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一個不留！
李乾宸正要一劍結果了楊浩等人，卻聽李玥凰開口道：「且慢。」
李乾宸停下手中動作，看向李玥凰：「妹妹，何事？」
「哥哥～」
李玥凰巧笑嫣然，語氣嬌滴滴的，似是可以攝人心魄：「且稍待片刻。」
李乾宸依言道：「好。」
李玥凰好整以暇的扶了扶髮髻，慢條斯理的順了順袖口。
她眼如秋水，依依生波，帶著難以言喻的嬌俏與魅惑，抿唇一笑，居高臨下的俯視著跪在地下的楊浩：「你，想不想活命呀？」
「想！小人想！」
楊浩好似溺水的凡人，突然抓住了一顆救命的稻草，眼中立時迸發出了希望的光芒，忙不跌的點頭道：「求三小姐饒小人一命！」
李玥凰卻突然眉頭一蹙，只見她反手一揮，真元涌動，化作一隻虛幻的能量手掌，重重的扇在了楊浩的右臉之上。
只聽「啪」的一聲脆響，伴隨著楊浩「啊」的一聲慘叫，一大口鮮血吐出，其中還夾雜著雪白的牙齒。
楊浩被扇了個滾地葫蘆，在地上連滾了好幾圈，方才停了下來。
右臉通紅，腫的老高。
「什麼小姐？叫本宮公子！」
李玥凰又恢復了一原本那一副盈盈帶笑的模樣，語氣十分輕柔舒緩，說出的話語卻顯得殘忍非常：「若是下次再敢叫錯，本宮就拔了你的舌頭。」
「不敢了，不敢了！小人再也不敢了！」
楊浩連忙乖巧的認錯求饒，那模樣，比臭水溝里的流浪狗還要卑賤：「求玥凰公子饒命啊！」
李玥凰嘴角一翹：「你這舌頭果真是不夠靈巧呢！翻來覆去，就只會說『饒命』這兩個字嗎？」
她戲謔的反問道：「本宮若是不想饒你的小命呢？」
楊浩的求生欲十分強烈，他舔著臉，一副比奴才還奴才的模樣，討好道：「玥凰公子想要什麼？只要是小人有的，小人必定雙手奉上。只求您能夠大人有大量，對小人網開一面！」
李玥凰的笑容更加燦爛：「這才像話嘛。」
「既然你都這麼說了，那本宮大人有大量，也不好在過於與為難你。」
李玥凰用手指絞著自己的頭髮，一副慵懶而又無聊的樣子。
她嬌媚一笑，雲淡風輕的開口說道：「你只要給本宮磕一百個響頭，邊磕頭邊扇自己耳光，同時口中大聲的喊出『我楊浩是天底下最下賤的狗奴才』。」
李玥凰面上帶著濃濃的戲虐之色：「如此這般，本宮便勸哥哥饒你性命，放你平安離去。」
「什麼！」
這樣的要求，楊浩實在是有些難以接受，他的聲音都忍不住拔高了一個聲調。
別的不說，這也太羞辱人了！
如果真的這麼做了，簡直就是把他尊嚴和臉面踩到了地上。
到時候，他可謂是下賤的比狗還要不如！
「嗯？」
李乾宸將眉一挑，抬腿就是一腳，直接踹在了楊浩的臉上，又將楊浩踹了個草魚翻土。
楊浩「哇」的一聲，又吐出了一口夾雜著牙齒的鮮血。
那張原本還算耐看的臉上，也出現了一個大大的鞋印。
「狗賊，還敢放肆！」
李乾宸怒喝道：「剛才你想強搶民女的時候，怎麼不覺得難堪？哼！老牲畜！本座的妹妹怎麼說，你就怎麼做！再敢廢話，是現在就想死嗎？」
李乾宸說著，便揚起了手中的血紅色長劍，做勢就要斬下。
「誒～」
