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8|第二十八章
孫韻徑直的走到了何曼曼前面, 聲音嚴厲的問:「請問你是何曼曼女士嗎?你現在涉及一件綁架案和盜竊案, 我們來請你回局裡調查,希望你能配合。」
下面這麼大動靜,也驚動了樓上書房的夏任青,他皺了下眉想看什麼事。
在看到那麼多警|察,一時沒有反應過來, 而且……夏幼薇也來了,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夏任青強迫自己冷靜下來, 他最近沒有做需要和警方交涉的事。
她走到了夏幼薇身邊,開口問:「這是怎麼回事?」
夏幼薇低下頭, 並不說話。
夏任青想到母子倆的反常, 心往下一層,又看向何曼曼:「你來說, 今天這是怎麼了。」
何曼曼的聲音有些尖銳:「是夏幼薇, 她和這些人勾結到一起,然後故意給我設圈套!」
這些話, 讓一邊的女警聽不下去了,到了這個地步居然還倒打一耙。
她聲音有些冷的說:「請注意你的措辭, 我們保留追究你誹謗公職人員的權利,我們也掌握了充足證據, 現在懷疑你是綁架案和盜竊案幕後主謀!」
夏任青懷疑自己的耳朵出了問題,綁架案和盜竊?綁架誰……
他把視線放到了夏幼薇身上, 心裡也已經有了猜測, 畢竟大答案很明顯。
夏任青聲音有些發緊, 開口說:「這是我們家裡的事情,麻煩各位來,但我相信是個誤會,幼薇你說是不是?你也不想被你伯母被帶走吧?你快說話啊,這是個誤會。」
他不問事情的經過和緣由,只是一心想要撇清關係,然後把壓下來。
夏幼薇先是震驚,彷彿不敢相信對方會這麼說,既然有些失落。
大概是太過於十萬,她反而冷靜下來,開口淡淡說:「我只想一個公道而已,伯夫,我希望你可以不要太偏心。」
頓了下,她又看向何曼曼,「這個鐲子是我外公的故友給我的,對我意義非凡,所以你要我才拒絕給你,你即便對我不滿,但是也不能讓人把偷走。東西在你這裡找到,先在還有受你教唆人的口供,你還覺得我污衊你嗎?」
說完,夏幼薇的視線落在了放在桌子上的絨布袋子上。
孫韻立馬讓人用袋子收了起來,這是重要的物證。
何曼曼瞪大了眼睛:「是你,明明是你自己帶來的!你今天過來就想陷害我!什麼口供?你們都是串通好的。」
孫韻皺了下眉:「請你注意措辭。」
夏幼薇淡然一笑:「伯母,事到如今你還想倒打一耙,你覺得這些警|察會聽我話?凡事都是講證據,你是你說得算也不是我說的算。」
說到這裡,她神色有些黯然,平復了情緒又說:「其實猜到了,也知道紙包不住火,這才早一步過來勸你自首,希望這樣能罪責輕一些。伯母我都搬出去了,這樣你也不肯放過我么?我到底做了什麼事讓你這麼討厭?」
何慢慢這個時候,已經察覺到不對勁,閉著唇不說話。
整件事兩個人對話中,抽絲剝繭后浮現了出來,夏任青很震驚,但仔細一想,倒有這個可能,何曼曼在他面前提過幾次那隻手鐲的成色好,夏幼薇不配拿著。
他當時也沒有往心裡去,沒想到人動了這樣的心思,還鬧成現在這樣。
心裡這麼認定,他也就沒有開口幫人反駁,而是想著怎麼大事化小。
孫韻和其他幾個片警,本來對這家人感官不好。
畢竟在警局夏幼薇就已經察覺到了,卻沒說出來,還想勸人自首。
可惜夏幼薇不忍心傷害親情,對方倒好意思得寸進尺。
何以德報怨?連著他都有些憤憤不平,更何況幾位年輕的幹警。
高考對一個考生來說有多重要,這麼做就是惡意毀人前途。
房子里的氣氛,變得很壓抑,也就在這個時候,門在此被拉開。
又有人來了。
夏幼薇看著人,終於來了。
這麼一場大戲開唱,當然少不了這位,誰都別想跑,一家人整整齊齊最重要。
夏燃今天心情不好,本來想好好玩一場,可是剛才楊瑩瑩打電話給他。
說有些不對勁讓,他小心,最好能回去看眼。
