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八章 看女人的眼光好
容明的辦事效率還是很快的,回來的時候,兩手提著白色的塑料購物袋子,還真買了牛鞭。
新鮮的蔬果,是容明打電話給魏書臨時在超級市場買的。
東西買回來之後,魏書開始洗菜做飯,容明打打下手。
容厲迫於容恣的威壓,緊挨著容羽坐著,一雙眼睛,烏溜溜地往唐晚輕身上瞄。
唐晚輕扒在容恣懷裡,起先的防備不安過去之後,開始張嘴打起哈欠來。
「輕輕納,你要睡了嗎?」容厲眼尖的望著唐晚輕道。
乍然聽到有人喚自己的名字,唐晚輕很沒精神地看了一眼兒,然後又一個哈欠打起來。
容恣怒看了容厲一眼兒,收到容恣冷冷的目光,容厲立馬閉緊小嘴兒,什麼話也不說了。
「輕輕,我是大伯——哥。輕輕以後,可以叫我哥哥。」容羽帶著無限善意地對唐晚輕道。
容恣覺得那笑就跟頂風作案似的,大伯哥就大伯哥,還特意挑明哥哥。什麼意思?
妥妥的挑釁啊!
唐晚輕同樣沒精神地看了容羽一眼兒,抿了抿嘴,又打了一個哈欠。
容恣得意地歪歪嘴兒,很高興唐晚輕對他並沒有給出什麼特別的反應。
「輕輕,累不累?去睡睡?好不?」容恣低下眉眼,輕柔的嗓音帶著擰出水來的溫柔。
這讓在廚房負責洗菜的魏書和容明同時抖了抖。
魏書還是第一次,親眼看到,親耳聽到容哥這副樣子,還真是大開眼界啊。
容明抖了抖自己的胳膊之後,沒什麼顧忌地說了一句:「沒想到,恣少平時是這麼哄人的。還挺騷的。」
容明這話是對著魏書說的,聲音不大不小,正好讓容恣聽到耳里。
容恣冷硬的眉峰一緊,沒看向容明,倒看向了容羽。
容羽沖他笑了笑,一臉友善。
他們家輕輕現在情況不一樣,說話得小聲一點兒,他就是聲量放小了一些,怎麼就騷了?
嗤!
「容明,你說話注意著點兒,容哥還沒走呢。」魏書拿眼角快速往後一瞥,用手肘推了一下容明的胳膊,小聲提醒。
「沒關係,我聲音小著,他估計聽不到。」容明笑眯眯,十分肯定容恣剛剛沒有聽到似的。
魏書;「……」
小嗎?
他怎麼覺得,大家都聽到了。
——
容恣牽著唐晚輕回次卧睡覺,等她睡熟了。自己才走了出來。
這時候,魏書已經著手炒菜。
容明操著一把菜刀跺著牛鞭,菜刀跺肉的聲音,一下一下的,加上容恣的心情不好,就覺得特別吵。
他很想讓這群人都離開。
可容羽和容厲就像一大一小兩尊佛似的,還真是請神容易送神難。
不對,他根本就沒有請過神。
這不請自來的,讓送走就更加難了。
「恣少,這牛鞭是爆炒吧!」容明這時還特別不識眼色地朝容恣問道。
容恣臉黑得能刮下一層油,他覺得容明就是故意的。
「爆炒吧。」容羽答道。
容明應一聲兒,對著魏書道:「多做點兒,這東西吃了對男人好,咱羽少五年沒吃過這玩意,這次得多補補。」
那倒是,容羽被槍擊重之後,就一直昏迷不醒。子彈穿過了容羽的腦袋,雖然當即子彈被取出,可那子彈是沾了神經毒素的。
所以,才會讓容羽人事不省地在床上躺了那麼久。
聽魏書說起過,雖然這種神經毒素,已經通過注射針劑進行抑制,可容羽的部分神經,已經被毒素感染。
要清除毒素,除了長期注射一定的藥物,剩下的,就得依靠,人體自身的凈化自愈功能。
當然,也有可能,這種神經毒素,就算凈化自愈之後,也會給腦部造成其他毀滅性的損傷。
所以,魏書和主持那場手術的莫語山,都沒有把握容羽能完全恢復。
時隔五年,容羽能自己醒來,已經是天大的幸運了。
晚飯,容羽容明容厲吃得很歡快,就容恣食不知味兒。魏書夾在中間不尷不尬,暗暗對自己說,下次也不要跟著大伙兒一起來了。
「阿恣,你喜歡吃的,多吃點。」容羽見容恣臉上的墨色未減,仍舊笑著給容恣添菜。
挾得還是爆炒牛鞭。
「我不吃。」容恣黑著臉,把菜退回去。
「恣少,你怎麼不吃呢?這可是好東西?吃了對男人身體好。」容明見容恣把一塊牛鞭退了回去,不解地問。
魏書幾乎已經看到容恣頭頂冒煙兒了,忙對著容明道:「你喜歡吃,你就多吃點。嫂子要臨盆了,容哥忙著呢。」
