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森情伴夏38】大洋彼岸的紐約大叔
2014年,初冬。
聞夏把自己的最高學歷公證書、成績公證件及托福、GRE成績單準備好后,她還差了兩封推薦信。
由於聞森一直反對她前往哥大攻讀碩士課程,於是聞夏只能求助於沈流嵐。
彼時,沈流嵐已經完全退出了在風城的warship集團,重新在曼哈頓創立了Lanni集團,對於想在哥大學習的聞夏,他自然是十分歡迎,很快就幫她搞定了兩封很給力的推薦信。
三個月後,聞夏收到了哥大新聞學院的錄取通知書。
那天晚上,聞森再次潛入她房裡時,聞夏將錄取通知單複印件拿給他看了之後,聞森隨手就要撕掉,並威脅如果聞夏敢去哥大念書,立馬就要讓她懷上寶寶。
然而,聞森狠,聞夏更狠,直接告訴他就算有了寶寶,也會打掉。
聞森眼裡閃過的一抹痛心,聞夏不是沒有看見。只是,她覺得他們的關係和未來,還是需要時間和冷靜。
當晚,自知已無法阻擋聞夏前往哥大的決心,聞森有苦難言,只能一次又一次地將聞夏折騰得哭著求饒。
哥大校區在紐約的曼哈頓,剛好距離沈流嵐的Lanni集團不遠,這天,聞森將聞夏妥帖安排好在宿舍后,便帶著一箱從國內帶來的特產去探望沈流嵐。
沈流嵐當時正被限制入境,距離上次的事情后,他已經有一年多的時間沒有回國了。
而面臨著與聞夏即將分離三年的聞森,原以為這個世界上不會有比自己更孤獨的人了,但當他見到留著滿臉絡腮鬍,頹廢地躺在躺椅上,手持高度酒,睜著像狼一樣的眼睛,在將近200米的高層建築里,俯瞰整個曼哈頓夜景的沈流嵐時,才發覺自己的孤獨根本不算什麼。
離開了warship集團的沈流嵐越發低調了起來,別墅豪車之類彰顯財富的物件都收起來了,當時的他,只是在曼哈頓買了一套高層豪宅,過著深居簡出的日子。
聞森進屋后,立馬就將客廳里的燈開了起來,沈流嵐已經躺在那兒看了好一會兒夜景了,適應了黑暗的環境,突然燈光大亮,他不悅地眯了眯眼,語氣十分冷硬地對聞森喝道:「不準開燈!」
而對於聞森來說,開了的燈,除了要睡覺,不然就沒有關上的必要。但經不住沈流嵐的一再怒吼,他終於還是嘆著氣將客廳里的燈管都關了上。
此時,沈流嵐又躺回了躺椅上,聞森將那一箱子老乾媽、無骨鳳爪什麼的整齊碼進廚房的冰箱后,洗過手,自己從吧台上拿了一個杯子,就過來挨著沈流嵐坐下。
側過臉看了眼那一臉絡腮鬍的紐約街頭大叔,聞森打趣道:「怎麼?恢復單身後,是有太多姑娘纏著你了,所以你才把自己搞成這幅鬼樣子?」
「我沒有恢復單身。」
「開什麼玩笑?」聞森側起身,趁著給自己倒洋酒的功夫,繼續慢條斯理道:「都搞成這樣了,你以為還能複合呢?一個胸膛吃刀子,一個進局裡關了幾天,經歷過這樣的事情,你還敢複合,那我敬你是條漢子!」
「瞎說什麼廢話?我不是漢子,難道是妹子?」沈流嵐側過頭白了聞森一眼,又轉頭失焦地看向了窗外。
「是漢子就到夜店裡造起來,看中哪個就帶哪個回家!一天一個不重樣,保准你忘了誰他媽是誰!」
聞森說完這些話,忽然覺得口乾舌燥,沒注意看清楚酒瓶上的度數,心急火燎地就將手中的半杯洋酒一飲而盡。
那酒剛過喉嚨,那快燒起來的感覺,令聞森「嘶」的一聲就當場嗷了起來,手指發顫地指向那瓶酒,哀嚎道:「你瘋了么!喝這種酒會死的!」
而沈流嵐卻好像對他的哀嚎沒什麼反應,只是慢慢地將手中還有半杯的酒擱在桌上,淡淡道:「這酒我是專門買來招待你這張嘴的。如果覺得不夠,請繼續。」
「.……」
當晚,聞森陪著沈流嵐在客廳里坐了許久。
期間,沈流嵐沒凹住情緒,絮叨了一通他如何想念殷雅霓后,哽咽著聲音回了房間。
聞森覺得相當莫名,不過就是時間不到一年的戀人,雖然曾經訂過婚,但相比之下,遇到了重傷和法庭宣判這樣儀式感十足的傷害,早應該將心裡那份情割捨掉了,可沈流嵐這倒好,那樣子彷彿像是得了失心瘋。
他洗完澡出來的時候,經過沈流嵐房間,見房門虛掩著,門縫下有一閃一閃的光線,聞森以為他睡著后忘記關電視,便悄悄開了門進去。
沈流嵐正背靠在床上,看樣子像是洗完了澡,頭髮乾爽隨意地散落在額邊,上半身裸.露著,眼神專註而痴情地盯著前方看。
他戴著的框鏡,鏡片上有一片白色的影像,聞森狐疑地轉過頭一看,大到可以將整面牆鋪滿的巨幕布上,正放著殷雅霓的影片。
鏡頭裡的殷雅霓,穿著白色的T恤和藍色牛仔褲,正站在路邊的花店裡挑百合花。
她的臉色看上去很健康紅潤,正低頭嗅著那粉色嬌艷欲滴的百合。
百合花的色調映襯著她的膚色,看上去竟有一種十分脫俗的清新。
身為眼光毒辣且旗下擁有不少女明星的大直男聞森,雖然也讚歎於殷雅霓的美貌,但一想到她將沈流嵐搞得如此低迷,當下也是恨鐵不成鋼,朝著坐在床上的沈流嵐大喝了一聲:「最毒婦人心!還看她做什麼!把遙控器給我!」
而遙控器正被沈流嵐死死地抓在手上,聞森乾脆撲到床上跟他扭成一團,但遙控器沒搶到,卻看到了他左胸膛處剛紋上的紋身。
昏暗的房間里,前方巨幕正一閃一閃地發出亮光,沈流嵐胸膛上那一串又黑又長的拉丁字母紋身,以駭人的姿態呈現著。
看到紋身的那一瞬間,聞森也有些愣住了。下一刻,他翻過身,將床邊的燈打了開。
突然的燈光大亮,沈流嵐難以適應地閉上了眼睛,而聞森就趁機搶走了他手上的遙控器,一把將巨幕的電源切掉。
「你做什麼?」聲音的突然中止,沈流嵐原本閉上的眼睛,瞬間又睜了開。
見聞森正趴在他胸前,沈流嵐心中一惡,下意識地將他推離了自己的身前。
跌坐在床上的聞森仍仔細地盯著沈流嵐胸前的紋身玩味著,「你這上面紋的是什麼玩意兒?」
沈流嵐懶得理他,抓過他手上的遙控器,又開上了巨幕的電源,見聞森還坐在床上不走,便開始開口趕人。
而聞森是死活要逼問出他的紋身內容,鬧騰了半夜,乾脆直接在沈流嵐的房裡睡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