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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7章 孟子惆的回應

  讓嚴真真意外的是,孟子惆很快作出了回應,並親自趕至山裡,身邊竟然只帶了寥寥幾個隨從,一看而知十成十的誠意。


  「王爺來接王妃了啊!」最〖興〗奮的,既不是作為人質的嚴真真,也並非親自操刀設計了這一次會面的陳思雨,而是碧榫。


  「他只是來會晤,並非答應陳二公子的條件。」嚴真真糾正。


  「奴婢明白,可王爺畢竟來了嘛!就是說,王妃在王爺的心裡,還是很重要的。」碧柳仍然〖興〗奮不減。


  這話,似乎有那麼一點道理。嚴真真對於孟子惆在第二日就趕來的行為,還是感到相當出乎意料之外的。他還不知道陳思雨的條件是兩利呢,至少也該遷延兩日,做足架子。


  至於嚴真真和陳思雨說了些什麼,嚴真真不得而知。她知道陳思雨不會提出過分的要求,因為言談之間,她看得出來,陳思雨對孟子惆還是具有相當好感的。也就是說,陳思雨並不想與孟子惆交惡。


  「真不知道陳家需要什麼銀子么?多的已經讓皇帝都生忌。


  哪怕生意略有小挫,也不會讓孟子惆真的在生意幫助他們吧?」嚴真真一如既往坐在窗邊等龍淵的時候,曾經翻來覆去地想過這一問題。可惜的是,她的想像力實在是匱乏不過,以至於想了半天,也沒有摸到一點頭緒。


  「王妃倒是好興緻!」孟子惆突如其來的聲音,讓嚴真真把吹了一半的簫給嚇得落到地上。


  抬起頭,眼前一身白衣的孟子惆,似熟悉又陌生。他的臉上平靜如昔,甚至唇角還帶著一抹淡淡的笑意。不過,嚴真真不會傻到認為他浮著笑容就是心情很好,這人的心思,她雖然在王府里住了這麼久,抬頭不見低頭也能見著,可仍然把握不了他的喜怒哀樂晴雨表。


  也許是某人的情緒隱藏得太深,也許只是她沒有像對龍淵那樣用心。


  「王爺來了!」嚴真真無悲無喜地說了這麼一句,才驚覺不對,

  可接下來的表情,一時又把握不住,只得獃獃地站在原地。


  「嗯,收拾收拾,就回行館去。」孟子惆說著,大馬金刀地會了下來。


  那怎麼行?她可還沒有跟龍淵碰頭呢!若是龍淵明日回到山中,見不著自己可怎麼辦?她手裡又沒有什麼得用的人,鳥倒是有三兩隻,可龍淵不在空間,也聽不懂它們說什麼啊!


  「今兒這麼晚了,不如歇息一晚再走罷。」想了半天,嚴真真卻連借口也想不出來,硬著頭皮說出來的話,連自己都不相信孟子惆會答應。


  「你倒是住得自在!」果然,孟子惆的面具終xiao破裂,臉色陰沉得幾乎讓人懷疑可以擠出墨汁。一般來說,她不應該撲到他的懷裡痛哭流涕么?

  「還好。」嚴真真小謙虛了一下「這裡倒比行館里清靜。」孟子惆抬了抬眼皮:「你不是天天一大早就想著往秦淮河去湊熱鬧么?這會兒,倒喜歡起清靜來了。興許,是陳二公子招待得太好,我倒要好好兒地去謝謝他!」「謝謝」這兩個字,一旦說得咬牙切齒,便全不是那個味兒了。


  嚴真真懂得,所以沒敢替陳思雨辯解。儘管因為xiao破鐵鞋無覓處,得來並不費功夫地見到了龍淵,她對陳思雨的最後一點惡感也消失殆盡,對著孟子惆,卻不能訴諸於口。


  「陳二公子,確實是人中龍鳳,生意場上,家族事務,都處理得乾淨利落,不像我這麼窩囊」孟子惆忽地喟然輕嘆。


  咦,這話,怎麼說得越來越不是滋味了?嚴真真忍不住看向孟子惆,似乎比她離開前清減了少許。眼窩微微凹陷,顯得臉部的輪廓,更加深邃。


  「王爺怎麼會窩囊?」嚴真真本能地安慰「昔日韓信受胯下之辱而終成大事,勾踐卧薪嘗膽,乃成霸主。陳二公子雖然聰穎幹練,卻鋒茫畢露,又比王爺差了不止一籌。」


  「你真這樣想?」孟子惆的臉色緩和了過來,眸中浮出淡淡的喜色。


  「是啊,莫以一時成敗論英雄。」嚴真真儘管不知道是哪一句話取悅了他,但仍然堅持自己的理論。


  孟子惆喃喃自語:「好一個莫以一時成敗論英雄,本王記下了。」


  嚴真真摸了摸鼻子:「王爺真要這時候便走么?山路難行」這才是嚴真真的真正目的。不見到龍計,告訴他自己的下落,嚴真真是不甘心走的。況且,現在的龍淵,似乎身手差了很多,她不敢確信,他是否還能找到機會潛入行館。畢竟是皇帝行宮,便是以前的龍淵,恐怕也一時不得其便。七姑娘雖然收買了一兩個太監,那也是經過了不知多少年的經營,才有這樣的成果。她可不指望尚未恢復記憶的龍淵,會想到利用七姑娘的資源。


