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完這頓飯,我們就永遠別再見面了。
沈流嵐從希迪設計所出來后,直接驅車來到RM集團門口。他將車子停靠在路邊,等待殷雅霓五點下班。
五點十分的時候,殷雅霓出現在門口。她穿著白色襯衫和黑色A字裙,手上提著一個文件袋,她走路的姿勢有些不自然,緩慢地往不遠處的的士應召站走。
沈流嵐開著車慢慢地跟在她後面。他知道經過昨晚,她今天應該在家裡好好休息的,真的不應該讓她來上班。心裡有些懊惱自己,沒有將事情安排好。
九月傍晚的海門,太陽還未下山,有些炎熱。殷雅霓左手提著文件,右手擱在額頭遮住頭頂的烈日。
突然,被一片陰影籠罩,驅走了一些炎熱。殷雅霓抬起頭,驀然撞進深邃的眸海中。心跳的節奏有些快,讓她覺得心裡發虛。臉兒有些發燙,她覺得大概是因為天氣炎熱的原因。
沈流嵐俯身接過她手上的文件,大手牽起她的小手,微笑地說道:「走吧,我們去吃飯。」
殷雅霓回過神來,甩開沈流嵐的手,站在原地不肯走。「叔叔你是誰呀,我認識你嗎?」
「如果在這邊拉拉扯扯,不怕待會兒被你同事撞見嗎?」沈流嵐還是眼帶笑意,聲音溫柔。
殷雅霓不理會沈流嵐,從他手上拿過自己的文件,繼續站著等車。
沈流嵐的車子還未熄火,他就那樣跟她站在一起等車。
五點多正值的士交、班時間,不好打車。殷雅霓等了好一會兒也沒見到一輛的士車過來,眼看著同事們陸陸續續從公司門口往這邊走了,她才上了沈流嵐的車。
沈流嵐也跟著上車,轉頭看了眼殷雅霓。只瞧見她氣呼呼的,臉頰鼓成金魚臉。
突然想起什麼,殷雅霓從包包中拿出那枚鑽戒,放在左手邊的扶手箱里。聲音還有一些情緒:「戒指還你,麻煩你在前面的公車站將我放下車。」
「晚上去奈良本吃魚生怎麼樣?」沈流嵐彷彿沒有聽見殷雅霓剛才說的話,自顧自地說。
「奈良本?沒有訂位置,這個時候去人家不會招待你的。」殷雅霓在海門生活過四年,對很多餐廳很是熟悉。
「我已經將位置訂好了,這個時候去剛剛好。」沈流嵐好聽的聲音,讓殷雅霓覺得自己的心跳節奏又亂了。
她覺得自己今天有些奇怪,心跳莫名其妙快半拍,臉頰還發燙。
奈良本的魚生。。。真的好想吃!早餐沒有吃,午餐也沒吃好,晚上想吃一頓好的。想起奈良本的魚生,殷雅霓不自覺地咽了咽口水。
「那好吧,散夥飯,吃完這頓飯,我們就永遠別再見面了。」殷雅霓向美食投降之餘,還不忘提出她今天一直在考慮的事情。
沈流嵐沒有說話,只是淺淺地笑著。殷雅霓看著他的側臉,心跳的節奏又快起來。她連忙別過臉,看向窗外飛馳而過的物體。
她想起認識沈流嵐這段日子以來,他像親叔叔那樣對自己好,未曾對自己說過半句重話,一直都是任勞任怨、親切有加。她知道沈流嵐是個有實力的男人,也曾認為他深愛的那個女孩真的很幸運,可以得到這樣一個優質叔叔的愛。
可是,所有的好感,因為那個被表白的清晨、那個被佔有的夜晚,消失殆盡了。
因為那些事情,她內心的秩序被打亂了。殷雅霓有輕微的強迫症,讓她接受計劃之外的事情,她會很難受,她需要維護自己內心的秩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