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8章 突如其來
「對，地火水 風之風。」陳清道，「我們一呼一吸，無不因風而起，空氣亦不過是風的一個體現。這個世界，風無處不在。同理，我們腳下的大地，是地最基本的一個體現，我們飲食所需之火，亦是火最靈動的體現。」
「原來一切皆在身邊 。」戚風若有所思道。
「不錯，一 切都在你身邊。」陳清道，「每個人都希望自己是天才，然而天才的概率有多低？大概跟能上天摘星斗的人差不多吧。當他們不是天才時，便會開始抱怨，其實卻不知道，真正踏上神動境了，所需要的不過是自己感悟，在這一方面，每一個人都是平等的，世界公平的展示在所有人的面前，關鍵就看你是否能把握得住。」
「是了，與其庸人自擾，倒不如抓緊時間把握一切了。」戚風點頭道。
「那麼，你打算走哪一條路呢？」陳清問道，「你可別告訴我，打算四者兼修，我可是聽聞，這四種修鍊之道，每一條都是十分艱難，沒有個千八百年甚至上萬年，別想有所成就。那個釋清帝就是最好的例子，他活了一兩千年，卻依舊是敗在你這毛頭小子的手裡。」
「我是水屬性靈力，自然要修鍊水系。」戚風道，「我想以前對水源力的吸收和領悟，應該會讓我事半功倍吧？」
「嗯……」陳清沉吟著，面色有些微微的變化，似乎是想起一些不好的事，卻又難以啟齒。
「前輩，怎麼了？」戚風看出他的心事，便問道，「難道我說的不對，或者是另有隱情？」
「有件事，我不知該不該跟你說。」陳清道，「當年我的老師跟我們講課時曾說過，水系大概是四系當中最簡單，卻又最複雜的一系。」
「好矛盾的說法。」戚風道。
「不錯，我只是提醒你，選擇既定，便要勇往直前，半途中改道是最不可取的。」陳清道，「我沒有過這方面的經驗，所以也無法給你更多的指點，往後的一切，真的就只能靠你自己了。」
「呵呵，前輩給我的幫助還少么？我已經感激不盡了。」戚風拱手道。
「嗯，還有一件事，那妖猿魂魄……」陳清剛剛開口，外面忽然傳來陣陣雷暴般的轟鳴聲，不光是他聽到，戚風也是臉色大變。
他們彷彿是置身於雷暴中心，雷鳴電閃不絕於耳，更要命的是，整個世界都像是流質物體一般晃動蕩漾起來。
戚風和陳清的神魂也隨著這個世界開始波動，這種波動令他們心神萬分的難過，嘔吐、劇痛隨之而來。
「這是怎麼回事？」陳清皺眉大喊道，雷暴當中，也就只有這樣的大聲喊叫才能讓對方聽到了。
「有厲害的人物來了，我去看看。」戚風皺眉道。
「厲害？難道說是……」陳清話音未落，戚風身形一晃，人已經離開了彼蒼山河圖。
連番挫敗了戚南天、釋清帝之後，戚風在彼蒼大陸的聲望如日中天，六方門、眾神宗，乃至戚家的名望也是暴漲。
如今的開陽山可算是整個大陸上人人膜拜的聖地，而戚風則是被所有人稱為聖師。
連續幾個月，從世界各地前來朝拜的人不計其數，六方門開陽山的清靜是徹底被打破了。
今天中午之前，亦不例外。
李壯帶領一眾弟子在山門外接待來賓，為了安頓這些人，他們在山下建造了一個小型的鎮子，鎮子里最多的便是旅店。
「唉，自從咱們門主成功之後，這大陸上簡直是什麼人都想修鍊了。」江大炮望著外面摩肩擦踵的人流搖頭道。
「人人都想變強，其實也是一件好事。」李壯道，「只是那個八十四歲的阿婆，她還有必要修鍊嗎？你看看她，路都走不穩了，孫子用獨輪車推了她三十幾天，日夜兼程也要往這邊趕，嘖嘖……」
兩個人邊喝茶邊聊天，又看著外面的人討論著。對於他們和六方門的弟子來說，眼下的歲月最是愜意，身為六方門弟子，站在世界最尖端，沒有任何的敵對勢力，他們往後的歲月大可無憂無慮消磨在修鍊上。
嘚嘚嘚！
桌子忽然毫無預兆的跳動起來，茶壺茶杯也都隨之跳起老高，又噹啷落在桌上，茶水灑的滿桌子都是。
「嗯？」江大炮眉頭一擰，看向外面，「怎麼回事？地震嗎？」
「不可能是地震，要是地震外面早亂套了。」李壯提起刀大步走到外面，看著熙熙攘攘的人群，大家也都是在東張西望，緊張的四處看著，顯然都感受到了剛才地面的震顫，卻又都不知道來源為何。
好在所有能到這裡的人，心智都不是一般的強悍，他們在武道之中也或多或少都有些歷練，因此都還算淡定。
