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2章 水深路不平
歐陽錦繡前一段打電話說要帶著孩子去冰城看薛飛,如今終於騰出時間了,她就和羅薇帶著孩子去了冰城。八八讀書,……oefef
其實薛飛住院期間歐陽錦繡就想去冰城,但公司的事物繁多抽不開身,加上薛飛受傷的情況也不嚴重,她就沒有在第一時間趕過去。
薛飛因為受傷的原故,沒辦法兩隻手去抱孩子,只能用右手夾著孩子一通稀罕。
薛飛稀罕孩子是那種所謂的「猴兒稀罕」,比如親孩子,會親個沒完沒了,直到把孩子親到不高興了為止,但他特別喜歡這樣的方式,覺著特別好玩。
比如此刻,他已經把孩子稀罕的哭了,然後他卻哈哈的開懷大笑。
「你怎麼那麼討厭啊,人家好好的,幹嗎非要把人家弄哭啊。」歐陽錦繡佯裝打了一下薛飛,然後從薛飛的懷裡把孩子接了過來,哄道:「寶貝你說,爸爸是不是特別壞,我們可不要學爸爸做個壞男人。」
薛飛從身後摟住歐陽錦繡的腰,這時羅薇從衛生間出來了,看到后趕忙就進了房間。
「幹嗎呀,趕緊放開。」歐陽錦繡有點不好意思。
「怎麼,總也不見,我就不能稀罕稀罕孩兒他娘了」薛飛的手在歐陽錦繡的衣服里一頓作怪,同時嘴巴在歐陽錦繡的脖子上也沒老實。
「我根本不是那個意思,家裡不是還有外人嗎,你」
「等睡覺的時候再好還稀罕你。」薛飛在歐陽錦繡的屁股上拍了一下就去了廚房。
平時不能總見面,偶爾見一次,薛飛感覺自己也沒什麼好表現的,只能是做頓飯慰勞慰勞歐陽錦繡,犒賞她在京天獨自帶孩子的不易。
因為受傷,做飯這件事其實並不是薛飛一個人完成的,是在羅薇的幫助下完成的。羅薇主要是負責摘菜、洗菜、切菜,最後下鍋一步由薛飛來完成。別看薛飛只幹了一件事,可一道菜的好與壞,全看最後這一步呢,前面洗的再乾淨,切出花來也沒用。
飯菜出了鍋,薛飛、歐陽錦繡、羅薇三個人坐在桌前就吃了起來,小傢伙太小了,只能在嬰兒床里躺著了。
「我聽說冰城下半年會有很多路橋項目上馬,你知道這件事嗎」歐陽錦繡問道。
「不知道,我不負責那些工作,對那些事情就不太了解。怎麼,你這趟過來不是為了看我,主要是為了看工程是嗎」薛飛笑著說道。
「才不是呢,當然主要是看你了,其次才是看看有沒有適合我公司的項目。你也知道上半年的江上大橋項目搞的很難堪,而基建這一塊又是我特別想做的,所以我想看看冰城還有沒有其他我們可以做的項目,爭取能夠一舉打進林江的基建市場。」
「這個你得問四叔,他是省長,對省市的重點基建工程項目他肯定是最了解的。不過眼下你想搞搞小項目還行,想做那種眾人矚目的大項目很難。」
「為什麼」
薛飛加了一塊肉放在歐陽錦繡的碗里問道:「大西洋建設集團在基建領域如何」
歐陽錦繡豎起大拇指:「首屈一指,世界五百強企業。你和潘氏父子的關係不是很好嗎。」
「大西洋建設集團起家於冰城,之前的江上大橋項目他們也參與了,跟你的京天路橋集團一樣,也是勢在必得,可最後他們還是選擇了退出,原因是潘志峰的小兒子被綁架了。」
「綁架」歐陽錦繡十分驚愕。
「所以穆兵他們在冰城挨打就不是什麼稀奇的事情了。」
薛飛覺得無論是林江本地企業,還是像京天路橋集團這樣的外地企業,想要到冰城跟龍城集團競爭都太難了。首先說龍城集團本身就具備很強的實力;其次他們善於使用暴力手段清除障礙;再有他們省里有人。當這三點都集中在一起的時候,其他企業你拿什麼跟龍城集團競爭真的是太難了。
歐陽錦繡聽歐陽信盛說過龍城集團,知道對方是個地頭蛇,很難惹。
