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章 餘溫
好好疼愛她,讓她知道,做不做他慕夜白的女人,從不是她決定的。
而是他!
「你……」
慕暖再想阻止也來不及了,那司機在路邊停了車,沒有多餘的請示,自覺地下了車,避退幾米之外。
她被控制在那一方狹窄的位置上,動彈不得。
身上的衣服,直接被他撩起,似乎一切都直奔主題,毫不含糊。
「唔……」
她現在只要一想到剛才趙董的模樣便又怕又慌,想推開他卻怕再次惹怒他,咬著唇發出悶哼。
耳邊,聽到金屬扣子解開的聲音,這樣的**,太過難以啟齒。
扣住她的腰身,不許她逃。
「不……」
慕暖討厭極了這個男人在這種事情上的野蠻霸道,就像是個根本不講道理,只會用行動證明的野蠻人般,按住她的肩膀,帶領她共赴那纏綿旖旎之中。
狹窄的空間內,時不時傳來女人低低的呢喃聲,有著委屈,也有嬌嗔。
最後,她疲憊了,沒了任何力氣,頭枕在他肩上,動作依舊未停,慕暖哼哼唧唧,也不知是在說什麼,小手扒著座位靠背,呼吸都開始變得急促起來。
「暖暖,叫我的名字。」
男人誘哄的聲音在她耳邊不斷迴旋著,慕暖意識潰散,咬著牙不肯說。
慕夜白就變著法子要她說,力道越來越狠,沒法兒,可憐的人兒只好啞聲喚道——
「慕夜白……」
「不是這個。」
「……慕叔。」
「也不是。」
那難以言喻的情*折磨著她,慕暖忍不住悶哼一聲,帶著幾分急躁——
「那是什麼!」
難道要她和喬嫤一樣,和那些女人一樣,在床上討好他時,叫他夜白么。
不,她不要,那是屬於別人的,不是她的。
慕夜白看穿了小女人的那點小心思,又是無奈又是好笑,吻住她的櫻唇,聲線喑啞:
「你和她們不一樣。」
慕夜白唯一的軟肋,也就只有一個慕暖。
其他人,怎麼和她相比呢。
慕暖卻紅著眼,張口咬住了男人的肩膀,帶著幾分報復與不甘,不肯鬆口。
餘溫,在車內越來越繾綣旖旎。
……
搶救室里。
躺在搶救台上的女人,額頭上都是血,身子麻木了,感覺到越來越沉,眼前的一切越來越暗。
她什麼都聽不到了,耳邊迴旋的,只有那個男人的聲音,冰冷決絕——
總該,有點教訓的。
原來,這就是教訓啊,要她付出生命為代價的教訓。
就因為她讓慕暖受到了傷害,不止一次,而她自以為慕夜白的不在乎,不過是自欺欺人罷了。
那個男人,一旦要一個人付出代價,那勢必是永生難忘的。
她想,要是這次真死在這場「意外」上了,就是她命薄。
慕暖啊慕暖,那個男人當真肯為了你,不惜這樣對我。
喬嫤為慕夜白付出的那些,又怎麼抵得上你的一滴眼淚呢?
……
慕暖做了一個很長的夢,夢裡是趙董不斷的哀嚎聲,還有喬嫤的求救聲,可是她什麼都看不見,也不知道那些聲音源自何處。
只是那陣陣冰寒,正將她團團包圍,她好冷,好迷茫,不知自己繼續的路,是否是無法回頭的深淵。
邁出一步,就是墜入無邊的懸崖。
「不——!」
驀地睜開眼,她猛地坐起身子,背上都是冷汗。
那陽光透入眼中,這才意識到,那只是個夢。
夢?
不,不是夢。
趙董和喬嫤的事,都不是夢。她甚至不敢去看新聞,怕今天的新聞頭條就是某公司副董事長橫死街頭的消息。
而她,雖不是殺他之人,但他卻是因自己而死。
即便是罪有應得,可慕暖也不想成為那個儈子手。
「慕小姐,你醒了。」
卿姨敲門進來時,給她端來了熱牛奶,放在桌子上,笑道:
「身子還有沒有不舒服的地方?醫生說你的身子虛,這幾天就不宜多走動。」
「卿姨……你知道喬嫤的情況嗎?」
卿姨嘴角的笑容止了止,而後搖了搖頭說道:
「醫院那邊說,已經度過了危險期,至於其他的,還在調查。」
關於車禍的起因經過,都是個迷。
對方肇事司機喝了酒,開車撞人那是不可避免的事。至於喬嫤當時自己的情況,也只有等她醒來才能知道了。
「這樣啊……」
慕暖會意的點了點頭,莫名的也不知為何,總覺得……喬嫤的車禍發生得好突然,的確是讓人猝不及防。
真的,只是意外嗎?
