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3章 當年一戰

  「不急。」昆 塗道，「我需要你們兩個為我做一件事。」他轉身看著身後的兩個手下。


  「願為您效勞！」兩 個人躬身道。


  轟！

  兩條火龍交 纏著向戚風欺來，周圍的氣溫陡然上升，炙烤的感覺讓他感到窒息。


  「呼！」戚風翻身坐起，噩夢驚醒，竟然已是滿頭大汗。


  自從與赤神一戰之後，戚風每夜都會做夢，夢中無一例外都是那兇惡的火龍。雖然赤神按照約定的離開了，但是毫無疑問，戚風輸了。


  神動境強者之間的對戰就是如此殘酷，赤神的實力要高出釋清帝許多倍。想到不久之後的某天赤神或許又想起小黃來，戚風就頭痛不已，然而從另一方面講，戚風又渴望有朝一日能再與赤神戰一場，酣暢淋漓的。


  自從戰鬥時領悟了回春波，戚風這段時間就一直在將之完善、強化。水源力、水元素的力量無疑是強大的，但卻又是柔和的，其本性決定了其奧義，奧義又決定了奧術，對於這強悍到足以與火龍匹敵的回春波，戚風心裡是喜歡中略帶一絲失望。


  喜歡的是它溫和而強大的力量，那恢復力讓人驚喜，失望的是，回春波終究只是一種恢復性的奧術，而不具備任何的殺傷力。


  捶了捶腦袋，戚風嘆了口氣。


  門吱呀一聲被推開，梓潼挺著肚子走了進來。


  「怎麼啦，又做噩夢？」她疼愛的望著戚風，伸手替他擦拭了一下額頭的汗珠。


  戚風順勢抱住她的腰腹，將耳朵貼近她那微微隆起的小腹，聽著裡面胎兒的心跳。


  「你又去偷偷練功？不要忘記你現在已經是要做娘的人了。」戚風道。


  「噗！」梓潼笑道，「你呀，總是這麼溺愛我，雖然要做娘了，但是也要修鍊啊，不然與你差距越來越大，以後有什麼事都幫不上忙。」


  「身體要緊，對了，父親這幾日怎樣了？」戚風仰頭看著她那秀麗的面孔，她的每一個呼吸都是香噴噴的。


  「有蘇叔叔陪著他，記憶正在一點一點的找回，畢竟被折磨了二十年，父親和凌肖叔叔都是吃了不少的苦。」說到這裡，梓潼便是微微嘆了口氣，她在榻邊坐下，仔細的幫戚風整理著衣領。


  「司南大哥送來的禮物，究竟是什麼？」戚風隨口問道。


  「我也不知，但是我發現那枚心形的東西似乎蘊含著強悍的力量，如今我正用靈力慢慢溫養它，看看日後的變化吧。」梓潼道，「其實這一個多月來，我已經從中汲取了不少的力量，說起來實力也是跟筱姐姐相差無幾了呢。」


  「那就好，只是奇怪，他為何要送你這個寶貝？作為新婚禮物送的，新娘子分明有兩個，可他點名道姓要送給你。」戚風咂了咂嘴巴，陷入了沉思當中。


  「噗，或許是因為我的資質比較笨，司南大哥想替你平衡一下吧？」梓潼笑道，「好啦，深更半夜，難得你能回來休息一晚，好好睡吧，乖。」她像是對待孩子一樣，讓戚風躺在自己懷裡，又輕輕地拍著他的背，哼著戚風早就想聽的童謠。


  在梓潼懷裡，戚風沒多久就陷入了酣睡狀態，睡夢中，他恍惚感覺自己像是在娘的懷抱里。


  「娘，五獄天……」戚風夢囈。


  清晨，鳥兒在樹枝上鳴叫著，忽然間一隻透明的、帶著冰寒之氣的水箭射來，它撲棱著翅膀，想要逃脫，卻是沒有躲過那冰寒的水箭。就聽噗的一聲，小鳥保持著振翅欲飛的姿勢，被冰封成了一隻美麗的冰鳥。


  戚風呼出一口氣，雙手一推，胸前一叢回春波蕩漾開來，如春風一般拂過冰凍的小鳥。回春波所過之處，小鳥身上的冰凍便是無聲的融化，最終它翅膀一拍，驚恐的飛上藍天。


  「放心，我不會傷害你。」戚風望著小鳥的背影喊道。


  他吸了口氣，看著自己的雙手，努力的想要回憶剛剛水箭發出的情形。回春波屬於治療奧術，真正的對戰中，對手不會給他太多機會使用這種奧術，快速的結束戰鬥才是王道。所以這兩天，戚風一直在研究水源力的用法。


  滅神指給了他啟發，體內水屬性的靈念，運轉凝結之後，以水箭的形式激發出來，對敵人產生冰封傷害。


  「先冰封，而後破碎。」戚風喃喃道。


  他越來越深刻的體會到了孤獨，因為每到這個時候，他都多麼渴望能有一個長者從旁指點自己啊。


  「戚風兄弟！」一道聲音從他身後傳來。


  戚風轉身看去，正是司南。自從上次司南來參加婚禮，便一直客居在此，兩人不時地要把酒言歡，在修鍊上司南也是給了他不少建議。不過可惜，以往在戚風心目中神一般的存在，卻也只是武神境後期的實力而已。


