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0章 責任
顏玥叫了小區里的保安，才順利地把喝醉的程曄弄到樓上。
拖著程曄回到卧室，顏玥精疲力盡。她腳上還穿著那雙高跟鞋，由於走了太多路，又架著這麼一個大男人。腳上的傷有些隱隱作痛，讓她稍微感到有些不適。
短暫地休息過後，她看向床上的程曄。稚嫩青澀的少女心裡早就做好了決定，她收拾好了以後。偷偷地像只寵物一樣爬上了他的床。
還好她今天喝的少，一直在勸程曄喝酒。而且因為心裡有事，她一直強撐著。
程曄睡得正香，一時間竟然也沒察覺出有什麼不同來。安穩地躺在床上，像個嬰兒一樣乖巧地睡著。
顏玥心裡有些忐忑，她輕輕地伸手撫摸著程曄的臉龐，不似那些五官深邃的人，程曄的臉要相對柔和很多。
他常常笑著說出讓她傷心的話來，可她卻還是認定了這個男人。以至於不顧自己是個女孩子，就這樣躺在他身邊。
聽著身旁男人均勻而有力的呼吸，顏玥也安心下來。
這麼多年往返於兩個城市之間，她早已習慣。都說先愛上的那個人就輸了，如果真是這樣的話，那她輸得很徹底。
就算這樣依然不能讓她放下心來，所以她靈機一動，才會想出這麼個辦法來。
她知道程曄是個負責任的人，哪怕最後他和她在一起只是為了負責，她也認了。
最起碼到時候她就能向全世界宣告，這是她的男人了。
顏玥小心翼翼地在程曄的臉上親吻著，程曄在睡夢中感覺有人在吻他，只沒有多想，只當是自己在做夢。
他暈暈乎乎地回吻著，兩個人難分難捨。
太陽透過紗簾照進室內，程曄動了動身子，一夜宿醉醒來，他揉了揉發痛的太陽穴，卻意外地發現身旁躺著的女人。
他驚訝地望著躺在自己身旁的女孩，有些不敢置信。昨天晚上到底發生了什麼？為什麼他一點印象都沒有了。
程曄不停地回憶著，卻因為宿醉的原因記憶模糊。難怪他昨晚感覺到自己在和人接吻，原來不是錯覺，這一切都是真的。
「玥玥，醒醒。」程曄搖了搖顏玥的身子，在碰到她身上光滑的肌膚之後，下意識地把手縮了回去。
他不敢置信地望著顏玥的鎖骨和脖子，上面大大小小的痕迹都充分證明了他昨天晚上的罪行。
程曄在心裡嘆了一口氣，靠在床頭等待顏玥醒過來。
「早安，程曄。」顏玥睜開眼，就看見程曄靠在床頭，一副若有所思的樣子。
「對不起。」男人的聲音有些艱澀，看向顏玥的神情中也充滿了愧疚。
顏玥搖搖頭，她想要靠近程曄，卻因為大幅度的動作而痛呼一聲。
「你沒事吧？」
程曄的眉頭皺得更緊了，他還隱約記得昨晚感覺很好。可是顏玥呢，她一定受了不少罪吧。
「沒事，休息休息就好了。」
她向程曄擺了擺手：「你靠過來點，我有話想要跟你說。」
「嗯，你說吧，我聽著呢。」程曄聽話地靠了過來，對顏玥的話言聽計從。
顏玥滿意地點了點頭，還好，自己昨晚的苦沒有白吃。
她伸手摟住男人的脖子，讓兩個人的身體緊密地靠在一起：「程曄，我問你，你有沒有後悔？」
程曄愣了愣，搖了搖頭：「不後悔。」
他從來不為不能改變的事情後悔，沒有意義，倒不如大步向前，看看未來的路要如何繼續走下去。
現在他和顏玥的關係跟以前不一樣了，他不想再想著把顏玥推出去了。
「你後悔嗎？」他也緊緊地盯著女孩，或許他早就知道答案，因為女孩眼裡的愛慕太過明顯。
「不後悔。」程曄聽到她的答案，毫不意外。這就是個傻姑娘，愛一個人愛到卑微的傻姑娘。
顏玥像是想到了什麼，突然嚴肅了臉上的表情，一本正經地問道：「如果我告訴你，這件事情是我早就預謀好的，我就是想跟你發生點什麼，你生氣嗎？」
她有些緊張地抓著程曄的手臂，忐忑地等待著他的答案。顏玥不想有朝一日這些事情成為兩個人之間的隔閡。
在她看來，情侶之間就應該互相信任，坦誠相待。
如果程曄生氣的話，那也沒關係，反正她已經決定好了這輩子都要纏著他，讓他對自己負責。
「傻丫頭，我要是你爸，真不放心讓你出門。」
他愛憐地摟住她，搖了搖頭：「你這是何苦？」
顏玥舒服地在他懷裡窩著，輕輕地搖了搖頭：「我太累了……」
