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面試

  顏葉舒忐忑地隨著應聘的人群走進花漾高端大氣的辦公大樓。


  她一出現就吸引了無數驚艷的目光，本來她的容貌和身材就已是姣好，再人靠衣裝，級別一下就上去了。


  李丹站在隊伍的前面，使勁地往身後瞧，沒見到顏葉舒的身影，暗暗高興，心想顏葉舒最好遲到或者乾脆不來，那她就少一個有力的競爭對手。


  卻在無聊地打量其他應聘者時，一個婀娜出眾的身影忽然吸引了李丹的目光。


  她忍不住嫉羨地多看了兩眼，心想這個競爭者似乎很有實力。


  她的目光移到那個應聘者的臉上，差點沒叫出聲。


  這不可能！大學四年都是靠獎學金和貧困生資助度過的顏葉舒，怎麼可能有能力穿得起名牌！


  她用力睜眼看清楚，沒錯！真的是顏葉舒！


  李丹恨不得馬上就去問個明白，卻礙於正在排隊，一顆心簡直揪成了一團。


  她也穿了一身名牌，比顏葉舒的還要高几個檔次的香奈兒，但不知道為什麼，莫名就失去了底氣。


  難道說顏葉舒真的和蘇教授有一腿，蘇教授贊助了她這身衣服？好幾千的價格，李丹不相信顏葉舒自己會買。


  李丹正嫉恨得咬牙切齒之際，有主管走過來宣布面試開始。


  寬敞的會議大廳打開，應聘者一批批緊張地進去，然後數分鐘后又各自面色複雜地出來。


  顏葉舒排在最後，為了轉移緊張的情緒，她走到窗邊看一會兒風景。


  ……


  席慕雲身後跟隨著幾個人，一臉沉著地走向電梯口。


  卻在經過一群神情緊張嚴肅的應聘者時，餘光忽然掃到一抹有些熟悉的身影。


  他不自覺轉頭看了一眼那個婷婷站在窗邊的苗條身影，彷彿那晚的景象再現，同樣的裙子，連鞋子也是一樣。


  顏葉舒？他詫異地挑了挑眉，不覺又多看了一眼。


  便聽到曾平在身邊難掩訝異似地嘀咕了一句：「她怎麼也來面試？」


  分明是在提醒席慕雲，他不是眼花，真的是他的女人。


  席慕雲頓時無語。


  到了電梯口，席慕雲走進電梯后，曾平跟進去，目光示意其他人乘坐別的電梯。


  電梯門很快關上，曾平等了一會兒，主動問道：「要提醒她到別的公司去嗎？」


  席慕雲沒有立即回答，深邃的黑眸平靜無瀾，看不出心思。


  「隨她，不必干涉。」


  他沉毅的嘴角忽然勾起一抹似笑非笑，淡淡說道。


  敢來花漾應聘，多少得有點真憑實學，一個既靠臉又想靠才華吃飯的女人，讓人充滿遐想。


  而更叫他啼笑皆非的是，她竟然穿了用他的錢買的衣服到他的公司應聘。


  「晚上拿她的資料和作品給我，但別叫人知道了。」走出電梯前，席慕雲吩咐道。


  「是。」曾平恭敬地應道。


  ……


  面試大廳里。


  「你的設計很有靈氣。」


  男面試官目光炯炯地看著顏葉舒，語氣平靜地說。


  一身得體的紀梵希，髮型嚴謹，讓人印象深刻的單眼皮細長眸子幽黑難懂，臉頰清瘦，五官清俊而立體。


  這個男面試官出眾的容貌和氣質讓他有種不容忽視的氣勢，心理承受力差點的，在他面前恐怕很容易怯場。


  顏葉舒迎上他捉摸不透的目光，禮貌地說：「謝謝。」


  「不過我看了，你的設計與我們公司的風格恐怕有些衝突。」他卻又說。


  顏葉舒的心頓時沉了下去，但面上依然風平浪靜。她望著他，等著他後面的話。


  李宸浩以為她會像一般人那樣迫不及待地反駁或者試圖說服他，沒想到她卻沉默地在等待他的下文，他微不可察地挑了挑眉，有些驚訝她與年齡不符的沉穩。


  頓了頓，他繼續面無表情說：「一般我們對於太偏離公司定位的設計是拒絕的。」


  「我可以改變自己的風格，以適應公司的要求。」顏葉舒輕咬了一下嘴唇，慎重地說。


  「但輕易地改變自己，並不是一個好的設計師應有的態度。」李宸浩毫不留情地說，他正等著她說這句話呢。


  「這不是輕易地改變。您可以理解為，像我這樣一個剛出學校的年輕人，這只是一種必要的學習。我一直在學習怎樣才能給客人設計出他們真正喜歡的衣服。如果設計師只是為了設計自己喜歡的衣服而設計，那只是一種驕傲，只是為了滿足自己的自私。」


  顏葉舒攥著的雙手已經沁出濕濕的汗，臉上卻保持著不亢不卑的神色，微笑著說。


  李宸浩目光銳利地看著她，似乎在考慮她這話中有多少投機取巧的成分。


  他低頭在她的簡歷上寫下什麼，然後抬起頭說：「好了，我要問的已經問完，您可以出去了，面試的結果明天會通知。」


  「好的，謝謝您。」她站起來向包括他在內的幾個面試官行了禮，退出面試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