李玥凰伸手攔下了李乾宸，給他遞了一個眼神，頗有深意的開口說道：「哥哥何必氣惱？且看我的手段。」
「咯咯咯～」
說著，李玥凰扭了扭那不堪一握的纖纖素腰，邪肆的嬌笑道：「只要你按照本宮說的做，逗本宮開心，本宮保證會向哥哥進言，饒你狗命的。」
楊浩被李乾宸踢了一腳，不禁頭疼腦昏，眼冒金星。
雖然他看到了李玥凰面上的戲謔之色，但是他為了活命的希望，也只能自己欺騙自己，假裝沒有看到。
楊浩口中怯怯的問道：「此話當真？」
「自然當真。」
李玥凰笑意盈盈：「本宮從來都不屑於騙人，更何況騙是你這種螻蟻？」
她的面上，恰到好處的浮現出一抹不屑之色：「若是騙你，豈不是失了身份？」
「多謝玥凰公子慈悲，小人這就照做。」
「那還不快點行動，乾等著做什麼？」
李玥凰耐不住催促道。
楊浩深深呼吸幾口，想要平復自己的心緒，卻不料牽動了頭上和臉上的傷勢，疼得他連連嘶聲。
但他一切都顧不得了，他現在沒有別的想法，他只想活命！
所以……
「嘭！」
這一磕，磕的是無比的屈辱。
「啪！」
這一扇，扇的是無盡的卑微。
「我楊浩是天底下最下賤的狗奴才！」
這一喊，喊的是無窮的下賤
……
「嘭！」
「啪！」
「我楊浩是天底下最下賤的狗奴才！」
……
「嘭！」
「啪！」
「我楊浩是天底下最下賤的狗奴才！」
…………
一百個響頭！
一百個耳光！
一百聲「我楊浩是天底下最下賤的狗奴才」！
做完了這些，楊浩的額頭鮮血淋漓，左臉也被自己扇的腫起老高，和右臉頗為對稱。
那一百聲「我楊浩是天底下最下賤的狗奴才」，似乎餘音不絕，仍舊飄蕩在他的耳邊。
這使得楊浩，心中感到萬般恥辱。
但，他終究不是什麼頂天立地的真漢子。
為了活命，自然是「能屈能伸」。
李乾宸冷眼看著，面無表情。
李玥凰眉眼帶笑，拍手稱快：「妙哉！妙哉！咯咯咯～你楊浩果真是天底下最下賤的狗奴才！」
楊浩舔著臉，陪笑道：「是是，玥凰公子說的對，小人就是天底下最下賤的狗奴才。」
「人貴在自知，你倒是有幾分自知之明呢。」李玥凰輕蔑的譏諷道。
「小人已經完成了玥凰公子的要求，是不是現在就可以離開了？」
楊浩眼巴巴的望著李玥凰，卑微的就像是一隻乞食的流浪犬。
「別急。」
李玥凰的臉上露出一個詭異的笑容，莫名的讓楊浩的心中發慌。
她轉頭對李乾宸笑了笑，眼神中帶著能夠讓李乾宸看懂得莫名意味，開口說道：「哥哥，這個狗奴才已經完成了我的要求，不如便饒了他性命，讓他平安離開吧。」
李乾宸自小與李玥凰長大，心意相通，看了她的神情，哪裡不知道她想的是什麼？
既然她想玩文字遊戲，那陪她玩一回，也沒什麼大不了的。
李乾宸便道：「不可，此賊作惡多端，合該受死！今日又強闖青雲軒，還敢以言語褻瀆於你，更是罪該萬死！」
「既如此，那便隨哥哥處置吧。」
李玥凰笑了笑，毫不在意的說道。
楊浩立時便慌了神，驚呼道：「玥凰公子，您不是說，只要我做到了您的要求，您就放我平安離去的嗎？」
李玥凰神態悠閑，施施然的縷了縷自胸前垂至腰間的髮絲，語氣疑惑的明知故問道：「本宮什麼時候說了會放你平安離去？」
