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吉他少女
喂,傻子醒醒。」陳靜彈完一首曲子,見到傻傻站在門口,眼睛直直看著他的陳風。臉上一紅,心裡暗道這人怎麼老是盯著自己看呢。有些羞怒,走到陳風面前,狠狠拍了下陳風肩膀。
陳風回過神來,看到站在他面前惡狠狠的陳靜,怎麼也沒有辦法跟剛才安靜地彈著吉他的女孩聯繫在一起。要不是親眼所見親耳所聽,換誰告訴他,剛才那麼優美動聽的吉他曲是陳靜所彈,他都不會相信。
走到房間里找了張凳子毫無形象地坐下來,兩腳伸開,半躺在椅子上。看著還張牙舞爪的陳靜,嘴裡喃喃自語道以後誰娶你做老婆誰倒霉,凶女人。
「你說什麼?說大聲點。是不是說我壞話。」
看著又要對他伸出魔掌的陳靜,陳風那裡還敢有什麼不滿,也不敢承認自己剛剛說的話,撇下嘴說道:「我說你是個大美女,小小年紀就這麼漂亮,長大了也許追你的人都要排隊排到北京去。」
「算你還有眼光,本小姐當然是個大美女啦!」有那個女孩不喜歡別人的誇獎和恭維。陳靜聽了陳風的話笑嘻嘻的,拉過身邊一張椅子,也學陳風的樣子,半躺著。確實很舒服。怪不得這人這麼坐呢。可是就是有些不雅,在家裡老媽看到她這麼坐非狠狠罵她一頓不可。
從小到大媽媽就教育她要坐有坐相,要注意個人行為。不要做出一些不雅的事情來。想不到今天第一次這麼坐,嗯,很舒服。陳靜愜意地還翹起了二郎腿,輕輕搖晃著腳丫子,原來這麼坐椅子這麼舒服。
「你說給我找的吉他師傅呢?」陳風問道。
「就在這裡啊!你看不見嗎?」
在房間里找了找發現沒有什麼暗門之類的東西,除了幾件樂器外空蕩蕩的。那裡有陳靜說的吉他師傅。
「這裡就你跟我,你不會是說你教我吧。」
「答對,不過沒獎,「陳靜笑嘻嘻地說道,「你要找的吉他師傅就是本小姐我,剛才你也看到聽到了,我的吉他技術不是我吹,教你還是足足有餘的」
她的吉他技術還是很不錯的,要不是剛才自己也不會聽著就入了神。可是看到她動不動就作勢要打他的動作,自己跟他學彈吉他,還並不被她整死。陳風心裡怕怕地想到。
「怎麼看不起我,認為我教不了你。別人求我教我還不教呢。」看到陳風滿臉懷疑,陳靜作勢又要打他。
「我要你教,師傅在上請受徒兒一拜。」看到陳靜又要打他,陳風忙不迭地站起來彎著腰抱拳說道。想到以後要跟陳靜學吉他,被她整的畫面,陳風忍不住低聲嘆了口氣。唉,以後的日子難過了。
「別一副難為情的樣子,別人看到還以為是我逼你的呢。」
「我是真心要拜你為師,請你教我吉他的。誰說是你逼我拜師的,我跟誰急。」陳風向四周猛看,彷彿在找在說他是被逼拜師的人,找出來狠狠修理一頓。
其實心裡都快要哭了,在大聲呼喊誰來救救我吧。我快要不能活了。
「好了,別得了便宜還賣乖。過來看著,我教你左手幾個按弦的手法。」陳靜說要教陳風學彈吉他可不是玩玩的,她每做一件事情都會很認真對待。
十分鐘後排練室里不時有陳風的呼叫聲響起。
「你怎麼那麼笨啊,這麼簡單的幾個按法,看了幾遍還不記住。」陳靜一手打掉還按在吉他頭部陳風的手說道。
陳風摸著被打得紅紅的手腕,很委屈。這按法看起來是很簡單,可是陳靜要求他手指動也不動地每個按法按上兩分鐘,手指還不能碰到沒有按的琴弦。本來他的手指頭就有點粗,弦與弦的空隙又小,不經意的時候還是會不小心碰到。這可不得了了,陳靜手上豪不留情,嘴裡也不留情,又是罵他笨又是打著他的手來著。
十幾個按法在他不斷的努力下,終於都記住了。只是中午飯都沒有得吃,陳靜說不練熟不給吃飯。
看著左手除了大拇指還比較完好之外幾個手指頭上一道道瘀痕。人們常說十指連心,這按弦痛得難以忍受。
陳風都有點想要放棄了,可是想到陳靜說的話又堅持了下來。
