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2、誰的江山

  「母后！」


  平靜地近乎淡漠的話，從夏漠風口中冷瑟瑟地吐出，叫住了太后難得的激動。


  「事情為什麼會發展成這樣，當年湘泱殿為什麼會發生那場大火，湘兒……湘兒為什麼會離朕而去，需要朕再提醒您一次么？」


  夏漠風冷漠的神色，壓抑著絲絲陰氣，陣陣狠意，陰狠之下，冷然之下，疏忽冒出來的，又是那種疼痛，那種混亂，那種暈眩，熟悉非常，似乎曾經，有很長一段時間的曾經，他常常與之為伴，也只有與之為伴！


  「風兒，你這麼說，是什麼意思？」太后微微斂下激動，胸口急劇地起伏著，因為知道離宮多日的兒子回來了，直接從睡夢中清醒，急急趕過來而沒有化妝的臉上，染上些些怒氣，悲傷更甚。


  「什麼意思？」夏漠風勾起的唇角更加陰冷，更加嘲諷，「母后難道還真要朕提醒您一次？不過，這也難怪，母后貴人多忘事，您認為不重要的事情，自然不會記得。」


  「風兒，你在說什麼，哀家真的不知道！」太後有些傷心，有些悲憤，聽兒子的口氣，明明就不是把她當做一個母親，而是一個仇人，一個有著血海深仇的仇人！


  「呵呵呵……」夏漠風皮笑肉不笑地哼哼了兩聲，「既然太后您不知道，那便算了，有些事朕不想再提起。」


  他陰冷下來的眸光，驀地多了幾分霸氣，幾分睥睨天下、掌控生死的霸氣：「但是，朕絕對不會讓湘兒以外的人登上后位，不管是太后您看中的，安排的，還是這朝臣百官覺得朕應該娶的！」


  「風兒！」太后漸漸發酵的怒氣，終於控制不住了。


  「你不娶？難道你一輩子都不要皇后，不要妻子？難道你真想成為各國的笑談，成為一個天下人看不起的君王？難你真想要做一輩子的『孤家寡人』？」


  太后的震怒，看向夏漠風的神情是無比的嚴厲和控訴，不管她是不是母親，這終究是個站在夏國權利頂端的女人！


  夏漠風淡淡地睨著太后，冷漠的墨黑色眼眸中是似有若無的挑釁：「是，又如何？」


  「你！你……」太后氣急，顫抖地指著夏漠風一時竟然說不出話來。


  漂亮的唇線一勾，夏漠風露出一個有些殘酷，有些決絕的笑容：「不是，又如何？反正不管是，或者不是，朕都絕對不會娶這些所謂『助力』，所謂『天下大勢，』所謂『親上加親』的女人。」


  太后氣得有些渾身發顫，她深呼吸幾口氣，平靜下急劇顫抖的身體，語氣多了幾分肅蕭，幾分距離：「皇上，你忘了夏家祖訓，為君之道了么？」


  夏漠風帶著漠然瞥了太后一眼，目無表情：「朕沒有忘記祖訓，沒有忘記夏典。」


  太后聽他這麼一說，正想鬆口氣，卻聽夏漠風繼續冷硬地說道。


  「可是無論是祖訓，還是夏典，都是夏家之人立定，那也就是說，能夠由夏家之人刪改。」


  「夏漠風！」聽到他居然說出要刪改祖訓，太后這次是真的怒極！


  「太后！」夏漠風趕在太后要發飆之前，施施然地走到房門口，淡淡地截下了她的話，「天色已經不早了，朕也應該去上早朝了，否則，這些人可能真的已經忘了，這是誰的國家，誰的江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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