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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八十七章 提前生產2

  唐寶安纏著山子同她一起去接唐老四唐長青,可山子就是不答應。


  歡子好說歹說,也沒勸動。


  無奈之下,歡子只好說動魏書和唐寶安去接人。


  魏書倒是答應了,所以這事兒,交給魏書和歡子了。


  第二天,唐寶安跟魏書離開,歡子就對著山子道:「我說你,好好的機會放在眼前,你怎麼就不珍惜呢?再說,唐寶安我看人也挺好的,比起唐晚安,那雖然作了點兒,可好歹人家也是個明白人。你哪點兒看不上她?」


  「她是個明白人,就不會揪著我不放。」山子似笑非笑道。


  「你不是跟人家結過婚,哥,她長得也不差,我問你一句,你們新婚之夜,你就什麼也沒有做?」歡子一臉八卦地問。


  山子冷掃了歡子一眼兒,給她一個,你想多了的眼神。


  歡子會意,咦了一聲,捂住嘴:「哥,你做了一夜的柳下惠?你就沒對人家動一點兒心思?」


  山子十分當然地看了她一下。


  歡子卻故意搖頭:「不對啊,你要是什麼都沒對人家做。人家現在對你死纏爛打幹嘛?這說不通啊。」


  「一邊去。我和她的事,你少摻合。」山子語氣沉沉地說,一臉的不悅。


  歡子有些摸不著頭腦,這莫語山是什麼態度?

  難道是真不喜歡人家?

  那要是這樣,只能勸人唐寶安儘早放手。


  ——


  歡子和山子這邊鬧得莫明其妙,唐晚輕這邊兒,就相對比較熱鬧了。


  火火回到了熟悉的白虎院兒之後,開始天天扔皮球。


  兩個年輕的僕人,幫忙他撿球。這小傢伙只要站在那裡,不停地像個發球機一樣,噗噗往外噴球就可以。


  唐晚輕挺著肚子,靠坐在容恣懷裡。


  這才過去一個多月,她感覺自己的肚子大了太多。


  說實話,自從那兩晶石飛進她體內之後,她就總感覺身體上有什麼東西不一樣了。


  可這種奇異的感覺又說不出來。


  容恣似乎也有他的擔憂,只是他不說,唐晚輕也不會主動提。


  他幾乎成天成天地跟在她身邊,哪怕是去個洗手間,也會鞍前馬後。


  這種感覺,讓她沒由來的,感覺心裡更沒底。


  懷火火那會兒,容恣的態度就淡淡的,甚至淡到,似乎壓根就不在乎她肚裡的孩子。


  「容恣,魏書說,我肚裡這個是個女孩。」唐晚輕倚在容恣懷裡,輕輕地說。


  「嗯。」這事兒,山子前幾日就跟他說過。


  確實是一個女孩,不過發育得比普通嬰兒,要快幾倍。


  目前找不出具體的原因,但可以肯定,這絕對是晶石的催生作用引起的。


  那些紅色的螞蟻是個例子,明明失去生機,卻在晶石的光照下,能恢復生機,並且茁壯成長,也是個例子。


  人體的基因中,還有許多沒有解開的謎團。即使如此,也並不代表,經過晶石的刺激之後,人的肌能,就會往好的方向發展。


  揠苗助長,可不是個什麼好故事。


  唐晚輕對容恣淡淡的神情,微訝了一下。但隨即很快就明白,他本來就是這樣的人,也難怪他不會給她其他表情了。


  本來還想問問他,喜歡男孩還是女孩,可話到嘴邊兒,還是給淹了下去。


  這種問題,問出來似乎沒有任何意義。


  以容恣的個性,只怕,只要是她生的。不管是男孩還是女孩,他都會接受。


  「媽媽……媽媽……」火火小皮球扔累了,踩著小腳,顛顛地朝唐晚輕跑過來。


  容恣總在第一時間,單手將火火提起來。


  唐晚輕看著他撲騰的樣子,就像划水的鴨子一樣兒,笑著讓容恣放下他。


  就在她親親熱熱跟火火說著話的功夫,前院兒容管事就匆匆走了過來。


  「恣少,少夫人,玄武院兒那邊兒,傳來個口信。說是少夫人的母親來了。現在正在玄武院兒前院兒,讓人招呼著。她說,想見少夫人一面。」容管事恭謹道。


  「我的母親?」唐晚輕疑了句。


  自從得知自己的身世之後,她終於知道自己為什麼對唐鎮國何素芳沒有什麼感情了。


  真要說起來她的母親,那算是誰呢?

  她只是唐門人不停實驗做出來的一個實驗品,何談父母?

  唐門的大小姐唐笑提供了精卵子,唐老四唐長青一手創造了她。


  說起來,說他們是自己的父母,也似乎說得過去。


  「哪個母親?」唐晚輕自嘲地問道。


  容管事以為唐晚輕沒聽明白,只道:「姓何,說是從海城來的。她有急事,想對你說。」


  姓何?