「哦,我知道了。」容明點了點頭,一提到唐晚輕身上,他似乎就想明了個中原由一樣兒。
「少夫人不方便。那就讓咱羽少多吃點。」
魏書無語:「……」
容恣冷臉:「……」
——
唐晚輕這一覺,睡到晚七點多才醒。魏書走的時候,給唐晚輕又單獨做了一份兒吃的。
醒來后,容恣喂完唐晚輕晚飯,又陪著她膩歪了一會兒,給她擦了擦臉和手,就讓她自己娛樂。
最近,容恣在教她玩消消樂,那是一塊單機小遊戲,以前唐晚輕也經常玩。
不過出了這事兒之後,唐晚輕就很少碰了。
為了不讓唐晚輕徹底失去自理能力,容恣就把這遊戲找了出來,這幾天,每天陪她玩二十分鐘。
幾天下來,她已經能獨自玩這種簡單的遊戲了。
見她玩得認真,容恣便悄悄關上房門。
容羽那廝一直在客廳等著自己,看樣子是有話要對自己說了。
「終於等到你了。」容羽笑眯眯地說。
容恣暗嗆了口口水,什麼叫終於等到你了。
「有屁快放!」容恣向來對容羽就沒好臉色,這樣的態度很正常。
「阿恣,這幾年,謝謝你。」容羽道。
容恣抬眉睨了他一眼兒,掩去心裡澎湃的不自由,維持著一張稜角分明的黑臉。
「還有,對不起。」容羽道。
容恣最受不了的,就是容羽走這種情感路線。咽了咽口水,斂眉看著他。
「阿恣,你是不是早就知道,爸爸的死,跟蘭蓉有關?」煽情完之後,容羽終於說到了事情的點子上來了。
不然,要一直這樣下去,容恣真怕自己會出手,把容羽狠揍一頓!
「只是懷疑她通風報信。後來證實了。」容恣簡潔道。
「看來,這件事情,我還真比不過你。」容羽忽而有感而發。
容恣皺眉:「什麼?」
「看女人的眼光,你比我好。」
那是。
容恣在心裡暗道。
他的女人,是最好的。他的小妮子,小妞妞,小輕輕是最好的!
當然,這些稱呼,容恣都沒有真正喊出來過。
「那以後,阿恣幫我多留意留意,我也想找個輕輕這樣的。」容羽笑呵呵地說。
容恣方才浮在臉上的一絲得意之色,立即消失,臉一拉,又是濃黑如墨塊:「自己找。」
「我眼光不好。」容羽道。
「關我屁事!」容恣冷道。
「那要不,你把輕輕讓給我,你再挑一個,反正你眼光好。」容羽有心逗弄容恣,笑著道。
就是這樣漫不經心,一點兒也不正常的語氣,惹怒了容恣。
「輕輕是我的!」
「你敢打主意,我弄死你!」
容羽見他那恨不得殺人的目光,幽幽泛著紅光,心道若自己不是跟他有著那層獨特的血緣關係,估計這小子,早就動手了。
「阿恣,你不會的。我是你哥哥。」容羽笑眯眯的。
「哥哥?哼?你確定,我是你爸的種?」容恣冷呵一聲兒,全身的寒氣盡數散張,冷得讓人牙齒打顫。
「不是嗎?」
「是不是,你心裡最清楚。」容恣黑幽幽的眸子,透著湛湛清寒,斂著的銳利與強勢,忽地就像一隻放弓而去的長箭似的,直接就戳穿了容羽話語的靶心。
容羽聰明地垂下眼,避開容恣那穿透力十足的目光,臉上的笑持續續淡淡的,如湖面的漣漪,一圈一圈兒盪開。
不過,到了最後,卻越來越淡。
「是不是重要嗎?換過一個輩分,你還是得管我叫哥。」容羽笑著道。
「呵,難說。指不定,你得叫我一聲叔。」容恣冷哼。
「不可能的,阿恣。」容羽淡笑著搖頭。
容恣不服氣地冷勾著嘴:「總有一天,你會知道,我就是你叔。」
「爺爺要是知道,你這麼想,估計會氣吐血。」容羽感慨。
「會嗎?他身體那麼壯。」
「阿恣,那邊的人,你有什麼想法?」
「沒想法。」容恣直道。
「蘭蓉已經沒用了,那邊應該閑不住,還會派出個新人吧。」容羽道。
如果不是許行擅自動手,蘭蓉就不會這麼快被收拾乾淨。他本還打算通過蘭蓉找到那些人的老窩。
沒想到,計劃趕不上變化。
許行出手,逼得他來收拾。
正如容羽所說,蘭蓉現在已經沒用了,就算放了她,也會成為那邊的棄子。
下場不會比在基地好。
「對了,輕輕的孩子還好吧?今天蘭蓉對我說了很多,她很擔心輕輕的孩子。我那大侄子,應該沒什麼問題吧。」
「不知道。」容恣道。
他對子嗣不是很看重。容家有一個容厲就好了。
兒子多了,麻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