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九章 白敏受刑!
容叔將容羽,白敏白力士等人請到了朱雀院兒。
因為白敏和白力士的事情,本就不是什麼光彩的事情,所以,朱雀院兒的正堂,除了上首坐著容大海容老爺子和容天愛,倒也沒有什麼其他人。
其餘一眾,不過是朱雀院兒青灰色中山裝的男僕。
白敏不知道是不敢來,還是不想來,總之是被容叔讓人抬過來的。再加上她叫叫嚷嚷的,從青龍院兒一路抬到了朱雀院兒,可讓人看了好一會兒熱鬧。
白力士倒是識相了很多,這時候沒必要跟容家的人鬧脾氣,乖乖跟著容家的人,到了朱雀院。
「我沒錯!我是被陷害的!我跟白力士什麼關係也沒有!」白敏一得自由,就大聲嚷著自己清清白白。
「是呀,容老爺子,容姑姑啊,我跟夫人是什麼也沒有發生。」白力士也跟著道。
儘管他心裡知道,這事兒,恐怕難得會清清白白收場,但他明白,這時候,只能跟白敏站在一邊兒。
畢竟在白敏身邊跟了這麼久,總有點兒感情。
「陷害?誰陷害你?」容天愛抬眉,冷淡地瞅了她一眼兒。
「容恣。如果不是他,那還有誰!昨天我也是昏了頭,聽了蘭蓉的話兒,哄著容厲藏在箱子里,讓你們去白虎院兒找人!容恣這下知道了,回頭就報復我!」
容天愛聽后覺得好笑,就這麼點兒小事兒,還讓容恣出手?
那容恣也是閑的。
白敏跟白力士走得近,也不是一天兩天的事情了。
這大院里,有眼睛的人,都知道,這兩人的關係不一般。
所以,今天讓人逮著走到了一起,那是水到渠成,早在意料之中。
「爸,你要相信我!我真的,真的跟白力士是清清白白的!」白敏扎在容大海面前道。
容大海向來不喜歡管這些家長里短的事情。
不過,這事兒,涉及到容羽的臉面,他這個做爺爺的,得為容羽多想想,所以就被容天愛拉著出來了。
「爺爺,母親和白叔叔的事情,我早就知道了。還請爺爺成全母親和白叔叔。」容羽誠懇出聲。
「羽兒,你胡說什麼!我跟白力士什麼也沒有!」白敏死不改口。
「白叔叔,你和母親的事情,我是親眼所見。那時候,父親死了大概一兩年吧。我就看見白叔叔晚上偷偷進了母親的屋子,我讓身邊的人盯著,第二天早上,白叔叔才從母親的屋子出來。」容羽說這件事情,就像說一件無關緊要的事情似的,語氣特別簡淡,儼然是個局外人。
白敏一臉驚地看向容羽!
他怎麼會知道!
「羽少,是我的錯!老爺子,我錯了!」白力士這人,以前見風使舵的次數多了,所以慣會看人臉色。
這不,知道事情已成定局,便立馬把膝蓋往地上一紮,認起錯來。
「既然白力士都認了,白敏,你就不要死撐了。」容天愛淡淡發笑。
她這人最看不上的,就是白敏這副作態。敢做不敢當!
「爺爺,還請成全母親和白叔叔。」容羽又道。
容大海看了看容天愛,又看了看自己的孫子容羽。
最後將目光落在白敏身上,沉聲問她:「是按老規矩,還是出譜?」
按老規矩,就是白敏不出容家的族譜,仍算是容家人。既然仍是容家人,就不得隨意與外男苟合。按容家族規,未出族譜的容家寡婦,肆意偷情,被發現的,就得在祠堂受杖刑。視情況,杖百八十下。
當然,還有一個辦法就是出族譜。容家的老祖宗,不想杖下的冤魂增多,平白給容家添些有損陰德的孽債,就會直接讓人出譜。出了族譜之後,從此這人,就不是容家人,男婚女嫁與容家無關。
自然,容家的一切,出族的人也不可能享受到。
剛剛,容羽口口聲聲讓容大海成全白敏和白力士,就是想讓白敏出譜。
從此搬離青龍院兒,搬出容宅,跟白力士去外邊兒折騰。
這時候,聰明的都會選擇出譜。
可白敏就不一樣了!
讓她放棄容宅這塊大肥肉,她不甘心啊!
這當然,也能理解,方才她為什麼死不承認自己跟白力士有私情。
這事兒,放在現在這個時代,還真不是什麼大事兒。
可問題是,這事兒發生在容宅。
容宅向來家風清明,主僕上下各司其職,所以逾越了這規矩,也難怪容大海讓白敏二選一。
「爸,我不出族。我生是容家人,死是容家鬼!我願意受杖!你打我吧!你讓人打我吧!」白敏也知道無力回天,這回倒是乾乾脆脆拿了主意。
容大海知道,白敏出族是最好的安排。一來,這白敏實在挑不起容家女主人這擔子,二來,她這些折騰的一些事情,哪是人折騰的!