「本宮明明說的是，只要你做到了本宮的要求，本宮便勸哥哥饒你性命，放你平安離去。」
李玥凰眨了眨美麗的大眼睛，故作疑惑，開口道：「本宮已經勸過哥哥了，可是哥哥不願意饒你性命，這與本宮有何干係？」
「哈哈哈～」
李玥凰說道最後，放聲大笑，用一副「我就騙你了，你能奈我何」的表情，對著楊浩說道：「本宮向來一言九鼎，你可不要冤枉本宮哦～」
「你……！」
楊浩頓時氣急！
難以形容，他現在的心情是有多麼的悲憤和絕望！
人生最為痛苦的事情，其中之一便是：在絕望的時候看到了一線希望，且在拼盡了全力之後，抓到了這一線希望。
結果，到頭來，卻又被人輕而易舉的奪走了這一線希望。
如此大起大落，特別是在生死之間，最是叫人煎熬！
「你什麼你？」
李乾宸冷哼一聲：「楊浩，你平日里在常井鎮上作威作福，欺男霸女的時候，可曾想過今日？」
李乾宸開口，緩緩的將眾人帶入了從前的回憶：「大概七八年前吧，有一個老丈，為了救自己的女兒，用祖傳之寶向你求葯。」
「你卻對這個老丈極盡羞辱，最後以詭詐手段得了寶物。並且毀約棄諾，將那老丈沉入了水井，又對他的女兒極盡羞辱，最後將那個姑娘活生生的迫害至死。」
「那時候，你有沒有想過，自己也有落難的一天？」
李乾宸越說越氣，直接罵道：「你這個牲畜！你當時有沒有想過，自己也會有付出一切后，別人卻撕毀承諾，將你踩在地上踐踏的那一天？」
當年，在這件事情發生了之後，李乾宸雖然年齡尚小，但是同在一個鎮子上，楊家又沒有刻意阻止傳播。
所以，他對整件事情的經過，頗為了解。
除了這件事，楊浩平日里欺男霸女，無惡不作，做的壞事多了去了，簡直是罄竹難書。
楊浩淚流滿面，裝作悔悟的樣子：「這都是小人的錯！小人現在已經知錯了，求求公子大人有大量，饒過小人吧！」
楊浩以頭搶地，痛哭流涕：「只要公子肯饒我一命，等我回去了，一定給公子立一座生祠！日日供奉，祭拜不斷！」
李乾宸面露不屑：「生祠？本座還需要你給本座立生祠？」
李乾宸面露作嘔之色：「也不知道好好照照鏡子！自己好好看一看你那一副醜惡的嘴臉，本座就算是多看上一眼，都會覺得噁心！」
「李公子，小人真的知錯了，求您大發慈悲，放過小人吧！」
楊浩仍不死心，神情卑微的像一隻過街老鼠，對著李乾宸苦苦哀求。
李乾宸橫眉冷對，不為所動，怒喝道：「你知錯了？你知錯了又有什麼用！你知錯了就能讓那些被你害死的人都復活嗎？」
「你這個狗賊！」
李乾宸怒氣蓬髮：「現在栽在本座手上，你才知道錯了？那你當初迫害別人時候，剛才強闖青雲軒的時候，怎麼不說你知錯了？」
楊浩原本錦繡的衣衫之上，粘滿了塵埃。
原本頗為清秀的臉龐，又紅又腫，如同豬頭一樣。
原本整齊的髮鬢散落開來，顯得凌亂不堪。
兩道淚痕劃過臉龐，平添了幾分滑稽與悲涼。
這副模樣，哪裡還有常井鎮五大家族之一的楊家少主的半點風範？
簡直是比那污水溝裡面的喪家之犬，還要狼狽不堪！
但是，楊浩的求生望欲無比的強烈，縱然是到了如此地步，他仍舊不願放棄求生的希望。
