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7章 一切真相

  死亡原來是這 樣的，孤單、無助、與世隔絕。


  在戚風搞清楚這世界 的主流氣息之後，他也瞬間明白，這裡應該就是冥界了。


  四處無人靜 悄悄，地貌主要以丘陵為主。高低起伏的山嶺間，瀰漫著藹藹霧氣。就在戚風沉浸其中探查四周的時候，空氣里驀地傳來一陣空靈的樂聲。


  隨之而來的，則是一道美麗、凄迷、空靈而又沙啞的嗓音，這聲音近乎完美，瞬間就將戚風拉到一個破碎的世界。循著這輕吟淺唱一般的韻律，戚風彷彿看到了許多靈魂，他們都曾經以各種各樣的身份、姿態存活過，活在各種各樣的世界里。而今，這些靈魂只有一個統一的歸宿，那便是冥界。


  這聲音時而稀疏時而飽滿，時而絕望時而高亢，令人心中慨嘆良多，即便是以如今戚風的心思，也禁不住被其牽絆，忍不住跟隨這韻律去思考。


  驀地，一道聲音傳來：「安靜！「


  這聲音從天而降，如轟雷一般，瞬間將凄迷的樂聲和藹藹霧氣驅散，伴隨著一聲聲驚恐的哇聲，戚風居然看到無數透白色的影子四散奔逃。原來這些靈魂正在暗中朝他靠近，而他們想做什麼，戚風不得而知。


  遠處，一道黑色光芒一閃而過，一個個頭小小的、拄著拐杖的老頭出現在戚風跟前，距離他只有兩步之遙。看到這個漆黑的小老頭，戚風瞬間明白了些什麼。


  這老頭就是老鬼仙的樣子，確切的說，其身上濃郁的黑暗氣息和死亡之力表徵著，他就是黑暗元素的真正操控者，也正是老鬼仙本尊，更是赫赫威名傳播天下，令所有人、神聞風喪膽的死神。


  「呵呵呵！「


  一聲聲參差不齊的笑聲傳來，紅、藍、黃、青各色光芒閃過，四個穿著不同顏色長袍的老鬼仙成半弧形出現在死神背後。他們都是一樣的樣貌，不同的只有其膚色、頭髮的顏色。


  這些老鬼仙看著戚風在笑，笑聲中蘊含著無限深意。


  「你總是會來的。「死神道。


  戚風點頭：「這一路，多謝您扶持。「


  「這是命中注定。「死神道，「我不過是行了順天之事，今日招你來，主要是滿足你這個心愿，你一直在尋找你母親，現在她已經回到彼蒼大陸了。「說著，他袍袖一拂，一道光華閃過，一個圓形的鏡面出現在半空中。鏡面里，戚風看到了自己遠在彼蒼大陸的家人，看到父親一臉開心的樣子，還有旁邊一位儀態華貴，雍容大方的美麗女子，那正是他的母親。


  「多謝。「戚風哽咽了一下。


  「你已經擁有了帝神的實力，卻還只有一顆凡人的心臟。「死神緩緩搖頭，「成神，意味著你已經看透了一切。「


  「可即便是成神，我也依舊是我母親的兒子。「戚風有些倔強的說道。


  「哎呀呀，你們不要吵，其實這孩子不錯的……「


  「恩呢，我看不錯，給他個機會嘛，而且之後的事還要靠他來解決啊。「


  「對啊對啊，他不是你的那什麼嗎……「


  其他四位老鬼仙七嘴八舌的說道。


  死神重重的咳嗽一聲，其他幾人立即噤聲。


  「我有許多事要跟你解釋，不過最先要告訴你的，是龍紋寶玉的故事。「死神道，「你所遇到的龍，乃是上一任帝神，確切的說是上上任。這位帝神一心追求強力，一心超越永恆，結果自己卻迷失在永恆之中。他修鍊的太過火，最終神魂崩潰，在崩潰之前，他竭力保住兩個分神，一個便是這一次死去的帝神，雖然是分身，依舊是超越眾神的存在。而他的另外一個分身，便是傳說中的銀甲星龍。「


  「銀甲星龍？帝神？「戚風有些驚訝，一個人的分神都能達到帝神的層次，那麼其本尊呢？他不敢想象，可這條龍如今確實是死在自己手裡了啊。


  「你以為他死了，其實不然。龍除了被黑暗力量吸收之外，沒有第二條途徑可以殺死他。而上一次神魂崩潰，也不過是把他打回原形罷了。「死神搖頭道，「我要跟你說的是，你未來還有一場絕對的硬仗要打，打得贏，你和這個宇宙，所有蒼生便都有生存的機會，打不過，大家就一拍兩散，宇宙崩塌。「


  「為什麼會這樣？「戚風心裡一沉，這已經涉及到自己親人的安危了，他不能不重視起來。當然，現如今在他心裡，蒼生的分量也是越來越重了。


  「龍不過是一個幻影，真正的本尊，乃是周俊。「死神說這話的時候，目光如炬，「你是否答應讓小黃去挑戰周俊了呢？後果可是很嚴重的喲……「


  「周俊？「戚風頓時手腳冰涼。


  「呵呵，這傢伙太過狡猾。他因為害怕天譴，所以特地修鍊了另外一個人形分身，取名周俊。又因知道我是死神，一切都逃不過我的眼睛，所以這些年便動用一切力量，將我封印在冥界。為此我不得不修鍊出各種分身，在宇宙各處潛伏起來，隨時準備待命。可惜我實力始終欠他一籌……「死神嘆了口氣。


