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0、上位者的理由

  「這次朕離宮這麼久，太后和那些老傢伙，又是用什麼理由搪塞過去的？」


  夏漠風泡在水中，忽然開口，疑問的話語，帶著難以言喻的威嚴。


  恭敬跪在夏漠風身後地板上，小心翼翼給他洗著頭髮的太監小李子，用一種超級熟練，已經熟練到深入骨髓的謙卑口氣說道：「回主子話，太後娘娘和秦大人那幾個元老大人，這次對百官暗中放出的消息，是，是……」


  稍微猶豫了一下，小李子就穩住了口氣，恭敬地稟告：「一開始，太後娘娘發現主子您不見了，記得不得了，派了所有人滿皇宮地找，還頒了懿旨，下了禁令，暗中封鎖全城，派出了所有禁衛，滿城尋找，可還是找不到主子您的蹤跡。剛開始，太後娘娘他們說主子您龍體欠安，暫時穩住了百官，可後來，時間越來越長，主子您都還沒有回來，有的官員們就開始有些不安分了，有些躁動了，太後娘娘沒辦法，又對外說，主子您是在宮中和未來的……皇後娘娘培養感情……」


  說到這裡的時候小李子壓低聲音，停頓了一下，悄悄看了看夏漠風的臉色。


  身為夏漠風的心腹太監，他對這個主子的喜好自然是摸得一清二楚的，哪些話該說，哪些話不該說，哪些話主子聽了龍顏大悅，哪些話主子聽了龍顏大怒，他都是清清楚楚地。這不僅僅是他的為奴之道，更是他能夠保命，能夠生活得更好的不二法門。


  而主子的喜好當中，「皇后」二字，便是忌諱中的忌諱，禁詞中的禁詞，但是此次又不得不提，所以也無怪乎他說得這麼小心翼翼，心驚膽戰。


  偷看了一會兒，見夏漠風沒什麼特別的反應，小李子這才捏著膽子，繼續說道：「說是主子您真心實意地收了心，要立後向天下人表明心跡。」


  「表明心跡？哼……」夏漠風笑得冷漠，桃花眼中泛著令人發寒的嘲諷，「表明什麼心跡？表明朕要決心做一個好皇帝，不再荒廢朝政，不再花天酒地，不再酒池肉林？」


  小李子見夏漠風開始滲出森寒地怒意，嚇得趕緊底下了頭，身子不由自主地發顫，不敢接下夏漠風的話。


  夏漠風接著說下去，臉上的冷意，口中的寒意越發懾人。


  「後來她還找不到朕，也沒見朕回來，就放下了那張皇榜，要向天下人宣布朕要立后，要用這個方法逼朕回宮？」


  疑問的句子，確實肯定的語氣。


  小李子的頭埋得更低了，身體抖得更加厲害，就是不敢啃出哪怕是一點聲音。


  夏漠風看著浴池中氤氳的霧氣，被熱水蒸得紅潤的嘴唇微微勾起一抹有些冷酷，又有些嘲諷的笑容，自言自語淡淡道：「朕是不是還得感謝她，這次沒有再對外宣布，朕不上早朝，是因為倒在了女人的肚皮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