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 風雨前兆
蕭俊望著幾位老人消失的方向,發了一會兒,他又想起了自己的爺爺,他不明白為什麼江湖上的人總是要打打殺殺,江湖難道就沒有平靜的日子嗎?自己一個無父無母的孤兒,從小跟著爺爺,而且還不是親爺爺,但在他心裡老叫化就是他最親的人,他心裡暗暗發誓一定要遵從爺爺的心愿幫助爺爺將這次武林浩劫制止。
很快天黑了,蕭俊想著幾位老者給自己說的那些話,感覺每句話都是至理,不是那麼好理解,當下走出屋外,望著滿天星辰,心想天行有常,不為堯存不為桀亡,個人的命運在這大千世界又能算得了什麼,武功永無止境,天道何存,天道其實就在每個人心中,天地萬物離不開陰陽,陰陽又從何而來,混沌生太極,難道這學武之人就是要返回去練到混沌之時才算大成嗎?哪有沒有人知道這混沌之前又是什麼?蕭俊想著覺得這些東西太過於複雜,回到屋裡把逍遙四老的話又反覆想了幾遍,才沉沉睡去。
正在沉睡之中聽到屋外有衣抉破空之聲,蕭俊彈身坐起,用心聽發現來人功力很高,要不是對逍遙四老的話有所理解,內功又上升一個層次是不會發現的,剛剛坐起來那人已來到門口,蕭俊做好準備襲擊來人,因為這幾次被人暗算都是大意之故,這次算是學精了,雙掌真氣聚集向前一招就是『佛體蓮心』,進屋之人略感驚異,隨手一揮化解了此招,蕭俊驚異非常,沒想到自己的一招竟這樣輕鬆被化解掉,喊道:「來人是誰?」
「好小子,連我都敢打了。」赫然是王劍超的聲音。
蕭俊趕緊點著蠟燭,臉上一紅,道:「王前輩,我,我,不知道是你,請受罪。」王劍超哈哈大笑,道:「小子,不用這樣,晚上警覺性挺高的很好很好。」
蕭俊沒想到自己的一次衝動還得到讚賞,當下道:「王前輩,為何只有你一人回來,其他的人哪?」
「我是回來叫你的,你可知道,在你那幾位八仙的前輩們的努力下,終於促成聯盟大計,馬上就要召開武林大會來商討各項事宜,咱們快走,離這還老遠著那,要趕快趕去。」王劍超解釋道。
「那我爺爺去不去那?」蕭俊急忙問道。
「估計會見到,你不用著急,以後還有機會見到的。」王劍超安慰道。
「那咱們現在就出發吧。」蕭俊見王劍超嘴上說急但卻坐那喝茶,不由得催道。
「小子,也不急在這會兒,我還得先教你點輕功,否則就你那輕功,累死你你也趕不到。」王劍超喝著茶幽幽道。蕭俊這才明白老者是想教他輕功立刻單膝跪地道:「多謝老前輩。」
王劍超道:「不用這麼文赳赳的,老頭子粗人一個,再說我們幾個老傢伙都老了,未來的江湖是你們年輕人的,來,現在我就告訴你輕功的訣竅。」蕭俊趕緊坐到王劍超跟前,用心聽著,只聽王劍超緩緩道:「輕功之秘訣在於『以有為而人無為,念念不生,由靜而走,使氣盡歸氣海藏於芥子,然後真氣遊走,生生不息。」
蕭俊心裡默記,只聽王劍超又道:「這只是根本之法,具體練功之法,咱們在路上我一點一點教你。」蕭俊應了一聲隨王劍超飛身出了門外。
王劍超道:「你不會楊老頭的『瞬息千里』嗎?這就好辦了。」身子還在飛行之中還能開口說話,這是蕭俊以前沒有見過的。
