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8章:一句為夫燙紅臉頰
華清宮。
傍晚時分,菡萏從雲翔宮而來,為興帝送去了一碗燕窩粥。
興帝嘗了兩口,便吩咐菡萏撤了下去,沉聲吩咐,「朕這幾日政務繁忙,不去雲妃那裡。」
如今才過了半月,雲妃還在禁足,他是不會過去的。
「是,奴婢會轉告娘娘的。」菡萏頷首。
興帝拂退菡萏后,懶懶的靠在了龍椅上,看上去精神懨懨。
貴明極有眼色的捧上一杯茶,「皇上,您的傷風怎麼還不見好,不如再讓太醫來瞧瞧吧。」
「白太醫已經瞧過了,這是暑氣,要慢慢養,不必再叫太醫了。」興帝說著懶洋洋的抬起眼皮,「這兩天,九公主那邊如何?」
「能吃能睡,想必已經從驚嚇中緩過來了。」貴明躬身回答。
「那便好,你再去一趟御膳房,但凡有人能夠讓九公主開胃,朕重重有賞。」
「皇上果然寵愛九公主。」他對自己的身體都沒有對九公主的上心。
「靜兒是朕的小福星,朕不寵她寵誰?」
貴明頷首,「誰說不是,九公主是我們東臨的小福星,不僅皇上寵愛,就連太後娘娘也喜歡的緊。」
提到太后,興帝微微皺眉,「太后那邊可傳信過來了?」
「奴才正打算跟皇上說這件事呢,太後身邊的許嬤嬤今日親自回了帝都,說是太後娘娘今年要回來過中秋。」
「今年回來過中秋?」興帝微微蹙眉,「是不是母后聽到什麼消息了?」
當年因為文賢太子一事,興帝和太后的關係便淡了下來,雖然是親母子,但太后卻一直冷待興帝,更是常年住在皇覺寺吃齋念佛。直到九公主的出世,他們母子的關係才緩和了一些,每到逢年過節,也會回東明宮小住一月。
然而,若是太后這次回來後知道她最疼愛的孫子君輕寒歿了,定然無法接受,只怕到時候興帝和太后的關係會再次陷入僵局。
貴明低著頭不敢說話,生怕說錯什麼,惹得上位不高興。
興帝皺著眉,「既然母后要回來,你吩咐下去,讓人將永壽宮打掃乾淨,從現在就開始準備中秋節。」
貴明垂頭應是,小聲提醒一句,「皇上,因為二王爺身體不好,太後娘娘這些年一直挂念著二王爺,今年中秋,是否要讓二王爺……」
興帝冷鷙的黑瞳微微縮了縮,「朕聽說老二的腿能好?」
貴明頷首,「聽說是能好,不過好像還需要一段時間。」
「老二的腿能好,朕在想要不要讓他回帝都過冬呢?」興帝沉聲喃喃。
「二王爺腿好了對皇上來說是好事。」
興帝微微搖頭,「五年前,老大的事情就是前車之鑒!更何況,老二還恨朕!」
「二王爺不敢,皇上一視同仁,您給了二王爺這一切,他怎麼會恨您?感恩還來不及。」貴明笑著。
興帝沉吟許久,才道:「現在江州還沒有傳來消息,也不知道澈兒現在是否尋到了,你派人過去,讓他將案子暫放,七月底便動身回京過中秋。還有,你順便讓人去一趟荊州,這次讓老二也一併過來。」
「是,奴才這就去辦。」
興帝看著窗外寡淡月色,冷眸微微眯了起來。
……
江州,芙蓉園。
入夜,星光點點,皎月如銀。
蘇青染沐浴后,擦著頭髮推門而入,君輕寒已經洗漱完清清爽爽的坐在榻上了。
此時,他的手中握著一本書卷,是《治國策》,他正看得津津有味。
蘇青染曾隨手翻閱過,這本《治國策》不僅文字晦澀,內容還十分枯燥,她只看了兩行,就看不下去了。
走到榻前,十分自然的坐到男人身邊,繼續擦頭髮。
然而,她一坐過來,君輕寒手中的書卷就再也看不下去了。
女子身上沐浴后的馨香不斷的往他的鼻翼下鑽去,撩人心神。還有她那烏黑的秀髮,總是調皮的落在他的書卷中,留下一抹水漬。
君輕寒將書卷合上,然後從她手中接過巾帕,「過來。」
「嗯?」蘇青染不解看向身邊的男人。
君輕寒直接將人扯到榻內,讓她躺在腿上,拿著巾帕裹了頭髮,慢慢擦拭起來。
蘇青染嘴角頓時勾了起來,這幅身體的頭髮又長又厚,她一般要擦上半個時候才能擦乾,手都累酸了。
現在有人來服侍她,自然是求之不得。
枕著男人,蘇青染愜意的將兩條小腿蹬在牆上,「君輕寒,你打算將姜城晾到什麼時候?」
掃了眼她悠閑的模樣,君輕寒臉色微微有些黑,這個女人一開始是給他做小廝的,現在怎麼感覺反過來了?
「晾個兩天,等他坐不住再說。」
「萬一他還是什麼都不說呢?」蘇青染轉眸看他,「不會真的要用刑吧?」
「你覺得呢?」
「我覺得他栽到你和百裏手中,撐不住多久的。」當初他們兩個嚇唬假周正的時候,簡直不能再壞了好么?
君輕寒:「……」什麼叫做栽到他手中?
「君輕寒,我有個主意,不知道當講不當講。」蘇青染猶豫著開口。
「你說。」
「我會一些催眠術,沒有能夠派上用場。」
「你說的是對百里用過的幻術?」
「你當他是幻術,那便是幻術吧。」
「愛妃不說,本王倒是忘記了,你的驗屍本領還有這幻術,都是那位有本事的世外高人教的,如今我們身在江州,你是不是應該帶本王去見一見這位高人?」
蘇青染聞言頓時抽了抽嘴角,「我……我說過了,我師父他已經駕鶴西去了。」
她今晚算不算一不小心跳到自己挖的坑裡了?
「無妨,既然他已經去了,你便帶本王去祭拜一下,他為本王栽培了這麼優秀的愛妃,本王於情於理都要去看一看他老人家。」
蘇青染:「……」
「染兒,你我是夫妻,他是你的師父,你何必藏著掖著?就這麼定了,這兩天得了空,你帶為夫去祭拜一番。」
蘇青染還沒有從這男人腹黑的話里回過神來,就被他的一句「為夫」燙紅了臉頰。
看著男人嘴角若有若無的笑意,僵硬的扯了扯嘴角,「你既然誠心祭拜,那我帶你去便是。」
問題是,她現在去哪找一座墳給他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