夏燃沒有打通何曼曼電話,這才不情不願的回了家,沒想到客廳站了這麼多人。
這瞬間他就知道,那些事被人知道了。
楊瑩瑩是夏燃從前女朋友,她是個娛樂媒體的記者,夏燃前幾天找都了對方,給人透了底。
讓對方準備好『夏幼薇臨場怯考』的事,可以好好的報道一下。
夏燃想乘著這次機會,讓夏幼薇以後的翻不了身,名聲徹底臭掉。
退賽去參加高考還勉強可以借口說是『追求夢想』,但是卻臨陣退縮……這輿論可不好聽。
哪怕是後面夏幼薇站出來解釋,但是找的那幾個人手腳乾淨,沒有證據,也無濟於事。
網友對這件事那些先入為主后,看客也只會覺得夏幼薇是故意找借口,不能解決困境反而是會火上加油。
這次之後,她走的路就會變得坎坷很多……他就有機會讓人一直倒霉。
楊瑩瑩是資深娛記,當然知道這件事有可報道性。
再說,夏燃平時出手也算大方,找她辦事肯定會有好處,一箭雙鵰的好事,她自然是同意了,連著稿子都提前準備好了,十分的有引導性,就等著第一時間發出來。
她也不知道哪個環節出了問題,夏幼薇居然順利的參加了高考……
楊瑩瑩問西夏燃,對方也不肯多說。
她以為這件事就這麼算了,一直到有人找上來。
——
兩個小時前。
李紅旗靠著書桌,雙手抱臂看著人說:「我有點事情找你幫忙,夏幼薇知道嗎?。
楊瑩瑩當然認識這位,她跟著夏燃的時候見過,心裡覺得叫苦不迭。
兩邊都是不能得罪了的,她笑著說:「李哥,你不是和夏燃是朋友嗎你是不是搞錯了?」
李紅旗說:「是啊,所以我讓你提醒他出事了。」
楊瑩瑩不可置信的看著人。
李紅旗給自己倒了杯水,他慣於會模仿他大哥,表情平淡卻給人莫名壓力,那個魔頭。
楊瑩瑩頓時不知所措。
李紅旗抬眼看著人:「你看著我做什麼,還不快打啊?要我教你嗎?」
楊瑩瑩愣了下,不敢得罪這位祖宗,只好依然打了電話,按照對方的話說了遍。
李紅旗笑了起來:「對,就是這樣,做得好。」
他臨走又說:「要是有人問你,你就把知道的都說了,我這不是威脅你,只是個建議,你要好好把握。」
楊瑩瑩點了下頭,心裡更緊張到不行。
李紅旗拍了拍人肩膀,這才走出去,他覺得自己模仿李靜楠的神態很成功,瞧著把人嚇得,很有成就感啊。
他是家裡幼子,從小父母各種溺愛,予取予求。也幸好是有個大哥壓著。
所以現在雖然浪了點,但是整體沒有長歪掉。
不要說楊瑩瑩不太明白,李紅旗也費解啊。
夏幼薇讓他這麼做,他就做啰。
夏幼薇昨天去了警|察局,他想去湊熱鬧的,但是對方不讓,只好作罷。
不過,應該馬上就能水落石出啊,應該是出大戲,想想還有戲興奮。
———
夏燃問:「你們來我家做什麼?」
夏任青說:「做什麼,你問問你媽做了什麼?她居然想綁架夏幼薇,還拿了季家給夏幼薇的手鐲,她是不是腦子壞掉了。」
他不敢對警局的人大呼小叫,也不好罵夏幼薇,現在夏燃就撞到了槍口上。
夏任青平素最愛面子,大約是現在的事業都不是他自己打下來的,就更在意別人的看法。
而現在這件事,如果說出去,更是丟臉。
何曼曼依然不說話,她心裡知道多說多錯,正在冷靜下來想有效的應對方法,一定是有的。
夏燃卻是一怔,他是知道這個計劃的,可是卻並沒有拿手鐲這個環節。
他盯著夏幼薇,語氣嘲諷的說:你又想耍什麼花樣?故意栽贓嗎?誰稀罕你的破鐲子。」
夏幼薇抬起頭,聲音有些薄涼,今天的一系列事讓她已經徹底失望,從而醒悟了過來。
「夏燃,你會不會過分了些,你不要以為我沒有脾氣,你深夜喝醉回來踢我的門,我可以搬出去,不是因為怕你,是你可以無所顧忌,但是我卻要臉的,我哪裡得罪了你,你不要以為你做的事情我都不知道,而且這是我外公的房子,你們是接住而已。」
夏燃一梗,擔心夏幼薇把他車禍肇事的事,現在說出來,看著人沒說話。
幾個來辦案的人,一臉駭然,深夜踢門?還是別人的家?
