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9章:君輕離成了植物人!
天青山中,雲中寺後有一片桃林,此時還正開得燦爛。
慕容澈帶著白玲來到這裡,找了一塊石頭坐了下來。
「這裡的桃花開了,你聞到了么?」山上的桃花比下面開得要晚一些。
「有淡淡的清香。」白玲笑著回答。
「你坐著別動,我去摘一束桃花。」
「不用了,一摘下來,桃花就要枯萎了,還是讓它們生長在枝頭吧。」白玲忙拉住了他。
「好。」慕容澈坐了下來,靜靜和她依偎。
微風拂過,風吹樹搖,落了一地桃花。
此時,慕容澈和白玲的發間,衣襟間也落滿了桃花。
白玲拈了一瓣,放在鼻翼下輕輕嗅了嗅,嘴角噙出笑意。
她雖看不見,但是能夠感覺的到,這片桃花林,很美。
「玲玲,我們來捉迷藏好么?」慕容澈提議。
「捉……捉迷藏?」白玲驚訝。
「我們小時候經常玩的,現在想玩么?」
白玲猶豫了下,點頭,「好。」
她還不想讓他對她的眼睛生疑。
「像以前一樣,你來抓我。」慕容澈說著從袖中取出絹紗,蒙住了她的眼睛。
「好。」白玲笑了笑,現在她的眼睛看不見,遮不遮眼睛都沒有什麼區別。
「我要去藏起來了。」
白玲點頭,「我數十個數。一、二、三……」
「藏好了,你來吧。」
白玲聽到慕容澈的聲音,循聲而去,腳下走得磕磕絆絆。
看見她小心翼翼、緊張著向前的模樣,慕容澈有好幾次都忍不住想要跑過去扶她。
緊緊握拳,最後還是忍下了沒有過去。
如今她雖然看不見了,但是他能夠希望她不要再去逃避,不要再隱瞞她的病情,要勇敢,他們可以一起面對。
「玲玲,我在這裡,快來……」他沖她招手,然後輕聲輕腳的朝她走去。
白玲一把將人抱住,嘴角露出喜悅,「我抓到你了!」
「你還是跟小時候一樣厲害,這樣都能被你找到。」慕容澈抱著她輕聲開口。
二人靜靜相擁著,良久無言,無聲的感受著對方的氣息。
「阿澈,還要來么?」
「還想玩么?」
白玲點點頭,「你快去藏好。」
接下來,慕容澈每次都會故意出現在白玲身前幾步遠處,然後一點點朝後退,引著她一步步向前。
原本白玲走路時還有些謹慎,不敢邁步,玩過兩次之後,她這才大膽的放開了步子,逐漸和正常人無異。
最後一次,抓到慕容澈,她已經香汗淋漓。
慕容澈拉著她坐下歇息,「若是累了,我們就不玩了。」
白玲點點頭,陡然握住他正在為她擦汗的手,猶豫問,「阿澈,你是不是已經知道我……」
「我們回去吧。」
「好。」到了嘴邊的話,白玲最終還是沒有說出口。
這件事情,怎麼可能瞞得住呢?
……
白府。
君輕寒帶著蘇青染和上官赫來看君輕離,自從那晚他被白升帶回了白府,便一直被留在了府中。
直到此時,蘇青染才知道君輕離自殺的消息。
她一時愣住了,許久都沒有辦法接受這件事。
那樣溫潤如玉的人,怎麼會就這麼沒了?
那一襲青衣,一抹輕笑,似乎就在昨天……
直到來到白府,她還獃滯著,隨著白升進入藥房,看見君輕離,她忙奔了過去,「二哥!」
「寒王妃,如今二王爺聽不到。」白升解釋。
「難道他真的……死了?」蘇青染看著臉上泛著死人般蒼白的君輕離,眼眶忍不住紅了。
白升點點頭,「可以這麼說。現在他僅憑一口氣吊著,不會出現死亡的特徵,但是也不可能醒過來。」
蘇青染頓時明白了,現在的君輕離成了植物人!
「難道就沒有辦法了么?」
「我已經試過了幾種法子,都沒有辦法讓二王爺醒來。許是他現在已經無牽無掛,所以不願醒來。我們若是想要叫醒他,只怕有點困難。」
「無牽無掛……」蘇青染忍不住喃喃。
白升忍不住嘆了口氣,「五王爺隨蘇大將軍出發前,也來看了一次二王爺,他想了幾個法子,但也沒能將二王爺喚醒。」
「許是,許是他真的累了,想要好好休息一下,等他休息夠了,就會醒來的。」
「也許吧。」
上官赫看了眼君輕離,忍不住輕嘆,「沒想到我這次以這種身份回來,他倒是沒有等到我。」
「我們先出去吧。」
幾人點點頭,出了房間。
「他也是個苦命人,好不容易為槿姑姑報了仇,就一心赴死……」上官赫一陣搖頭。
「百里,你和二哥還是表兄弟呢!」蘇青染這才發覺。
上官赫點頭,「是啊,我父王和槿姑姑是一母同胞的嫡親兄妹。當年槿姑姑在東臨這裡出事沒多久,父王就重病了。他臨死前還不放心這邊的二表哥,讓秋明來照顧他。秋明,也就是秋白和秋月的父親。然而,他卻只給我留了黑影那個屁大的孩子。當年,為這事我也怨過。再後來,我被人追殺,在外流亡幾年,后被寒王所救,來到東臨,看到他坐輪椅的模樣,就什麼怨氣都沒有了。」
明明坐在輪椅上,卻依然如朗風霽月,這樣的人,讓人討厭不起來。
「原來你是這樣來到東臨的。」蘇青染倒是第一次聽他提到過往。
上官赫輕輕笑了,「這些年,二叔一直在暗中搜尋我的下落,他怎麼都不會想到我會跑到東臨做一個小小的師爺。若不是我的身份被蕭鳴那老狐狸查到了,我還能在東臨多留些時間。」
如今他羽翼未豐,還不到現身的好時機。
敵在明,我在暗,有利於他暗中培養勢力,如今恢復了身份,就不方便行事了。
不過,他的出現倒是給皇爺爺帶來了希望,他多年的心病也恢復了。
這麼多年來,皇爺爺一直在責怪自己沒有保護好他,才會使得賊人將他擄走。
如今皇爺爺對他的寵愛,不單單是因為他是父王唯一的血脈,更是為了補償。
「一直留在東臨並不是長久之計,如今,你也該去放手一搏了。」君輕寒緩緩開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