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5章 我也難受
喬嫤說,車禍不是意外……
這話是什麼意思。
慕暖眸中泛起的波瀾,即便再不懂,也聽出了喬嫤話裡有話。
——因為你,他想讓我付出代價。
那個他,是說慕夜白么。
因為……她?
「我不明白你的話。」
「趙董的事情,我想你應該忘不了吧。」
提到趙董,慕暖就止不住的心顫,不是因為趙董對她做的事,而是……
慕夜白要趙董付出的代價,那駭人的痛喚聲,至今都無法忘記。
「慕暖,其實那晚,我存了心思,讓你單獨去見趙董,我既不希望他做什麼,卻又想著他能做點什麼,讓你能體會到,我這麼多年來,是怎麼生存的。」
喬嫤猶豫過的,趙董對慕暖存的齷齪心思,曾經多少董事,也對喬嫤有過這樣的心思啊。
她想讓慕暖知道,要有資格站在慕夜白身邊,就要付出一定的代價和痛苦。
「事實證明,我錯得離譜,所以惹怒了他,好在那晚你沒事,不然我現在,只怕早就死了。」
聽著喬嫤說著自己從不知道的那些事情,慕暖心一陣陣冷寒,原來,那晚喬嫤出車禍,慕夜白之所以那麼淡然置之不理,是因為,喬嫤的車禍,就是他讓人做的。
其實,應該早就猜到了才對的。
如今慕暖晚上擁著的枕邊人,她如今愛上的男人,本來就是如此可怕的。
人命對於他而言,似乎只是一句話而已。
「我想,我也該離開了。」
這段時間,喬嫤自己看透了很多。
與其繼續留下來,執著著那永遠不屬於自己的人,不如趁著自己還有選擇的餘地,早點離開。
不然,誰會知道下一秒,那個男人會不會徹底狠下心來呢?
這些年了,喬嫤終於看透,有的人出現得早,但並不代表就是主角。
有的人,即便出現得晚,即便一無是處,卻也是那人獨一無二的特殊。
「明明,是我先遇到他的……明明,那些風雨之時,也是我和他一起面對的。可是最後,喬嫤又算什麼呢……呵……」
堅強了那麼多年,自以為的高傲,不過是別人眼中的笑料。
慕暖,我不是輸給你,而是輸給了他。
在喬嫤離開教堂前,她說了一句話,一句……慕暖永遠也不會忘記的話——
「慕暖,教堂是可以讓人禱告的地步,雖然洗清不了冤孽,卻也能得到主的寬恕。」
彼時,她並不理解喬嫤這句話是什麼意思。
直到不久以後,慕暖才知道,原來她的罪孽,已經那麼深了。深到,連濟世的主,也無法寬恕她。
……
「就這些,沒有其他的話了?」
聽完慕暖說的,裴聽風不由得蹙眉而問。見女孩搖頭,反問一句:
「其他什麼話啊?」
裴聽風收回深諳的目光,淡笑著搖頭:
「沒什麼。」
慕暖垂眸想了很久,才徐徐開口——
「其實,我以前只是討厭喬嫤,並不恨她。」
討厭喬嫤,總是穿著高跟鞋,走來走去發出鬧人的聲音。
討厭喬嫤,和慕夜白有很多慕暖不知道的過去。
討厭喬嫤,因為對方也討厭自己。
可是,與恨無關。即便是趙董那件事,慕暖只會覺得喬嫤的可悲可憐,除此之外,再無其他。
「裴聽風,你說我以後……會變成第二個喬嫤嗎?」
一直怕自己步薄小小的後路,可是現在回過頭來看看,似乎喬嫤的現實,讓慕暖不得不有這樣的想法。
日後,誰又能保證,他不會膩了她,然後……還會有第二個,第三個慕暖出現呢?
