微深的時候,呼吸都停止了。
「靳榛,你找到了路小姐了嗎?路小姐是不是在這兒啊?」
宋清妍的聲音緊接著傳來,接著就是紛雜的腳步聲。
「別進來!」靳榛朝她低吼,「不要進來!」
宋清妍不解又擔心的喊道,「怎麼了?是不是路小姐受了欺負啊?」
她話一落,那吵吵鬧鬧的聲音更加的近了。
彷彿有好多人都朝著這個洗手間聚攏而來。
靳榛顧不了其他,他脫下自己的衣服把失魂落魄的路微深緊緊的包裹住。
路微深感覺到有人在碰他,失控的尖叫抵觸。
靳榛溫柔的哄著她,聲音卻抑制不住的哽咽,「深深,我是靳榛哥,別怕,我帶你出去好不好?」
路微深什麼都聽不進去。
她捂著耳朵大喊。
有一個身影忽的跑了進來,對著路微深的脖頸處就是一個手刀。
路微深暈了過去。
靳榛紅著眼眶,嗓音沙啞,「你要幹什麼?」
蔡憧神色嚴肅又沉重,「你想她身敗名裂嗎?快把她帶走。」
靳榛胡亂的擦了一下眼睛,把路微深緊緊的抱進懷裡。
宋清妍看不清楚路微深的情況,伸手想要把她的衣服解開,「路小姐怎麼了啊?」
靳榛快速的躲開,「別碰她!」
說完,頭也不回的離開。
宋清妍委屈的哭道,「你對我發什麼脾氣啊,我只是關心路小姐啊。」
蔡憧意味不明的掃了宋清妍一眼。
並沒有跟著靳榛離去。
他必須留下來把這攤子處理好。
不然路路就麻煩了。
老大……
蔡憧心情複雜的想。
老大到底要幹什麼?
……
路微深醒過來的時候,眼前儘是無邊的漆黑。
「天黑了嗎?」
她怔怔的啞聲問。
話落,有輕微的抽泣聲斷斷續續的響起。
她的手,也被握住。
「師母……」路微深眨了眨眼睛,可是依然驅趕不走黑暗。
符卉已經哭的不能自已。
路微深被抱回來的樣子她看在眼裡。
她已經這麼大歲數了,哪裡會不知道她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再說,還有她身上那大大小小的傷。
「師母……」路微深聽不見她的回答,又低低的叫了一聲。
符卉連忙應道,「小深,師母在,師母在呢。」
「你能給我一粒避孕藥嗎?」
路微深聲音輕顫的說。
除卻試鏡那天小哥哥失控了,她服用了事後葯之後,後來的幾次,他都做了措施。
這次,她的身體里都是那個男人的味道。
她不要。
她不要再懷上他的孩子。
符卉心疼難忍,「好,好,師母這就去給你準備。」
路微深連道謝的力氣都沒有了。
她又閉上了眼睛。
現在即使是黑夜,也不會一點兒光亮都沒有。
路微深很清楚。
她又看不見了。
這個隱患藏在她身體里偶爾就會爆炸一次。
自打遇見厲封擎之後,就發作頻繁反覆。
也好。
路微深抓緊了蓋在身上的被子。
她不想看到任何人或同情或探究的表情。
更不想看到小哥哥……
她蒙住了腦袋。
呼吸也變得困難。
她再一次的被厲封擎強暴了。
哪怕他們倆已經許久不曾遇見,不曾聯繫,但是她還是沒能躲的過去命運的捉弄。
她還和小哥哥在一起呢。
怎麼對得起小哥哥。
路微深很想哭。
可是眼睛澀痛的厲害,卻一滴眼淚都掉不下來。
……
符卉回來的很快。
她還沒有意識到路微深眼睛的情況。
但是心疼她,所以就親自喂她吃了葯。
對路微深來說,這不只是一粒小小的避孕藥,而是一顆可能什麼作用都不管的定心丸。
符卉給她掖好被子,猶豫了一下,輕聲道,「小深,小顧就在外面,你……」
路微深緊緊的攥了手心,「我不見他。」
「好。」符卉抹淚嘆氣。
路微深住的這家醫院裡影視基地並不遠,醫療條件也不是說多優越。
病房也不太隔音,所以,路微深的話,很容易的就傳到了屋外。
顧安歌一直守在門口,聽到后,雙眸忽的暗淡。
外面的人也不少。
蔡憧,靳榛,還有後來趕到的余歡。
蔡憧都不敢去看顧安歌了。
他怕有太多的眼神接觸后,會讓精明的余歡看出問題來。
所以,他只能把顧安歌當做T.Y傳媒一個普普通通的經紀人,僅此而已。
靳榛已經六神無主。
他在上一次知曉了深深受的傷害之後一直想要好好保護她,努力的去拼出成績,給她一個依靠。
可是,就在近在他咫尺的地方,深深再一次身心深受重創。
他愧疚自責的恨不得殺了自己。
這一刻,他無比的痛恨自己的軟弱無能。
余歡忽然抱膀冷笑,「二少,路微深已經這樣了,那你還要她嗎?你若是不要,我就把她帶回顧家,顧少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