畢竟和案情相關,孫韻讓人去樓上取證,夏幼薇的房門果然有別人暴力破壞的痕迹。
取證回來的兩個人,闡述出來,其他人眼神就更深。
這家人……現在真的一點好感都沒有了。
好歹也是親戚關係,竟然發生這件事,一個成年男人深夜去踢女孩子門,把人逼走。
夏任青連忙開口說:「不是你們想得那樣,夏燃他只是脾氣不好而已,沒有想真的做什麼。」
夏幼薇苦笑了下:「說出來我自己都覺得丟臉,也許吧,我也一直對自己這麼解釋。」
夏任青說:「夏燃他沒有惡意的。」
夏幼薇看著人,像是想到了什麼,開口又說:「如果這件事他沒有惡意,那麼另外一件呢?他為什麼會知道我高考那天不能去參加,提前和媒體記者打招呼。」
頓了下又說:「我順利參加了考試,對不起讓你們失望了,當初是伯母讓我退賽去考試,我才會去,因為不想讓你們失望,沒想到你們根本不是這麼想的。」
何曼曼瞪著人:「我什麼時候讓你退賽?」
夏幼薇卻自顧的又說:「你去學校看了我兩次,其他的長輩大多是鼓勵,你和班主任說了什麼?你說我只是隨便考考,上不來大學的,連著我們班主任都很震驚,怎麼會有不希望考得好的長輩。」
何曼曼說:「我不是那個意思。」
她的確這麼說過,卻沒想到夏幼薇這個時候,把翻了出來,這麼巧妙的時機。
夏幼薇說:「我也希望不是這個意思,大概那時候你就有不讓我考試的打算。」
頓了下又和孫韻說:「孫警官,你可以去和我班主任核實一下,我有沒有說謊,而且我外公的故友在我一歲還送了一個掛墜給我,然後被夏燃一直戴著,他說掛墜他戴著,手鐲當然他也有資格拿。」
夏燃和何曼曼知道對方在說謊,可是一時間既然不知道怎麼反駁。
那個掛墜在夏幼薇參加晚宴的那天,何曼曼就讓夏燃就把拿了下來。
但是三百多萬的掛墜,夏燃以前了沒有少炫耀,社交網站也有他帶項鏈的照片。
這些都可以作為證據,不能抹去。
孫韻到了現在理清了這件事,這麼無恥突破下限的一家人,也是少見了。
孫韻他對手下說:「把夏燃也帶回去,他也有涉案嫌疑,需要接受我們的調查。」
「好的。」其他幾個人齊聲答應道,可真不要臉,這麼欺負一個小姑娘。
夏燃用力的掙扎,不肯束手就擒,不過他很快就被訓練有素的警|察按住了。
因為這個插曲,也給他和何曼曼戴上了手銬。
夏任青看著手銬反射的光,整個人怔了下,心慢慢往下沉,自己的妻子難道會變成階下囚嗎?
