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36 不知從何而來的傷
衣服下那一圈紗布震驚得我連話都說不出來,半晌我才反應過來,好不容易組織出了語言還沒控制好情緒爆了粗。
「卧槽你身上怎麼會有傷的?」
「意外。」
「意外?」我情緒有點激動,「任墨你這是讓人給腰穿了吧?什麼意外能讓你傷成這樣?」
我突然拔高的音量引來了一個路過值班小護士的注意,她敲開門進來之後發現任墨傷口在流血,立馬就拿來了東西幫任墨重新包紮。
包完之後我就把任墨扶到病床上躺下了,我一直等到他臉色上稍微泛出點血色才放心把燈關上趴在床邊睡著了。
因為曲俊成和夏樂正好要來醫院上班,所以他們倆是最早到病房裡來看我,不,還不如說他們是來看任墨,順帶來看看我比較恰當。
任墨一大早醒過來我就就他受傷的問題和他好好探討了一下,但是這傢伙堅持說是意外,死活不肯說是怎麼受的傷。
所以房間裡面的氣氛就比較……凝重。
「你們這是……吵架了?」
「你們來啦?我問了他很久了他都不肯說,你們一定知道吧?他腰上的傷,是怎麼來的?」
夏樂嘴快,聽到我問張嘴就打算說了,曲俊成把她往後拽了拽,自己接話道:「任墨沒和你說嗎?是意外造成的。」
「他說了是意外,我想具體知道是什麼樣子的意外。」
「第一天找你的時候出了場小車禍……」
「那為什麼他身上沒有別的擦傷呢?」
「……」
房間里靜悄悄的,夏樂站在曲俊成身後,捂著嘴,生怕自己一個不小心就把實話給說出來了。
看她這幅樣子我才想起來,昨天我剛剛醒過來的時候她有句話說到了一半,但是被肖凌突然出現的咳嗽聲打斷了。
現在想想的話,那個時候夏樂想說的很有可能就是任墨受傷的事情,所以傷任墨的人就是要害我的人咯?
現在看來他們之前就討論過要把任墨受傷的事情瞞著我,但是為什麼要瞞著我呢?因為他們不希望我知道任墨是為什麼受傷的,換句話說就是他們不希望我知道任墨是因為誰受傷或者不希望我知道他是被誰所傷。
但是他們不可能因為害怕我知道真相后愧疚這一個簡單的理由,而在我這樣的逼問下都選擇瞞著我。
那麼只有一個可能。
「傷任墨的和在背地裡設計我的人是同一個人?」
沒人說話。
「你們知道那個人是誰對嗎?」
「顏蘇,別鬧了。」任墨總算肯開口說話了。
「我沒有鬧。」不知道為什麼我心裡莫名就包了一團火,「到底有什麼不能說的?你那腰都快被人截成兩半了,我作為你將近一個月的室友我就想知道一下你那傷是怎麼來的,就想關心一下你,不行嗎?瞞著我幹嘛?」
「要不是我不小心碰到你的傷口,我連你受傷了我都不知道!」
「顏蘇……」夏樂欲言又止的,大概是想讓我不要再生氣了。
可是我越想越氣,最後直接奪門而出。
出去前我還聽到任墨有些著急的喊了一句:「顏蘇你去哪兒?」
我心裡窩著火,於是就十分不顧形象的在醫院住院部的走廊大聲吼了一句:「出去冷靜冷靜!」
任墨受傷,任老爺子不可能一點都不知道,他總是要向任老爺子做個交代的。而任老爺子是這個醫院的院長,曲俊成和夏樂既然來了的話,院長應該也已經來了。
運氣好的話,現在去院長辦公室說不定就能碰到他。
我隨便找了個醫院的工作人員問了下院長辦公室怎麼走,對方雖然疑惑,但是在我說出我是任老爺子孫媳婦的身份之後便十分熱情的幫我指了路。
我是先敲門,在得到了任嘯天的准許之後才推門進去的。
「爺爺。」
「丫頭,是你啊。快,來來來,坐坐坐。」任嘯天熱情的招呼我坐下之後還幫我倒了杯水,反倒弄得我有點不好意思了。
「昨天你任墨找到你把你帶回來的時候啊,我正好在進行一台手術,脫不開身。後來手術結束去找你的時候,你已經睡覺了,我就沒去打擾你。怎麼樣?現在感覺是不是比剛剛醒過來的時候好很多?」
「已經好多了,剛醒過來的感覺渾身都沒有力氣。」
「那是正常的,反正現在沒事就好了……誒,你找我是有什麼事情嗎?」
「任墨受傷的事兒您知道嗎?」
任嘯天愣了一下,隨後笑著回答道:「我知道。」
「那您知道他是怎麼傷的嗎?」
「你為什麼不直接去問他自己?」
提到這件事兒,我就有點生氣,微微皺眉說道:「我問了,他不肯說,不只是他,連曲俊成他們都幫著一塊瞞著。」
「看來你很關心任墨啊,你那天還說你不是任墨的女朋友。」
我臉有點燒,找了句話隨意搪塞道:「沒有,我其實並不關心他。」
他看著我,一雙眼睛好像要把我看穿:「那你為什麼生氣呢?剛才看你進來的時候眉頭都是皺著的,發了一通火才想起來可以來問我吧?」
是啊,我發什麼火?任墨愛怎樣就怎樣啊,瞞著就瞞著唄,我頂多心裡不舒服罷了,現在這是生的什麼氣?
我被問噎住了,自己也不明白怎麼就生氣了,一雙眼睛心虛的左躲右閃,但我仍然嘴硬道:「只是不喜歡被人蒙在鼓裡的感受。」
任嘯天笑了:「具體的我不清楚,我只知道他受傷是在你出事之後的第三天,那天他去過一趟精神病院。」
「精神病院?市三院?他去那兒幹嘛?」
「是市三院,不過他去幹嘛我就不知道了。你們年輕人的事情啊,我這個老頭子不用知道那麼多,我只關心你什麼時候能和那小子結婚。」
怎麼扯到這件事情上面來了……
「那個……爺爺,這事兒改天再說,今天我就不打擾您了,我先走了。」
「好吧,那等你身體好了我們再討論這件事情,你快回去好好休息去吧。」
出了任嘯天的辦公室,我的大腦就陷入了高速運轉中:任墨去市三院幹嘛?他去那兒找人?找誰呢?他是不是在市三院受的傷?如果是,那麼傷他的是誰?我認不認識那個人?他又是因為什麼事情要傷任墨?如果不是,那麼他在出了市三院之後又去過哪裡?
那麼多問題,把我的腦子都攪成了一團漿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