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06章 再遇酒水妹
葉良辰顯然想不到曲媛媛身邊的男人會是薛飛,當他看到薛飛的時候,他先是怒不可遏,隨即心裡又是一喜。
怒是因為曲媛媛果真和一個男人在一起,還摟著男人的胳膊,看來關係非同一般。喜是因為男人竟然是那天晚上在ktv的傢伙,事後他曾試圖派人找過薛飛,可惜對他一無所知,只好作罷。沒想到今天又碰到了,真是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工夫,小子,你這是自己往槍口上撞啊。
「媛媛,好巧啊,沒想到會在這兒見到你。」葉良辰兇狠的眼神在薛飛的臉上一掃而過,然後笑著對曲媛媛說道。
「不是好巧,是實在不巧,本來心情挺好,沒想到遇見你了,真夠晦氣的。」曲媛媛一向對葉良辰沒什麼好臉色,更沒什麼好話,心裡想到什麼就會說什麼,從不顧忌葉良辰的身份。為了表示對葉良辰毫無感覺,她還故意與薛飛十指緊扣,抬起手給葉良辰看。
薛飛看到葉良辰心裡就是一緊,那天晚上過後,他就怕再遇到葉良辰,不成想還真是怕什麼來什麼。他不知道葉良辰是否會不計前嫌,能的話最好,不能也沒有辦法,是福不是禍,是禍躲不過。這麼一想,他反倒輕鬆了不少,就像從沒見過葉良辰似的,他的臉上沒有一點膽怯,有的只是淡定和從容。
葉良辰本來就生氣,看到曲媛媛和薛飛牽手,薛飛的臉上又沒有絲毫的畏懼,火氣就更大了,這擺明了是沒把他放在眼裡啊。考慮到這是在商場里,他沒有當場發作,強行克制著自己的脾氣問道:「他是你男朋友」
曲媛媛就怕葉良辰不問呢,一聽他主動問起,便有些炫耀地說道:「沒錯,他是我男朋友,已經都見過我爸媽了,他們對他非常滿意。我們還有事,先走了。」說完曲媛媛拉著薛飛就走了。
薛飛不知道葉良辰喜歡曲媛媛,但他心裡卻隱隱的有種不太妙的感覺。
看著薛飛和曲媛媛的背影,葉良辰在褲兜里的手緊緊地攥成了拳頭,他鐵青著臉對身邊人說道:「跟著他們,查一下那個小子的底細。」
對於曲媛媛的話葉良辰不是太確信,因為他看薛飛的穿著打扮極其普通,一看就是個平民老百姓,根本配不上曲媛媛的身份。可是薛飛長的一表人才,不僅比他還要帥氣幾分,身上散發出來的氣質也是他從未見過的,所以也不排除曲媛媛可能會看上薛飛的外表。
不管怎樣,薛飛是上了葉良辰的黑名單了,被葉良辰盯上的人,從來都沒有好下場。
碰到葉良辰,曲媛媛逛街的好心情消失殆盡,離開商場,她決定去喝點東西。
「剛才那個人是誰啊」薛飛假裝不認識葉良辰,剛剛他聽曲媛媛的話鋒,聽的出來曲媛媛是不待見葉良辰的,不知道兩個人之間發生過什麼。
「一個癩皮狗,看到他我就不煩別人,還是別提他了。」好不容易和薛飛的關係有了進展,曲媛媛不想讓一些無關緊要的人和事來打擾他們,就沒有說實話。
見曲媛媛不想說,薛飛也就沒再問,心裡想從今以後他必須要時刻保持警惕,以防葉良辰隨時可能到來的打擊報復。
早上一上班,廖凡就說今天是他生日,晚上下班誰都別走,他請客吃飯。辦公室里的人一聽,紛紛祝他生日快樂,也都表示晚上一定參加他的生日聚會。
不過有個人很不合群,這個人就是王清明,他說晚上有事去不了。廖凡沒放在心上,他巴不得王清明不去呢,沒有他大家都能放得開,有他在,老臉一綳,好像誰欠他多少錢一樣,影響氣氛。
晚上下班后,六個人一起離開了辦公室,邊往出走邊商量吃什麼。討論來討論去,也沒有討論出個所以然來,最後徐婉芝拍了板,決定去吃韓國烤肉。
薛飛到綜合科的時間短,除了和廖凡在外面一起吃過飯,和其他人都是第一次在一起吃飯。
平常這些同事在辦公室里做人做事都是一副謹小慎微的樣子,今天到了外面,每個人都像是換了一個人,而且不論男女,酒量都極好,推杯換盞,觥籌交錯,輕鬆的不得了。可見人都是有另一面的,尤其是在機關單位上班的人,都擁有兩副面孔,上班的時候都在拼演技,看誰演的好,只有下班,卸下面具的時候才能做回真正的自己,做人還真是不容易。
