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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磨刀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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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教主殿下有所不知。」戈培爾解釋道,「這美國骷髏會,和我們的『日耳曼秩序』一樣,表面上對外宣傳都是通神學會的分支,可我們的關係實際上比通神學會的成立時間還要早。美國骷髏會的標誌332,意思是骷髏會在1832年成立的第三個分支,而通神學會是在1875年成立的,你說,它會是通神學會的分支嗎?後者不過是前者的一個幌子而已。」

  「它為什麼要拉這個幌子?」

  「因為它和『日耳曼秩序』一樣,實際上是光明會的下屬組織。」

  「光明會?我怎麼沒聽過?」

  「光明會就是葡萄牙亨利王子的中國老師創立的呀,教主!他原來是中國大明王朝的第二個皇帝,被他叔父用武力推翻,全家覆滅,單身出逃來到摩洛哥的丹吉爾,恰好遇到亨利王子發兵收復休達城,摩爾人把他抓去打仗,結果成了葡萄牙人的戰俘。」

  「別說了,我聽你說過。」希姆萊搖手讓戈培爾打住,怕他又要賣弄才情講故事,「這麼說,你那個故事是真的?」

  「確鑿無疑啊,教主。這光明會的『光明』一詞,就是中國漢語里『明』的意譯。」

  「你不是說那中國老師在跟拉格朗日家族鬥法的時候,受重傷死了嗎?他怎麼來創立光明會?」

  「教主殿下,我也跟你說過,我的先祖受亨利王子的命令跟蹤中國老師,在中國老師受重傷后救了他。雖然中國老師還是死了,可是死之前,按中國人的規矩,收我的先祖做了他的門徒,把他的秘密告訴了我的先祖。我的先祖遵從中國老師的遺願成立了光明會,就是要用玉石召喚水晶頭骨,把他和他妻兒的靈魂送回他們的家族陵墓去。」

  「你家先祖為什麼幫他的忙?」

  「因為我家先祖也想死後靈魂上天,不下地獄啊。」

  「靈魂上天,那不是羅馬教會的事嗎?」

  「如果可以直接跟上帝通話,你說,我家先祖是願意相信中國老師呢,還是願意相信只有經書的羅馬教會?」

  「好吧。那這美國骷髏會有什麼麻煩?」

  「骷髏會的創始人,就是偷走我家先祖水晶骷髏的人。從此以後,我們家族失去了和上帝直接通話的工具,成了一個普通人。我——」戈培爾咬牙切齒地道,「恨他們!」

  「原來是這樣,戈培爾博士,你所謂的重建第三帝國,不過是想恢復家族的榮光,自己坐上教主的寶座。嘿嘿——」希姆萊陰陰笑道。

  「不,教主,你錯怪奴才了!」戈培爾嚇得立馬跪地,「我想幫助我黨重建第三帝國,雖然有我個人的想法,但絕沒想過自己坐上教主的寶座。我有自知之明,我身有殘疾,不配這麼崇高的使命。如果我有這樣的私心,我就自己去法國的羽蛇陣了。」

  「你這混賬,你還不如自己去呢?把我拉下水,讓我求死不得求生不能。」希姆萊整張臉都抽搐起來,「我這一生,是被你毀了。」

  「可是,教主,您也得到了您夢寐以求的權力呀!」戈培爾小心翼翼地賠罪道。

  「呵——」希姆萊長長地吐了一口氣,「如果我有選擇,寧死都不要這樣的權力。你這混賬的博士,戈培爾,你害了我。算了,不說這些了。既然木已成舟,那就認命吧,用這權力平衡一下我所受的折磨。現在美國骷髏會已經插手了,說,接下來怎麼辦?」

