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九章 氣不死你
來人紫冠玉束,青絲飄揚,氣宇軒昂,一雙深褐色的瞳孔散發出瑩瑩光彩,一襲青色長袍在風中烈烈作響。
「馮彪,竟然是他。」
「陰陽教核心弟子,實力地位僅次於聖子的存在。」
「他竟然也出現在這裡,看來陰陽教這次勢在必得啊。」
當所有人驚嘆於陰陽教弟子強勢的時候,葉林的嘴角彎起一抹不屑的弧度,眸子里充滿輕蔑的光彩。
「放心,我還不至於小氣到跟幾條狗過不去。」
葉林的聲音很平靜,就像是在說什麼雞毛蒜皮的小事,壓根就沒把那幾個元嬰期陰陽教弟子放在眼裡。葉林真正在乎的是那些來自整個中州的年輕一代強者,是那些光聽名字就足以讓其他年輕一代的人膽戰心驚的人物。
陰陽教弟子高高在上,享受慣了養尊處優的生活,怎能容忍被如此侮辱?
幾個元嬰期弟子面色難看,卻沒有人敢上前一步。就在此時,氣宇軒昂的馮彪深吸一口氣,面色冰冷如鐵。
「陰陽教不是你能夠侮辱的,聖子在這靈秀峰召開靈秀峰會是為了擒拿魔頭無天。如果你想在這裡鬧事的話,我奉勸你一句:別自己找死。」
很顯然,馮彪真的怒了。
在外人眼中他高高在上,是陰陽教僅次於聖子的存在。但真實情況卻是他一招惜敗陰陽聖子,從此修為停留在分神中期再無存進。
現在被一個無名小派的人冷眼相待,驕傲如他怎麼可能無動於衷?
一道冰冷的殺氣死死鎖定葉林,只要葉林再敢說半個『不』字他就會出手,保證讓葉林身首異處,以此宣示陰陽教的至高無上。
「無天敢獨自和陰陽教作對,這個年輕人似乎也是個刺頭啊。」
「這年頭自以為是的人多了去了,到死的時候他們才知道自己有多麼愚蠢。」
「是啊,他還真以為他是無天啊。」
圍觀的各路高手議論紛紛,無論是散修還是門派弟子,毫無疑問的沒有一個人看好葉林。他們不會相信一個元嬰期修士能戰勝分神期修士,因為不是每一個人都能成為無天。
清冷的山風吹過,葉林一身雪白的衣袍隨風而動,犀利的眸子里光芒綻放,一股無形的氣勢讓現場瞬間安靜下來,落針可聞。
「哈哈哈!陰陽教,難道所謂的中州第二大派就這點肚量?真是可笑啊。」
葉林冷笑一聲,無形的氣勢壓迫下來,讓所有人都不敢輕舉妄動。冰冷的聲音穿盪開來,清晰傳入每一個人的耳中。
所有人都驚詫地看著葉林,這傢伙還真敢說啊。
在中州有兩大門派,星月門和陰陽教。其中星月門比陰陽教略勝一籌的事情很多人心知肚明,但從來沒有人敢擺在明面上。或者說,那些挑明話題的人都已經死了。
如今葉林當著眾多年輕一代高手的面說出來,就是赤·裸·裸的不給陰陽教面子,就是要打他們的臉。或者還有另外一種可能,他嫌命長了。
「一再侮辱陰陽教,罪無可恕。今天我馮某人就讓你知道,有些人、有些門派,不是你這種螻蟻能夠妄加言論的。」
「哼!這就是你們陰陽教的待客之道嗎?你們陰陽教召集天下英豪來參加靈秀峰會,究竟是為了共商討伐無天事情,還是為了欺凌我們這些無門無派的散修,宣示你們陰陽教大門大派的強大?」
「休要污衊我陰陽教,你這是在找死!」
面對葉林嚴聲厲詞的聲討,馮彪反而強行壓制住內心的怒火,收回雄渾的元力波動,放下手中長劍,沒有選擇對葉林出手。
他知道如果此時出手,必然會落人詬病。即使現在沒人說什麼,背地裡也會議論紛紛。
「怎麼偃旗息鼓了?剛才不是還火氣衝天,牛氣哄哄想要殺人滅口嗎?」
馮彪停下來,葉林卻並沒有打算就此放過他。這次本來就是過來找事的,現在好不容易抓到了機會,怎麼能夠就此罷手?
「葉林兄弟,別鬧了,陰陽教的強大不是你一個人能夠對抗的了啊。」
柳青山在一旁拉著葉林,勸阻他不要再和陰陽教的人鬧下去,柳青山自知得罪不起陰陽教的人,如果真打起來他還真不知道該怎麼辦。
「青山兄,你就別管了,他們欺人太甚。看不起我也就算了,但他們剛才的話無疑是在挑釁天下散修的尊嚴,就算別人不出手,我也絕不會就此罷休。除非他們願意道歉才行。」
「對,這件事的確是你們的不對,理應向這位小兄弟道歉。」
「沒錯,雖然我們散修無門無派,但也不能任人欺辱。」
「馮彪,這件事的確是你們太過分了。」
看到葉林義憤填膺,很多散修也紛紛站出來說話。他們不敢喝整個陰陽教為敵,但是質問幾個陰陽教弟子還不在話下。
片刻間十幾個分神期的散修站在葉林一方,目光不善地盯著陰陽教弟子。他們都是應邀來商討討伐魔頭無天的,而不是過來瞻仰陰陽教的強勢。
「哼!」
很顯然,馮彪不想道歉。這不僅關乎他自己的面子,更關係到整個陰陽教的臉面。
如果在這裡公開道歉,別說他有沒有臉面回陰陽教,有沒有臉面面對自己的師門長輩和同門師兄弟。恐怕只要他回到師門,就會立刻被碎屍萬段吧。
「欺人太甚,真是欺人太甚,你們真以為我陰陽教沒人了嗎?」
就在馮彪束手無策的時候,一道冰冷的聲音從高空傳來,只見一個身穿紫色道袍氣宇軒昂的俊美男子從天而降,眉宇間凌厲的氣勢讓人不敢直視。
「他竟然沒死?」
葉林難以置信地看著眼前氣宇軒昂的紫袍男子,眸子里閃爍著難以置信的光芒。
那一夜血流成河,屍骨成山。那個人明明已經在他一圈之下化為碎肉,元嬰都沒能逃脫掉,現在為何會活生生出現在自己眼前?