王劍超知道蕭俊尚不能飛行中說話,用傳音入密道:「用意將丹田之氣往上引提,使身體飄逸,百念俱棄,氣通百脈。要開口說話,關鍵是要掌握好換氣時間,不能使真氣外泄,使真氣貫穿任督二脈,開口之時將真氣由任督二脈送到雙腿之上,真氣渾厚之人可用真氣匯成話由口送出,便是平常的傳音入密,只是在施展輕功使用又難上好幾倍,你多練幾遍純熟之後,可用意念控制,隨意而行。其實這也是一種練習內功之法,就像沈風如的『魂之舞者』一樣,只不過比她的高明多了。」
蕭俊依言而行頓覺身子輕如飛燕,有著渾厚的內力作基礎蕭俊學習起來很快,掌握要領之後蕭俊也可以在飛行中說話,這門輕功可不知比自己的輕功快了多少倍,但是不忍心棄掉『瞬息千里』,於是心裡決定要把瞬息千里和此功融合到一塊兒。
王劍超看到蕭俊學會如此之快心裡暗暗讚賞,為了激勵蕭俊練功,王劍超突然提快速度,蕭俊見狀心裡明白,當下也加緊追趕,兩道人影如鬼魅般在黑夜中急行。
少林寺,九大門派之首,河南少室山上,多年來為武林泰斗,這次武林浩劫少林寺在江湖人的心目中早已成為盟主的象徵,可是少林寺的方丈法因大師,卻說武林中人才濟濟還是選出一個帶頭之人,而且還把少林寺作為聚會的地點,這次武林大會旨在商討對付不明來歷蒙面人的辦法,順便找一個帶頭之人,可眾人知道這帶頭之人隱約就是武林盟主。
這天是十月初九,少林寺寺門大開,各位武林人士均紛紛趕來,這也許在少林寺的歷史上還從未有過之事,可是法因大師為人中正,不是墨守成規之人,為了武林存亡少林寺當然要先做出表率,何況自己的師弟法正大師,也受過蒙面人的襲擊而且還身受重傷,自己身為掌門當然要為門下弟子討回公道。
法正大師此刻也作為主人在寺門口接待眾江湖人士,只見武當派的掌門紫雲真人帶領門下眾弟子來到少室山下,法正趕緊下山相迎,老遠就道:「張真人大駕真是有失遠迎,寺內事務繁忙師兄正在忙著不便走開,望張真人不要見怪。」
「法正大師哪裡話,以後萬莫再叫這『張真人』三字,貧道可不敢和祖師爺相媲美。」張濤笑著說道,可是心裡早已不把自己的祖師爺張三丰放在眼裡。武當派原本不同意結盟,但是看到其它各門派紛紛同意,張濤也見風使舵,在徐龍的勸說下又同意了結盟。
眾人說著,紛紛走上少林寺,在武當派眾人中還是不見康艷平的人,跟在張濤身後的赫然就是武當二弟子「峰迴路轉」盧冰。
蕭俊和王劍超還在路上趕路,蕭俊問道:「王前輩,那日害我爺爺之人到底是誰?」
王劍超嘆了口氣道:「這個人你絕對想不到,就是當今武當派掌門人啊!」蕭俊確實是吃驚不小,狠狠道:「這次武林大會一定要揭穿這紫雲老道的真面目。為爺爺討個公道。」
「這老道隱藏得很深不是那麼容易就能扳倒他,人家畢竟是一代掌門,沒有真憑實據是沒有人相信你的。」王劍超分析道。蕭俊心裡也明白,自己算個什麼沒有人會相信自己的,嘆口氣道:「那就讓這老道再囂張兩天等我拿到證據一定要讓他死無葬身之地。」王劍超沒有說話,兩人就一直向少林寺飛馳而去。
少林寺內這會兒武當、峨嵋、崑崙、崆峒、華山、衡山、嵩山各派都已到齊,就只剩下點蒼一派還未趕到,華山派掌門陸尚群站起來道:「這點蒼派怎麼現在還不來,不會換了個掌門連個人都換沒了吧!」這話里明顯有諷刺笑話人的意思,有些掌門人都不予理會,張濤笑道:「陸掌門,你就再耐心等會兒,再說,這江湖上除了九大門派還有其它的名士也都沒到那,不用著急。」
