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9章 再續前緣
次日,中午,保林穿上了謠謠送的西服,還有意到理髮店裡理了一下發,人顯得精神多了。
雖然已經算是深秋了,但中午的太陽依舊烤灼著大地,在這個對別人來說是個平常的周末,對保林來說,可不是一個平凡的周未。
這對他們的愛情,是到站下車,否還能再續前緣。
在這近一年裡,各自發生什麼,只有各人清楚,對保林來說,是想探究的。
保林來到謠謠平民服裝店不遠處找到一家飯館,一要在外觀上比較雅氣一點,進店后給人舒適。
保林選擇了一個小包間,內有空調,天藍色的窗帘,圓桌上鋪著潔白的桌布,桌布有一塊玻璃轉動的圓桌。
幾把椅子整齊排放,柔和的燈下,顯得凈干整潔,將包箱門一關,便成了個人世界。
這個小包間可坐六人,好在是中午,就餐的人不多,否則老闆不會讓你倆人佔用一個包間,最多只能在外麵條形桌上就餐了。
保林看看時間差不多了,便打謠謠的電話。
「現店裡有人,可能一時半會兒,走不開,要不你先吃吧,回頭帶點就行了。」謠謠電話是開了免提,能聽到店雜亂的聲音。
「我等你一會。」保林回了一句,也不知道對方聽沒有聽到,好像謠謠在跟顧客講話。
保林手機就這麼開著,但謠謠也沒有關機,對店裡的一切動靜都能聽得清清楚楚,看來這個小店生意還真的好。
聽了好一陣子,保林不想關掉手機,她這麼忙,自己閑著在這邊聽熱鬧,其實,他就是想聽聽謠謠的聲音,她那婉轉悠揚,似水如歌,清澈動聽,如夢似幻,剛柔並濟,如空谷幽蘭,酥軟人心,甜如浸蜜,讓人倍感舒適,心曠神怡。
他越聽越發覺得聽不夠。
一看時間指向十二點了,店裡還是人聲鼎沸,他不能這樣等了,是怎麼回事,今天有些操蛋!可不是個好兆頭。
平日里肯定不會有這麼多人的,不然謠謠也不會說中午。哦,保林突然明白,快春節了,在這裡買幾件衣服帶回家,有些還要給親戚朋友捎兩件。
他不能在這裡乾等。
「帶回去給你吃。」保林連說兩遍,也沒有人接嘴。
管謠謠同意也同意,他也這麼做了。
保林拎著兩盒飯,向平民服裝走去。
這也是他第一次為女人送飯,到了店裡時針都快指向一點了,店裡只剩下一個顧客了。
保林見到謠謠笑了。這是欠意的笑,有些不好意思,又有點對不住的感覺,雖然包函著意思種種,但,不失氣質型美女的嫵媚。
保林將飯盒主到收銀桌上,打開,排好,坐下來兩人開始吃飯。
因是盒飯,菜也是一人一份,謠謠在未筷子前說:「飯有點多,給點給你。」
「吃不下剩吧,我夠了。」
就兩句對話,直到謠謠吃好了。看了看保林說:「不知道,今天中午有這麼多人。」
「做生意嗎,就是這樣,你指望有人,不一定有,你認為沒有人,偏偏有人來。」
「你能理解就好。」
「你是給我省錢。」
「哈哈,我電話一直開著的,沒有辦法。」謠謠笑得很開心。
「沒事,你兒子呢?」保林突然問。
「小寶呀,全托。」
「讓我做他父親吧。」
「別開玩笑了,事都過去,我們還是做一個好朋友吧。」
「你還不了解我的心嗎?」
「保林,你是一個好男人。」
「好男人有什麼用,沒有人接受。」
「她姑娘多得是,總會遇上一個合適你心愛人的。」
「你是在迴避我,我不合格。」
「你沒有當過父親,不知道有很多的所碎之事,有時你都想像不到的。」
「按你說,讓我結婚再離婚,我們才能匹配啰。」
「不是這個意思。」
「你就是這個意思。」保林有些急了。
「保林你看,結過婚,又有兒子。」
「別說了,這些我都知道。」
「我怎麼說呢,你看我心裡住著兒子,這是事實吧。」
「嗯。」
「還有前面的老公,偶爾也會想起,這些人都是從我生命過過的,如果說不留一點痕迹,那是騙人。」
「你不恨他嗎?」保林問了一句。
「恨他,不過逸凡說到底也是一個可憐的人,人並不壞,氣來的時候,他不能自控。」
「一個打女人的人算上好男人嗎?」