「你們公安局怎麼能允許這樣的人存在呢,這不是用暴力手段擾亂市場秩序嗎」歐陽錦繡氣憤道。
「我們當然是不允許的,也一直在積極的進行調查。可是你想想,當一個企業做到資產四百億,老闆的身家三百億的時候,你覺得這樣的人能是你想辦就能辦的嗎」薛飛輕輕拍了拍受傷的左肩說道:「我抓的那個犯罪分子,就是龍城集團的人,他是個殺人犯。這樣的人在龍城集團不是一個,而是一批。」
歐陽錦繡明白,一個靠暴力斂財的犯罪集團,背後一定是有依仗和靠山的。尤其是像林江這種邊疆省份,總是有種天高皇帝遠的感覺,黑惡勢力猖獗也就不足為奇了。
不過說到薛飛受傷,歐陽錦繡就不禁蹙眉:「我看你還是別在公安局工作了,還是讓四叔給你調到別的部門吧。以你的能力,你完全可以當一個分管其他工作的副市長,或者去下面的地級市當個市長,沒必要非在公安局的冒這個風險。你要是不好意思跟四叔說,我可以跟他去說。」
薛飛搖頭道:「我這個人的脾氣性格你應該是知道的,要麼不做,要做就要做到力所能及的最好。眼下我在公安局有一些成績,但距離我想要達到的目標還有一段距離。在沒有完成目標之前,我哪裡都不會去的。這次受傷完全就是個百年不遇的意外,我保證以後不會再發生這樣的事情了,你也就別擔心了。另外我不知道你是否了解,四叔在林江的處境並不是很好。說句可能我不該說的話,江上大橋項目你的公司沒能拿下來,我認為跟四叔也有一定的關係。」
歐陽錦繡對於政治方面的事情不是很熱衷,所以她對歐陽信盛在林江的處境也就不是很了解。另外在京天,歐陽信中也從不跟她談這方面的事情。她有心想問究竟是怎麼回事,看到羅薇也在,就沒有問出口。
吃完飯下樓遛彎的時候,歐陽錦繡問了薛飛關於歐陽信盛的情況。薛飛也沒有說太多,只是點到為止,說歐陽信盛在林江沒有根基,想要按照自己的意願去做事情,常常會舉步維艱。
歐陽錦繡聽得一知半解,見薛飛似乎不是很想說,她也就沒有深問。
睡覺的時候,歐陽錦繡忽然想到了她姐,便對薛飛說笑著道:「我姐談戀愛了。」
薛飛佯裝一無所知:「是嗎她跟你說的」
「沒有,是我看出來的。她現在的精神狀態和過去簡直判若兩人,你知道我當時和你在一起的那個勁頭兒吧,她現在就是那樣。另外有一天我們倆在一起吃飯,她去衛生間的時候沒拿手機,結果手機來了條信息,我看上面顯示的是一個叫毅的人發過來的,內容特別肉麻,說我已經到了,沒有你在身邊,我感覺好像自己的心只來了一半,另一半被你牽絆在了京天。哈哈,你說是不是特別肉麻。」
薛飛皺了皺眉,沒想到何清毅竟然是這樣的一個人:「她回來以後你沒有問她」
「問了,她沒承認,也沒有否認,顯然那個毅就是她的男朋友。」
「你覺得那個毅會是一個什麼樣的人」薛飛饒有興趣地問道。
歐陽錦繡想了想:「以我對她的了解,她不是一個喜歡姐弟戀的人,所以我猜那個毅應該比她年齡大,至於大多少就不好說了。這個年代母子戀,父女戀的比比皆是,已經不足為奇了。」
「如果要是父女戀,你能接受嗎」
「我能接受啊,只要她自己喜歡就行。不過我爸媽能不能接受就不知道了。估計是不能接受,你說要是見到我爸怎麼論啊叫爸,還是叫大哥啊」
歐陽錦繡的話把薛飛逗的哈哈大笑,被歐陽錦繡這麼一說,薛飛對於何清毅與歐陽信中見面的那一天突然充滿了期待。
轉天,歐陽錦繡想和薛飛帶著孩子一起去看看歐陽信盛,可惜趙大海請景春玲一家和趙日天奚韻兩口子去家裡吃飯,薛飛抽不出時間,歐陽錦繡就只好自己帶著孩子去了歐陽信盛的住處。
歐陽錦繡的廚藝沒有薛飛那麼好,但做一些簡單的家常菜她還是可以的,就否決了歐陽信盛出去吃的提議,親自下廚做了幾道菜。
