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準穿比基尼!
殷雅霓原本就不勝酒力,酒後情緒失控也屬正常。
但過分在乎她反應的沈流嵐,此時卻是手忙腳亂了起來。
哭了好一會兒,似是紓解了心中的部分不安,殷雅霓才低落地說道:「我知道你肯定會生氣,如果你打算冷我,能不能不要冷太久?差不多婚禮之前就要與我和好,不然冷著一張臉的你當我的新郎,真的會很丟臉。」
她這一通胡言亂語,惹得沈流嵐既內疚又心疼。
五年前的那一次冷戰,一直是他的心病。
他知道自己當時傷害了她,卻沒想到後遺症這麼嚴重。
各種悔恨交加,然而目前,他卻只能抱著她,跟她保證以後絕對不會再有類似的事情發生。
雖然他是這麼說,但王藺晚上說的話太難聽,殷雅霓終究還是擔心沈流嵐會對自己有所誤會。
似乎是讀懂了她的心思,在她還未開口解釋之前,沈流嵐反而先跟她互通了心意,「你不必擔心我會在意王藺說的話,我知道你對我的感情,也清楚你是什麼樣的人,所以我並不在意她說了些什麼。她晚上說的那些話時妍都錄了下來,周一就會啟動訴訟程序,這次沒那麼輕易放過她。倒是你那些同學,似乎還對你有誤會,這件事情我會想辦法處理,我絕不允許有人在背後繼續中傷你。」
他的音調平緩,卻不難聽出話中的堅決。
殷雅霓聽得清楚,心中的煩憂當即一掃而空,繼續安心地窩回他的懷裡。
只是沈流嵐,被牽動的情緒,似乎還綳著。
他繼續收緊懷抱,小心翼翼地吻著懷中的妻子,口裡喃喃著:「你的純潔無暇,讓我感動。我們分開的那三年裡,你的堅貞,亦值得我傾盡所有愛你。在我失憶的那一年裡,你頂著巨大壓力,生下我的孩子,這份偉大,我將銘記生生世世。所以,你是我決心呵護一生的珍寶。」
也許是他的情話太動人,殷雅霓此時已全然放鬆了心情,伴隨著體內酒精的催眠作用,笑著睡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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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旦前的最後一個假期很快就過去了,周一早上,殷雅霓和沈流嵐又帶著一對龍鳳胎與育兒嫂返回了海門。
江蓉與沈文堂早就在家裡候著了,乖孫離開不到三日,著實思念得很。
妥帖安置好孩子,殷雅霓與沈流嵐又趕回了公司上班。
RM集團有溫泉跨年的習慣,殷雅霓剛回到辦公室,秘書便拿著一份管理部擬定好的跨年計劃給她審閱。
一般這種活動允許帶一名家屬,王歆自然是帶著卓天瞿的。
而她與沈流嵐兩人是單名而列,管理部不知道他們的關係,所以在名單上給他們倆人分別準備了兩間溫泉房。
殷雅霓不好意思厚著臉皮讓管理部把自己和沈流嵐湊到一間房,但另一邊又心疼白白浪費了一間房,於是便萌生了邀請蔣紗夫婦一起參加的念頭。
溫泉旅行的前一晚。
殷雅霓一早洗完澡,便鑽進了衣帽間尋找自己的泳衣。
找來找去,竟然只找到去年跟沈流嵐一起在火山島穿的那套比基尼。
當她拿著比基尼糾結著時候,背後冷不丁出現了一個黑影。
「你打算帶這套泳衣去參加溫泉跨年會?」
殷雅霓此時的心思全在自己的剖腹產刀口上,自然沒注意沈醋精話中濃濃的醋意。
「是呢,我有點擔心穿這套會看到小腹上的刀口.……」
她話還未說完,舉在手上的比基尼便被沈醋精搶了走。
隨之而來的是一陣低吼:「不準穿比基尼!」
殷雅霓起身要拿回被沈流嵐搶走的比基尼,奈何沈流嵐高了她不止20公分,即使她再踮起腳尖也夠不著他上伸的手臂。
「泡溫泉不穿比基尼穿什麼呀?你別那麼封建了好不好?還給我!」
沈流嵐仍然黑著一張臉,將手中的比基舉高再居高。
「你要是敢穿比基尼,我就把溫泉跨年會取消!」
「.……」
最後,以大局為重的殷雅霓,不得不放棄那套為身材加分的比基尼,改而選擇了一套帶裙擺的連體泳衣。
這套連體泳衣是沈流嵐隔日一大早出發溫泉山莊之前,特地去商場為她選購的。
其樣式款式可想而知。
公司租賃了觀光大巴車,將一眾沒有私人汽車的同事載往溫泉山莊。
殷雅霓為組織好財務部的下屬,於是便決定與大家一起乘坐大巴前往溫泉山莊。
沈流嵐自然是不同意,叨叨著她傻她呆,放著幾百萬的豪車不坐,偏要去坐那又悶又臭的大巴。
殷雅霓原本就無所謂這些,對沈流嵐的絮叨置若罔聞。
吃完午飯,她便帶上了行李,開車直奔公司,與下屬們一起登上觀光大巴。
2018年的最後一日,陽光卻意外的溫暖,給遠處的海面撒上了一層動人的玫瑰色。
此時,殷雅霓坐在大巴的靠窗位置,就著窗外晴好的陽光,看著從家裡帶過來的英文原版《國富論》。
突然,坐在她身旁的秘書碰了碰她的手臂,誇張直呼「殷總,快看窗外」。
她詫異地轉過頭看向外面,與大巴齊跑的原來是沈流嵐送她的那輛馬丁超跑。
環山路上的車輛並不多,馬丁超跑原本可以跑得更快,卻一直放慢速度跟著大巴。
不了多久,另一輛橙色的超跑追了上來,似乎是帶著挑釁情緒地別著馬丁超跑。
殷雅霓隱約記得,那似乎是洪希迪的七龍珠之一。
馬丁超跑一開始並不想理會橙色超跑,依舊慢悠悠地跟著大巴。
不了多久,橙色超跑似乎是失去了興緻,一溜煙跑得沒影。
橙色超跑剛走沒多久,另一輛黑色的蘭博基尼又上來了。
它在馬丁旁邊跟了一段后,也轟著油門走了。
殷雅霓收回視線的時候,這邊大巴拐了個彎也到了溫泉山莊。
剛才那兩輛超跑正停在溫泉酒店的大門口。
終於沒再穿著東北大娘棉襖的洪希迪,此刻脖子上卻圍著一隻貂,站在他身旁的是看上去一臉嫌棄、卻又清高難以接近的蔣紗。
而站著與他們對話的是穿著黑色風衣、戴著墨鏡的聞森與穿著粉色羽絨服、滿臉無謂的聞夏。
最後,從白色馬丁超跑下來的是穿著黑色皮衣,一臉禁慾的沈流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