  孟子惆笑道:「原來你是怕山路難走也罷,明兒一早再走不遲。剛剛,倒是我太心急了,你失蹤這幾天,皇上曾有一次下詔,要你去面聖,我替你稱病推了。」


  嚴真真疑惑道:「是朝廷內外命婦覷見么?」


  「不是,只單召了你一個,說是讓你去陪著皇貴妃說話。」孟子惆說著,語氣卻大不以為然。


  「皇貴妃?」嚴真真更是莫名其妙「我與皇貴妃平時從無交往,若是皇后,倒還能說兩句,跟皇貴妃……………去說什麼!」


  孟子惆看了她一眼,點頭笑道:「正是,不去也罷。恐怕皇上是覺得你言語午趣,召你過去陪他說話才是真正的目的。」「。產,我又不是猴子,謝絕參觀」…嚴真真不滿地嘀咕了一句。


  孟子惆微微一愣,才啞然失笑:「這話可不能訴諸與口,若是讓有心聽見,傳到皇上的耳朵里,不定會怎麼想你呢!」


  「我又不會對外人說。」嚴真真點頭稱是。這一句「外人」讓孟子惆的心情大好。


  「那就明日再走罷,你這院子有點小了,我找陳思雨還有事要說,既然明兒再瞳,倒不妨跟他把事情的細節給敲定了,看你一臉惺忪,困得緊了罷?鼻你自個兒先安歇著。」孟子惆微笑著說道。


  「好。」嚴真真當然樂得答應下來「你有正事要辦,只管去罷。雖說是被強行帶來的,不過這山裡的空氣倒好,頭兩天睡的還不大好,這兩日倒睡得甚是安寧。」


  孟子惆笑道:「看來,你對山裡倒是情有得鍾。你若是喜歡,不如咱們回了京城,也去山裡的別院小住兩日。」


  「你在山裡還有別院?」嚴真真翻遍了腦袋裡所有的角落,還是沒有發現有哪一處別院是在山裡的。


  「嗯。」孟子惆點著頭站了起來,看她皺眉苦思的樣子,忍不住笑了「並不在王府產業裡頭,我才置下的。」


  「真的?」嚴真真喜道「那得給我一處大院落,前面得空曠些,我要種些東西。」「好。」孟子惆點頭答應「知道你喜歡種些huāhuā草草的東西,替你留一塊好地兒。


  嚴真真聞言大喜:「真的?那要留一塊大點兒的。」


  「到時候,你自個兒去挑。」孟子惆走近她,撫過她的發。嚴真幫瓷飄騎能咎凱些韶緞裂剖櫞以建立起更完善的供應鏈。


  「真真,幸好你沒事。」孟子惆的嘆息,從頭頂上傳來。嚴真真一時沒有弄清楚其中的意思,正要表示疑問,卻覺得頰上一暖,兩片柔軟的唇,狠狠地壓在她的臉頰上。


  「我」嚴真真本能地想要避開,腰上卻驀地一緊,已是身不由己地朝他貼近了過去。


  他的懷抱,因為有著熟悉的味道,而並不讓嚴真真覺得反感。可是,想到龍淵,她便有些著慌。扭頭看過去,窗外黑影幢幢,也不知道是月影,還是星光,照得窗欞上,枝葉繁亂。


  「怎麼了?」孟子惆稍稍移開,下巴抵在她的頭頂。


  身高問題,一直是嚴真真引以為撼的事。兩世人生,她的身高始終在一百六十公分左右徘徊。好在古代女子一般要比現代女人要矮些,但在孟子惆和龍淵面前,這種身高的弱勢便被肢解得十分充分。


  「你不是要找陳思雨談事兒么?我看他不像是個純粹的商人,恐怕另有所圖,你可要當心著些,別不小心就落了他的圈套。雖然據他的說法,與王爺的合作是兩利,可真是兩利的事兒,又何必出此下策呢?


  若是王爺心胸狹窄些,吃了這麼大的一個悶虧,恐怕以後有他的好看,就是個笨人,也不會行此險著。況且,此人心胸不像是只看眼前之利的人,雖是託言綢緞鋪子云雲,以他的手腕,也不至於真要王爺出手才能擺脫困境。」嚴真真急於擺脫曖昧的困境,倒也想通了此前一直未曾深思的問題。一半是敷衍,一半是真心,提出了一大堆的建議。


  孟子惆的神色,彷彿很歡喜:「你倒是沒有被白綁來,竟願意替我想事情。」什麼話!嚴真真的臉,頓時黑了一半兒。但轉念一想,又覺得孟子惆說的未嘗沒有道理,也就心平氣和,又說了兩句,乾脆把腦袋高速運轉,倒也說出了一番道理,把一片冰心大表特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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