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0、未必未必

  伸手摸了摸自己已經癒合，還只剩下一點淡淡粉紅色痕迹的左手手腕，楚昭月思考的眼神驀地深沉了下來。


  想想自己和夏漠風的初次見面，那時候的他，在一間破爛不堪，漆黑無比，酒臭橫溢的小屋中，整個人被兩種禁忌之蠱折磨成了那樣，那個幾乎已經快被折磨到斷氣的模樣。而作為一個用蠱的人，她當時也就知道，若非是夏漠風武功高強，身體底子不弱，以惑心蠱和惑情蠱在他身體里肆虐的時間長度來看，一個普通人，那是真的已經去見閻王大老爺了。


  「墨然。」摸著自己左腕，深皺著眉頭，裝了半天沉思者的楚昭月開口了，「劉太師和靖王，是不是在三個多月前，有過什麼比較大點的動作？」那時候的夏漠風已經是那種狀況了，這兩個計謀已久的人，不可能沒有半點能夠在明面上落到別人手上的行動。


  墨然看了看楚昭月，頗有些感慨，頗有些無語地微微一笑道：「月老闆，你要我怎麼回答呢？我有些時候都會忍不住懷疑，你的魂兒是不是一寸半步都捨不得我，一路跟著我去調查了他們的情況。不錯，在三個多月前，靖王是有一次比較大的行動。」


  在墨然開口肯定楚昭月的推測之後，庫克和葉玲忍不住對望一眼，看向楚昭月的雙眸中，更是崇拜橫飛，欽佩四濺。


  庫克更是詫異地撓了撓自己的腦袋，驚訝地叫道：「我說月老闆啊，您的魂兒不會是真的片刻都捨不得我們大寨主，真的跟著他出去調查了吧。可是不對啊，這兩天，我每天都跟您說話，你的思維清晰，邏輯嚴密，不像是個掉了魂兒的人啊。」


  庫克嚴肅著一張陽光的臉，疑惑了。


  楚昭月就坐在他邊上，抬起腿，就順便給了他一腳，笑罵道：「我的魂兒當然沒掉啊，掉了魂兒的是你，三魂掉了七魄，說話從來沒個思量！」


  罵完庫克，楚昭月繼續問道：「那靖王三個多月前，做了什麼？」


  墨然見庫克被楚昭月那隨意踢出去的一腳，踹得齜牙咧嘴，似乎頗為舒心地輕輕笑了笑，道：「靖王集結起他的私軍部隊，曾經一度把他手下的所有私軍，調離了靖城，準備往皇城方向進發。不過，才剛剛調出城沒幾個時辰，又把軍隊調了回去。」


  「剛調出來，又調了回去？」庫克揉著被楚昭月踹痛的小腿肚子，滿臉的不理解，「這個靖王，他有毛病啊！已經將私軍擅自調出靖城，已經行動了，何不幹脆行動到底？這麼大的陣仗，這麼大的事情，全天下都看到了，難道他以為他再快速把軍隊調回去，就什麼事兒也沒有了？他當夏國人，當天下人，全都瞎啦！」


  「這又有什麼不對？」楚昭月古怪地咧了咧嘴，「就算他這件事情，是當著全天下的人做的，但是看到的，不會有夏國人，也不會有天下人，只會有夏國如今的掌權者。」


  庫克愣了愣，楚昭月輕笑道：「墨然，如今夏漠風和劉太師、靖王的實力對比，怎麼樣？」


  「我還險些以為，你忘記這個問題了呢。」墨然英挺地劍眉揚了揚，「說實話，據我的調查來看，如今夏國朝堂當中，除了還剩下的一些夏國老臣，太後娘家的勢力，還有少數幾個對夏帝忠心的臣子，其他人，已經全部太師黨的人了。而軍事力量方面，剛剛我就說了，靖王在靖城的私軍，比夏國皇城中的禁衛軍和附近城鎮的衛所士兵，加起來還要多。而且……」


  墨然微微頓了頓，看了看楚昭月聽到這些還沒怎麼變話的臉色，繼續說道：「皇城禁衛和附近城鎮的衛所士兵，也未必都能被夏帝調動，未必還像曾經一般，對他忠心耿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