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9章 久違的年味
轉天,薛飛本想在醫院吃口飯,下午坐飛機就回冰城了。但中午牛德發說什麼都要請薛飛吃飯,薛飛盛情難卻,只好赴宴。
吃完飯,牛德發還將薛飛送到了機場,一直陪到薛飛登機的時候才離開。
回到冰城,距離過年已經不足一個月的時間了。
在剛剛落下帷幕的冰城兩會上,郝大宇當選為新一屆冰城市政府市長,也由此一躍進入了副省級行列。
郝大宇當了冰城市長,薛飛沒有請他吃飯,而是他請薛飛吃了頓飯,原因是郝大宇能當上這個市長,薛飛出了不少力,甚至可以說是起了決定性的作用,郝大宇自然是要感謝薛飛的。
薛飛幫郝大宇的目的並不是為了得到什麼回報,除了他們私交不錯,又有薛家強這層關係,再有一點就是薛飛很欣賞郝大宇這個人,不僅有工作能力,而且人性還不錯,非常難得可貴。薛飛堅信郝大宇當了冰城市長以後,一定會為冰城一千萬老百姓做很多好事的。而他幫郝大宇,也算是間接的為冰城做貢獻了。
由於懷孕的原故,曲媛媛今年將缺席國家電視台的春節晚會,挺著大肚子的她沒有京天呆著,也沒有出國,而是來到了冰城,目的顯而易見。
曲海波和茹芸都知道曲媛媛兩個孩子全都是薛飛的,心裡不高興,嘴上也沒說什麼。對於曲媛媛一回來就跑出去了,不僅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任遠打電話聯繫不上曲媛媛,往家裡打的時候,兩個人還會幫瞞著,說曲媛媛去同學家裡了,手機打不通應該是沒有電了。
曲媛媛這一胎已經確認懷的是男孩了,任家非常高興,曲媛媛在任家的地位也得到了空前的提升。曲媛媛並不在乎在任家的地位,她只在乎她兒女雙全了,而且兩個孩子都是薛飛的。
和薛飛在一起呆了一周,曲媛媛就依依不捨的回了京天,今年任家要去澳大利亞過春節,曲媛媛得提前回去做準備,因為過完春節之後她就會直接去美國,然後在美國生孩子。
臘月二十三,薛仁貴和張鳳霞從雲海回了冰城,住了一夜之後,就被佟大志開車送去了七河。
今年薛家過年在七河過,之所以不在雲海過了,是因為薛飛當了副省長,這在薛仁貴和張鳳霞看來絕對是祖上有德,應該回七河祭祖。此外,回七河過年也是為了多一些年味。如果說在七河過年要是沒意思的話,那麼雲海過年,就要加一個「更」字了。
對於回七河過年,薛慧、薛岩、薛飛三姐弟都很高興。尤其是薛慧,因為她已經不在冰城了,能回七河過年她比誰都興奮。
程爵被調到了駐紮在京天旁邊北河省的某集團軍擔任副參謀長,薛慧沒有跟著程爵去北河省,但為了離程爵近一些,也為了孩子上學考慮,就去了京天。
人都是這樣,天天在一起的時候不放在心上,一旦離的遠了,才會發現親情的彌足珍貴。
年前幾天,給薛飛送禮的人絡繹不絕。送瓜果梨桃或者營養保健品的薛飛基本都收了,而送錢或者送價值昂貴的禮品的,薛飛全都拒收了,這是薛飛的底線和原則,不收的東西他到什麼時候都不會收的。
臘月二十九,薛飛和薛岩兩家人回了七河。剛到家,薛仁貴就拉著薛飛和薛岩去上墳了。
薛家的祖墳和薛飛爺爺墳地都不在七河市的公墓里,而在七河下面一個村兒的荒地里,其他季節要是去還方便,開車就直接去了,也就一個小時多一點的車程。冬天去可是費老勁了,到了墳地的一公里開外的地方,車就開不進去了,大雪過膝蓋,只能徒步走過去。
爺仨一人扛著一袋子冥幣,手裡拿著掃把,趟著大雪走了好久才來到墳地前。掃去蓋在墳頭上的雪,把袋子里的冥幣全都倒出來,每個墳頭兒放上一堆,點燃后,跪在墳頭前就燒了起來。
薛飛和薛岩是只顧著燒紙,而薛仁貴則嘴裡一直念念有詞,無非就是保佑他們一家人能夠平平安安的,保佑薛飛和薛岩能夠在官場上一切順利。尤其是薛飛,薛仁貴希望他能夠官越做越大,給老薛家光耀門楣。
祭完祖,爺仨就回了市裡。
一進家門,張鳳霞就走到薛飛身前笑著小聲說道:「兒子,李市長來看你了,都來半天了,一直在等你呢。」
張鳳霞的那股發自內心的喜悅,只有為人父母,並且子女取得了很大成就的人才能夠真正的體會。