「當然不算。」
「你還說他好。」
「不,不是,我說他是個可憐人。」
「逸凡活該,將這樣的好女人弄掉了,可以說,他早就後悔了。」
「現後悔不後悔是他的事,與我沒有關係了。」
「你還想他是吧。」
「不想他,想他幹什麼呢?但不是說讓他消失就消失,只要一提起他,自然而然腦海里就有他的畫面。我說這些,就是讓你知道,一個離了婚的女人,心裡裝著這些東西是避免不了的。」
「你為何要對我說得這麼清楚。」
「我是說假如,假如我們結合了,在天長地久的日子裡,我可能或多或少流露出來你最反感的東西,你是多麼的痛苦,你想過沒有。」
「你就是為了這些,不讓我接近你,不向任何人說,不聲不響的離開的。」
「有這一層意思,也不完全是,我不想結婚是為了離婚作準備。」
「世界上,沒有男人在結婚前,就想離婚的事吧。」
「男人就不一樣。」
「怎麼不一樣。」
「昨天,你見過一個中年男子吧,他結過兩次,離了兩次,我的貨大多數是從他手上進的。」
「他是不是喜歡上了你。」
「他喜歡我,我對他也有好感,但,兩個人不可能走到一起。」
「為什麼?」
「問題很簡單,他有兩個兒子,一個女,如果加上我就有四個孩子,經濟他不成問題。」
「那不是挺好的嘛,有錢有什麼事不能解決。」保林說這話時,心裡酸酸的。
「呵呵,你到現在還是那麼天真,你想想,他的兒女能與我一個后媽過到一塊嗎?你做得再好,他們不可能從心裡接受你的,不恨都不錯了。」
「時間不是能改變一切的嘛。」
「有些事可以,原則性的問題,是永遠解決不了的。」
「你這麼年輕,難道就過獨身嗎?」
「這個要看機緣。」謠謠說完目光暗談,翻弄著她的進貨單,對照著今天賣出的貨。
保林沒有再說話,很認真的看著謠謠,可就是看不夠。等到謠謠,將貨單放到一邊,抬起頭來時,保林的眼睛才迅速轉移開。
「這裡的店面很貴吧。」
「一年八萬。」
「哦,開了幾個月了。」
「有五個月了,平均每月毛收入九千就能持平。」
「感覺能行嗎?」
「問題是沒有,但賺不了多少。」
「人累得要死賺不到錢,還不如給別人打工。」
「我也想過找別的事干,做別的事,時間不自由,這是自己的店,想走就走。」
「說得輕鬆,店一關門,生意就會跑掉不少。」
「這是事實,不可能什麼都要,能過就成了。」
「看來,你現在很消極。」
「不是消極,這是過渡時期。」
「雙休日,我來幫你吧。」
「我可付不起工資。」
「不要工資,管飯就成。」
「你還有大事要辦,別在我這個小圈子轉。」
「你拒絕我。」
「呵呵,說心裡話,我是求之不得,但不能耽誤你的終身大事。」謠謠是愛保林的,可她還是不露聲色的愛著他。
「你說的終身大事,不就說老婆嗎?」
「是啊。」
「是大事,我有了。」
「恭喜。」
他們正說著話,那身材魁梧,精力旺盛,一雙大眼睛閃爍著純樸的光芒的中年男子,正朝平民服裝店走來。
「他來了,我該走了。」
「別走。」謠謠小聲說了一句。
「看來今天意生不錯。」中年男子,用目光掃一下店內的服裝就知道了。
「托你的福。」
「我講那一種好賣吧。」
「你還要說,我要二十套,你只給十五套。」
「你不評良心,好幾個都只發給十套,這是你親眼所見的。」
「我忘記給你介紹了,這位是大批發商,某某。」謠謠將中年男子介紹給保林。
「這位是.……」中年男子問。
「是我的發小,同鄉,在一家電子商務當經理。」
「幸會。」兩位男子的手握到一起。說是握手,不如說在較勁。
「晚上,請你們吃個飯,交個朋友。」中年男子很有氣派的說。
「我從你那裡拿的貨少說也有幾萬塊錢吧,還從來沒請過。」謠謠有意說出這句話,讓保林明白,她同他沒有任何關係。
「你又不憑良心了,幾次叫你,都說孩子不方便。」
「時間不對,沒有辦法。」
「今天有發小在,你總可以去了吧。」
「謝謝,我是走不了,周未嘛,生意好。」謠謠說著看看保林。