這個時候,夏幼薇的手機鈴聲響了起來,是季夫人打過來的,她也聽聞了這件事,詢問人有沒有事。
她認為夏幼薇一個人不安全,然後邀請對方來自己家做客,現在來接的車已經到了別墅門口。
夏幼薇和人道了謝,掛斷電話后,聲音冷清的說:「我現在腦子很亂,我走了,伯父你自己保重。」
夏任青想要留人,張了張嘴卻不知道說什麼。
他只能看著房子里的人慢慢的都離開了,重新又變得安靜了起來。
夏婉姍姍來遲,房子里的人都走了,只剩下頹然坐在那裡的夏任青。
他整個人像是老了十歲。
夏婉在路上就了解了事情的經過,她走過去說:「爸爸,你要振作一點,媽和夏燃還等著你去救他們,不然我們這個家就完了。」
夏任青看了人一眼:「你以為我想這樣嗎?」
夏婉說:「不管怎麼樣,我們先去警局了解情況,你不是有熟人,託人去打聽一下,總是會有辦法。」
夏任青突然被點醒了,自己不能就這麼頹下去,他站了起來說:「好,我們現在就去。」
去的路上,夏任青把手機里,可能有用的人全部聯繫了一遍,有兩個人答應幫他問問。
可是答應的兩個人,再沒有回復,他再問對方就改口說幫不了。
夏任青就明白了,那是季家在干預,可是儘管這樣,他也不能放棄。
他不能讓自己多年的經營,毀於一旦,哪怕有一絲希望。
———
警局裡。
何曼曼一口咬定,是夏幼薇污衊了她,然後再也不鬆口。
而且否認綁架和盜竊的事情和夏燃有關。
何曼曼說:「夏燃都沒有見過手鐲,他怎麼會偷?你們不能聽信夏幼薇的一面之詞,你們有證據嗎?」
不過,很快她的情緒就崩潰了。
因為那邊有了新的物證,夏幼薇的手鐲上除了她自己的指紋,還有夏燃的指紋。
而且是四枚清晰的指紋,這也就是說,他曾經拿起過這個手鐲。
何曼曼說夏燃沒有見過,這是在作偽證,她所有的口供都值得被懷疑。
證據出來的時候,何曼曼當場情緒就崩潰了,堅決的認為是陷害,她變得歇斯底里了起來: 「不可能,一定是夏幼薇做得,是她故意誣陷我們!你們聯合在一起!」
這句話引起所有辦案人員的反感,顯然在人證物證面前,已經沒人相信這個女人了。
夏燃大驚之下,當然也不承認,不過這種人警局多得是不見棺材不落淚的人。
詢問的人見鬼不怪,冷笑了聲,在證據充足的情況下,不需要罪犯承認。
警局換班,在第二天早上八點,何曼曼突然改了口供。
他承認所有的事情。
何曼曼思索了一夜,所有的證據對她不利,她沒有脫困的辦法。
想到了下夏幼薇的話,那個人當時驀定,她會這麼說。
夏幼薇贏了。
這件事如果她不背鍋,夏燃也不能脫身,她不能讓那個賤人毀了自己兒子的名譽,所有她主動坦誠了,是自己指使人綁架夏幼薇,然後偷了鐲子,夏燃知情卻沒有參與進來。
沒有她的指紋,是因為她很小心的擦拭過,夏燃是無意間拿起來留下來的。
孫韻看著人問:「夏幼薇還說以前你們也做過類似的,是什麼?」
何曼曼怔了下,嘴角浮出笑,說:「半年前,撞了夏幼薇的那輛肇事逃逸的車輛是我開的,我們當時發生了口角,我不是故意的,我主動交代,希望你們不要冤枉無辜的人。好了,我現在想要見夏幼薇一面。」
幾個負責這個案子的人對視了一眼,這個案子的性質不同,受害者和嫌疑人是親屬關係。
再加上,又有上面的交代,所以他們同意,把嫌疑人想要見面的訴求告訴夏幼薇。
如果對方不願意見,他們也沒有辦法。
電話打過去,夏幼薇同意見面了。
夏幼薇在兩個小時后,到了到了警局。
她靜靜的看著憔悴了不少的女人
何曼曼聲音有些啞的說:「如果我承認,你會撤訴嗎?」
夏幼薇說:「我不是想把你送進來,我要的只是一個態度,你知道的。」
何曼曼看著人。
「好,我承認這些事都是我做得,和我兒子無關。」
她知道夏幼薇肯定還有后招,但是她現在只想保住自己兒子,她已經管不了。
夏幼薇說:「你能迷途知返真是太好了,希望你能不要重蹈覆轍,那我走了伯母,你保重。」
何曼曼閉上眼睛,「我不要你假惺惺。」