徐婉芝意猶未盡,出了烤肉店,她提議去酒吧再喝一輪,她請客。其他人也都在興頭上,紛紛表示贊同。薛飛不想去,他已經喝了不少酒了,無奈其他人都去,他一個新人要是不去難免會掃興,只好又跟著去了酒吧。
酒吧里燈光昏暗,音樂舒緩而柔和,紅男綠女們三三兩兩的散座於酒吧各處,紙醉金迷,把酒言歡。
薛飛等人圍坐在一桌,剛坐下,一個服務員打扮的女孩就走了過來,彬彬有禮地說道:「各位晚上好,請問想喝點什麼」
薛飛聽女孩的聲音有點耳熟,抬頭一看,發現是之前在ktv被他救的那個女孩,沒想到不在ktv推銷酒水了,又跑到酒吧來了,看來還真是願意在夜場工作。
女孩也認出了薛飛,微微一愣,然後報以微笑。薛飛也用微笑作為回應,沒有說話。
徐婉芝問大家喝什麼,大家叫她做主,她就點了很多啤酒,還有一些小吃。
徐婉芝挨著薛飛坐,從烤肉店出來的時候她就已經微醉了,這會兒兩杯啤酒下肚,她的醉意又加深的幾分,看人的眼神也是風情之中帶著嫵媚。她豐滿的胸部總是會摩擦到薛飛的胳膊,給薛飛倒酒,手也總是有意無意的去碰薛飛的手,而薛飛全然沒有放在心上,他的注意力一直在女孩的身上。
這時,旁邊桌來了兩個男的,女孩又轉身去招呼他們。
兩個男的見女孩姿色出眾,對視了一眼,其中一個臉上掛著不懷好意的笑容問道:「是不是我們喝的酒越多,點的酒越貴,你掙的錢就越多呀」
女孩笑著點頭,「是的,兩位先生想喝點什麼」
另外一個男地說道:「拿兩瓶啤酒過來,如果你能連續幹掉,我們就點你這裡最貴的酒,要兩瓶。」
女孩一聽,眼睛頓時就亮了起來,真要是點兩瓶最貴的酒,她的提成將是非常可觀的,心裡不由得一陣小激動,「您說的是真的」
男的伸手從包里拿出一萬塊錢現金,非常豪氣地拍到了女孩的手上,女孩見是真的,說了句「兩位稍等」,拿著錢轉身就走了。
很快,女孩手裡拿了四瓶酒回來了,當著兩個男人的面,把兩瓶啤酒起了開,然後仰起頭就喝,像喝水一樣,一會兒的工夫就灌了下去。
兩個男的見女孩還真能喝,鼓了鼓掌,又從包里拿出二百作為小費給了女孩,女孩不客氣地接過錢,說了聲謝謝便走了。
薛飛在旁邊看的一清二楚,他不禁眉頭緊皺,心裡有種說不出的滋味。然而還沒有結束,接下來的一段時間,女孩為了賣掉更多的酒,喝了一瓶又一瓶,她也逐漸變得不再從容,直到最後把自己喝吐了。
看到女孩跑了出去,薛飛不知道為什麼有點擔心,就起身跟了出去。來到外面,看到女孩正手拄著牆,彎腰吐著,薛飛便走過去輕輕拍打她的後背。
女孩直起身子臉色蒼白,見是薛飛,她還是笑了笑。薛飛笑不出來,遞了一塊紙巾給她,面色十分凝重,想開口勸她兩句,這時從酒吧里出來一個人,「小鳳,快點進去,有客人叫你。」
「好,我知道了。」女孩應了一聲后,對薛飛說道:「我先進去了。」
女孩快步回了酒吧,薛飛嘆了口氣,也跟著回了酒吧。
女孩回到酒吧沒多久,就又像個沒事兒人一樣喝起了酒,薛飛想上去阻止,可轉念一想自己跟女孩非親非故,過去阻止不合適。另外同事們也都在呢,真要發生點什麼事情也不好,猶豫再三,他坐著沒有動,心思卻依舊在女孩的身上。
臨近十二點終於散場了,除了薛飛,幾乎所有人都喝多了。走出酒吧,誰都顧不上誰了,都打車先走了,最後只剩下了薛飛和徐婉芝兩個人。
「徐科長,我送你回去吧。」薛飛只是客氣一下,畢竟徐婉如是個女人,時間又這麼晚了,他不客氣一下不合適。誰知道徐婉芝一點不客氣,她居然同意了。
「好啊,那就麻煩你了。」徐婉芝醉醺醺地說道。
薛飛後悔了,可是話已經說出口了,覆水難收,只能把徐婉芝送回家,好在徐婉芝還知道家住哪兒。
攔了輛計程車,薛飛跟徐婉芝坐在了後邊。車一啟動,徐婉芝就倒在了薛飛的腿上,薛飛扶了兩三次,但扶完之後馬上又會倒過來,索性就不扶了,任由她躺著。
到了徐婉芝家的樓下,徐婉芝不等薛飛開車門,她自己就搖搖晃晃的下去了。在計程車的前面有一輛車,車上的人透過後視鏡一看,推開車門剛要下車,這時薛飛也下了車,他攙扶著徐婉芝往單元樓里走,車上人見了眉頭一皺,又把車門關了上。在樓下等了十多分鐘,見薛飛沒下來,他罵了句髒話,便氣呼呼的開車走了。
薛飛想把徐婉芝送到樓上就走人,沒成想徐婉芝一進屋就把他抱住了,把他嚇了一跳。