「別多想,你不一樣。」
「可是……我看不出自己有哪裡好,讓他捨得去傷害一個陪他走過那麼多年風雨的女人。」
慕暖從不是個自信的人,如今更是找不到任何讓自己信服的理由,這場感情的角逐中,她缺乏安全與信心。
大概是,太過患得患失了。
「沒有舍不捨得,慕夜白那樣的人,只要是他認定的,就不需要任何理由。」
裴聽風的話,她似懂非懂,點了點頭,末了,又反問:
「那你呢……你和喬嫤……」
「我和喬嫤是一樣的人。」
裴聽風唇角勾著的笑意,沾了薄涼。
一樣的人,心裡挂念著,可是那個人卻永遠不屬於自己。
但好在,裴聽風早就放下了那不可能的執念。
說實話,喬嫤要離開,他心裡反而舒了口氣。
也許多年後還會再遇,但裴聽風相信,那時候的他,心裡早已忘卻。
他是個醫生,知道怎麼樣能讓自己在最短的時間內,癒合傷口。
「裴聽風,有時候覺得你這樣性情的人,倒也瀟洒。」
說放下,就能放下。
也許是見慣了生死之事,所以兒女情長,早已無所謂去執念了。
「嘖,叫名字果然比叫叔叔聽著順耳。」
「可不叫叔叔,會很沒禮貌的。」
禮貌……裴聽風嘴角抽了抽,這丫頭現在是越來越像慕夜白了,將來也是腹黑一枚啊。
……
慕夜白晚上回來時,女孩沒有像往常那樣在屋裡乖巧的看著書,反而在之前她的房間里,那寫字桌上,擦著什麼。
聽到動靜,慕暖回過頭看到進來的人,手上拿著橡皮擦的動作止住,而後怔了幾秒,才開口說道:
「今天設計班的課程,有讓回來自己設計一個杯子。」
他的房間一向陳設簡單,沒有可以讓她畫圖的桌子,至於他的書房……
嗯,她還是不要擅自用的好,不然不小心碰了什麼,動亂了他的文件,就慘咯。
「明天讓人把這桌子搬去屋裡。」
「不用這麼麻煩吧……」
她又不是天天都用得到,而且,也不知道晚上會弄到幾點,影響他休息。
卻是慕暖的話還沒說完,就見那人走到她身邊,俯身將她的身子抱起,手中的橡皮擦掉落在地上。
「我……」
她還沒有畫完……
「以後這些事,就白天做。」
「那晚上做什麼呢?」
慕暖嘟囔一句,不想對上那人深邃邪肆的眸子,她就後悔問這句話了。
「晚上,當然做.愛做的事。」
慕暖:「……」
抱回了屋,身子就墜入那柔軟的大床之中,慕暖雙手抵著男人壓下的胸膛——
「慕夜白,今晚不行……」
「嗯?」
男人溫熱的氣息噴撒在她頸間,慕暖羞惱極了,她要如何跟他說,她這兩天……
嗯,身子不舒服呢。
女孩子來月事,本來就是難以啟齒的事,尤其是面對一個,恨不得把她拆之入腹的男人。
慕暖不由得腦海里,想起的是那一年,自己第一次痛經。
那時候的她,還什麼都不懂。
第一次小腹疼得那麼厲害,在床上翻來覆去的,最後看到床單上有了暗紅色的血,嚇得以為自己哪裡摔了,找不到傷口,卻一直在哭。
那晚上,慕夜白看到那樣可憐巴巴的她,卻勾著薄唇笑道,小暖人,這是生理期。
為她清洗了身子,讓卿姨給她準備了女士用品,煮了薑湯,喝下才好一些。
慕暖還記得那一晚,她是在慕夜白的臂彎里入睡的。
他溫暖的大掌覆在她墜得疼痛的位置,為她輕輕揉著,漸漸地,習慣了這溫暖,她才沉沉睡去。
時間回到此刻,慕暖兩頰緋紅,咬著唇,支吾著——
「我……我不舒服。」
那細細碎碎的吻止住,一雙黑眸睨著她的容顏,慕夜白骨節分明的手指撫上她的臉頰,聲線暗啞不失蠱惑:
「我也難受。」
慕暖:「……」
很明顯,他和她說的不是同一種感受。
慕夜白比她還要清楚她的生理期,今晚自然不會要她。
「可暖暖,你點的火,要怎麼滅,嗯?」
「……我沒有啊……唔。」
她蒙了,她有點火嗎?
然,男人霸道強制的吻太過強勢的封了她的唇。
慕暖就不明白了,這種時候不該安安靜靜的睡覺滅火么,為什麼他反而給自己惹火呢?
「暖暖,用這裡試試……」
那人說著,纖長的手指緩緩往上移,抵在她緋紅的唇瓣之間。
慕暖剎那震驚!
「我不!」
真是,夠了!
太羞恥了,他竟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