夏幼薇走了出來,兩個旁聽的工作人員對視了一樣,天啦小姑娘態度也太溫柔了,換成他們可做不到這樣的程度。
夏幼薇直接去錄了口供,半年前的車禍,還有這件事詳細經過,她也相信和事件夏燃無關。
她錄完了就直接走了,沒有和夏任青打照面。
夏燃雖然在這件事有過錯,但是只是夥同記者想要惡意報道,罪責不重。
說清楚后,在晚上八點被保釋了出來。
夏任青和夏婉等了二十多個小時。
夏任青看到人的第一眼,就打了人一個耳光。
夏燃捂著臉說:「都是夏幼薇,我饒不了他。」
夏任青說:「你給我住嘴,待會兒你和我去道歉,多說幾句好話,才能讓她和解撤訴,我問過了,偷拿家庭成員或者近親屬的財物,一般可不認為是犯罪,而且就算追究刑事責任的,也可以酌情從寬,這是自訴案件而非公訴案件,是可以和解的,至於綁架是未遂不是重罪,在獲得當事人諒解情況下,可以從輕處理。」
當然,是在獲得當事人諒解的情況下。
夏燃說:「我是不會道歉的,我沒有做錯什麼,那個賤人我憑什麼要去。」
夏婉看著人說:「現在媽還在裡面,你是不是要她判刑,你能不能不要這麼自私,你去道歉又不會有什麼,忍忍就過去了。」
夏燃冷冷的看著夏婉:「你不是害怕媽坐牢,你是怕新聞出來了影響,你事業發展吧,你為什麼不自己去道歉,忍一忍就過去了,你怎麼不忍?不是你說要弄她的嗎?」
他本來沒有那麼討厭夏幼薇,一直是夏婉說對方存在會威脅到兩個人,才漸漸上心。
夏婉梗了下,又說:「你不要和我胡攪蠻纏,是夏幼薇讓你去道歉,她沒有人讓我去。」
夏燃笑了起來。
夏任青說:「夠了你們,都給我閉嘴,夏燃你必須去道歉,不去我打斷你的腿。」
夏婉說:「是啊,媽會承認那場車禍,還不是因為你,是你開車撞了夏幼薇!」
這件事母子三人知道,何曼曼怕夏任青責怪夏燃,就一直瞞著。
夏任青一直也以為是個意外,現在才猛然驚醒,他又給了夏燃一巴掌:「你這個畜生。」
他不是生氣夏燃傷害了夏幼薇,而是怨恨對方讓他陷入現在的境地。
妻子去迫害大哥的遺孤,說出去不知道別人要怎麼笑話。
這件事季家也知道了,他想要靠著夏幼薇巴結上季家打算,現在也全部落空了。
這些加起來自然是急怒攻心。
夏燃嘴角沁出了血,笑著看著兩個人:「好,你們要我去道歉,我去就是。」
夏婉張了張嘴,卻不知道說什麼好,她心裡很累,這件事就算是能夠順利解決,全家人也不能和好如初了。
已經產生了裂痕,可是現在箭在弦上,卻沒有更好的方法。
她很後悔,低估了夏幼薇。
夏任青隔天打了一個上午電話,到了下午,夏幼薇終於接聽了。
夏任青說:「幼薇,你在哪裡,我現在想要見你一面。」
夏幼薇聲音有些冷淡:「伯父你想說什麼,就在電話你說吧。」
夏任青的語氣急切了起來,「是這樣的,我覺得當面說比較好,夏燃他想要當面和你道歉,我們以前也做了很多錯事……。」
夏幼薇猶豫了下,這才說:「好,伯父你都這麼說了。」
夏任青鬆了口氣,又說:「那我們就這麼說好了,我在家裡等你,你一定要來啊。」
夏幼薇『嗯』了聲,然後掛斷了電話。
———
季夫人看著夏幼薇,有些擔心的問:「你這麼去真的不要緊嗎?他們這次太過分了,我真不想這麼和解。」
夏幼薇說:「您不用擔心,現在他們是有求於我,不會怎麼樣,我也只想給他們一個教訓,好讓他們收斂,畢竟是家醜。」
季夫人嘆了口氣,「你和你母親一樣,是個體面人。」
頓了下,又吩咐才放出來的季辭,「你送幼薇回家,不要急著回來,免得她被人欺負。」
季辭看了人一眼,夏幼薇會被人欺負?開玩笑吧?
不過今天聽到的事情,也的確讓他很震驚。
季辭應聲答應,倒是沒有多話。
夏幼薇坐上了車,唱了這麼久終於可以到談判的時候。
無論如何,懲罰別人也不能把自己搭進去,那是最蠢的辦法。
名聲和立場很重要,她要站在道德的制高點,看著他們跌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