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森情伴夏44】這一切像是一場夢
而當沈流嵐收到「你未婚妻晚上十點多又來了度假中心要找你,只可惜你跑得太快,要不然這是多麼美好的一個夜晚?」這條簡訊時,他已經到了紐約。
那不過短短三句話,他看了又看,想了又想,終於還是氣惱地將手機摔到了地上。
站在他身旁的梁星被嚇了一跳,剛想上前接住手機,但已經來不及了。
看著掉在地上碎成渣的手機玻璃屏幕,梁星抬頭看向沈流嵐:「老大,你這是?」
「把電話卡拿出來,重新配一台新的。」
沈流嵐丟下這句話,就黑著一張臉離開了機場。
六月的紐約,天氣晴好得不像話,饒是此時風景再怡人,沈流嵐也是滿心憋悶。
坐在主駕上的傑森回頭望了他一眼,笑道:「老闆,這回沒在中國多住幾日?」
沈流嵐戴著墨鏡,冷著一張臉看窗外的沿路風光,並不言語。
倒是坐在副駕上的梁星,瞪巴著眼睛,癟了癟嘴巴,示意傑森不要亂問。
「傑森,回總部。」沈流嵐突然沉聲說道。
傑森領命,倏地將車子調轉了個頭,往曼哈頓CBD方向走。
沈流嵐剛回到位於Lanni集團大廈頂層的辦公室時,打開筆電,連上網路,就收到了來自國內的若干新聞。
果然不出他所料,經過24小時的發酵,他在度假中心做的訪問,媒體已經快速挖出了殷雅霓的身份,並且通過某些渠道,羅列出了他劃分在殷雅霓名下的資產。
然而,出乎他意料的是,隨著他們的舊事被挖出,媒體也捕捉到了一位與殷雅霓拍下壁咚照的新人物。
看著施君昊那張英俊的臉,沈流嵐寒若冰霜的臉上,開始顯示出巨大的怒意。
隨即,桌上的東西被他一掃而落,只剩下那台放著殷雅霓與施君昊合照的筆電。
聽到辦公室內動靜的梁星,連滾帶爬地跑進了沈流嵐的辦公室,瞥見那一地狼藉,他瞬間感覺頭皮發麻,只能站在一旁等待沈流嵐發難。
坐在大桌後面的男人,猙獰著臉,腥紅的眼睛死死地盯著電腦屏幕。
好半晌后,他才沉著聲音說道:「讓聞森把國內關於殷小姐的新聞抹掉,還有,叫史濱沙的蕭驀聯繫我。」
梁星退下后,沈流嵐才站起身,走向身後的巨大落地玻璃,俯瞰著清晨的紐約街頭。
半小時后,蕭驀的電話就進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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聞夏的暑假還未結束,天天窩在家裡打王者。
她在家裡,聞森乾脆也將辦公室搬到了聞家,除了偶爾與聞夏來一場遊戲,剩下的時間便是在房間里處理公事。
這一天,聞夏和聞森原本講好,晚上要結伴去游泳,可傍晚洪希迪的一通電話,聞森當下就改變了主意,將游泳的事情取消。
聞夏見聞森捂著嘴巴偷笑,於是便上前纏住了他:「老實交代,你晚上要去哪裡?笑得這麼開心?我也要跟!」
而聞森卻只是擺了擺手,笑道:「聽說阿嵐光著身子被殷雅霓趕出家門,這會兒正在隔壁屋跪榴槤皮。哎呦,笑死我了,不行,我得去看看熱鬧。」
「嵐哥和殷雅霓?他們和好了?女的離婚了?」
聞夏分明還記得兩個多月前,度假中心落成典禮上,殷雅霓哭著離開酒店的樣子。
而現在?
聞森的注意力都在遊戲上,此時聞夏一問,他也是有什麼就說什麼了。
「說起泡妞,我只服阿嵐!殷雅霓當時不是說自己結婚了么?在這種情況下,阿嵐竟然能想到利用史濱沙的獵頭,將殷雅霓給引到了美國。他起初還裝模作樣地讓她當什麼公司CFO,還給配了個高級公寓。對了,那公寓就是阿嵐在曼哈頓的窩,One57號,結果被殷雅霓發現公司和公寓都是自己的名字,你說這倆人玩過家家呢?殷雅霓住進公寓的當晚,他就把人困住了。後來殷雅霓趁半夜逃回了國內,阿嵐後腳也跟著殺到了海門,並拿著財產分割協議及離婚協議書甩在殷雅霓老公面前,逼著人家簽字離婚。」
聞夏實在沒有想到,短短不過兩個月,沈流嵐與殷雅霓的故事有了這麼一個曲折的發展。
「那最後,嵐哥真逼人家離婚了?」
「哪能呢!殷雅霓丫的根本就沒結婚,她誆人的!所以你說,這是不是本世紀最大的笑話?傻**地拿著協議書去讓人家離婚,結果被人家打臉回來了。他們倆,從一開始就是阿嵐主動的,主動追求、主動求婚、主動求複合。話說這男女關係的節奏,一開始定型了,也就那樣了。誰是王誰是寇,結婚之前就決定了的!」
聞森只是隨口一說,專註力仍在遊戲上,而聞夏卻陷入了沉思。
饒是嵐霓經歷了這麼多波折,最後仍然是尋回了彼此。而她與聞森前前後後也在一起四年了,聞一平那邊仍然是不答應他們的婚事。
聞夏早已做好了自己和聞森各自嫁娶的準備,所以聞森這幾年,偶爾跟旗下女明星再傳緋聞,她也沒太過在意,除了偶爾心情不好時,拿此當借口,和聞森吵上一架。
而今看來,就是經歷過生離的嵐霓,最後亦是克服重重阻礙而鎖定了彼此的一生。
是否她,也可以相信愛情和奇迹?
帶著這個橫亘在心中多年的糾結回了學校的聞夏,在初秋的某一個清晨,接到了剛回國的聞森打來的電話。
聞森在電話里說,沈流嵐在風城失蹤了,他跟洪希迪馬上要帶著殷雅霓來美國找人,關鍵是殷雅霓當時還帶著身孕。
掛上電話的那一刻,聞夏覺得自己恍若去到了另一個空間。
好好的一個人,怎麼能說沒了就沒了?
雖然她並未真正結識殷雅霓,但此刻亦因為她的遭遇而滿心酸疼。
對於相愛的人來說,失去了摯愛,是否心臟從此就被切走了一半?
是否不是命定的愛人,雖歷經險阻,最後依然還是面臨著失去?
這一切像是一場夢,而她和聞森,似乎也變成了夢中人。
這個夢的結局,到底是怎麼樣的,她不知道,也看不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