  戈培爾沉思了一會兒,答道:「把它嫁禍給恩斯特·羅姆,乘機把美國骷髏會插到我們這裡的人,還有恩斯特·羅姆都一起幹掉。」

  「能把恩斯特·羅姆也一起幹掉?」希姆萊半信半疑。

  「嗯。」

  「可是,他現在手裡握著三百萬的衝鋒隊。」希姆萊不耐煩地起身踱步,在房間中央頓下來,有點頹喪地說,「不是很好處理呀。」

  「教主殿下大可不必擔心,他的衝鋒隊雖然號稱三百萬,可都是一群烏合之眾。」戈培爾輕蔑地笑了笑,「這些人,名義上都是衝鋒隊,可實際上,都是各地的自由團拼湊成的散兵游勇。他們本來就各自為戰,相互之間經常起矛盾和衝突,現在之所以改名換號,不過是因為我們納米卒拿下了全德國的政權,而恩斯特又是希特勒的紅人,打著衝鋒隊的旗號可以穿上合法外衣而已。可那些自由團的軍官,很多人的軍銜原來都比恩斯特高,怎麼可能真心聽從恩斯特的使喚?所以,恩斯特的真正兵力,仍然不過是他最初組建的自由團那幾百號人,根本無法跟教主殿下的三十萬黨衛隊相提並論。」

  聽了戈培爾的分析,希姆萊歪頭想了想,確實如此,他的三十萬黨衛隊員都是死心塌地徹底服從自己指揮的一塊鐵板,鐵板雖小,可用它來撞擊恩斯特的那幾百萬散沙,那簡直就是碾壓,於是信心陡然高漲起來,興奮地喊道:「哼,恩斯特,看我不把你碾成碎末!」

  「不過,我們還是要講究一下策略。」

  「講什麼策略!」希姆萊不屑一顧地大手一揮,「我就是輕輕一抹,也能把他碾成灰。」

  「恩斯特居然敢和教主殿下作對,確實是不自量力。但是,他畢竟是我們納米卒的元老,又是希特勒的恩人,我們剛剛取得政權,就在黨內大開殺戒,如果沒有名正言順的理由,很容易引起混亂吶。」戈培爾提醒道。

  「那還不簡單,我們只要把他幹掉,給他來個車禍或失足什麼的,不就行了嗎?」

  「如果只是了結恩斯特一個人的性命,我們早就可以這樣幹了,就算他的三百萬衝鋒隊都聽他的也沒用,他不可能時刻讓三百萬人圍著。可是,」戈培爾話鋒一轉,「我們要的,是把整個衝鋒隊幹掉。否則,就算我們把恩斯特·羅姆幹掉,也會有另一個恩斯特·懷特的出來,只要衝鋒隊的合法名號還在,它的組織編製還在,他們就必然會推出新的頭目。大家都是做這行的,我們把恩斯特暗殺,就算普通的公民不知道真相,他的那些手下會不明白?那我們就會因為殺了一個恩斯特,卻樹立起一個真正的三百萬的敵人。這不是讓恩斯特這狗娘養的,變得太值錢了?這生意不能這麼干。」

  「那——怎麼辦?」希姆萊又撓頭了,他當然不希望恩斯特·羅姆變得這麼值錢。

  「教主殿下忘了我們是怎麼取締德共的了嗎?」

  「嘿嘿——」希姆萊得意地冷笑起來,「你們這些讀書人,就是陰險狡猾!可是,對付衝鋒隊,我們總不能也來個國會縱火案吧?」

  「當然不用,那是我們對付外部敵人的辦法。對付我們內部的敵人——」戈培爾胸有成竹地答,「只要抓住他們的把柄就行了。那些衝鋒隊員,沒有一點政治頭腦,以前我們的黨還沒上台,需要他們在街頭打打殺殺,現在,我們已經取得了政權,社會治安就得穩定了。可是,恩斯特根本約束不了那些人,他們現在依然保留著光天化日打打殺殺的壞毛病,搞得民怨很大,已經成了我們黨內的一大心病,黨內高層,早就想把他們取締了。之所以到現在還沒有動手,是因為希特勒顧及他和恩斯特的私人感情,遲遲不肯下決心。畢竟,希特勒是我們推在前台的人,他沒有點頭,我們也不好硬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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