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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2】繁華落盡,與君行

  不一會兒,秋玄靈和葉明月就過來了。


  二人皆是夫人,平起平坐,王府給她們的月銀和吃穿用度是一樣的。不過葉明月家財萬貫,自置的衣飾釵環皆是昂貴之物,而秋玄靈雖是官宦人家,不過父親官並不大,一直跟在趙太宰身後討些小差使而已,所以比不得葉明月衣著那樣光鮮艷美。好在她平常笑眯眯的,好像甚少有煩心事,常常能聽她一人哼著小曲,快活地在人前跑來跑去。


  二人是步行來的,葉明月抱著琵琶,慢吞吞地走,裙角隨著這蓮步輕飄輕擺。


  秋玄靈手裡卻抓著一朵怒放的大紅色芍藥,一見著這邊的人,杏眼一亮,拎著裙擺快步跑過來,先給御璃驍和晨瑤問安行禮,然後跑到夙蘭祺面前,歪著頭,笑著問他,「祺王,聽說你把那隻白孔雀送給漁嫣姐姐了!還有沒有,也送我一隻吧。」


  「哦,這個只有一隻,不過漁嫣姑娘不喜歡。」祺王笑著說。


  「那漁嫣姐姐就給我吧,我可喜歡它了。」秋玄靈趕緊到漁嫣身邊,挽著她的胳膊就是一頓輕晃。


  「好啊,你讓人抬去。」漁嫣含笑點頭。


  「太好了!姐姐真好!」秋玄靈樂了,挨著她在石凳上坐下。


  葉明月這時候才慢吞吞地走過來,給幾人行了禮,然後走到御璃驍身邊站著,手在他的衣上輕輕地撣了下,把肩上的白髮捋到身後,動作很是自然。


  傅總管已帶著奴才們在桌上擺了滿滿的美食美酒,晨瑤轉了一下輪椅的方向,親手執壺,滿斟了兩杯烈酒。


  「祺王,坐吧。」御璃驍一抬手,看著祺王說。


  夙蘭祺輕撩長袍,在他對面落座,掃了一眼桌上菜肴,指著其中兩道點頭贊道:「這淮安菜是最難做的,尤其是這兩道,用料講究,火侯難控,難得如此色香味俱全,不錯,不錯!」


  「本王的廚子都是千金請來,擅做天下名菜。」御璃驍笑笑,向他舉了舉杯。


  「驍王果然懂得好東西。」夙蘭祺朗聲笑著,雙手舉起玉杯,和他輕輕一碰,豪爽地一口飲盡。


  「明月,你就彈一曲,和玄靈一起,給王爺助興吧。」晨瑤笑著轉過頭,看著那二人說。


  「是。」二人規矩地行了禮,走到小桌邊。


  侍婢們擺上了椅子,葉明月坐下了,玉指在弦上輕輕一拔,看了一眼秋玄靈,輕聲問:「妹妹唱什麼?」


  「嗯,就唱清笳調。」秋玄靈笑吟吟的,錦袖一抬,軟腰往右塌去,擺了個姿勢。


  幾人看著,只見葉明月的手指快速彈動,秋玄靈的腰一轉,背對幾人站好了,臉微側著,朱唇輕啟。


  「西窗外堂前燕蹁躚,伴雙飛綠水小橋邊,剪燭難斷情絲難卻,小樓前盼朝朝圓圓……」


  秋玄靈輕舞著,歌聲脆美,繞樑不歇。


  她有副絕好的嗓子,上回在寺廟時漁嫣就聽過。想她父親只是俗官,她卻能被蓉欣貴妃選中,以備已用,說明她歌聲一定是驚人的,絕超上回宮中那童憐之音。


  只沒想到她的舞也不錯,奔|放熱烈的舞動中,還能唱得如此流暢,這就叫功底了,也不知道練了多少年,唱啞過多少回嗓子,只為在良人面前驚艷,爭得寵愛三分。