容大海盯著白敏,語帶警告:「杖完之後,你也不能回青龍院兒。根據路容家的規矩,受了杖刑之後,你以後就得守著咱容家的祖祠。下半輩子,敲經念佛的,你能受得了?」
「爸,我受得了!你讓他們打我吧!」白敏咬咬唇道。
她一定不能出譜!
出了族譜,離開容家,她就什麼都沒有了!
「既然你拿了主意,那我就讓人準備。老大死了,還不到三年,孝期你就白力士勾搭在一起,那就杖百吧。」容大海道。
杖百!
普通人杖二十就得屁股開花!
這杖百,還不得把人打殘了!
而且,容家這杖刑,可是扎紮實實的打板子,那絕不是開玩笑的!
「夫人,你何必啊!一百杖,打下去就殘了啊!夫人,你要是殘了,那怎麼辦啊?」白力士這時候,忙勸道。
也不知道有幾分真心,但這話卻說得不假。
白敏看了他一眼兒,後悔自己當初怎麼就鬼迷心竅被白力士哄了去。
「不要你管,要不是你,我今天怎麼會變成這樣!」白敏狠瞪著白力士道。
「夫人,這種事情,最講你情我願。我又沒有逼著你!」白力士回頂道。
他在白敏手下受了不少氣,今天鬧成這樣,倒還沒有賣白敏的臉。
「白力士,你!」
「好了,好了!現在說這麼多也沒用!杖吧!容家老規矩,既然你不想出譜,那就生死有命,富貴在天。」容姑姑冷哼道。
言外之意,你要是能熬過來,那是你運氣。你還是容家人,以後乖乖在祖祠待著,天天頌經念佛,以此來贖洗自己的不潔之身。
要是沒撐過去,那死了,就不關容家的事兒。路是你自己選的,是死是活,當初既然做了,現在就得受著。
「行了,杖吧。」容大海揮了下手。
很快,容叔帶著人下去準備。
一條長板凳搬了上來,左右兩個身高馬大的男僕,各執著硃紅色的大杖出來。
那大杖比成年男子都要高,寬度只比那板凳少了幾個指頭,有半個指節厚。
一杖打下去,不用看,光想想就知道有多疼。
白敏攥了攥手中的拳頭,渾身不由自主地開始打抖。
容羽在輪椅上坐著,溫聲勸道:「母親,不要勉強自己。」
「我勉不勉強自己,都跟你沒有關係!」白敏記恨著容羽不幫自己,還主動揭出她和白力士的事情。
容羽對白敏惡劣的態度,並沒有生氣,只是越發淡道:「母親不後悔就好。」
「白夫人,扒上來吧。」容叔站在白敏旁邊,冷肅道。
白敏冷看了容叔一眼兒,高傲地端著身子,往長板凳上一扒。將自己的屁股露出來。
即便是盤龍山的十二月,她穿著不薄的呢子大衣,可這一杖下去,還是疼得她眉心都抽了!
「一!」
「二!」
「三」
……
白敏堅持到了二十板,此時的她,臉色發白,死咬著嘴唇,除了破皮滲出的血色,已沒有其他任何顏色。
沒有人為她求情!
也沒有人為她想點其他什麼辦法!
所有人都看著!
就像在看她的笑話一樣兒!
「二十五了,夫人,還剩七十五。來人,給夫人,端杯茶。」容叔讓人停了下來,叫人端了杯熱茶。
白敏就著男僕端過來的熱茶,狂吞了幾口水。她的手和腳都在抖,連牙齒也在打顫。
看來,已經疼得無以復加了。
她白色的大衣上,已經滲出了血水。
這些打人的男僕並沒有因為白敏是容家的女主人,而手下留情。
容叔看了打得滿頭大汗的男僕,示意他們下去歇歇。
很快,另兩個只著白色里衫的男僕,背著兩塊大杖上來了。
白敏眯著眼睛看過去,只覺得那大杖在太陽光的照射下,紅得發光。
「繼續!」
「二十五!」
「二十六!」
「二十七!」
「四十!」
……
「啊!我受不了了!不要打了!不要打了!」一直安靜忍耐的白敏,忽然尖叫出聲。
「我不要打了!我不要打了!」白敏喊了那聲之後,像是用光了所有力氣一般,出氣比進氣多地虛道。
容叔伸了下手,杖人的動作一停,他緩緩地走到白敏跟前:「夫人,你不打了,這是要出譜?」
「出,出,出。我出族譜。我出族譜。」白敏終還是妥協,眼神獃滯,小聲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