「那你發小總可以吧。」
「我替他謝你,他晚上還有一批貨要查驗。」
「看來請人吃飯也是挺難的。」中年男子聽出謠謠話中有話,她不去心涼了半截,趕緊找一個台階下吧,請你一個大男人,有什麼味道。
中年男子見保林坐在那不動位置,像是一堆糞樣,想同謠謠聊幾句也沒有了機會,很不情願的離開了。
中年男子走後謠謠說了句:「謝謝你。」中年男子光來,謠謠心裡就煩,煩也沒有辦法,你開店人家來,你總不說不讓人家來吧。
「謝我,不會吧。」
「這個人扯東拉西的,很是討人煩。」
「有喜歡有人愛,總是好事。」
「你呀,什麼都好,是不是也有點小心眼。」
「這個你都看出來了。」
「我們從認識一天算起,到現在有近五年了吧,你那點小心事,呵呵。」謠謠說著說著笑了。
保林想到一件事,嘴角微微上動了,想說你對中年男子介紹,直接說我是你老公不這完事了,省得他來糾纏。幾次想托口,可就是沒勇氣說出來。
謠謠也想過,你保林怎麼不接說你是孩子他爸呢?你是男人,一個好機會,你也不敢說,有什麼顧慮,又想拿這燙手的山芋,又也拿在手上,不知道怎麼辦了吧。
開始保林與謠謠是相對而坐,謠謠從手機里翻出小寶的照片,一張一張的看。
保林見謠謠沒有說話,很專註的看著手機,起身說:「你在看什麼,這麼專註。」
謠謠將手機面朝保林,保林接過手機,也一張一張的翻看:「這是小寶,怎麼長得越來越像我小時候。」
「鬼扯。」謠謠當然不相信,這是保林想近的小把戲。
「真的,沒騙你。」
「還煮的呢。」保林接著讜拿出手機,翻開手機里的像冊,將小寶的照片與他小時候的照片對比,別著還真的相似,只是那個年代服裝上有差異,眼睛和笑的神態真的好像好像,好像是上天在冥冥中給了他們的機緣。
保林想起了,謠謠的話等機緣,這難道不是機緣巧合嗎?保林保林機不可失,失不再來,沒有比這個時機提出來更合適的了。他鼓了鼓勇氣。
「謠謠。」
「嗯。」保林突喊她,她一愣。
「你說是不是機緣?」謠謠當然知道保林在說什麼。
「什麼呀。」女人好一口,撒撒嬌,雖然謠謠是一個孩子媽,她還是一個小女人,女人都需要溫存,需要有人愛。
「小寶與我可說是一個粑印印的。」
「不像。」謠謠看了也感到像,可嘴還是不承認。
「自欺欺人了。」
「像也好,不像也好,又不是你的,能說明什麼呢?」
「不是說明什麼,而是有緣。」
「那就結拜拜你做干吧。」
「我可不要這個乾的虛名。」
「你這個人,還真是的,還順桿爬,爬得越高,摔提越重。」
「我願意。」這三個字,是保林思磨了片刻,出口的。
「保林呀,我們真的不適合,如果說,唉……」謠謠不想向下說。
「謠謠,你不要有那麼多的顧慮,我是誠心誠意的。我知道你考慮的,我都考慮過了,我愛一個人,就得愛她的全部。」
「理想很豐滿,現實很骨幹。面對現實,不是你想像的了。」
「謠謠,你放心,傳統好的東西,我們要繼承,不好東西,我們摒棄。你對一定要有信心。」
「我說你呀,沒有吃過豬肉,也應該看過豬跑吧,現實是很殘酷的,到時候臨陣脫逃,我就被你害了。」
「你也太駭人聽聞了,別為那點事,耿耿於懷。」
「看來你還懂得不少。」
「我就是受不了這個,我比你天,別成天把我當小孩子看待。」
「沒有,沒有,只是你沒有這個經歷,你在其中,你不知道一個女人離婚,是多麼痛苦的事,可說任何一個女子,不到萬不得以,都不願離婚。」
「知道。」
「女人在面上的堅強和堅忍,不是做出來的,在某些問題上,女人必須堅強,不像男人,再找一個,失衡的天平,就會平衡。女人可不行,說個不好聽的,到一家掉一個兒女吧,有幾個女人敢這麼做,就是敢這麼做,試問,她的感情到底有多少?」謠謠這頓噼里啪啦的訴說,弄保林手足無措。
是啊,她講的都是現實問題,還有最重要的,人們對這樣的女人如何待,目光都能殺人的年代。而男人就不一樣,若是今天換一個,明天換一個,還顯得他多有本領,多有魅力。