  葉明月的琵琶更勿需說,她微偏著頭,媚眼輕眯,完全投入進去。


  她是真愛琵琶音的女子,手指一彈起來,整個人光彩四射,把平常那清冷的模樣全去掉了,讓人不由得看得痴掉。


  漁嫣輕撫著發間芍藥,在一邊冷眼看著,御璃驍正盯著葉明月看,深瞳里微光輕晃。他收葉明月到身邊,一定是喜歡她身上某些東西,或者就是這對琵琶的專註,不煩他,不纏他,所以才讓他從眾美之中選她出來常伴身邊,甚至和她分享他未癱未丑的秘密。


  晨瑤的神色很平靜,可眼中卻有微微的愁光微泛,握著那隻鑲著翠玉的酒壺,安靜地站在御璃驍的身邊。


  她並無這些歌舞技藝,她和漁嫣一樣,會的,都不是尋常女子的東西,她能以一根銀針救人,也能以一片尋常草葉送人去黃泉,可惜可漁嫣受寵了,她卻沒有。


  其實大家都是女子,漁嫣不懂何苦互相為難,為何要為了一個男人,相殺成仇!她恨不能御璃驍寵那幾個女人去!


  滿園芍藥,爭奇鬥妍,又有蜜蜂聞香而來,在花間輕繞,有幾隻飛過來,繞著她發間的芍藥花飛舞,她抬起手帕,一隻蜜蜂便落在了帕子上,驀地一擺尾,在她的指尖上用力扎了一下。


  漁嫣一聲低呼,趕緊揮開了蜜蜂,秀眉輕蹙,吮住了指尖。


  傅總管見御璃驍盯著她看,便堆滿笑臉,大聲說:「這蜜蜂是慣愛香氣的,不想還真會識美人,誰身上也不去,專往漁嫣姑娘身上去了,想來漁嫣姑娘的香味最好聞。」


  這誇讚一出,御璃驍並未高興,只冷冷掃他一眼,被刀疤斷開的濃眉一鎖,,臉上的疤痕立刻猙獰扭起,令人不敢直視。傅總管也不敢再多言,趕緊彎下腰,退到一邊。


  漁嫣取下了頭上的花兒,往地上一丟,似乎這蜜蜂是花兒引來的一樣,然後用帕子在手指上用力擦了幾下,挪了一個位置,竹影下坐著。


  琵琶和歌聲正到婉約處,纏纏綿綿,如同情人的目光,繞得人心醉。漁嫣不經意抬頭,只見夙蘭祺正盯著她看著,不由得厭惡地一擰眉,側過了身。這也是個狂|浪的登徒子吧?仗著是玄泠國的人,太后的親侄兒,便膽大妄為到敢在太後宮中對她造次。


  突然間,蜜蜂從花叢里都往秋玄靈的身上飛去了,秋玄靈嚇了一大跳,揮著袖子,尖叫著往奴婢身後躲。


  葉明月的動作要慢些,琵琶砸到腳尖上,痛得一聲尖叫,起身時又踩到了裙腳,人摔到地上,蜜蜂蜂擁而至,圍著她亂嚷亂叫。


  蜜蜂們還不滿足於只叮這二人,又瘋狂地撲向了御璃驍和夙蘭祺坐的方向,二人趕緊揮袖遮擋,漁嫣只用袖子緊護著臉,往桌下躲著。


  「哎喲喂,快來人,把這些蜜蜂趕走。」傅總管跳著腳,用袖子亂撲著,驚慌地大喊。


  夙蘭祺和御璃驍自然能自保,但漁嫣正往桌下鑽,想躲起來,二人同時伸手,想護住她。指尖碰到時,御璃驍的瞳色立刻一沉,殺機頓起。


  夙蘭祺立刻感覺到了他的殺意,趕緊縮回了手,袍袖一揮,打開了又撲來的蜜蜂。


  漁嫣這時候已經鑽到了桌下,從縫隙里往外偷看,晨瑤也正被蜜蜂追著尖叫,場面亂得不可開交。她唇角輕揚,在心中笑了起來。


  只因感覺到抹上去止痛的效果挺好,方才出來的時候,她並沒把那東西放下,而是順手放到了腰帶里,剛剛見這蜜蜂不時來叮她一下,便知道這雪蜊膏不是那麼好用的,索性把那東西打開了——既然大家都進了王府,不如有福同享,有蜜蜂同享受吧!