她這是何苦？是啊，她何苦呢？心思全都放在身旁的這個男人身上，用她三哥的話說：你這是風險投資。
他們安靜地躺了一會兒，程曄突然想起顏恆今天可能會過來，笑著說道：「怎麼辦？你哥哥今天要來接你？你不怕讓他知道你早戀的事情？」
「那怎麼了？我現在都是大學生了，這算什麼早戀啊？」顏玥不以為然地笑笑，哥哥知道她喜歡程曄，肯定不會反對。
不過對於他們倆的娃娃親，好像真的沒什麼人反對，除了程曄本人。
她想到這裡嘆了一口氣，憋在心裡的話就這樣脫口而出，一點腦子都沒過：「程曄，如果昨天晚上不是我，是別的女人。那你也就答應跟她在一起嗎？」
明明知道這是不可能發生的事情，可是顏玥還是覺得心裡有些彆扭。
與其說顏玥在意的是這個，倒不如說她只是想問程曄：她跟別的女人，到底有沒有那麼一點不同？
「別胡思亂想，哪有什麼別的女人，其他女人都被你趕跑了。」程曄好笑地揉了揉女孩柔軟的長發，說道。
「那你今後能把我當成你的女朋友嗎？我要的不是那種對妹妹的寵愛，而是男人對女人的愛。」
顏玥從程曄的懷抱中露出一顆小腦袋，異常嚴肅地問道。
程曄愣了愣，他承認除了兩個人身體上更親密了，一時間還沒有辦法轉變這種狀態。
他想了一會兒，非常認真地回復道：「我知道了，我會努力的。」
顏玥聽到了程曄的回答，談不上傷心也談不上失落。只是覺得萬里長征她好像才剛剛邁出一步，未來還要繼續努力啊。
兩個人又在床上磨蹭了好一會兒，才準備去洗漱。顏玥腿腳有些發軟，害羞地裹著被子被程曄報到了浴室。
「洗完了叫我，我好抱你出去。」程曄體貼地吩咐著。
顏玥也不矯情，點點頭。
熱水沖走了身上的疲憊，她好好地清洗了一下，在看到程曄留在自己身上的痕迹時，不好意思地笑了笑。
當程曄看到床單上點點的紅艷，他心裡內疚不已。
他沒想到兩人會突然發展到這種地步，讓他始料未及。卻也只能去面對接下來所要發生的事情。
程曄安頓好洗完澡后的顏玥，自己才去洗漱。之前還貼心地給她的身上塗了葯。過程中顏玥一直紅著臉，不敢直視程曄調侃的眼神。
「還疼嗎？」程曄腰間圍了一條浴巾，用毛巾擦著還滴著水珠的頭髮。
「你真的關心過我的感受嗎？」顏玥卻突然變了臉色，質問道。
程曄明顯感覺到發生了什麼他不知道的事情，不過當下只能先安撫她。
可他沒料到顏玥這次沒有那麼好哄，憤怒地繼續說著。
「如果你早晨醒來沒有發現我躺在你身邊，那你是不是就要跟我再不往來。」
程曄見瞞不過去，只能無奈地承認了，他的聲音很溫柔：「我承認，我確實是這樣想過，我不想騙你。」
他雙手扶住顏玥的肩膀，避免她有任何太過激動的情緒。「你慢慢聽我說，冷靜下來，我會把所有事情都跟你說清楚，知道嗎？」
顏玥平復著自己心裡的情緒，她也是在程曄進入浴室以後，意外地接到程曄的電話。這才知道他原本是想自己就把自己給送回去，徹底斷了她的念想。
她不敢想象，如果昨晚她沒有堅持自己的決定，那她就跟程曄一點關係都沒有了。
「不過在我意料之外的是昨晚發生了那樣的事情，對於傷害到了你我很抱歉。不過既然事情已經發生，那我也不會逃避自己的責任。」程曄在顏玥面前娓娓道來，也難得地說出了自己心底的真實想法。
「責任？我真的只能是你的責任嗎？」顏玥突然被「責任」這個詞刺激到了，愣愣地看著程曄，似乎想要從他口中聽到否定的話語。
程曄微微一愣，卻說不出任何反駁的話來。
他之前確實就是這麼想的，至於責任，自從早晨醒過來之後，他也確實把顏玥當做了自己的責任。
這些都是真的，所以他無力反駁。
顏玥彷彿一下子失去了所有的力氣，她之前覺得只要能和程曄在一起，就算被他當做是甩不掉的責任也沒關係。
可是在享受過他的溫柔，確定了兩個人的關係之後，她越發地在意自己在程曄心裡究竟佔據了一個什麼樣的地位。
兩個人久久無言，最後還是程曄開了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