過了一會兒,一個沙彌叫道:「奇雲山沈風如老前輩到!」只見在沈風如身後還跟了一個姑娘赫然就是冷如煙。各掌門人紛紛站起來以禮相迎,各人寒暄了一會紛紛坐下。張濤問道:「沈前輩,八仙中還有幾位怎麼還不見人影?」
沈風如道:「書仙喬贊博不就在少林寺嗎?估計這會兒正和法覺大師聊個熱火著那,棋仙董新亮馬上就來,前兩天得到一棋譜都丟了魂了,酒仙邵禮這些天痛心老叫化之死整日喝酒解憂,不知還來不來。……」話未說完,一聲「誰說我不會來?」正是酒仙邵禮的聲音,還有琴仙袁曉、畫仙李清輝三人一起來的。
眾人均紛紛起身相迎沈風如笑罵道:「你個酒鬼,我派人叫你來那個門都進不去就被酒氣給薰回來了,我還以為你都快喝死了。」
琴仙袁曉笑道:「沈大姐,邵老頭可不可能喝死的否則不就對不起『酒仙』二字了嗎?」
畫仙李清輝也道:「就是,就是邵老頭還去了一趟溫老頭家裡,把溫老頭也叫了來。」
沈老太婆道:「那溫老頭人在哪兒那?」
酒仙道:「我們幾個本來一起的,誰知溫老頭說好不容易路過奇雲山不到上面弄它幾株『碧清草』真是白來了,所以就剩下我們幾個了。」沈老太婆聽了真是把葯仙的祖宗十八代罵了一遍。
就在這時,寺門口又出現了一大群人,赫然是王自忠帶領點蒼派到了,可是門口的小沙彌不認識沒有報號,只聽點蒼派下一個弟子喊道:「點蒼派前來拜山。」眾人這才紛紛起身,可是還是沒人去迎接,邵老頭見狀,向前道:「王掌門幸會,幸會。點蒼派在你帶領下肯定會發揚光大,為武林出力。」
王自忠這些天好像變了一個人,由原來的大大咧咧變得沉靜穩重,抱拳道:「多謝邵前輩鼓勵,晚輩自當盡心竭力興復點蒼一派。」這句話說得不卑不亢,邵老頭等人心裡暗許。少林寺的法正大師也趕忙道:「王掌門,少林寺有失遠迎請勿見怪,請坐。」王自忠還了一禮和各掌門一同坐下。
此時,九大門派均已到齊,後來的還有一些小幫派山東的神槍會、雁盪山的龍虎門、四川的飛虎幫等等。
眾人見時間已不早紛紛叫道:「趕緊開始吧!趕快叫法因大師主持大會吧!」眾人喝聲不斷,幾位掌門人也無法阻止,法正大師去叫來了法因師兄及法覺師弟,當然和法覺一起的就是書仙喬贊博了。
眾人安靜下來紛紛坐好,法因大師站在大雄寶殿下面,朗聲道:「眾位能來少林寺,少林寺真是蓬蓽生輝,老衲來遲只因寺內有些私事,請各位施主莫怪。」
場下有人喊道:「法因大師,你就快點吧,開完會我還得去喝上兩杯那!」台下一陣鬨笑,法因大師朗聲道:「好,今日我們眾位武林人士齊聚少林只為近日一群蒙面人士叫我武林不得安寧,各位正直之士大夥來商討一下如何還武林一個清靜。希望大家仁者見仁智者見智,提出好智謀好計策。」
台下有人喊道:「都沒有人知道這夥人從哪來的咱們怎麼去打,到哪去找人家去?」這一聲得到台下大多數人的響應,但是九大門派弟子因有掌門人在座都不敢吭聲。
就在這時,門口一聲「大家等等,我能給大家提供查找的下手之處」聲音傳到眾人耳中,每個人都聽得清清楚楚,可是那大雄寶殿的大匾卻發出嗡嗡響聲,眾人心裡一驚,都暗道:這又是哪路高人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