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不可多得
「混球，為師的什麼時候騙過你？」古大山道，「我是看你這段時間進步不小，估摸著也該再練一套新的武學了，今天就打算教你一門人字六品的體戰武學，這套武學也是咱們六方門的獨門武學，叫做六方十字拳。」
「六方十字拳？」戚風一聽這名字，心就咚地跳躍了一下，他曾在有一次路過東苑的時候，從門縫裡偷看過一次，當時就為這拳法之精妙感到震驚和嚮往，沒想到今天自己也能學習這套拳法了，因此他心裡的激動是可想而知的。
「不錯，這門拳法是你師祖祖傳下來的拳法。」古大山說著，便咧開架勢，在戚風面前開始演練六方十字拳，「起腳，撐腿，沖胯、擰腰、送肩……」
古大山一邊講述拳法精髓，一邊將這一套六方十字拳演練的出神入化。一時間，戚風只覺得眼前樹葉撲簌落下，而古大山已經化作穿梭在這些落葉之間的一道殘影，他渾身裹著勁風，根本讓人無法看清落腳點。
片刻功夫，一套拳法已經在戚風的瞠目結舌中演練完畢。
「看清楚了？」古大山盯著戚風問道。
戚風老老實實的說道：「抱歉師傅，我一招都沒看清楚，只覺得你一直在繞著我轉。」
「沒看清楚？你不是很厲害？」古大山道。
戚風臉上一紅，這段時間他的實力可謂是突飛猛進，今天更是奇迹般的蹦入武夫境五階，內心確實有一點點的小膨脹，而古大山則適時的給他潑了一盆冷水。
其實此刻古大山臉上雖然嚴肅，心裡卻十分震驚：「這套拳法我是用了十分的功力，實力在武夫境的根本就無法看清我身在何處，而這小子卻能感覺到我一直在圍著他轉，看樣子我這徒弟當真是資質過人，至少在這六方門裡，我想沒有哪個平輩能賽的過他。」
那古大山想著想著，一股自豪之情便油然而生，他咳嗽一聲，嚴肅說道：「看不清楚就對了，我這就是要告訴你一件事，人外有人，天外有天，時刻抱有一顆謙虛的心，對我們修鍊之人是非常重要的。」
對於師傅的教誨，戚風一向都是十分虛心的接受，此刻亦不例外，他點頭道：「是，我知道了。」
「那好，下面我再放慢速度演練一遍，你且要看仔細了。」古大山說罷又重新演練一遍，這一次的動作卻是刻意放緩了幾分，戚風也都看清楚了。
「練這六方拳十字拳，你只需要記住下面這幾句話即可：上下影相隨，四兩撥千斤，粘連又粘隨。」古大山負手道，「其實說白了就是一個字，黏！你要像影子一樣，從四面八方將你的對手粘住，使他的攻擊無法展開，而你則在必要的時候下手解決掉他。」
「黏……」戚風記憶力不錯，幾乎可以做到過目不忘，此刻他正在腦海里消化著剛剛看到的六方十字拳套路，也在心裡默念著師傅教授的秘訣。
從師傅這裡學到六方十字拳之後，戚風立刻又陷入了廢寢忘食的境地，山河圖內，六方門裡，幾乎每一個醒著的時間他都在苦練拳法。
不知不覺間，一個月又過去了，四月底的響水鎮，春意盎然，然而同樣是春意滿園的六方門內，卻是一派火熱的練功氣氛，原因很簡單，五月初五，五脈會武的時候就要到了。
在這個時節，練的最火熱的只怕就要數下苑的戚風了，此時此刻，他正把自己關在屋子裡，沉浸在山河圖的雄渾世界中。
不遠處山嶺巍峨，青天湛湛，一道堅毅的小小身影正一拳一腳，在山腳下舞動的認真專註。
嘭嘭！
破空之聲響徹山腳下的小樹林，戚風的腿影瀰漫了他周身的空間，讓人分不清哪裡是影子，哪裡是腿。當最後一招踢過之後，腿法忽然變為拳法，六方十字拳自戚風手裡徐徐而出，拳風呼嘯，應和著來自深山的烈風。
在山河圖中，戚風的身形變換的極為艱難，他身上的衣衫已經完全被汗水浸透，白色的衣衫緊緊貼在皮膚上，肌肉線條清晰可見。
雖然舉步維艱，戚風還是咬牙堅持著。在沉重的空氣壓力之下，他全身的骨骼都發出咔咔的聲響，而即便如此，他依舊堅持把每一招都變幻到位。
啪！
伴隨著清晰的掌音，一套十字拳已經演練完畢。戚風大口呼吸著，身子僵直在當場，過了片刻他終於支撐不住，咔咔聲越來越密集，終於，他噗通一聲半跪在地上。
「這一次沒有被壓趴下！」戚風滿臉是汗，嘿然笑道。
「呵呵！」陳清的身形緩緩在空氣中浮現，他漂浮在距離地面約莫兩尺高的地方，微笑著俯視戚風。
「陳清前輩。」戚風看到他，便掙扎著抬起頭來，豆大的汗珠順著他的面龐流淌而下，滴落到土壤里。
「小兄弟，你進步很快，區區兩個多月時間，你居然已經能夠在這山河圖內將一套武學完整的演繹出來，這等毅力，不可多得。」陳清頷首笑道。
「您過獎了。」戚風不好意思的說道，他努力支撐著自己的身體，不使另外一條腿也跪倒。
雖然戚風這樣謙虛的說著，但是在他心裡卻是知道自己的實力的。經過這段時間的苦修，他已經把兩套武學練的很熟，尤其是十二路彈腿被他和戚風兩個合力拓展出十四式，只怕隱藏的兩式將會在擂台上大放異彩。
想起那個曾將他一腳踢飛的錢偉，戚風現在已經有七成的把握能將他擊敗，而這正是支撐他目前堅持下去的最大動力。
「沒想到你進步是如此之快。」陳清緩緩道，「以往我也曾見到過進入彼蒼山河圖中修鍊的人，他們的天資或高或低，但是無一例外都不能堅持，這也是山河圖自遠古時期就一直流失在外的原因，而你是我見過的毅力最強的一個人，好好的努力吧，我相信你能取得非凡的成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