中午陳靜就回家了,說是要回去吃飯睡覺,留下他一個人在這裡練習。
臨走時對陳風說了這麼一段話。「我希望你等下感到手指頭疼痛的時候能堅持下來。我當時剛學彈吉他的時候,手指頭都流出血來,我都能堅持下來,你也一定可以。我覺得一個人決定做一件事情就要認認真真地做下去。你看我左手手指頭,上面全都是練吉他時候留下來的老繭。指甲都是平平的,我是個女孩子,我也希望我有一手長長的指甲,塗上鮮艷的指甲油。可我就因為要學彈吉他從來就沒有留過指甲」
說完伸出左手伸到陳風面前晃晃以給他看清楚手指頭上留下來的老繭。看著如白蔥樣的手指,陳風真想抓起來親一口。可是看到指頭上厚厚的老繭時,陳風震撼了,這要多久才能磨出來這麼厚的繭子啊!十指連心,這個女孩當時練吉他時究竟受了多少苦。
自己只是看到台上彈著吉他的吉他手們是那麼風光,那麼受人歡迎才想學習吉他的,可是那裡知道他們能坐在台上彈吉他,彈優美曲子的時候,他們經過了多少努力多少汗水。
輕舒口氣,陳風放下吉他。看著已經磨破了的指頭上有著絲絲血跡,心裡不禁唏噓,自己終究還是堅持下來了。陳靜教的十幾個左手指法也練得很熟,看看時間已經晚上七點,終於可以回去了。
摸摸吉他,把它掛在牆上,陳靜跟阿吉說了,讓陳風把吉他放在這裡,拿回學校不是很方便。
走到外麵店里看到阿吉正在跟一個男生推薦著一把吉他,也不上去打擾向阿吉點點頭就走了出去。
到快餐店裡吃完快餐。打了個飽嗝,出門攔了輛計程車回學校。回到學校洗了個澡,周末沒有多少人洗澡,一個人脫了衣服就在水龍頭下洗起澡來,沒有人跟自己搶水龍頭,是多麼愉快的事情,想想剛進校的時候還因為等水的事情跟所謂的洪興幫老大毛斌打了一架,陳風不禁笑笑,現在想想要不是認識李順,而李順又是李天的弟弟還不知道毛斌要怎麼報復他呢。
初一還不用上晚自習,寢室里幾個人只有他一個住校。洗完澡回到寢室覺得整個寢室里空蕩蕩的,本想看書複習功課,拿出書本來剛坐下,還沒開始看,腦子裡就想到了陳靜,想到那個靜靜地彈著吉他的女孩。
這個女孩雖然有點凶,不過真的不錯,好像什麼都會,吉他,架子鼓,唱歌。多才多藝。人又長得漂亮,剛初一也就十二三歲已經出落得楚楚動人。
只是她為什麼會跟夢裡出現的少女那麼相像。陳風已經問過陳靜,問他認不認識李嬌兒,是不是有個妹妹叫李嬌兒。陳靜罵他是個神經病,自己有妹妹自己還不知道。到最後也不知道個所以然。陳風也不好再問,只能安慰自己道夢裡的少女也許終究有一天自己會明白的。
捧著書,滿腦子都是陳靜的影子,那裡還看得進去,放下書本,伸了個懶腰想找李順一起玩玩。
想到就做,一貫都是陳風做事的原則。可是到門口公用電話打電話去李順家裡,說李順晚飯都沒有吃就出去了,還以為來找他了呢?找不到李順,這麼早回學校也沒有事情做。陳風溜達在大街上無所事事。
晃悠著,也不知道過了多久,不知道走到了那裡,只知道走得腳都累了。想要找一個冷飲店喝杯冷飲。誰知道環顧四周,一看,居然是昨晚跟陳靜一起喝冷飲的地方。旁邊不遠就是西雅圖酒吧。
自己是這麼了,怎麼走著走著就走到了這裡。他不知道是他在精神恍惚下,下意識地走到了這裡。既然走到這裡了,去聽聽陳靜唱歌也不錯。
走進酒吧里。氣氛還是像昨晚一樣熱烈。看到台上陳靜在深情地歌唱,陳風找了個位置坐下來,要一杯啤酒慢慢喝著,耳朵里聽著陳靜優美的歌聲,嘴裡喝著幾塊錢一杯的啤酒,令他覺得人生不過如此。
生活往往就是這樣,不經意間就得到了滿足。但是有些人卻一生都在追求幸福,追求滿足,卻不知道其實幸福很簡單。有愛人的陪伴,有親人呵護,還能活著,這就是幸福。生活中能簡簡單單喝著一杯廉價的啤酒,聽著喜歡聽的歌曲,也許就會得到滿足可是很多人苦苦追尋一輩子,結果到臨死前也不能回憶起幾個幸福瞬間,滿足的剎那。