  亂了會兒,侍衛和奴婢們一涌而上,用火摺子點著了火把來熏,用沾了水的衣裳用力亂撲,忙活好一陣子,終於把蜜蜂給驅散了。


  葉明月叮得最厲害,當眾人七手八腳把被蜇得滿臂紅包的她扶起來時,早已經嚇得面無人色,若不是用手捂著臉,這臉也毀了。她凄凄哭著,可憐兮兮地拉下錦袖,不肯讓人看她變醜的手臂,不停地說:「怎麼只叮我一人?」


  「也叮我了。」秋玄靈哭喪著臉,指自己的腮幫子,她跑得快,躲到了侍婢們的身後,所以只叮到了幾下。


  漁嫣也從桌下爬出來了,拍拍裙上的灰,站到眾人之中。


  「到底怎麼回事?怎麼會引來這麼多的蜜蜂?」御璃驍看著眾人怒斥。


  大家不敢出聲,呼啦啦跪了一地。


  晨瑤走上前來,摘下了秋玄靈頭上的花兒往地上丟,小聲說:「或者是這花太香了,招來這麼多狂蜂,趕緊扶幾位夫人回去,我來給你們看看。」


  「姐姐,那我的臉會毀了嗎?」秋玄靈捂著臉,拖著哭腔問她。


  「不會,有我呢。」晨瑤輕輕地拍她的手臂,小聲安慰她。她倒無事,自小和葯打交道,不說百毒不侵,起碼這些蛇蟲蚊蟻是不敢靠近她的。


  葉明月此時哭得更加厲害,用袖子擋著臉,快步往回走。在這麼多人面前丟醜,讓她的驕傲大損,難怪哭成這樣。


  傅總管指揮著眾人收拾滿地狼籍,御璃驍突然看到地上的一團雪色,指著問:

  「這是什麼東西?」


  傅總管趕緊過去,撿起了那東西,捧到御璃驍的面前,「王爺,好像是香膏,可能是哪位夫人的。」


  晨瑤的臉色變了變,正要出聲,漁嫣已經快步過去了,接過了這東西,小聲說:「這是瑤夫人剛剛給我治摔的聖葯,一定是剛剛亂跑的時候弄掉了,幸虧沒摔壞,瑤夫人說三年才出一盒子,對我的傷很有效呢。」


  御璃驍扭頭看向晨瑤,她臉上微紅,不自在地轉開了頭。


  「都退下吧。」御璃驍揮了揮手,讓眾人退下去。


  夙蘭祺此時一抱拳,低聲說:「既然夫人受傷了,小王就先行告退,和驍王所說之事,還請驍王多多思量。」


  「送祺王出去。」御璃驍點點頭,吩咐傅總管。


  傅總管快步上前,恭敬地引著夙蘭祺往外走。


  漁嫣看著他的背影,突然覺得有些不對勁,晨瑤為何會用這麼拙劣的手段對付她呢?蜜蜂蜇她幾下,並不能讓她損失多少,難道是這葯和蜂毒一起,會產生可怕的後果?她抬起手指,仔細看自己被蜇到的地方,指尖紅通通的腫起,辣痛難忍。


  「自己好好疼吧。」御璃驍冷冷地說了句,按了輪椅上的機關,帶著人往園外去了。


  漁嫣在原地坐了會兒,還是沒想出這其中的蹊蹺之處,她今日把這罪推到晨瑤身上,警告了晨瑤,讓她百口莫辯。就算御璃驍要罰,也是各打五十大板,或者只能裝成什麼都不知道,誰也不罰,這事就這樣過去。


  上回是蜘蛛,這回是蜜蜂,還有尋情鴿,這王府里莫非還藏著高人?這蜜蜂一事難道完全是巧合?那她不是反成了主動向宣戰之人!

