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我就這麼見不得人?
霍聿深這一杯酒,擋了溫淺所有的尷尬和難堪。
只因她有酒精過敏,不過不在乎的人當然不知道,包括這所謂的家人。
「淺淺,還不謝過霍先生。」溫霖生顯然沒料到會是這幅情形,自然只能尋個台階讓她下來。
而在一旁的溫元瑤,臉色就精彩了去,驚訝,不置信,不多久又換上了名門淑女端莊的樣子。
「謝謝霍先生。」溫淺對上他漫不經心的眸子,語氣生硬。
正好此時傭人為她添了一副碗筷,不偏不倚,正好就是霍聿深身邊的位置。
蘇佩見此,心想這家裡的傭人怎麼儘是些個沒有眼力見的,此時卻也不能多說什麼。
溫霖生能請到他來家裡做客,是借了層瑜苑的關係,一來怕因為溫淺這件事情,遭到江家的遷怒,二來……
就是為這位溫家大小姐。
這酒桌上的氛圍,好似突然之間就變得有些異樣了。
自從霍聿深接過溫淺手裡的那一杯酒之後,他面前的杯子幾不曾空過,在這之前即使是主人家敬酒,他也只是象徵性淺酌。
溫淺自然不知道這變化。
忽然之間,溫淺的腿上覆上一隻溫熱的大手,順著她連衣裙的下擺徘徊,不隔布料的相貼,讓她霎時間僵直了身子,手裡的筷子也停在了半空中。
而這桌子底下的一幕,沒有第三個人知道。
「不知二小姐可曾婚配?」
她聽見霍聿深低淡的嗓音響起,沉穩而又沙啞,是酒精的作用。
真是喝醉酒的男人什麼輕浮的動作都能做得出,連說話也毫不顧忌。
「她年紀還小,這事情得依著緣分來。」溫霖生看了眼在一旁的溫淺,目光訕訕。
「還不曾,不能搶了姐姐的先。」溫淺鎮定自若回答。
男人的一聲輕笑在她耳邊蔓延,而在底下的那隻手如同藤蔓一般往上……一直到了某些禁地之前依舊沒有收住的勢頭。
溫淺啪的一下放下筷子站起來,「我吃飽了,大家慢用。」
「沒規沒矩,像什麼話,坐下!」溫霖生以為她不知趣,頓時又拿出了一家之主的威嚴。
霍聿深慢條斯理地看著她,薄唇處噙著幾許似笑而非,「莫不是我這一句話問錯了?倘若如此,霍某賠個不是。」
「胡鬧!」溫霖生差點就氣的拍了桌子。
氣氛尷尬下,溫淺硬著頭皮坐了下來,有個形容叫做氣不打一出來,說的就是她現在的心情。
先前糾纏她的那一隻大手再次襲來,她的雙手緊握成拳放於膝蓋之上,卻被他一隻手禁錮住。
什麼矜貴沉穩!這不過就是喝了點酒,就變成了這樣子!
霍聿深明顯是醉了,只是他的醉酒和一般人不一樣,除了這些只有溫淺知道的出格動作,還有他微微眯起的眸子里染上的迷離,除此之外與常人無異。
宴席散后,他抬手輕按著自己的太陽穴,看上去並不好受。
外面正好下起了一場大雨,入夏以後的雨來的快也疾,再加之電閃雷鳴,更顯得煩躁沉悶。
「要不今晚在這裡住下吧,現在這個點回去,也委實麻煩了些。」蘇佩給自己身旁的女兒遞了個眼神,溫元瑤領會,面帶著些許嬌羞之色走到霍聿深身側。
溫霖生看了眼時間和窗外的天氣,思量些許才徵求霍先生的意見。
就在溫淺以為他肯定不會答應時……
男人漫不經心地說:「也好。」
好什麼!