山上花紅柳綠，五顏六色，天空一片晴朗，連一隻飛鳥都看不見，一切似乎都那麼正常。
「呼，還好沒事，不然的話這麼多人騷亂起來我可控制不好局面。」看到這一幕，李壯稍稍鬆了口氣。
他這一口氣還沒喘完，北面道路盡頭，卻是傳來一聲尖銳的鳥鳴，緊接著四周山林里也是傳來此起彼伏的獸吼聲，一時間，小鎮，不，整個開陽山都被獸吼鳥鳴包圍了。
「咦？這些妖獸要造反嗎？可是不對啊，就算是整個開陽山，也不可能有這麼多妖獸啊，就算是有，它們幹嘛一起叫呢？」李壯頓時感到心裡萬分緊張起來，手心也微微出汗，他不由自主的握緊武器，而此時江大炮也是跑了出來，跟他並肩站著。
「壞菜，要出事了！」江大炮往前方看了一眼，立刻說道，「你在這裡等著，我馬上去通知門主！」
他一邊往山上跑，一邊回頭看著李壯道，「記住了，保命要緊，千萬別犯混。」
李壯皺眉，正想說他小題大做了，卻是看到遠空中，黑壓壓的飛來一片禽類。這群飛鳥妖獸的翅膀一隻連著一隻，遮天蔽日，整個天空瞬間暗淡下來。
「神啊，那是什麼？」
「候鳥么？不對……」
「鷹，我看見鷹了！」
「是鷹嘴獸！」
人群頓時變得混亂起來，所有的人都開始戒備。
鷹嘴獸是一種禽類妖獸，生性兇殘，喜食活肉，也就是喜歡把獵物活生生撕食，並且它的食譜特別廣泛，古往今來也不知有多少無辜的人死在它們爪下。
「恁錯了，那不是鷹嘴獸，是鷹身人！」又有人喊道。
這一下，人們徹底慌亂了。
鷹身人不是人，而是一種人身鷹頭的妖獸，其兇殘程度，簡直比鷹嘴獸高出不止百個檔次。尤其是鷹身人以雌性居多，喜歡撲殺女人，將男子叼走玩樂，而後再將之蠶食，好在這種妖獸十分稀少，一般都是居住在深山老林里，因此它們的名聲倒是不比鷹嘴獸大多少。
不管怎麼說，天空中那密密麻麻的妖獸不是好兆頭。
李壯見狀大喊道：「諸位，都進屋去，快進屋去！」
他話音未落，地面又是一陣顫動，這一次山坡上有巨石應聲滾落，轟隆隆的滾石聲就像是雷鳴，又如催命的符咒，讓人心慌不已。
磅礴浩蕩的開陽山就像是即將崩塌一般，讓所有的人都心慌心悸。遠處，嗡嗡嗡的群鳥振翅聲，還有莫名所以的嗡鳴聲，以及地平線處越來越多的黑影，都在宣告著更多的妖獸正在往這個方向奔來。
從遠處看，那些妖獸體型有大有小，體型有大有小，其中有一頭格外顯眼，如同小山一般，而且居於中間，看起來似乎是這一群妖獸的頭目。
「嗷！」
「嗚……」
妖獸們不時地爆發出陣陣震人心玄的吼聲，眨眼之間就推進了數十里，所過之處無不一片狼籍。田野被毀，道路斷裂，河川被糞便堵塞……空中到處瀰漫著獸類的氣息。
這些妖獸距離小鎮還有幾十里遠，所有人都躲進了屋子裡，大家擠在窗口往外惶恐的看著。
其實鎮子里的人絕大部分都算得上高手，對妖獸也都是有所了解，可這一次他們還是倒吸了一口冷氣，因為這鎮外的妖獸實在是太多了。好在這裡在開陽山下，半山腰上就有大陸第一高手戚風，他們心裡多少也有些寬慰。
妖獸密密麻麻，爬滿了地面遮蔽了天空，推進速度極快，片刻功夫就已經來到了鎮子外。
一隻頭大如屋的巨大狼頭伸到半空，噴著響鼻森森的掃視了一眼鎮子，而後便仰頭嘶吼一聲。
「狼王！是狼王！」隨著妖獸群落的推進，李壯已經認出那高如小山，碧眼森森的碩大妖獸是誰，他禁不住倒吸了一口冷氣，「這些傢伙不在深山老林呆著，怎麼跑出來了？壞了，我們六方門要遭大難了！」
「妖猿何在？」一道粗如雷鳴的聲音從半空中，那狼王身上傳來，與之一起傳遞過來的，還有絕大的威懾力，那是一種讓人由心底懼怕的威懾力。
李壯感到耳膜鼓動，頭腦轟鳴，腹內翻江倒海，血脈逆涌，胃酸泛濫，他一彎腰，哇的將一天吃的東西都吐了出來。
各間屋子裡，幾乎所有的人都有了不同的反應，有人手腳麻痹，有人被嚇得心神意志全失，瘋瘋癲癲。更有人屎尿拉了一褲襠，其臭難耐。
李壯身為四星煉藥師，心神自然是非比尋常，他強撐著看向那狼王，心裡暗暗嘀咕：「這狼王什麼時候能口吐人言了？莫非其背後另有其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