雖然他的心中極為怨恨，將李乾宸的祖宗十八代都咒罵了個遍，但楊浩表面上依舊裝作一副可憐兮兮的樣子：「李公子……李公子，我求求您了，您就放小人一馬吧。」
「只要您願意饒了小人這條狗命，小人可以發誓，小人日後一定吃齋念梵，絕不殺生。」
楊浩說著，便舉起了手，做出一副對天發誓的模樣：「小人還會日行十善，救助那些貧苦的百姓，為自己以前的所作所為贖罪。」
他滿懷期盼地望著李乾宸，渴求李乾宸能饒他一命：「這樣……這樣，您看行嗎？」
楊浩看著李乾宸人就是那一副不為所動的模樣，更加賣力的求起饒來：「求求您了，真的求求您了！小人還有大把的壽命可以活，小人不想死啊！！！」
李乾宸目光堅毅，凜凜生威：「人在做，天在看，不是不報，只是時候未到！」
「多行不義，必自斃！」
李乾宸看著楊浩，不容置疑的說道：「這是你的劫，也是你的命，更是你的報應！」
「善惡到頭終有報！當年，本座的兄長便饒過你一次，可是你仍舊不知悔改。以你的品行，今日若是放過了你，他日，不知還會有多少人會被你迫害。」
「千萬記得，下輩子一定要做個好人。」
李乾宸似是鐵石心腸，冰冷而又無情：「這輩子，你就先下去贖罪吧！」
「不要……」
楊浩還要開口求饒，李乾宸卻不想再與他廢話。
泣血劍隨手一揮，一道三米長短的半月形血紅劍光激射而出，疾速的劃過空氣。
一劍就將楊浩斬成了兩半，截下了他口中還未說完的求饒之語。
滾燙的鮮血潑了楊浩身後的狗腿子們一身，那五個狗腿子頓時便嚇得驚叫出聲。
一時之間，他們腿都軟了，想跑都跑不掉。
「還有你們，助紂為虐!為虎作倀!當誅!」
李乾宸手中的泣血劍連連揮舞，三道劍光交錯劃過。
跟隨楊浩而來的那五個狗腿子，連慘叫都未發出一聲，便隨了楊浩，一起下了黃泉。
最終，只留下一地的鮮血殘屍，歪七豎八的橫在院中。
而後，自楊浩還有他所帶來的五個狗腿子的殘屍身上，各自飄出了一道淡淡的血紅霧氣。
李乾宸手中的泣血劍紅光一閃，血紅色的霧氣便被攝入了長劍之中。
隨著血紅霧氣的攝入，李乾宸便感應到泣血劍的品質，又微不可查的提升了一絲。
李乾宸長劍揮舞，幾下子便把楊浩等人送下了黃泉，心中卻毫無負擔。
因為，這也不是第一次做類似的事兒了。
常井鎮外有一處小山脈，是一個大山脈的分支，裡面有不少的低階獸類，李乾宸和李玥凰經常會去歷練。
偶爾也會遇到幾個人，往往起了衝突，自然是要斬了他們的。
剛開始的時候，可能還有點感覺，久而久之，就和吃飯喝水一般，沒什麼感覺了。
畢竟，這個世界就是如此，弱肉強食，適者生存。
毫不掩飾的叢林法則，競爭很是激烈。
雖然李乾宸並不好殺，但是卻不會任人欺侮！
他，向來恩怨分明。
有恩者，縱使是滴水之恩，自當湧泉相報！
有仇者，就算是一目之仇，也要斬草除根！
今天這些人，沒一個是好人。
更何況，他們都欺負上門了，自然更是不能饒過他們！
在這世上，李乾宸想要做的，就是保護好自己，守護好妹妹。
爭取早日脫離兄長的羽翼，能夠追上兄長的腳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