「徐科長你到家了,好好休息吧,我要回去了。」薛飛想推開徐婉芝,徐婉芝抱的死死的,他又不敢太使勁,怕弄疼徐婉芝。
「不,我不讓你走,留下來陪我。」徐婉芝嘟著嘴巴,像耍賴似的,一邊說著,雙手一邊在薛飛健碩的脊背上摸索。
「徐科長你喝多了。」薛飛對徐婉芝的言語和舉止心生不快,心想沒有量就別玩命喝,酒後失態實在是有失身份。他手上加了幾分力氣,從身上拿開了徐婉芝的手說道:「明天還要上班,徐科長你快點休息吧,我走了。」
「我不,我就是不讓你走。」徐婉芝又抱住了薛飛的胳膊。
「徐科長你別這樣。」薛飛掙脫道。
折騰了半天,薛飛好不容易掙脫開了徐婉芝,開門就走了。
看到薛飛落荒而逃,徐婉芝詭秘的笑了,她將自己脫的一絲不掛,走到卧室倒在了床上。
第二天到了辦公室,所有人都說昨晚喝多了,喝的很痛快。徐婉芝眼波含情地看著薛飛,說謝謝他昨晚把她送回了家。
廖凡聽了直看薛飛,眼神意味深長。薛飛明白他什麼意思,搖了搖頭,表示什麼都沒發生,他就是單純的把徐婉芝送回了家而已。
回想昨晚的事情,雖然徐婉芝喝了很多酒,但薛飛心中也不是一點疑惑都沒有,尤其是剛剛徐婉芝看他的眼神,他開始有點懷疑徐婉芝對他的關照是不是還有另外一層意思。
徐婉芝剛坐下手機就響了,接聽后沒說話,掛了電話起身就出去了。
平城區委區政府在一個大院,分別在不同的兩棟大樓里辦公。區委這邊辦事人員主要集中在一到三樓,像薛飛所在的綜合科就在三樓。四樓是區委常委們的辦公樓層,五樓只有兩個辦公室,一個是區委書記謝長順的,一個是區委副書記沈雄才的,剩下的就是會議室了。
五樓的走廊悠長而又安靜,徐婉芝站在樓梯口左右看了看,見一個人沒有,她就徑直來到了沈雄才的辦公室門口,敲了敲門,裡面的秘書把門推開,朝她笑著點頭示意,她就走了進去,秘書則出來把門關了上。
沈雄才今年五十五歲,身量不高,體型偏胖,一張標準的國字臉留著背頭,皮膚黝黑是他的一大特點,私下也有人管他叫「沈黑子」,只是大家心裡都明白,他這個黑子跟北宋名臣包拯包黑子可不是一回事。
「找我什麼事啊」徐婉芝問道。
「你昨晚幹什麼去了」沈雄才綳著臉沒有抬頭,他在看一份報告。
「同事過生日,出去吃飯了。昨晚你給打電話我不是跟你說了嗎。」
「你幾點回的家」
「這我可忘了,酒喝的太多了。對了,你昨晚不是說過去嗎,怎麼沒過去啊」平常沈雄才要說過去,不管颳風下雨一定都會猴急的趕過去,昨晚竟然沒去,徐婉芝感覺挺奇怪的,太少見了。
沈雄才把手上的報告「啪」的往辦公桌上一拍,本來就黑的臉此刻變的更黑了,如烏雲遮臉一般,氣沖沖地說道:「我倒是想去來著,只怕沒有我的地方了吧。」
徐婉芝不明白他是什麼意思,「怎麼了,為什麼這麼說」
「昨晚送你回家的男人是誰啊他是不是從你那過的夜」沈雄才質問道。
以往沈雄才去徐婉芝那兒都是自己拿著鑰匙的,因為有時會碰到徐婉芝不在家的情況。昨晚他從家裡出來的急,鑰匙忘帶了,到了徐婉芝家才想起來,又懶得回去拿,就在樓下車裡等著。
現在想想他很慶幸忘帶鑰匙了,如果真帶了鑰匙,他在樓上就不會發現徐婉芝背著他乾的好事了。
徐婉芝才明白沈雄才叫她過來的真實目的,敢情昨晚沈雄才還是去她那兒了,不由得冷笑一聲,「昨晚送我回家的是我們辦公室的同事,他叫薛飛,把我送到家以後他就走了,我們倆沒做任何出格的事情,你別把誰想的都像你一樣齷齪。」
沈雄才對徐婉芝的話半信半疑,「你拿什麼證明你們倆是清白的」
「沒有證明,也不需要證明,你愛信不信。以後沒有正事別給我打電話,你還怕別人不知道我和你的關係嗎。」徐婉芝狠狠地瞪了沈雄才一眼就走了,心想你管的還真寬,就算我跟薛飛真的有什麼,那也是我的事,跟你沒關係。
難道是自己錯怪她了沈雄才嘆了口氣,沒辦法,誰讓自己真的喜歡她呢,為了她又付出了那麼多,對她實在是做不到不上心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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