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第.一次

  殷雅霓趕往廣場的時候,沈流嵐正倚在黑色的邁巴赫上,抬頭看著空中的一輪明月。


  遠遠望去,他一如當年,在人群中總是最閃耀的存在。


  殷雅霓的心撲通撲通地跳個不停,臉瞬間紅透。


  在和沈流嵐分開之前,她一直以為自己可以很堅強,沒有什麼扛不過去。


  然而時隔五年,他們的第二次重逢,才讓她明白,這個瞬間之前的自己,像是吸.毒后的癮.君子,歷經了種種心之劫難才看透。


  沒有愛上他的時候,覺得這個世界沒有什麼不可以。


  愛過了,散過了,才發現自己原來也會無能為力.……

  別墅區門口到廣場不過一百米的直線距離,殷雅霓卻覺得每一步都走得很艱辛。


  前有三年,後有一年。


  他們愛了整整五年,在一起的時間卻不過一年。


  也許換做他人,早已放棄了這段感情,可她和他卻堅持了下來。


  只因對彼此的篤定,只因對這份愛的尊重。


  這一次,她再不會放手,也再不會讓他獨自一人去承受任何風險。


  殷雅霓看著此時站在自己前方不遠處的沈流嵐,她的心跳越來越快,手似乎也有些微顫。


  「等很久了嗎?」她笑得天真,一如五年前那個頭戴黃花的少女一般。


  沈流嵐低頭看向這位在夢中嬌羞地喊著他老公的女孩,眼中瞬間蒙上一層柔色。


  來不及說更多,他一把將她拉入懷中,低頭覆上了她的唇。


  就像昨夜那樣,倆人吻得忘情,根本不在乎身邊人來人往的人們。


  殷雅霓的吻技一如當年的青澀,沈流嵐在放開她順氣之間,竟還俯在她耳邊逗她,「都是孩子媽了,竟然還不會換氣。」


  「我沒有跟過別人……」殷雅霓怯生生地說著。


  沈流嵐雖感覺這句話怪異,但正興頭上,倒也沒想太多。


  周圍越來越多的人對著他們投來異樣的眼光,沈流嵐怕殷雅霓害羞,便遮著她的臉,將她帶進車裡。


  待倆人都在車裡坐定,沈流嵐接過她遞過來的通行證,一個加油,順利地進入了別墅區。


  奢華的邁巴赫停在御園門外,暖黃的路燈傾瀉在它奢亮的車身上。


  車裡,沈流嵐貪戀地抱著殷雅霓,「我一刻都不想跟你分開,自從見了你,我每次睡覺都要夢見你。這種感覺真是太奇怪了,瘋了一樣地愛上你。」


  「我又何嘗不是.……」這一年來,我每天都會笑著夢中和你相聚,然後哭著醒來。


  後面這句話,殷雅霓硬生生地噎回了肚子。


  沈流嵐卻當她和自己一樣,對對方一見鍾情,瘋狂愛上。


  那一刻,他滿心感激命運的安排,竟然讓他幸運地遇見了愛情。


  倆人在車裡親親愛愛了大半天,眼見天色已晚,沈流嵐即使再捨不得她,便也只能放她回家。


  送殷雅霓下車后,他再次不舍地吻了吻她,「你早點回去休息,我明天再來找你。」


  其實,他根本等不到明天,現在一分一秒的分別對他來說,都顯得異常煎熬。


  他甚至直覺這和正常的情侶離別不同,他對與殷雅霓的每次分開,除了不舍,更多的是心痛。


  似乎全身的血液和記憶都在忠告他,不要和眼前這個女孩分開。


  這種帶著宿命般的強烈感覺,常常將他折磨得食不知味寢不遑安。


  艱難地分開彼此的身體,沈流嵐硬逼著自己頭也不回地進了車子。


  待車子開出了幾十米,他看向後視鏡,殷雅霓還傻傻地站在家門口看著他。


  他驀地覺得有些怪異,便停下了車,再仔細看向她。


  待他看清殷雅霓的滿臉淚水之後,便也顧不上任何顧慮,一個急切的調轉車頭,又回到了她身邊。


  車子還未熄火,他便急匆匆地下了車,再次將她擁入懷裡,細細地吻著她的鬢角。


  「寶貝,我在呢,別哭,嗯?」


  懷裡的人兒哭得已然有些抽噎,「你能不能不回去?」


  「好。我不走,你讓我去哪裡我就去哪裡。」


  將車子停入御園的車庫,沈流嵐看向那兩輛車牌號與自己生日一樣的車子,不免心生怪異,於是問向殷雅霓,「那輛AMG和路虎是誰的車呢?」


  殷雅霓思忖了片刻,才滿心酸澀地說道,「孩子他爸以前開的。」


  「好吧,看來他和我同一天生日。」沈流嵐吃味,便不再提起任何跟殷雅霓前任有關的事情。


  葉明惠和育兒嫂們都休息了,殷雅霓將沈流嵐帶到了二樓。