尋常百姓人家,別說是市長,過年區長會去家裡拜年嗎街道主任也未必會去。在一個地方城市來說,市長絕對是大人物,不是誰想見都能見到了,但是卻來到了家裡給薛飛拜年,還帶了很多禮品。張鳳霞想給薛飛打電話,李市長忙說不用,說他等著就好了,反正明天就過年了,也沒什麼事。
市長都得等我兒子,張鳳霞心裡甭提多高興了。
薛飛回到七河非常低調,他沒通知任何人,就怕有人來看他,所以七河市長知道他回來了,薛飛還是挺驚訝的,這消息也太靈通了。
李市長看到薛飛回來了,緊忙起身跟薛飛打招呼。薛飛跟他握了握手,兩個人便坐了下來。
薛飛和李市長並不熟,兩個人也沒有太多可聊的,無非就是閑聊,想到哪兒說到哪兒。臨近中午的時候,張鳳霞說飯馬上就要做好了,薛飛就留李市長在家裡吃飯,但李市長說什麼都沒有留下,就告辭走人了。
李市長一走,家裡就再也沒斷過來人,認識的不認識的,全都來給薛飛拜年,而且全都不是空手來的,但好在沒有給送錢的,全都是一些水果飲料什麼的。
張鳳霞看著堆了一面牆的東西,一是有點後悔之前家裡準備那麼多了,二是有點發愁過完年吃不了這麼多東西可怎麼辦
直到大年三十兒的傍晚,薛家一家人,全都坐在了一張桌前。按照慣例,動筷子之前應該是由薛仁貴說幾句的,但是今年薛仁貴把飯前講話讓給了薛飛。
「今年你講幾句吧。」薛仁貴看著薛飛笑著說道。
薛仁貴平常跟薛飛是很少有笑臉的,其實每當副省長之前,薛飛擔任冰城市政法委書記兼公安局局長,已經算是很高的位置了,但薛仁貴對薛飛的態度也並沒有什麼改變。真正的改變其實並不是薛飛當了副省長以後,而是在薛飛辦了竇氏父子,在全國出了大名。之後薛飛又當了副省長,讓薛仁貴更加認可薛飛了,覺得他這個兒子還真行。
「這是您的活兒,我不能跟您搶啊,還是您說吧。」薛飛推辭道。
「讓你說你就說,咋地,當了副省長都不會說話了」張鳳霞笑著說道。
「說吧說吧。」薛慧和薛岩也攛掇讓薛飛說。
薛飛見躲不過,就笑著說道:「好吧,既然大家都讓我說,那我就說兩句。首先今年在七河過年我和大家一樣,非常高興,說實話,我甚至找到了小時候在七河過年的感覺,找到了久違的年味兒。當然,如果要是沒有那麼多來拜年的人就更好了。其次就是咱們一大家子人坐在一起過年,這是最值得開心的事情。小的時候是一家五口,而現在數不過來了,很多口。人丁興旺,這是一個好兆頭,說明咱們老薛家的日子一定會蒸蒸日上,越過越好。還有一件事我想你們一定是都希望我說的,那就是我當副省長的事情。可能在外人看來我到了一個比較高的位置,很了不起了,不可一世了。其實真沒有,現在不會,以後也不會。你們過去認識的薛飛是什麼樣的,現在還是什麼樣,變得只是工作崗位,心從來沒有變過。副省長只是別人眼裡我的一個身份,而回到這個家,我還是你們二老的兒子,是姐和哥的弟弟,是何苗的丈夫,這些身份是永遠都不會變得,也是我最看重的。最後我想說的是,希望新的一年,我們一家人都能健康快樂,都能幸福平安。」
「說的好」程爵鼓掌道,其他人也跟著鼓起了掌。
吃飯的時候沒有人再來上門拜年了,但薛飛的手機就一直沒有消停過,不是電話就是信息,薛飛實在是接不過來也回復不過來,何苗見狀索性直接把手機給關了,世界一下子就清靜了許多。
吃完飯,一家人就全都圍坐在客廳看起了春節晚會。看到今年曲媛媛沒有主持,張鳳霞還問薛飛是怎麼回事,薛飛說他聽說曲媛媛好像是懷孕了。
春晚演到一半,幾個孩子就睡著了。
十一點左右的時候,一家人開始包餃子,包了半個多小時,然後下鍋開煮,熟了開吃。
等到臨近十二點的時候,所有大人全都去了樓下,把鞭炮擺放好,薛飛拿著打火機蹲在鞭炮旁邊,其他人一起倒計時。
「6、5、4、3、2、1」
薛飛把點燃鞭炮,然後就起身跑到一邊,和一家人看著這辭舊迎新的炮竹如同音符,歡快地跳躍,動情地歌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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