歐陽信盛嘗了嘗:「嗯,還可以,雖然比薛飛的要差很多。」
歐陽錦繡不生氣,笑著問道:「他經常過來給你做飯」
歐陽信盛搖頭:「偶爾吧。自從江上大橋項目的事情以後,他就再也沒有來過。」
歐陽信盛總感覺他當了省委書記以後,薛飛對他的態度跟以前不一樣了。以前他當省長的時候,雖然薛飛也不是經常過來,可是見面的時候能感覺到那麼熱乎勁兒。現在則好像基本感覺不到了,他自認為沒有什麼地方做的不好的,搞不清楚薛飛到底是怎麼回事。
「他工作忙,這不前些天又受傷了嗎。另外總往您這兒跑也不合適不是嗎。」歐陽錦繡聽出了歐陽信盛對薛飛的不滿,就替薛飛辯解。
「有什麼不合適的我一個省委書記都沒覺得不合適,他一個小局長怎麼就不合適了」
「每個人有每個人的想法,這一點您不能強求。同是親兄弟,您和我爸的想法不是還不一樣嗎,何況薛飛跟您沒有任何關係呢。再有,以後家裡生意上的事情,咱們能自己想辦法,還是盡量自己想辦法吧,薛飛本來事兒就多,就不要總找他幫忙了。」
歐陽信盛一聽話裡有話,就問:「怎麼,薛飛因為我找他幫忙不樂意了」
「沒有,真沒有,薛飛從來沒有說過這樣的話,我向你保證。我只是覺得咱們可能認為薛飛輕易就能做到的事情,其實薛飛做起來並不容易。就像冰葯集團的股份,薛飛他不是做生意的,也不是冰葯集團的人,就算他在冰城的人脈關係很強大,想要購得冰葯集團的股份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而且咱們關起門來說私房話,咱們讓薛飛幫忙,薛飛費那麼大勁,他能得到什麼呀到頭來人情他得去走,而好處全都我們得,這事兒要是您,您樂意嗎薛飛沒有說過這樣的話,但我們得想到,薛飛並沒有義務必須為歐陽家族做事情,我和他之間是因為愛彼此才在一起的,不是交易。」歐陽錦繡不確定薛飛是不是因為幫忙的事情才和她四叔產生了距離感,但她認為有必要把這些話跟她四叔說一下,不要拿薛飛當一個免費的工具,想用就用一下。
歐陽信盛聽了歐陽錦繡的話后,他確定了兩件事,一件是薛飛對他態度的改變是因為他讓薛飛幫忙,而薛飛不想幫;一件是薛飛跟歐陽錦繡進行了抱怨,否則歐陽錦繡不會跟他說這番話。
歐陽信盛不像歐陽信中,會把很多事情都當做是理所當然的事情,他之所以讓薛飛幫忙,是因為他真沒拿薛飛當外人,就覺得既然是一家人,幫忙是應該的,是很正常的。可是聽了歐陽錦繡的話,他覺得他把問題想的太簡單了,而且讓薛飛義務勞動,確實是欠妥。
本來歐陽信盛這兩天還想找薛飛幫忙,想低價購入一個製造企業的股份,現在他已經完全打消了這個念頭。
「您現在工作上一切都還順利吧」歐陽錦繡關心道。
「不是很順利,咱們在林江沒有什麼基礎,而這裡的本土派抱團,勢力很強大,不好對付。」歐陽信盛一直沒有想到扭轉局面的辦法。
「慢慢來,不管什麼事情,總會有解決的辦法。我這趟過來,除了看薛飛和您之外,我還打算尋找一些合適的基建項目,薛飛說不好做,可林江的基建市場我還是想做。」
「做可以,但要做好迎接困難的思想準備。林江的水很深,下面不是坑,就是硌腳的石頭,路肯定是不好走的。」
歐陽錦繡點了點頭,經歷了江上大橋項目這一件事,她就已經知道林江的生意場不是誰想來就能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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