  又是從海城來的、


  那就只有何素芳了。


  也是,她現在唐晚安死了,唐鎮國也死了。偌大的唐家剩下她何素芳一個人,怎麼撐得起來。


  何況,她前半生出生在優沃的家境之中,典型富家千金。後半生,跟著唐鎮國,又沒吃過什麼苦。


  這日子過不下去,也是說得過去的。


  唐鎮國沒了的時候,唐晚安就是她所有的希望。


  可唐晚安也死了,她再也找不到依託,能想到京城盤龍山容宅還有她一個唐晚輕,怕是真走到了絕路。


  「她有什麼急事?你把她叫過來吧。」唐晚輕略想了一下,道。


  畢竟十幾二十年的養恩在那裡,她不可能把何素芳撇在一邊兒。


  如果不是最近的事情一椿接一椿,她一定會派人了解一下她的近況,給她做個簡單的安頓。


  現在這會,她能主動找上門,也省得她再讓人去找她了。


  容恣蹙了下眉,似乎對她見何素芳的事情,有些不贊同,嘴上沒有說,卻暗暗裡給了許行指示。


  不久,何素芳被人帶到白虎院兒前院兒,她見著唐晚輕的時候,立即撲了下來。


  如果不是院里的僕人,將她激動失控的樣子,攔住,她估計早撲上去了。


  「晚輕!晚輕!我知道錯了!我真知道錯了!我再也不敢了!晚輕,你就救救我吧!我實在活不下去了!」


  果然,何素芳一開口,就是央告的話語。


  唐晚輕身子軟軟地靠在容恣的胸膛,神情平靜之中,透著一抹疏離與高貴。


  這看得何素芳一驚,不僅止驚異於唐晚輕脫胎換骨的容貌,更驚嘆她現在從裡到外完全的改變。


  「你,你你,你是晚輕嗎?你…….你怎麼…….看起來,不怎麼像晚輕?你是不是第三者,介入她們之間?」何素芳指著唐晚輕問。


  如果以前的唐晚輕就像一碗清湯寡淡的陽春,那現在的唐晚輕是一朵讓人無地自容,盛開的國色牡丹。


  看向唐晚輕的那一眼,何素芳立馬將視線收了回來,加諸唐晚輕身邊容恣的氣勢,生生讓她感覺自己矮了半截。


  「我的臉好了。你認不出來,也很正常。」唐晚輕淡道。


  何素芳意外唐晚輕居然樂意跟她說話,於是插燭似地跪了下來,拍著地板就嚎道:「晚輕!晚輕!我以為你這輩子,都不會認我…….我真的,我真的錯了…….我以前,怎麼會那樣對你?我真的很高興,你還認我。」


  說完,何素芳像是把自己感動了一把,拿著自己的袖子抹了抹眼淚。


  「我沒有認你。我只是認識你。」唐晚輕語調不興地道。


  「晚輕…….晚輕…….看來,你真的,真的沒有原諒我!我錯了…….我真的知道錯了…….晚輕,你一定要救救我!看在你叫了我十幾二十年的媽的份兒上,看在我養了你這麼久的份兒上,你一定要救我!」何素芳哭得,涕泗橫淚,彷彿鼻子和眼睛都粘在了一起。


  「你怎麼了?」唐晚輕問。


  何素芳哭得太用力,整個身板兒跟著一抖一抖兒。


  仔細看她,她完全沒有以前光鮮的模樣,兩頰像是受了什麼虐待似的,全陷了下去。


  整個人瘦得不成樣子,一件磨得掉毛的破舊藍色牛仔衣,套在她身上,就像被一根竹竿撐起在晾衣服似的,空蕩蕩的。


  像這樣不上檔次,不入流的衣裳,她是從來不穿的。


  現在她能套上一件曾經最不屑的衣裳在自己身上,真是太不容易了。


  「晚輕…….嗚嗚…….晚輕…….嗚嗚…….」何素芳抖著身子,才要開口,卻一徑兒哭起來。


  一副苦大仇深的模樣,倒讓她很好奇,這何素芳倒底經歷了什麼。


  「唐太太,你別光顧著哭,這發生了什麼事兒,你慢慢地細細地跟少夫人說。」容管事勸道。


  何素芳一邊猛哭,一邊兒點頭。


  最後才斷斷續續啜泣道:「我,都是我的錯兒。都是我的錯兒…….晚安死了之後,我,我就沒盼頭了。我,我一個女人,能怎麼樣。唐家公司我又不懂,我,我我想著重頭開始,於是,於是我…….」


  「你怎麼了?」唐晚輕輕聲問。


  「我,我想,我想找個還可以的人,幫著管管公司。然後,我也不知道當初怎麼就瞎了狗眼,就跟他領了證兒。扯了證之後,我才知道,他他他居然有家室。只是為了得到我的錢,才跟他的老婆假意離婚。」


  「我知道了,就跟他鬧…….沒想到,他把我的財產全轉在了自己名下。還把他的前妻接過來,一家三口,每天不停地折磨我。他們讓我洗衣做飯,還不給我飯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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