  「當初這傢伙為了得到力量，已經達到喪心病狂的地步。他殺死自己的幼兒，吃掉自己的妻子，將生命的種子散播到地魔星域，造就了蟒人一族。而蟒人所有的修鍊成果，最終都會化作他的實力，表面上看來龍才是本尊，實際上他早就將神魂轉移到周俊身上，化作一個不知名的小小郡神，掩人耳目。「死神道，「今日你若不能除掉周俊，你之前的所有努力都將化為烏有。不過在去找他之前，你還得跟我到一個地方去。「


  「老東西，你還沒說你自己呢吧？「青衣老鬼仙笑眯眯的說道，「戚風小子，別看現在他黑黢黢的，看起來其貌不揚，其實當初，嗯，大概十億年前，他可是標準的帝神人選。那個什麼狗屁帝神，龍、周俊的，都是他的手下敗將。「


  紅袍老鬼仙亦點頭道：「不錯不錯，可這位手下敗將太卑劣了，居然拿蒼生存亡做籌碼，要挾這老東西讓道。老東西也是太心軟，你說你都成帝神了，怎能這麼心軟？好么，最後被人家踢出局不說，還貶斥到冥界做死神。「


  幾個老鬼仙，除了藍衫老鬼仙之外，都是在旁點頭應和，團結一致討伐死神的過失。只有藍衫老鬼仙看起來波瀾不驚，而他實力似乎也是死神四個分身里最強的一個。


  「我說諸位，你們就不要再聲討他了，龍紋寶玉其實本來就是死神實力的精華，後來被迫轉移給那人罷了。死神既然現在能找戚風來，就說明他是有對付的法子了，而且他做了死神，其實也是造福天下了。「藍衫老鬼仙打圓場，「這數十億年來，若是沒有前輩坐鎮冥界，這裡不知要變成什麼樣子呢。而且當初前輩答應周俊來冥界，無非是不想他把持生死兩界罷了。「


  「呵呵，諸位諸位，沒想到你們對我可有這麼多不滿呢。「死神搖頭無奈的笑道，「好啦，我們不說這些，一切都等塵埃落定后再行討論了。戚風，你跟我來吧。「他向戚風點了點頭。


  「老東西，也順便帶上我們吧，雖說實力慘淡了點，但蚊子腿也是肉啊……「紅袍老鬼仙率先道，「好鋼用在刀刃上，我們不如就齊心合力，把戚風給打造成一把鋒利的刀……「


  「對對，就是這麼說。「青衣老鬼仙點頭表示贊同，倒是黃袍老鬼仙，一臉的不樂意，顯得有些牽強，可就算如此，他在看著戚風的時候依舊是擔心滿滿。


  戚風微笑著，看著幾位老鬼仙為這件事爭辯不休，一個個面紅耳赤，心中忽然有個疑問，那就是為何他們會在冥冥眾生之中選擇了自己？


  「你就不要奇怪了。「死神似乎能夠洞悉一切，不等戚風問出口他就道，「這事是我們的機緣巧合，也是你的天職所在。我們當時就是要尋一個肯吃苦，有能力，又善良的孩子來培養。說是培養，你仔細的想一想，其實一直到現在，都是你自己的努力居多吧？好了，既然各位都有心思，那就跟我來吧。「


  死神轉身，就在他身後憑空出現一道一人高的蛋形黑色光暈，他當先走了進去，戚風和眾人緊隨其後。


  沙啞、空靈的樂聲隨著他們身形的消失再度傳來，無數的幽靈開始在四周晃動。


  「大人，我們先去找戚風大人商議一下吧。「江鶴面帶憂慮的說道。


  袁大人冷哼一聲：「我孫子就要死了，我哪裡有什麼心思去找誰商議？殿神十之八九被誅殺，都是這老東西害的，今天我一定要誅殺他，為眾位殿神報仇，哼，倘若他敢傷我小黃孫兒，我定叫他後悔出生！「


  袁大人說著，面色就開始發生變化，他原本是個體態豐盈的老者形象，在怒氣衝天的現在，卻是變得面目猙獰起來，身上毛髮開始迅速的變長，臉龐、五官開始變化，獠牙翻出，肌肉虯結身形如猿猴，氣勢直衝霄漢。其渾身金光燦燦，雖然只有一丈多高，但是給人的感覺卻如百丈身軀，威壓赫赫，令人不敢直視。那邊的江鶴，身軀居然開始瑟瑟發抖起來。


  「吼！周俊小兒，你給我滾出來！「袁大人獠牙如刀，寒芒閃爍，他周身殺氣騰騰，站在當場，用力一跺腳，整個空間頓時地動山搖。


  「哈哈，原來是你這老猴子，怎的，當初被我打回原形，你還不覺得舒爽么？今日居然親自送上門來，至於這隻小猴子么，哼，我看它也跟你一樣不知死活。「半空中傳來一聲獰笑，接著一道金光嗖的躥出，卻原來是小黃被人凌空丟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