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6章 災禍連連
「你的嘴越發 的甜了。」梓潼道,「不過卻也掩蓋不了你的臭毛病。」言語間,居然是有些嗔怪的樣子。
「怎麼,在你眼裡我 還有臭毛病么?」戚風淡淡的一笑,溫情頓時四散開來。
「你這個人 呀,就是逞強的很,什麼事都喜歡自己憋在心裡,根本就不把我放在眼裡,這就是你最大的臭毛病。」梓潼放下手裡的活兒,認認真真的瞧著戚風說道。
「呵呵。」戚風抿嘴一笑,低頭看著桌上的茶水字跡,嘆了口氣,「對手來無影去無蹤,就連我和左五木都沒有感受到他的氣息,怕是來者不善。」
「來者不善,善者豈會過來?」梓潼道,「戚大哥,你不要忘記了,你跟我之間是同心一體,這世上,但凡是你的敵人,便是我令狐紫桐的敵人,梓潼願為你分擔一切。」
「我知道了。」戚風道,「只是這一刻,怕是我自身也難保,心中便是有些掛懷你了。」
「你怎麼能說出這樣的話來?什麼叫自身難保,再者,便是自身難保又如何?別說區區一個藏頭藏尾,不敢以真面目示人的小人,便是那天神下凡,我梓潼也敢和你並肩在一處,與祂為敵。」梓潼這話說的如鏗鏘玫瑰,有力且堅決,聽的戚風心裡心潮澎湃,猶如怒海狂濤,血脈頓時賁張了。
情到深處,不濃也濃。戚風伸手捉住梓潼那雙藕白如玉的手,深情的看著她,這一刻,他確實是感覺到兩個人的心是在一處的,這一刻,天大的煩惱也破除了。
一晚無語,梓潼自為戚風縫補漿洗,戚風則是安安心心的想著對策,最終還是決定先要把天旋北斗鎮魔陣演化出來,讓眾弟子修鍊,整體實力提升才是正道。
人總是這樣,不被逼上絕境時,便不得爆發能力,這一宿,竟是敵得過戚風千百夜,他思如泉湧,竟是一晚破解了鎮魔陣的真諦,並演化出天罡地煞六合陣。這陣法用於一百零八人,分那防禦強的來演練天罡分陣,那攻擊強的來眼帘地煞分陣,天罡地煞六合陣,若是真的操練起來,其威力恐怕比那天罡北斗鎮魔陣只大不小,尤其是這一百零八人還會不斷的修鍊、進步。
早晨,第一縷陽光破空而出的時候,戚風臉上的鬍鬚竟是一晚長了一寸,可見焦心勞力至極。
洗漱、剃鬚之後,在梓潼的服侍下,戚風正在用早餐,就聽小童來報,說是左五木求見。
「五木?我就知道他不會走。」戚風苦笑。
「怎麼,他要走么?」梓潼一愣,以她對這兩人之間友誼的了解,那左五木斷無在危急時刻丟下戚風獨自離去的道理,是以十分驚訝。
「呵呵,我怎忍心讓好友趟渾水,更何況他還是左家唯一的繼承人。」戚風道,「所以昨晚便是讓錢偉送他離開,不過我想他可能也是不會走的。」
正說話間,左五木已經來到。
「呵呵,好一副恩愛情景,羨煞旁人。」左五木笑著走進來,三個人之間互相招呼了,他便坐定在桌旁。
「五木兄,為何還在此處?」戚風直接了當的問道,這話若是放在旁人眼裡,那是大大的沒禮貌,可在左五木和戚風之間卻是不存在這種事。
「為何要走?兄弟有難,我做兄長的若是拍屁股走人算什麼?」左五木道,「情況我已經聽錢偉說了,說來慚愧,本想用家學幫忙,卻發現自己也是束手無策,因此用靈鴉傳書回去,我想不日家中便會有信返回。」
「真是多謝了。」戚風面帶愧色,「本來該好好的招待你遊玩離火城,卻不想把你拖進了泥潭。」
「知己兩三人,就算泥潭也是清泉了。」左五木哈哈笑著。
「我剛好創了個陣法,正要帶弟子演練,五木兄你來的正是時候,陪我去演練。」戚風道,「旁觀者清,當局者迷,有你從旁指點,我想這陣法一定是能被看出破綻了。」
「你們兄弟兩個,無論多大的事都得先填飽肚子才是。」梓潼在旁笑道,她幫左五木盛粥添飯,督促他們兩個用了早餐不提。
卻說左五木和戚風兩個吃過早餐便來到演武場,這時弟子們已經結束了早餐,正準備開始修鍊。戚風著令下去,挑選一百零八好手,那錢偉辦事向來雷厲風行,很快一百零八人便是挑選出來。其他弟子則是在戚風的命令下,三五成群呆在一起,不得落單。
他這麼做也是有用意的,那來無影去無蹤者就算再強,要想不被發現,那也是不容易,弟子們三五成群,眼睛多了耳朵也多了,力量自然也會強大,萬一遇到,對抗起來生機也會多一些。