「請你相信我。」
「不是不相信你,我想信你的感情也是真實可信的。偏偏在這世上有太多的人看不開,甘願墜入虛幻的世界,習慣把一切都想得過於美好,直到失去的時候,才感到萬分的錐心,痛徹心菲。」
「古希臘斷臂維納斯的魅力所在,而它的美,是那種殘缺的美,相傳至今。」保林突想到這,這是他毫無心裡準備說了出來,看來只有在愛的人面前,才有如此豐富的語言。
「其實,留一份缺撼的美在心中,未嘗不是一件好事,有時圓滿的結局正是悲劇的序幕。」
「你走後,我失去了方向,成天感嘆生活煩惱,如何在煩惱的生活中將自己的才能發揮到最佳狀態呢,有的人可以在這短暫的時光里,把自己的聰明才智發揮得淋漓盡致,獲得成功的人生。而有的人卻有遠大理想,但卻一事無成,在紛繁的大千世界中迷失了自我,這是為什麼呢?現在我找到了根源在哪?」
「在哪?」
「請賜給力量吧,我的上帝!我的軟弱,我不夠勇敢,雖然懷揣著理想,做過多彩的夢,只停留在心中,沒有付諸行動。」
「年輕人嘛,有豐富的情感世界,這是好事,過於夢幻,只能是虛構。」
「你批評的對呀。」
「我不是批評,這是我真實的想法,過去我也是,甚至想得很有可能比你還要浪漫。」
「浪漫是必需的,不能將浪漫全部交給文人,心存浪漫,有著一點幻想,甚至虛構,人的精神世界必充融得多。」
「是啊,人要是太現實了,那就太殘酷了,應存一點浪漫,應有一顆懷柔之心,日子就過得心安而富有。」
「我理想中的人,又回來了。」
「誰是你理想中的人?」
「哈哈。」保林笑笑並沒有回答。有很多麼話不用說出口,用眼神去交流,用心去感受,勝過語言千萬倍。
保林這麼一個爽朗的笑,謠謠自感到這句問話,好像上了「賊」船,臉有些發燙。
「不跟你說了。」掉下這話,走進了自已的房間。
保林想這謠謠最是的好嫵媚,初當只見過一面,她就是一位大姐大,這小鳥依人的一面,他真的沒有體會到。
通過這一番交流,也可說是鬥趣,保林的血液注入了,他感到再也走不出這感情愛河了。他感到慶幸,他出來走走,就遇上了她,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工夫。
雖然如此但,還有一段艱辛的路要走。
保林看店門外,沒有顧客光臨,起身,腳步變得遲疑,他恨自己,怎麼一點出息也沒有,這是和尚頭上的虱子。
妹妹大膽向前走,哥就不更應該向前走么。他鼓足了勇氣,走進了謠謠的房間,見謠謠背對著房門,面對窗外,這背影,不是朱自清老先筆下的《背影》,恰恰是相反的。
如十八九歲年紀,身形苗條,皮膚如雪,腦後露出一頭烏雲般的秀髮,美得象一首抒情詩。你全身依然充溢著少女的純情和青春的風采。特別給他留的印象最深的是她那雙湖水般清澈的眸子,以及長長的、一閃一閃的睫毛。像是探詢,像是關切,像是問候。
保林再也忍不住,一步一步行著貓步,猛的從背面攬腰起,謠謠沒有喊,也沒有掙扎,只是輕輕地說了一句:「真像個小孩子。」
保林輕輕放下謠謠,沒有想到謠一個轉身摟住了保林,保林心一下子狂跳起來,喘著粗氣,兩手柔柔抱住了謠謠的頭,謠謠眼睛揚揚的,兩顆心緊緊的貼在一起。
相愛一生情一世,感謝有緣人終在一起,感謝命中愛才好過,珍惜擁有就不錯,一種感情相伴無語,卻很長遠,一種美麗,流連在彼此的生命里,因為心懂,唯美唯心,因為心同,潸然淚下又感動幸福,因為心動,心與心的交融,要用理解與包容,心與心的品讀,要用真心與真誠,換來今朝的情緣。
懂你,讓陪伴彰顯一份真誠,彼此緊緊契合,讓心不再漂泊,彼此惺惺相惜,讓愛如水清澈。
兩個相愛的人,不再被世俗的目光和偏見,如一座大山一樣壓得透不過氣來。
他們就這樣相抱相擁不知過了多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