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奇雲山
冷夫人沒有言語,卻見她眉頭緊皺,冷如煙看著母親不名所以,但蕭俊嘴角卻顯出一絲微笑,因為他知道冷夫人也聽到了有敵侵入冷月堡,而且此時正是五個蒙面人用五行迴轉陣困住冷雲楓之時,這一切蕭俊早就聽到了,而冷夫人和冷如煙功力淺,沒早些發現。
蕭俊開口道:「在下希望冷夫人不要起意思去幫,你可以聽出你和那些人的武功差距,所以你和令嬡還是和我一起走。」冷夫人道:「閣下認為我們要棄我丈夫生死於不顧嗎?」
蕭俊無奈道:「夫人何必那麼固執,要是你們不從,小子只有用強了。」突聽外面有人大喊一句:「你敢!」一個人影已隨著一隻繡花針從窗外飛進,蕭俊暗笑一聲,展開『瞬息千里』,身子閃了開去,而屋裡卻沒聽到繡花針撞物之聲,蕭俊看清來人後,手中把玩著那支繡花針,道:「公子好雅興,不是已離開冷月堡了嗎?」來人正是那位沈藝人,他此時不知蕭俊已知她是女子身,清下嗓子道:「本公子想去哪就去哪,你管的著嗎,可惜你做壞事被本公子抓個正著,便休想陰謀得逞。」原來沈藝人來時剛好只聽到蕭俊最後兩句,便出手相救冷夫人娘倆。
沈藝人看見蕭俊接住繡花針知道武功不及他嘴上仍不相讓,蕭俊解釋道:「公子誤會了,不信你可以問冷夫人。」說著看向冷夫人,冷夫人道:「這位公子你確實誤會他了,不過請問閣下又到這裡做甚?」冷夫人老於事故,一見沈藝人就知是女扮男裝,卻不點破。
沈藝人未及答話,蕭俊叫道:「不好!」蕭俊聽到外面喧嘩聲越來越大,肯定是有人多來了,忙道:「沈姑娘別裝了,我知你是來救冷夫人娘倆的,快帶上冷姑娘先走,敵人太厲害,快!」沈藝人驚了一下,隨即聽出外面情況不妙,順手點了冷夫人穴道,冷夫人竟連反抗也沒來及,而此時蕭俊才看出沈藝人剛才是藏拙。
而蕭俊並沒有太驚訝,只是有點生氣,因為他叫沈藝人帶冷如煙走,沈藝人卻把冷如煙留給自己,冷如煙見母親被人帶走,頓時叫道:「閣下到底要做什麼?」蕭俊卻沒心情回答她,急聲道:「冷姑娘在下得罪了。我帶你去和你母親相見。」
說著,出手點了冷如煙的穴道,兩人武功相差太多,冷如煙還未及喊出聲音,已被蕭俊背在身上從窗口出去。此時的冷雲楓正被蒙面人制住,蕭俊是聽到了老叫化的傳音后急忙救走了冷如煙。
奇雲山上,江湖上有一處不為很多人知道的地方,就是沈家莊,庄中之人不經常在江湖走動,漸漸被人忘記,但是冷雲楓和他的妻子花無柳是無論如何也不會忘記的,因為號稱宇內八仙之一的花仙沈風如,曾經救過他夫妻倆的命。沈風如被江湖上人稱為『沈老太婆』只因她長得和那個『花仙』二字沒一點相象之處。
此時的花無柳和冷如煙便在這沈家莊內,倆人已知是沈老太婆讓孫女救的自己。兩次的救命之恩讓花無柳對沈風如有另一種感情,於是花無柳就認沈老太婆為乾娘,此時沈老太婆正對花無柳道:「柳兒,這件事來得太突然,你不必太傷心了,楓兒也許沒有死,你娘倆能脫身出來多虧了老叫化子和他徒孫。」
花無柳道:「那乾娘你為什麼不讓他們在山莊多留些日子。」沈老太婆大道:「他們救你也是剛好撞上的,那俊小子可苦了他了,唉!」
花無柳道:「這話是什麼意思?」
沈老太婆嘆了口氣道:「那個俊小子得了一種不治之症,天生的『九陰絕脈』,唉,可惜了這百年難遇的練武奇才。」
花無柳道:「這種癥狀不是可以治好的嗎?」
沈老太婆道:「可以治好是可以,不過非得要一內力奇厚之人,打通他全身經脈,但這種人太難找了,八仙裡面也得要四人同時施功才可。」
花無柳道:「唉,還真是苦了這孩子,他們爺倆就是為這事才找你們八仙中人吧。」
沈老太婆道:「這也是其中一個原因,楊老頭說這次冷月堡的血案是那個地方的人乾的,如果真是這樣得聯合九大門派。」
花無柳道:「我想起來了,當時比武招親的人中就有一個是武當大弟子康艷平,楊前輩說他也被蒙面人弄走了。」
沈老太婆道:「反正武林從此要永無寧日了,唉,蕭俊這小子如果無事了必是這力攬狂瀾之人。但願他吉人天象。」說著就走向後堂去了,花無柳看著她的背影竟有說不出的蒼老,也沉默的走了。
蕭俊和楊老叫化此時正前往『醉翁山』,去找八仙之一的『醉仙』邵禮,蕭俊對老叫化道:「爺爺,咱們還要找誰去呀?我的病也許真的治不好了,從小到大你都一直給我傳送真氣,多年來病情卻不好轉。」
