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章 我雞道是什麼病
容恣和許行回來的時候,已經是這天下午的六點了。
唐晚輕帶著容厲在點餐,剛好外賣到了,唐晚輕準備帶著小容同學開吃。
容恣和許行就回來了。
小容同學本來異常高興的心情,不知道乍地,就開始拉頭耷腦。
「哎呀,這趕得好,不如趕得巧啊。我就知道這個點兒,可以吃到東西哈。」許行帶著一身暑氣進來,聞到餐桌上兩餐一湯的香氣,就像一陣風似的躥了過來。
伸手就捏了塊五花肉。
容厲抿著小嘴兒,很不高興:「泥怎麼闊以折么不講衛生捏?蠢粗粗,泥為什麼要現在回來……」
許行嘴裡嚼吧著五花肉,腮幫子一動一動的,男子漢十足。眼裡帶著笑意看向容厲,還伸著剛剛捏菜的手指,戳容厲的小包子臉:「乍地啦?不高興?誰惹你啦?」
容厲睜著哀怨的小眼神,弱弱地看了坐在沙發上的容恣一眼兒,道:「泥們回來得太早噠,又破壞了我和唐晚輕滴約會時間噠。」
許行一聽,差點兒沒被嘴裡的五花肉給咽死,他劇烈地咳了幾聲兒:「屁點大的東西!你那鳥都沒長大呢,就想著泡妞兒啊?你爸的女人,你也敢打注意?小心他弄不死你!」
容厲縮了縮脖子。
許行的動靜太大,讓容恣寒涼的視線,直刺刺射了過來。
容厲很小聲兒地說了句:「愛情折個東西,往往身不由己滴。蠢粗粗,泥不懂,就不要亂說。」
許行誇張地呵了一下,拍了一下容厲的捲毛頭:「你平時都學了些什麼鬼東西!」
「別仁來就算噠,為什麼自己仁就不能行個方便?」容厲別開頭,小聲嘀咕道。
許行咧牙笑道:「還行個方便!小心你爸,把你扔非洲去!到時看你方便不方便?」
兩人對話的聲音不大,可容恣耳聰目明,自然聽得清清楚楚。
「今天,誰來了?」容恣最關心的是這個。
容厲害怕的小眼神掃了掃遠處正在用手機訂餐的唐晚輕,見她似乎完全沒有注意到這邊的情況。
容厲苦著小臉道:「爸比,泥走之後,唐晚輕滴媽和另一個女仁來了。」
容恣蹙眉,何素芳和另一個女人?
誰?
許行也很好奇何素芳居然找到了容哥的住處,就問:「她們來幹嘛?」
「當然四看爸比折么有錢,折么帥氣,寶寶我折么可愛,來借錢滴。」容厲如實道。
「借錢?喲!容哥,看來你你岳父那邊,是真撐不下去了。要不要,我去說一聲兒,這項目可是個無底洞啊。」許行笑眯眯問,眼中的精光流轉,不知道在打什麼主意。
容恣看了他一眼,冷道:「不用。」
唐晚輕在手機某團上訂好了餐,看容恣和許行都沒吃,這兩餐一燙肯定是不夠的。
「那個,等下他們會送餐過來。等等再吃還是,先吃?」唐晚輕淡聲中,帶著些不自然問。
許行剛想說無所謂,隨便。容恣卻道:「她們來找你了?」
唐晚輕錯愕了一下,自然知道容恣說的她們是誰,只是沒想到容恣這麼快就知道了。
隨即點了下頭。
「找你幹什麼?」容恣雙眼微斂問。
「她們希望你能給銀行打聲招呼,讓他們能借點錢。」唐晚輕直言道。
她從沒想過在這種事情上,遮遮掩掩,容恣幫不幫看他。
說實話,就算容恣不幫,她也不會脫衣獻身苦苦哀求。至於真像顧母劉清所說,唐家落敗,她就再也不是豪門千金,她也沒有什麼特別大的感覺。
她沒想過自己不是豪門千金之後的生活會怎麼樣。
「嫂子,我跟你說啊,顧唐那個度假村,就是個無底洞。借再多錢也沒有用。嫂子,你不如回去勸一下你爸,讓他趕緊抽身。小心日後傾家蕩產啊。」許行弔兒郎當地晃著腿道。
「嗯。」唐晚輕道。
只怕,她跟唐鎮國說了,他也不一定會抽身。畢竟,這兩年來,唐家在裡邊投了多少錢,她雖然不知道,但也看在眼裡。
「好了,嫂子,送餐的來了。先吃飯吧,我都快餓死了!」許行摸著自己的肚子去開門。
唐晚輕這才聽到門鈴聲。
見容恣已經先一步坐到了餐桌上,唐晚輕隨後坐到了對面。
以前就她和容恣一起吃飯的時候,兩人是相面而坐。
現在來了個容厲,唐晚輕坐哪邊兒,他就跟著坐哪邊兒。
就像現在這樣,唐晚輕坐在容恣對面,容厲這小鬼就坐在她的右手邊。