  都怪自己,圖一時痛快,沖|動行事!

  她又摘了朵芍藥花,在手中拈動,往四周張望著,苦思不解之處。


  「娘娘。」念安尋來了,緊張地拉著她的手看,「聽說園子里鬧蜂怪,您沒事吧?」


  「沒事,念恩回來了嗎?」她搖搖頭,和念安一起出去。


  「還沒回來,一定是貪玩去了!哼,下回也讓奴婢出去辦事吧,奴婢比念恩那個貪吃貨跑得快,一定早早回來。」念安小聲央求她。


  「好。」漁嫣應付了一句,只見前面一群人正匆匆往葉明月的小院趕去,想必是傷得太重!若此事毀那雙彈琵琶的手,那就太可惜了,是她的錯!她微微嘆自己,責備自己不應該如此狠毒。


  ———————————————莫顏汐:《皇上,臣妾要熄燈》——————————————————


  念恩回來得很晚,把雞腿和藕節兒用盤子裝好,端到桌上來,小聲說:「吳老爹年紀大了,怎麼都教不會,索性全寫在紙上讓他念,是最後那句話,我讓他直接把紙給審案子的老爺看。不過,只怕這官司還是會輸呢。」


  「輸又怎麼辦?天下不平事這麼多,娘娘也不能都管吧?」念安瞪了念恩一言,怪她多事。


  「若能親自上堂自然好,可惜我不能去。」漁嫣坐在梳妝鏡前,取下髮釵,散落長發,對鏡微嘆,輕聲說:「上堂打上一堂官司,辯得對方啞口無言,那感覺,簡直美翻了!我真是心癢難耐,又無法止癢,真煩人。」


  「娘娘你到底什麼嗜好?人家姑娘都愛花兒粉兒,再不濟也愛個繡花做鞋,你就愛和人吵架。」念安把桌上的那壇桃花酒打開,笑著看漁嫣。


  「嗯,本娘娘就愛和人吵架。」漁嫣懶懶地說了,從梳妝鏡前起身,慢步往桌邊走。


  「娘娘,把手指讓我瞧瞧。」念恩拖起她的手指,舉了燭,仔細看了會兒,輕聲說:「這紅紅的小包,好像娘娘手臂上回被蜘蛛咬過的呢。」


  「是嗎?」漁嫣拉下半袖衣衫,讓她把燭舉近了,仔細看。


  「還真是!」念安也湊過來,小聲驚呼,「你看看,都像血一樣艷紅呢。」


  那蜘蛛咬過的地方,隔了快一月了,色澤還是那般鮮紅,確實奇怪。還有這蜜蜂蜇過的地方,按理說應該腫起來,可是卻很快縮成了一個小紅點。


  不知道那兩位夫人是否如此?