……
喬嫤出車禍住院的事,很快就被公司里的人都知道,慕暖休息了兩天便又去上班了。
對於趙董的事,隻字未提,任何的新聞報道都沒有關於那個人的事。
就好像,人間蒸發也無人查知。
但慕暖心裡,多多少少會忌諱一些,這個合作項目,因為喬嫤住院,所以轉給了別的項目經理接手。
「這喬總監也真可憐,好端端的怎麼就出車禍了呢?」
「還好沒大礙,也算命大了,我聽說那肇事司機都撞斷了一條腿呢!」
「這麼嚴重啊,那喬總監情況也不知還好不好。」
慕暖接了一杯熱水后便回到工作的位置,就聽到那經常在一起抱團說小話的女職員們又在用僅有的一點空餘時間說著一些跟自己無關要緊的事情了。
那幾人見了慕暖,都紛紛相互使了個眼色。
「你不覺得,喬總監如今出了事,像是有人想取代她了。」
「我倒是覺得,和慕總的關係不簡單……」
「什麼收養,我看根本就是包養……」
她們壓低了聲音,就以為她聽不到或者聽不出那是在說她慕暖么?
——什麼收養,我看根本就是包養。
手中握著的水杯,捏緊幾分。
她特么噁心那兩個字,尤為骯髒。
可是,卻又無法反駁她們的話。
站起身子,冷冷膩了那說包.養兩個字的女人,對方先是一怔,隨後不以為然,這可是在公司,就是美女聽到了又如何,難不成還會在公司跟她鬧起來不成?
任何有點思想的成年人都知道,那可是職業場上最愚蠢的做法了。
但偏偏,慕暖不懂這些,她只知道——
她厭惡這些說人長短的女人們。
手中滿滿的一杯熱水,直接朝那女人身上潑去。
對方得慶幸,那還在滾燙的熱水是潑在了身上而不是臉上,不然這撲滿粉撲的臉蛋,只怕完蛋了。
「啊!」
尖銳的叫聲,整層辦公的人都聽到了,紛紛傳來震驚的目光與不解。
「慕暖,你……」
那被燙的說不出話來的女人皺緊眉頭,瞬間氣結,怎麼會有這麼直接的人,竟然毫不留情面的,就把水往她身上潑了。
「你這人怎麼這樣啊,有病吧,無緣無故拿熱水潑人!」
「是啊,平日里我們都忍讓著你,是看在你還小的份上,這次真的太過分了!」
「慕暖,你不就是仗著慕總跟你有點關係,便能這麼過分目中無人吧?就是喬總監,也不會做這種事!」
喬總監?
哦,說的是喬嫤啊。
喬嫤那樣心高氣傲的女人,在聽了這麼多的流言蜚語后,都毫不在乎么?
還是說——
她有自己的手段來應付這些表面上阿諛奉承,背地裡挖苦嘲笑的小人呢。
這樣一比,慕暖真的是愚蠢多了。
大概,她永遠也做不到和這些女人一樣的虛偽吧。
不過半個月的時間,慕暖就知道,自己根本不適合這裡。
這裡,容不下她。
慕夜白說得對,無論她怎麼去做嘗試,結局都只有一個。
她是溫室里豢養的花朵,一旦離開的那個溫室,她就什麼都不是,甚至很快就會淪為一文不值。
若是正常人的生活,都是以偽裝偽善兩面的活著,那她——
還是乖乖的回去做不正常的人,倒也好。
當著眾人的面,女孩什麼都沒有說,多餘解釋的話,似乎都是徒勞。她收拾了自己的東西,裝進包里,起身離開。
旁人眼中的不解,像是再說,瞧,慕暖這個奇怪的女孩子,不知道她到底在想什麼。
……
慕夜白晚上回來時,就聽到電視的聲音,是卡通片。
女孩赤著腳,坐在沙發上,目不轉睛的盯著電視,時不時揚了揚嘴角的笑意。
他唇角揚起淡淡的笑意,她已經很久沒有看動畫片了,準備說是進入公司想要證明自己可以過正常人的生活開始。
慕暖就試圖去看一些,符合自己年齡的電視劇。即便,她好像看不下去。
「想通了?」
他坐在她身旁,睨了眼屏幕上那被火燒了尾巴的樹懶,正發出咿咿呀呀的聲音,女孩低笑一聲,眉目中都是溫然。
下一刻,乖巧如貓的躺下,頭枕在男人的腿上——
「嗯,想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