  她晚上出門前,知道沒那麼快回來,便將一對已經離了乳的龍鳳胎交給了育兒嫂。


  此時,卧室里空無一人,僅留了一盞暖黃的壁燈。


  沈流嵐跟在殷雅霓身後進了卧室,看著空無一人的床鋪和房間,疑惑道,「孩子們呢?」


  「我剛出門的時候交給育兒嫂了。」


  聞言,沈流嵐意會,便輕輕地將房門反鎖了上。


  殷雅霓怯生生地站在他面前,滿面害羞地看著他。


  僅僅是她濕漉漉的大眼睛,便已讓沈流嵐渾身的***.素都瘋狂了起來。


  顧不上任何風度,他倏地將殷雅霓壓向牆壁,瘋狂地吻著她。


  猶如乾柴遇到烈火,倆人從牆壁滾到地上,誰也沒有提說要到床上。


  正在殷雅霓意亂情迷之際,沈流嵐忽地俯在她耳邊狼狽地說,「我……我是第.一次,如果一會兒太快了,你不要介意。」


  殷雅霓怔楞了幾秒,待反應過這句話的含義之後,才欣慰一笑,雙手攀向了他的肩膀,抬起身吻向了他。


  結果,那天晚上,沈流嵐不僅沒有太快,而且還堅持了許久。


  事後,他百思不得其解,待殷雅霓寬慰一通后,才得出自己天賦異稟的結論。


  倆人洗完鴛鴦浴,他穿上殷雅霓遞過來的睡衣,竟莫名地合適。


  怕他吃味,殷雅霓唯有解釋說那是認識他之後,根據他的身高特別為他買的。


  沈流嵐失憶后,過去的精明被帶走了不少,此時竟也沒有懷疑起殷雅霓所說的話,甚至萬分感動於她也一早就愛上了自己。


  殷雅霓知道沈流嵐天生愛乾淨,且有怪癖,於是不僅將睡衣的事情交代了清楚,後面又跟他保證過那張大床除了一對龍鳳胎,再也沒有睡過別人。


  然而,出乎她意料的是,沈流嵐對此並未覺得有任何不適,倒還反過來安慰她,「我一點都不介意,你不要自己介意才對。我愛你,愛你的一切,愛你的孩子,愛你的過去,愛你的現在,愛你的未來。」


  那一刻,她又哭得一塌糊塗。


  這個男人,無論是失憶前,還是失憶后,無論什麼身份,都一直全心全意地愛著他。


  她想起第一次流產後,因為各種事情跟他冷戰,這個可憐的男人竟對她說,為了跟你在一起,我連你藏在心裡的愛情都可以一起愛。


  隔了四五年,這一幕彷彿又重現,她心疼萬分地撫上他的臉,「我心裡沒有別人,我的過去其他人沒有參與過,我只有你。」


  沈流嵐正手忙腳亂地幫她擦著眼淚,自然也沒有去深思她的言外之意,權當這是她愛自己深入骨髓的告白之言。


  滿心歡喜地將她擁入懷中,她軟軟的身體,又讓他身下的炙熱起了變化。


  殷雅霓產後身體激素改變,竟變得對夫.妻.生活敏感了許多,不了多久,便在他的衝刺之下,到達了巔峰。


  這一夜,倆人一點不節制,愛了一次又一次,直到天快大亮,才昏沉沉地睡去。


  由於要照料一對龍鳳胎的關係,殷雅霓的生物鐘已經習慣了每日七點起床。


  她醒來的時候,沈流嵐正躺在一旁沉睡,雙手像以前那樣,霸道地圈著她的腰。


  輕輕將他的手拿了下來,她穿上衣服回了樓下。


  一對雙胞胎正由葉明惠和育兒嫂抱著在院子里曬太陽,殷雅霓悄悄上前,接過葉明惠手裡的小女兒。


  都說母親最理解自己的孩子,殷雅霓長期低落的情緒,這幾日突然鮮活了過來,葉明惠覺得這其中必有蹊蹺。


  未等她開口,殷雅霓倒自己先招了,「媽媽,超寶和能寶的爸爸昨晚回來,這會兒還在睡覺。」


  聽聞沈流嵐回來了,葉明惠驚詫得一時說不出話來,殷雅霓便繼續將沈流嵐的情況提了一遍。


  葉明惠一直是通情達理之人,幾句話下來,她倒也理解了前因後果。


  見女兒和一對外孫有了依靠,她滿心感激,隨即給佛龕里的神靈上了一炷香。


  上完香,她又抽了一支簽。


  神靈旨意她將女兒及一對外孫交給沈流嵐,她經過再三考慮,決定回家一陣,換家裡照顧殷雅霓長大的阿姨回來接替照顧一對龍鳳胎的工作。


  殷雅霓倒也希望她能好好休息一陣,便沒再挽留,讓她回了南城。


  於是,沈流嵐醒來之後,葉明惠已離開了御園。


  那會兒,殷雅霓正看著一對龍鳳胎在圍欄內練習翻身動作,見沈流嵐下了樓,便招手要他過來看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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