對面是容恣和許行。
許行將外賣全弄上了桌,拿了個碗勺滿飯,就開始吃。
他在容恣這裡向來沒把自己當外人,倒是挺自在。不過容恣和容厲就有些暗暗較勁。
「唐晚輕,泥幫我盛個飯唄,帥寶寶我手段,盛不到捏!」容厲拉著唐晚輕的手道。
唐晚輕覺得這也沒有什麼,順手的事兒,誰叫裝飯的盆子放在她手邊兒。
可剛接過容厲的碗,唐晚輕就感覺渾身一冷,抬眉即撞見容恣那兩眼的濃黑。
動作就開始慢了下來。
她輕咳了一下,在容恣冷厲的目光中,將碗放了下來。對著容厲道:「小容同學,自己動手豐衣足食。這飯,還是你自己盛吧,我幫你把飯盆拿過來啊。」
容厲不高興地努著嘴:「哦。」
看來,小傢伙終究還是在容恣的淫威下屈服了。
容厲嘟著嘴兒,捧著飯碗裝了小半碗飯。
這時容恣拿手指點了點桌子。
手指旁邊是個空碗,不用容恣說,唐晚輕也知道他這動作是什麼意思。
唐晚輕起身,將容恣的碗端了過來,正要盛飯的當口。
容厲噘著小嘴兒道:「唐晚輕,泥不四說自己動手豐衣足食,爸比為什麼布自己弄飯飯?」
唐晚輕看了容恣一眼兒。
這廝正襟危坐,一臉板肅,好像在說這事兒,你自己看著解決。
唐晚輕充分考慮到容厲以後的三觀問題,想了想道:「小容同學,你爸比最近身體不是很好。所以,需要特別照顧一下。」
噗!
許行將一口折飯噴了出來!
容恣一臉碳黑。
容厲則雙手撐著小下巴,表示懷疑。
「身體不好?」容恣挑嘴看著她。
那話里的警告意味兒很明顯。
唐晚輕知道他暗指什麼,就他這眼神,今天大晚上的,估計會很難過。
她重新咳了下嗓子:「其實身體很好,只是行動不方便。」
不說還好,一說,容恣的臉就徹底黑了!
唐晚輕覺得自己又給自己挖了個坑,而且還是個大坑。她很懷疑今晚漫漫長夜該怎麼過。
「爸比行動不方便嗎?爸比,泥四不四哪裡殘疾了捏?」容厲這話問得特別天真,一張小包子臉,真是萌得人能噴一臉血。
「你個小屁孩!懂什麼,吃你的飯!就算殘了,也沒你的份兒!」許行強憋著一肚子的笑意,佯裝罵道。
「蠢粗粗,泥不雞道,就不要亂說。爸比。其實我都懂滴。你那裡不行,我都雞道的。對噠,我雞道這個叫什麼病,不舉是布?」容厲笑嘻嘻地道。
似乎完全沒有意識到說這話的危險性!
連自己的兒子都在懷疑自己的男性尊言,也不怪容恣臉黑得不能再黑了!
誰告訴他的?
容恣冰條子一樣的目光,審核犯人一樣的,掃過唐晚輕和許行。
唐晚輕別過臉,她也很想知道,這孩子是誰教的。
教出這麼一個奇葩。
「容厲,吃飯就吃飯,說那麼多話幹嘛!你不知道寢不言食不語啊!」許行瞪了容厲一眼兒。
容厲癟癟嘴,道:「蠢叔叔,泥這麼凶我幹嘛?折還四泥告訴我噠。我也用電腦查噠,不舉就四一種男性.……」
「你給老子閉嘴!」許行手裡的碗筷一扔,強行捂住容厲的小嘴,扛起他去了公寓的書房。
這也別怪容厲啥都說,實在是許行這小子,平時有事沒事,就操心容恣這床上那點子事兒,操心的次數多了,就自然而然讓容厲這小子知道了。
他起先還不動不舉是啥,以為是絕症。後來某度一查,才知道是那方面的……
許行覺得自己去非洲至少得去大半年,三個月都還是少的。
許行扛著容厲走了,很快,書房裡傳來容厲慘兮兮的叫聲,求饒聲。
唐晚輕裝作沒有聽到的,吃起了飯。
等許行和容厲出來的時候,容恣已經吃完。
許行揍完孩子,出來接著大口吃飯,吃得那叫一個香兒。
容厲則如喪考妣的抹著眼淚,抽抽嗒嗒的,半天才吃一點兒。
唐晚輕沒安慰過哭成這樣的孩子,默默給他倒了杯水。
許是唐晚輕無聲的行動,觸動了容厲什麼情緒,哇一聲兒,他就抱著唐晚輕。
「輕輕納,我真滴好難受,好傷心啊……蠢粗粗,居然家暴我啊……輕輕納,我萬一要被打殘了,也不舉怎麼辦噠?」
唐晚輕:……
「我們班花嫌棄我怎麼辦噠?我一輩子就這被粗叔叔毀了啦……」
許行暗罵,老子什麼也沒有做,就是揍了這小子屁股一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