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再說對不起,我想要的是你愛我。
床褥一片混亂,木質地板上水漬點點,殷雅霓是被沈流嵐從湯池裡撈起來的。
混亂之中,她想找機會下床拿TT,可沈流嵐一直死死地壓著她,根本不讓她有機會下床。
殷雅霓的心,就像兩人交纏不休的身體那樣,凌亂了。
男人額上的汗水一滴一滴地淌在她的皮膚上,如滾滾熱淚般,灼得她的心也跟著發了燙。
男人用力地撞著她,彷彿想將她撞得支離破碎。
她知道沈流嵐一直很在意著她的感受,如果她始終無法進入狀態,那麼他會就這麼撞著她,直到體力耗盡。
順從地閉上了雙眼,演戲般地皺起了眉,唇里發出矯揉的聲音,他的速度愈發快了起來,箭在弦上,似乎就在那一瞬間。
看著沈流嵐放大在她眼前,痛苦糾結的神情,似乎是立刻要釋放的樣子,殷雅霓突然害怕了。
巨大的恐懼,讓她本能地將身上的男人推了出去.……
殷雅霓懊喪地閉上了眼睛,準備裝死。
一室靜默,沒有人說話。
殷雅霓裝著裝著,就那麼睡著了。
似乎過了好一會兒,沈流嵐再度欺上她的身體,「再來一次。」
原本還迷迷糊糊的殷雅霓,瞬間驚醒,「不是剛結束了嗎?」
沈流嵐狐疑地看著她,那眼神太犀利,看得她心虛地垂下了眼睛。
「為什麼推開我?從醫院出來后,你就怪怪的。」沈流嵐直勾勾地盯著她的眼睛。
殷雅霓依舊不敢抬眼看他,「就是累了。」
「不想要我的孩子?」
她的聲音有些怯,「現在還不是時候。」
「那你希望什麼時候?」沈流嵐的眼睛,依然灼灼地看著她。
殷雅霓一直垂著眼睛,那小可憐的樣子,看得沈流嵐心頭莫名地又軟了起來。
無奈,輕輕地將她扯進自己的懷裡,他只能以細密的吻,訴說對她無盡的愛意。
「我不逼你,等你想要孩子的時候咱們再要,但你下次別在那種時候把我推開了,我有點難過。」
懷中的人兒點了點頭,聲音怯生生地,「老公,對不起。」
沈流嵐輕嘆一口氣,將她抱得更緊,下巴抵著她,「別再說對不起,我想要的是你愛我。」
殷雅霓有些動容,手指沿著他的胸膛打圈圈,聲音幽幽,「你知道我只愛你。」
半小時的時間,足夠沈流嵐再起第二次興緻。
他很配合地戴上了TT,殷雅霓沒有了後顧之憂,很快與他一起攀上了愉悅的巔峰。
愛人親密的絮語后,太陽從當空高懸,變成了落日斜暉。
房間的全景陽台,恰好可以看見美麗的晚霞。
沈流嵐抱著僅著浴袍的殷雅霓來到陽台,坐上原木板制的地板。
他們回憶著從前,感恩著眼前,也期盼著未來。
……
在台北的第六日,他們踏上了去墾丁的高鐵。
殷雅霓畢竟年輕,心有海島情懷,加之年少時期看過的幾部在墾丁拍攝的電影,自然對這片東臨太平洋、西靠台灣海峽、南望巴士海峽的海域十分嚮往。
墾丁屬熱帶氣候,雖然只有一海之隔,卻比亞熱帶季風氣候的南城海門炎熱了不少。
殷雅霓南部話說得溜,與墾丁民宿的大叔、台式小吃店的阿姨,聊得不亦樂乎。
海門雖然也屬南部地區,但由於江蓉是北部人士,所以沈流嵐兄弟倆,說著一口純正的普通話,甚至還有點兒京腔。
可對於南部話,他卻只能說上幾句簡單的短句,無法像殷雅霓那樣侃侃而談。
江蓉年輕的時候脾氣急,加上一口京腔,沈流嵐打小便十分待見台劇中講著軟糯台語的南部姑娘。
而殷雅霓身上又軟又甜的特質,恰好符合了他心中理想妻子的雛形。
「哎呦!妹妹你的老公好帥哦!像混血兒一樣涅!」小吃店的阿姨,笑眯眯地偷瞄著沈流嵐,站在桌旁打趣殷雅霓。
殷雅霓害羞,訕笑道,「他不是混血兒啦,是純種的炎黃子孫呢!」
「那肯定也是北部人涅,我們南部人很少有鼻子這麼高的涅!」
殷雅霓扭頭看了沈流嵐的側臉一眼,「好像是喔!我之前都沒注意到他鼻子這麼高,阿姨你看得好仔細喔!」
胖胖的小吃店阿姨,雙眼含笑地盯著沈流嵐,「阿姨之前見過彭于晏來這裡拍電影,那時候覺得他真的好帥喔!今天一看你先生,覺得你先生比他帥上一百倍涅!」
沈流嵐雖然不太會說南部話,但聽倒是沒問題,阿姨的稱讚,他一字不落地聽進了耳朵里。
雖然對自己的外表有客觀的認識,但被這麼接地氣地密集稱讚,他還是覺得有些不自在。
拉走移動的話嘮,沈流嵐有些吃味地說,「你跟我在一起,咋不這麼能說呢?我之前一度以為你是寡言的人呢。」
殷雅霓訕訕地笑了起來,「我跟除了你之外的人都很侃啊!」
「跟阿姨侃侃就算了,跟其他男人可不能亂侃,知道了嗎?」
「是的長官!」殷雅霓挺起胸膛,像個小兵那樣,調皮地對沈流嵐敬了個禮。
她身著白色T恤、紅色的短褲,長長的捲髮高高地束起,臉上因為日晒的關係,而浮現出天然的粉紅,白膩勻稱的手臂,此時正輕輕地勾著沈流嵐小麥色的手臂。
沈流嵐低頭看著她,看得細緻、看得認真,似乎還能從她臉上看出三年前未脫的稚氣。
「我每次跟你叨叨這些的時候,總有一種你是我女兒的即視感。」他的語氣甚是無奈。
殷雅霓踢著腳下的細沙,勾了勾唇,「你和我叔叔一個輩分,我叔叔和我爸爸一個輩分,那你不就跟我爸爸一個輩分么?所以你覺得我像你女兒,這點沒毛病!只是你一直不願意接受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