  「司南大哥，這麼早。」戚風笑著迎了上去，將司南讓進廳內，著小童上茶點。


  一壺茉莉茶，一碟桂花糕，一碟沾滿香噴噴的黃豆面的熱糍粑，香氣頓時溢滿了這不大的竹室。


  「剛才在山崖下，我就感到一陣不同於此季節的冰寒之氣，想必是小老弟又有所突破了。」司南道。


  戚風苦笑著搖頭：「神動境實在是汪洋大海，我不過取其一滴在鑽研罷了。」


  司南啞然，他看著戚風沉思許久嘆了口氣：「唉，真是人和人之間不能想必，想我司南活在這世上也有萬多年，最終還是徘徊在武神境，雖說眼看就要突破，卻始終不能如願。小兄弟修鍊不過一二十年，卻能有此造詣，讓人感慨，感慨！」


  「呵呵。」戚風為他斟了一杯茶，「司南大哥，話不能這麼說。我先前也是只以力量為重，但是進入神動境之後才發覺，見識原來也是很重要的。我欠缺了最終要的武神境，在以後的體悟上便會吃力許多，不比你，一步步扎紮實實走上來。」


  「這倒也是，沒了武神境的鋪墊，我想你可能會有許多困難。」司南道，「不過不要緊，我今天來找你，也正是跟這有關。」


  「哦？」戚風眉毛挑了挑，頓時興奮起來，此時若是誰跟他聊起有關修鍊的事，那是再讓他興奮不過了。


  「老弟可聽過蠻荒之境？」司南飲了口茶，盯著戚風問道。


  戚風點頭：「早就聽過，老鬼仙前輩也曾邀請過我，只是如今兩年之約已經過去，不知這邀請還作不作數。」


  「自然是作數。」司南道，「實不相瞞，這一次我來，除了送賀禮之外，便是受老鬼仙前輩之託，帶你去蠻荒之境的。」


  「哦？」戚風有些意外，「他老人家原來還記得我？」


  「赤神。」司南道，「你應該已經見過了，最近這半年時間鬧的沸沸揚揚，大陸上出現了一個絕世高手，堪與你這第一高手匹敵，此人善弄群獸，實力高超，行走在山林綠野之中。」


  「是，已經交過手，他確實厲害，而且也很磊落。」提及赤神，戚風心中就是由衷的敬佩，能夠做到說話算數的人，其心必磊落。


  司南苦笑著點點頭：「這個人，很是桀驁不馴，他的磊落，便是源自他的自負。」


  「司南大哥，你似乎對他很熟悉？」戚風試探著問道。


  「豈止是我，老鬼仙前輩對他更是熟悉。」司南道，「因為他們之間，曾經有過一場激烈的戰鬥，那個時候我尚未出生，所以並不了解。」


  「什麼？」戚風失聲，「據說赤神乃是數億年前，先民之王，若是老鬼仙前輩曾與他戰鬥，那麼說來……」


  「不錯，老鬼仙其實也是先民一族。」司南點頭。


  戚風吃驚不已，他先前在指天峰上看到老鬼仙，也認為此人必定是隱居世外的高人，但卻怎麼都料想不到，他居然已經活了幾十億年，而且還與先民之王交戰過。赤神曾說自己被封印，看來老鬼仙的實力是遠超赤神了。


  「你也不要吃驚，實際上你現在的壽命也是近乎無限長。」司南道，「進入武神境，壽命便可無限延長，但是依舊要受疾病的困擾，遇到強敵還可能喪命。但是進入神動境，那壽命與天同長，不受人間疾病困擾，除非碰到更厲害的強者，否則基本上就是不死不滅了。但話又說回來，即便是有這樣厲害的強者，也不可能沒事就出來找麻煩，因為大家都忙著修鍊，而且凡塵的物質享受都已經不算什麼了。」


  「也對。」戚風點頭，「近乎無限的壽命，在漫長的歲月中，哪怕是砍柴打魚，財富的積累也是可觀的，況且到了這一步，修鍊領悟才是更重要的事了。」


  「嗯。」司南道，「老鬼仙前輩囑託我，將你帶過去，其實也是為了你好。」


  「怎麼說？」戚風問道。


  「蠻荒之境，聚集了大陸上一批真正的隱士高手。」司南道，「連我在蠻荒之境都是排不上號的，以老鬼仙為首，大家都在大陸的最北端，玄冥北海下方安靜的修鍊，等待這一天。」


  「這一天？」戚風皺眉，「究竟是怎麼回事呢？」


  「當年一戰，老鬼仙聯手數位前輩，將赤神打傷，將他封印。」司南道，「而赤神實力被損近一半，所以上一次你才能有機會從他手底逃生。」


  戚風眉頭皺了皺：「原來我是撿了一條命回來。」想到這裡，他背後便是一陣陣的發寒。


  「可是老鬼仙既然是先民一族，為何又要與先民之王對抗呢？」戚風好奇的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