「請大家安靜,請大家安靜,請大家安靜。」現場DJ不知道什麼原因在天空樂隊演唱完一首歌曲后,催促現場有點喧囂的觀眾安靜下來。
現場熱鬧的人們,都疑惑不解地停下嘴裡正在說的話,不管行酒令的,不管正在為天空樂隊精彩演出喝彩尖叫的,都慢慢的停止發出聲音。滿是好奇看著DJ,如果DJ接下來的話不另他們滿意……陳風想想都覺得恐怖,放下酒杯,同樣滿是好奇地期待著著DJ接下來的話語。
咳,咳。DJ咳嗽幾聲喝了口水,看著地下逐漸安靜下來的人們很滿意,完全不知道自己就要惹起眾怒。慢條斯理地說:「下面有請我們超級美麗,活潑可愛,清新可人的天空樂隊主唱靜靜小姐講話。」DJ彷彿要把自己會的讚美別人的形容詞都放到陳靜的身上,眼裡看著楚楚動人的陳靜都快要冒出火來。
下面的人聽到DJ這麼說也沒有起鬨,反而剛剛還在小聲說話的人都停住了話音。都翹首以待地準備聆聽陳靜的講話。彷彿陳靜就是他們的女王。看來陳靜在他們的心裡就與真正天王級的大明星差不多。陳風看著台上的陳靜也不清楚陳靜接下來要幹什麼。
只見陳靜從吉他手阿吉手裡要過吉他,眾人見到陳靜要過吉他更加不解,以前從來沒有見過陳靜彈吉他啊,架子鼓倒是敲得不錯。很多人心裡都有這種想法,不過出於對陳靜的喜愛,他們都在靜靜地等待著接下來將要發生的事情,希望陳靜能給他們一個驚喜。
陳靜調整好吉他背帶的長度,好讓適合她掌握。調了調音,覺得差不多了。這時一個酒吧工作人員拿上一張椅子放在舞台中間,DJ在椅子前架好一個話筒。
見到這樣的安排,大家也猜到了接下來陳靜要做的事情。全都興奮起來,有些已經忍不住在猛的鼓掌了。他們的女王要自彈自唱,這場面不說見過,聽都沒有請說過。
陳靜走到椅子前,落落大方地坐下。舉了舉手臂,示意台下的人安靜。
「能在這裡為大家唱歌,我真的很高興。看到你們都喜歡我的表演我很滿足。」
底下有人大聲叫道,我們更高興更滿足。
陳靜笑笑,揮了揮手,底下的人頓時又安靜下來。
「其實我是一個吉他手只是我們天空樂隊少一個敲架子鼓的,我才濫竽充數混進來的。敲得不好還希望大家原諒。」
「你敲得很好啊,大家都知道的。」一個人低聲說道,馬上得到很多人的贊同。不過知道陳靜還有話說,都很小聲地低頭議論著。
「這麼多天來,在這裡表演我很快樂,為了感謝你們的支持,我特意為你們寫了首歌,歌名叫做《堅持》。我希望你們都堅持自己的理想,為了你們的生活而堅持努力與奮鬥。下面我希望大家靜靜的聽靜靜唱歌,同時我也要把這首歌送給昨晚剛剛認識的一個朋友,希望他能夠堅持學好吉他。」
他還要送歌給我?陳風覺得自己猶如在夢中,胸膛里瞬間被一種叫做感動的東西填滿,眼睛濕濕的。忙挺直脊背,準備好好聽陳靜唱這首她自己寫的歌。
一段悅耳動聽的吉他和弦前奏傳進眾人耳畔,猶如天籟之音,歌聲還沒有響起,不過眾人已經聽得如痴如醉。
隨著樂曲的進行,陳靜那有些稚嫩卻堅強有力的聲音穿透到酒吧里每個角落,飄蕩在整個酒吧上空。眾人靜靜地聽著,歌詞並不怎麼優美,很通俗,可是像是輕輕敲打在他們的心上一樣。
獨坐在黑黑的房間里
默默地打開日記
只想將以前的日子
換成文字
以前放棄的事情
都成為文字
可惜看著這些過去的文字
心裡滿是心酸
媽媽告訴我堅持就是勝利
今天我要做到無論如何都要堅持
我希望在我要放棄的時候
腦里總有一個聲音響起
告訴我堅持就是勝利
不再在日記里看見放棄的過往
我要在我的日記里寫滿成功
因為堅持而帶來的成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