一個已死之人再次出現,葉林已經不知道該不該相信自己的眼睛。難道說陰陽聖子也被人奪舍了?可他明明已經血肉破碎……
就在葉林沉思之際,陰陽聖子冰冷的聲音再次響起。
「各位道友,本座邀請各位前來共商討伐魔頭無天的事宜,並沒有任何其他私心。至於打壓各位道友的說法更是無稽之談,純屬破壞我等聯誼關係的挑撥離間之言,想必各位道友心知肚明。」
「關於魔頭無天的事迹想必各位道友都有耳聞,但大多對魔頭無天的了解都不詳細,接下來本座就讓你們仔細觀看魔頭無天的惡行。」
嘩嘩嘩!
陰陽聖子手持一面銀色鏡子在虛空中輕輕一劃,旋即一道道印訣打入銀色鏡子中,五顏六色的光芒在鏡子里閃爍。
鏡中一道模糊的身影緩緩浮現出來,身上泛著點點淡金色光芒,手持一根黯淡無光的長棍力劈而下,剎那間鮮血飄揚。
很快畫面轉動,有些模糊的淡金色身影急速飛行,手中一朵淡金色火焰呼嘯而出,一道紫色身影瞬間燃燒起熊熊火焰,只有元嬰艱難逃出。
畫面一次次變換,有淡金色身影動手抹殺手無縛雞之力的凡人,有淡金色身影肆意凌辱弱小修士的畫面,還有淡金色身影殘殺佛門弟子的影像……
「這就是魔頭無天,雖然他號稱佛門弟子,但嗜殺成性,欺凌弱小,就連自己的同門都不放過,手無縛雞之力的凡人他也痛下狠手。這種人該不該殺!」
殺!殺!殺!
霎時間所有人的熱血都被調動起來,他們都是中州年輕一代的翹首,同代中少有敵手的存在。平日里自詡清高,自然看不慣這種血腥的人存在世間。
陰陽聖子恰倒好處地形容葉林的血腥手段,並且以有些模糊的畫面呈現出來,那道模糊的身影倒是和葉林十分相似。
「哈哈,真是好笑,我們雖然聽說過魔頭無天是一個天不怕地不怕的人,他的確殺過很多人。但就憑這模糊的畫面讓我們如何確定是無天所為,就憑你們陰陽教的一面之詞嗎?」
葉林毫不猶豫抓住對方的破綻來反擊,這點誰都能想到卻沒有人會太過在意的東西,恰恰就是對方最容易動手腳的地方。
陰陽聖子冷眼掃視,卻沒有找到說話的人,面色有些不悅。
冷聲道:「這是我陰陽教一位前輩以大法力還原出來的畫面,雖然有些模糊,但足以證明魔頭無天的暴行,各位道友可以看看無天的畫像,自然會明了。」
「可是我聽說陰陽聖子被三昧真火燒毀肉身的時候並沒有起火,而是肉身瞬間灰飛湮滅,鏡中那一幕又作何解釋?」
「那並非本座,而是另有其人被魔頭無天所害。」
陰陽聖子的臉色越來越難看,恨不得把暗中說話的人揪出來一巴掌拍死。但他掃視四方,卻始終未能發現那人究竟是誰。
「為何那人的模樣和陰陽聖子如此相像?」
「他長得和本座相像,很正常,天下長相相似的人又不在少數。」
陰陽聖子臉色越來越陰沉,聲音也越來越低沉。他的精氣神提升到極點,一直在尋找暗中說話的人。
「這麼說來,鏡中人也未必就是無天本人,也可能是和他長相相似的人吧。」
「什麼人,給我滾出來!」
屢屢被人挑釁,陰陽聖子氣得臉色發青,但他依舊沒有發現那個人。
葉林依靠強大的神識四處遊盪,聲音飄忽不定,的確讓人難以察覺。陰陽聖子這種沒有修鍊出神識的人,更不可能發現他。
陰陽聖子面容冰冷地看著葉林:「小子,別給我裝蒜,你竟敢在這裡公然挑釁本座的威嚴,找死!」
「難道他發現我了?」葉林暗自思忖,表面依舊不動聲色。
「陰陽聖子,剛才你們陰陽教的人欺負我,現在你身為聖子再次欺負我,真的以為我好欺負不成?什麼破靈秀峰會,老子不幹了。」
葉林冷哼一聲,甩袖子走人,引來無數人側目驚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