  「來,吃東西,難得今晚上清靜,沒人來煩咱們,好好吃,好好喝。」漁嫣把這事放開,坐到了桌邊。


  「娘娘,您是說王爺煩您啊?」念安坐下來,拈了個雞腿往嘴裡咬。


  「嗯,就是說他。」漁嫣笑著點頭。


  「哎呀,你們兩個也不小聲點,我聽說王府戒備森嚴,盯得可緊了,說不定就有人蹲在咱們屋頂上偷聽咱們說話……」念恩指屋頂上,又手攏在嘴邊,聲音小小的,一臉神秘模樣。


  漁嫣端著酒,一飲而盡,笑著說:「說得那麼可怕!膽小鬼,又不是烏鴉,蹲屋頂上幹什麼?再說了,你說的這樣,難不成他們晚上還看著咱們睡覺?放\屁,打鼾也被聽去了?」


  「娘娘您能不能斯文點?」念安皺起了眉,晃著手裡的雞腿說:「什麼叫放|屁,那個叫濁氣。」


  「斯文給你看?」漁嫣拿起酒壺,快步往外走,笑著說:「你們過來,我叫烏鴉下來給你們看。」


  「什麼?」二人跟出來,好奇地看著她。


  漁嫣在院子里轉了個圈,白色羅裙如夜裡的悄綻的曇花,瞬間散開,又輕盈落下,月光籠在她的身上,方才扯下半衫看手臂上的咬痕,還未完全拉上去,所以露著半邊香肩,一雙美腿在薄薄的裙下若隱若現。


  「嗨,屋頂上的,快下來。」她一仰頭,美酒入喉,咂咂嘴,脆聲大叫。


  念恩和念安忍不住笑起來,漁嫣一沾酒,膽子就會特別大。


  三人正鬧得歡呢,只見兩道黑影從屋頂上矯健地躍下,跪地就拜。


  「漁嫣姑娘有何吩咐?」


  漁嫣正仰頭喝酒,一口辛辣嗆在喉中,頓時咳得肺都要跳出來了。


  念恩和念安則是嚇得尖叫,緊緊地抱在一起。


  「你……你們在屋頂上幹什麼?」漁嫣好容易緩過氣來,指著二人怒問。


  「回姑娘的話,每晚都會巡視。」二人抬頭,看到她衣衫半露的樣子,趕緊又低下頭。


  漁嫣徹底傻眼了,掩著嘴小聲說:「我們在屋裡子里說的話都聽去了?」


  「是。」


  「你們還會如實稟告王爺?」


  「是。」


  「能不能不說?」


  「王爺之令,府中之事,無論巨細,必須讓王爺知曉。」


  漁嫣聽至此處,小臉一沉,冷冷地問:「是府中,還是我這裡?」


  「確實是府中,每天晚上,每位夫人的小院都會仔細巡查,以免賊人偷襲。」


  「走吧。」漁嫣一揮手,讓二人回去。


  那兩道高大的身影一閃,躍上屋頂,往晨瑤的小院奔去。


  「娘娘……你的愛好,又要傳到王爺耳中去了,您還說嫌他煩……」念安哭喪著臉,拖著哭腔說。


  「我說過嗎?」漁嫣轉過脖子,掃她一眼。


  「沒有。」念恩立刻擺頭。


  「他們聽錯了,我是說……王爺果真很煩!」漁嫣沒好氣地說著,轉身進了小屋。


  酒興都掃了!

  「王爺若明日問您怎麼辦?」念恩擔憂地問。


  「不會問,明月夫人受傷了,他一定在那裡安撫她。王爺的軍餉,大都來自葉家領頭的江南富商們提供,王爺私底下的商號,也都由葉家出面打理。」


  「娘娘如何知曉?王爺告訴您的嗎?」念安好奇地問。


  「猜的,不然葉明月只一商人之女,為何能成四夫人之一?王爺的鐵騎要吃要喝,他幾年未歸,這些錢又從何而來?」漁嫣笑笑,在桌邊坐下,用手指拈藕片吃,辣辣的,配這清甜的桃花酒,簡直太美妙了。


  「娘娘如此聰慧,只怕得掩著點,男人大都不喜歡呢,就算是知道,也裝著不知道吧。而且娘娘已經把四夫人全得罪了,以後她們四人若聯手對付您,您又不得王爺寵愛,到時候怎麼辦呢?」念恩愈加擔憂,摁住了她的手,不讓她再喝。


  漁嫣笑容淺了淺,輕聲說:「何必非要男人喜歡?自己喜歡自己就好。她們要對付我,儘管來,若不警告她們,她們只會變本加厲,難道我是好欺負的?再不濟,我插上翅膀飛了就行了,要男人作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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