求饒

  一月份神戶的夜晚,天空中飄著雪花,沈流嵐與渡邊修坐在溫熱的榻榻米上喝著清酒。


  倆人聊起當時在南加大的留學生涯,感慨萬千。畢業后,沈流嵐留美創業,渡邊修回日本接管家族產業。


  兩人在學生時代就私交甚篤,由於畢業后各自忙著事業,一年也見不上一次面。


  此次林安琪逃到日本,撞到山口組的槍口上,渡邊修二話不說,當即調派了不少人手,搜了大半個日本,終於對沈流嵐有了交代。


  渡邊修一直很遺憾未能參加沈流嵐的婚禮,未能一睹收服他的美麗女子芳容。


  日本是一個男權社會,妻子對待丈夫的態度一直是低聲下氣的,他沒辦法理解,是什麼樣的女子,能夠將沈流嵐這個大男人收得服服帖帖的。


  沈流嵐拿出手機里存的照片,看過殷雅霓照片的渡邊修,終於能夠了解自己的兄弟為何這般模樣。


  現在已找到了林安琪,再過幾小時終於能為自己妻兒所受的苦難劃下一個句號,雖然大仇未報,但美景當前,美酒在手,沈流嵐緊繃了些時日的心情終於有了一絲鬆弛。


  定了明日中午兩點鐘返回海門的航班,陳煒此時已在隔壁屋入睡了。


  沈流嵐與渡邊修在雪花飄揚的夜晚,喝著溫暖的清酒,倒也覺得窩心。


  只是這種愉悅的感覺,很快被一通電話打破了。


  瞥見來電人林仁墨的名字,沈流嵐鬆了松牙關才接下,「我是沈流嵐。」


  「沈總,安琪是不是在你那邊?」林仁墨倒也不打關子,張嘴就問林安琪的下落。


  沈流嵐輕笑了一聲,指尖撫著酒杯的杯沿,用力一捏,杯子瞬間化為一堆碎塊。


  「林董,如果她在我這邊,你覺得你女兒能活得了嗎?」


  電話中的林仁墨倒吸了一口冷氣,「沈總,不要亂來,有話好說,你把安琪放了,我們好好談。」


  「放了?哈哈哈!那我枉死的孩兒怎麼辦?林董,你的女兒是女兒,我未成型的孩子就不是生命?」沈流嵐怒極反笑。


  「沈總,我就這麼一個女兒,她不懂事,做了荒唐事,千錯萬錯都是我的錯,你看在我的面子上,放了她好不好?我一定帶著她親自登門道歉,我就這麼一個女兒,兒子已經不成器,如果女兒再沒了.……」


  林仁墨還未說完,沈流嵐就無情地打斷了他的話,「林董,這次的事情你兒子也參與了,我相信你都了解。我也就不跟你繞彎子了,這件事情,你一雙兒女必須有一個出來承擔責任!如果想要你女兒,就把你兒子叫過來!我沈流嵐的孩子斷然是不能白死的,我妻子受得難也不能白受。話我就跟你說到這裡了,給你一個小時考慮一下。」


  就在沈流嵐要掛上電話之際,林仁墨還在苦苦哀求著,他深知沈流嵐與山口組有著千絲萬縷的關係,在剛得知自己的女兒逃往日本的那一刻,便知大勢已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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