老叫化看著蕭俊道:「俊兒,別灰心喪氣,爺爺一定會把你的病治好。」言語中卻有一種說不出的凄涼。
蕭俊見爺爺傷感岔開話題道:「爺爺,那天你再沈家莊說的『那個地方』到底是哪兒,為何沈奶奶聽了也會害怕。」
老叫化沉思了一會兒,道:「那是一個令江湖人談之色變的地方,具體地址無人知道在哪兒,不過曾經在江湖上出現過,他們自稱『逍遙島』,島中之人武功奇高,無人見過其島主,直到五十年前,江湖上出現了一個武學奇才『幻靈』王棚王大俠,單身前往逍遙島,當時江湖上也只有他一人知道此島在哪裡,最後也沒見王大俠回來,只是江湖中有逍遙島弟子宣布逍遙島三十年不再出現江湖之上。」
蕭俊聽得津津有味,問道:「那王棚大俠武功是不是很高啊?」
老叫化道:「那王大俠真如天人一般,當年我也見過他一面,那時的他年齡和我差不多,但武功成就我和他相差何止千里,只怕現在的我也沒達到王大俠當年的水平,唉。」蕭俊看出爺爺情緒有些低落,也沒接話,繼續和爺爺往前趕路。
不一會兒已進入『醉翁山』領域,兩人施展『瞬息千里』不一會兒眼前出現了幾間小茅屋,老大遠便傳來一陣酒香,老叫化大笑一聲道:「邵老頭,幾年不見你倒挺清閑哈哈哈!」
從其中一個屋裡傳來一陣罵笑:「楊老不死的,什麼風把你吹來了,還帶一個小子,不對小子患了『九陰絕脈』可惜可惜!」
蕭俊心裡暗暗吃驚,這老頭沒見自己竟知自己患有絕症。只聽老叫化道:「既然你看了出來,也應該知道我來幹什麼吧!」
就這幾句話工夫,倆人已來到茅屋門口,突然從屋裡飛出一件物事,老叫化笑道:「邵老頭,每次一見面總給老叫化整瓶爛酒,真不知何時你才能弄出壇好酒,咱哥倆坐下慢慢品嘗。咦,這次的好象不錯哩。」
醉仙笑罵道:「楊老頭你可別真的瞎了眼,你可否給這酒起個名字,太俗的不要。」
蕭俊站在一旁小聲道:「一瓶酒還要名字這才俗那!」
誰知邵老頭竟聽見了,對蕭俊道:「小子此話有理,我非給酒起個名字倒顯俗氣了,妙極妙極!不必強求什麼名字,哈哈哈!」
老叫化聽此言語,也不答話沉聲道:「邵老頭,你這今天還有貴客來呀!不知是誰啊?」
醉仙想了一會,道:「此人武功不在我之下,莫不是老叫化的『天視地聽』,我還不知有人來到這兒。莫非是徐老弟。」當下抬高聲音道:「來人可是徐龍老弟?」
約莫從一裡外傳來一聲:「邵老哥,是老弟我呀。」話音剛落,人影已出現在二十丈外,可見武功之高。
老叫化也笑道:「原來是『塵土飛揚』徐龍徐老弟,什麼風把你吹來了?」
老叫化話音剛落,徐龍已站到門口,向老叫化行了一禮道:「原來楊前輩也在這啊,看來這武林有救了。」話說完看向蕭俊,笑道:「這個就是『悅來樓』上那日的小叫化吧。」
蕭俊恭敬的道:「小子見過徐叔叔。」眼睛里卻透出一種奇怪的眼神,這種眼神讓徐龍心裡咯噔一下。倆人目光頓時錯開,老叫化和邵老頭均沒注意到。
老叫化一杯酒下肚,向對面坐著的徐龍道:「徐老弟,剛才說什麼『武林有救』是什麼意思?這冷月堡剛出事,難道北方武林也有什麼變數不成?」
徐龍面色凝重的道:「確實如此,北武林的『天涯山莊』被人偷襲,等我趕到時,莊主杜斌正和幾名蒙面人搏鬥,我出手準備相助,一個蒙面人只用了一招便把我擊退,若不是我的輕功恐怕此時也象杜莊主那樣被擒。唉,那蒙面人的武功真是」說罷,搖了搖頭。
老叫化卻心有所悟,嘆口氣道:「徐老弟想必已知冷月堡的事,可知老叫化和你遭遇一樣。」
醉仙此刻如墜五里霧中,不名所以,氣道:「你們倆說什麼嘛,我老頭子一句話都聽不懂,徐小子你給老頭子我慢慢說來。」說著,拿起一壇酒喝了起來。
蕭俊從小對武林中事感興趣,也坐到徐龍身邊聽他講。徐龍看了看他微笑了一下,便開始講北武林發生的事。
原來,在冷月堡出事的第二天,地處陝西潼關的『天涯山莊』也遭到了一群蒙面人的襲擊,各個武功高強,最終『天涯山莊』莊主杜斌被生擒,遊俠『塵土飛揚』徐龍救了幾人後,被一蒙面人驚走。事情發生突然,徐龍來到『醉翁山』通知『宇內八仙』之一的醉仙邵禮。碰巧見到了八仙中另外一個『丐仙』楊海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