在仔細甄選之後,戚風在這一百零八人中勉強挑出三十六個防禦強、肉身錘鍊較為到位的,用以編排天罡分陣,而另外七十二人則是編排地煞分陣,很快,天罡地煞六合陣便是組成了。
只是這些弟子心頭都是疑惑重重:「門主這是要我們做什麼?」
當真是當局者迷旁觀者清,那左五木在旁看到戚風指揮排陣,心頭是大大的吃驚,並且越看越吃驚,暗道:「沒想到戚風居然有這才華,可以自編陣法,雖然定是有出處,但是已經十分的驚駭了,加以時日,我這兄弟定會站在武道之巔,睥睨天下了。」
「我這天罡地煞六合陣,乃是從一位前輩的鎮魔陣中摸索出來的,其實不過是照葫蘆畫瓢,讓五木兄笑了。」戚風道,「待會這些弟子操練起來時,還請老哥一定要挑出毛病來。」
「我這就看出一個毛病來。」左五木笑道,他心中縱然是對戚風的才能萬分的震驚,卻也不像其他人一樣,嘴裡只會說奉承的話,他原本也是心高氣傲的少年天才。此刻更是責無旁貸的指出:「你這陣法雖然精妙,暗含星辰之術,可是這些演練陣法的弟子實力卻太低微了,如此陣法,只怕連我都困不住。」
「是了。」戚風無奈道,「這些弟子實力最強者也不過是武士境初期,最弱的就不堪一提,不過無論是他們的實力,還是這大陣,都需要時間來磨練,我如今也不過是臨時抱佛腳,希望給他們多一點生存的機會罷了。」
左五木點頭:「那就開始吧。」
「大哥一定要看好了。」戚風道,他跳上高處,大聲傳授著指揮著,而那些弟子則是在戚風的教導下,從生疏艱澀到逐漸的流暢熟練,這陣法也就開始虎虎生威起來。左五木在一旁也沒閑著,他幾乎是目不轉睛的在看著,一邊看一邊提意見,到最後卻是越來越吃驚,這陣法簡直是無懈可擊了,如果是一百零八個武師境的強者組成,只怕連那武神境初期的強者也會被轟殺了。
一個上午的時間不知不覺就過去,大家都是沉浸在這新的武學當中,一個教一個看,百人在演練,正當演武場上熱鬧萬分時,戚風卻是神色一變,大手一揮,喝道:「停!」
「怎麼了?」左五木最先問。
「出事了。」戚風道,「都不要動,互相照應著,有人來時,便用這陣法困住他。」
說完戚風便是幾個起落,飛奔向前院,而左五木亦感覺到什麼,緊緊跟了上去。
大門口,一群六方門弟子正圍在門廊上看著什麼,而戚風趕來時,錢偉正暴躁的狂跳,準備要去找他。見戚風來,那錢偉便如見到救星,急忙道:「門主,又出事了。」
「誰?」戚風心裡自然知道是什麼事,便直接問是誰。
「是大炮。」錢偉眼睛通紅,他跟江大炮一脈相傳,同師同祖,兩人便如異性兄弟一般的要好,此時見江大炮也是李伯那樣沉睡不醒,心裡自然是焦急萬分。
「怎麼會這樣?」戚風皺眉,撥開人群去看,果然是江大炮正趴在門口的板凳上沉沉睡去,怎麼都叫不醒。
「不知道,我們原本約好一起練功,我臨時回去取東西,剛走出沒兩步就……」錢偉後悔不迭,「更可恨的是,這裡這麼多兄弟值守,居然無人看到那賊子的模樣。」
蟬鳴聲聲,六方門大門口有幾株枝繁葉茂如華蓋一般的參天大樹,在這炎熱的夏季這大樹投下的陰涼處是休閑的好去處,可現在這裡卻是門可羅雀。
門口的凳子上,壯碩如山的江大炮用怪異的姿勢抱著板凳趴在其上,一動不動,鼾聲如雷。如果不知道的,乍一看還真以為他是在打瞌睡,實際上他保持這樣的姿勢已經有兩個時辰了。
查看半天,里裡外外搜查一遍,確定什麼都沒找到了,戚風才命人把江大炮抬回屋裡去,可在給江大炮翻身的時候,他們卻是吃驚的看到他胸前血紅的一個字——殺!
江大炮的衣襟敞開,剛才由於是趴伏著,所以眾人都沒發現,現在仰面朝天了,便是露出了雪白的胸膛和肚皮。在肚皮上,斗大血紅的一個殺字格外的顯眼。
這字明顯是用血寫就的,筆畫連接處還有一道道血漬流下,只是這江大炮身上沒有絲毫傷口,誰也不知這血是從哪裡來的。
「抬下去,六人一組,好好的看護。」戚風吩咐道。
「遵命!」錢偉等人遵囑下去不提。
站在大門口,望著院子里那些面孔上都帶著一絲驚懼的弟子們,戚風沒有說什麼,他所表現出來的,從頭到尾都只有淡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