倘若還是在他家裡,這沒事,可此時是在溫家的眾目睽睽下,就算知道不會有什麼事情發生,但一想到是他,就渾身不自在。
更何況今天的事情,她心裡是有氣的。
……
這一場大雨讓霍聿深留了下來,同時也讓溫淺沒法回去。
好久沒在溫家住下,索性她的房間還是被收拾的乾乾淨淨。
至於霍聿深,當然是被像貴客一般對待住在前苑,和她住的地方隔著遠呢。
溫淺洗完澡看著鏡子裡面的自己,手隨意撥了撥這及肩的短髮,微微出神。
還沒等她躺下,手機鈴聲就響了起來。
看了一眼,正是她最不想接到的電話。
可沒辦法,不得不接。
「霍先生……」
「過來。」電話那頭男人的聲音沙啞醇厚,似是蘊著酒香。
溫淺下意識看了眼自己緊閉的房門,刻意壓低聲音:「霍先生,這個點不合適,何況這還是在我家,會被……」
然而她的話還沒說話,電話那頭的男人顯然已經不耐煩了,通話結束。
「什麼脾氣?」溫淺拿下手機看了眼,真是氣還未平又來了。
難怪許秘書評價霍聿深這個人耐心不好,平時接觸的時候沒發覺,現在倒是真的深有體會
窗外的雨下的很大,她在自己的衣裙外面加了件薄開衫外套,他住的前苑離她的位置有些距離,躡手躡腳地撐了把傘就往外走。
只是開門的時候,驚動了前廳外趴在地上的一隻牧羊犬。
「噓。」溫淺沖著狗做了個噤聲的動作,要是嚎起來,她可就沒臉見人了。
踏著風雨,溫淺走進前苑,找到那間房間,像做賊一樣敲了敲門。
這齣戲倒是安排得也好,誰不知道這前苑安靜,除了一些傭人之外,就只有溫元瑤一個人住在這。
然而溫淺發現,這門是開的。
她推門而入,在燈光下就見召喚她來這裡的男人,像大爺一般坐在卧室的沙發上,手撐著自己的下巴。
從溫淺進來那一刻,霍聿深的目光就一直膠著在她身上。
「這麼晚,你叫我做來做什麼?我家裡人可都看著呢?」相比於溫淺的急迫,霍聿深一點反應也沒有。
他拍了拍自己身邊的位置,沖著她說:「過來。」
得,還是沒清醒。
溫淺不動,怎麼也不願意動,「有什麼話站在這裡說就好了,我……我就不過去了。」
燈光迷離曖昧,氣氛尷尬卻又旖旎。
「矯情什麼,又不是第一次。」男人的聲音低醇動聽,而這幅姿態,大有一種她不過去今天就別想走的氣勢。
算了,和一個醉漢計較什麼。
「怎麼,還不願意?」走至他面前時,原本安靜的男人忽然伸手扣住她的手腕,迫使她坐在自己腿上。
溫淺掙了掙,她受不了此刻這樣的親密,雖說兩人再親密的事情也做過了,可這是在她家裡啊!
「霍先生,你喝醉了。」她避開著他的觸碰。
霍聿深看著自己懷裡嬌小的人,微眯著鳳眼,大手落在她的肩膀上,輕撫著她的頭髮。
「還是這樣看著順眼。」他按著她的肩膀將她壓像自己的方向,撩人灼熱的氣息輕掃過她的耳朵,癢得她縮了縮。
溫淺不愛他現在這樣的眼神,總覺得是……
透過她在看別人。
「我去給你放洗澡水!」她聞著他身上的清冽酒氣,不免覺得頭大。
溫淺的雙手握成拳抵在他胸前,可后腰被他的手掌著,根本動彈不得。
說著,她就要從他身上下去,只不過他不放,又是一場拉鋸戰。
正在此時,敲門聲的突然響起,像魔音一般瞬間止住了溫淺的動作,這麼晚……
「你放開我!有人來了啊……」她又急又氣,只能幹瞪著他,什麼也做不了。
倏然間,男人迷離的眸子里簇起一團火焰,靜海中無端生起的波瀾。
「我就這麼見不得人?」他翻身將她壓下,咬著她白皙的耳朵低聲輕問。
「你說什麼呢你!」這什麼邏輯!
男人不給她爭辯的機會,滾燙的薄唇壓下,在她的唇上狠狠碾壓,那兇狠的佔有程度似要將她拆入腹中一般。
敲門聲間隔了片刻,此時再一次響起。
這次還伴隨著女子輕柔甜美的嗓音,「霍先生,你睡了嗎?」
饒是現在溫淺被他吻得七葷八素,聽到這聲音心也提了一下,一瞬間臉色漲得通紅。
好不容易他放慢了節奏,她得以喘息的機會。
「是我姐姐……唔……」
男人捏著她的下巴,趁著她說話間強勢的進入她的唇齒間,翻攪吸\允。
溫淺一顆心跳的飛快,尤其是男人的手掌繞至她的後背,輕而易舉地按開她內衣的扣子。
「唔……」她掙扎著,不經意間發出聲音后又後悔,這要是被聽見了怎麼辦?
溫淺一把推開他,戒備地縮在沙發的一個角落,敲門聲還在不耐煩地響著。
霍聿深皺了皺眉,似是還在回味著她唇角的味道,「你去開門。」
「我才不去!要去你去!」溫淺不跟他多說,利索地跑進了衛生間,鎖門。
怎麼平日里看上去矜貴自持的男人,醉后就是這個德行!開玩笑嗎,還讓她去開門?
不嫌事大?
躲進衛生間后,溫淺大口呼吸了幾下,隨後把耳朵緊貼在門上,聽著外面的動靜。
有慵懶散漫的腳步聲,然後是開門聲……
緊接著,是溫元瑤輕柔的嗓音,「霍先生,我給你煮了點醒酒湯,喝點睡下才不難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